《深渊：蔷薇》芋泥啵啵熊

4、荆棘棋盘

　　星海大厦的玻璃幕墙倒映着暴雨将至的铅云，顾绯站在99层全景会议室前，指尖抚过袖扣里的神经干扰器。十二小时前股东大会的政变预警还悬在电子屏上，此刻落地窗外却飘来《蔷薇之死》剧组的威亚钢索——苏绾正在八百米高空拍摄跳楼戏。

　　前情回溯：
　　（第三章结尾坠楼时，苏绾咬破顾绯衣领处的解毒剂胶囊，在舌底留下加密芯片——这是她们约定的政变反击信号）

　　暴雨冲刷着顾宅地下密室，顾绯的智脑正在解析芯片内容。全息投影中浮现苏绾的手写备忘录：

　　明晨9:17股东大会
　　二房将出示伪造标记影像
　　切断东南角全息供电
　　等我摔碎第三块玻璃
　　——绾

　　玉刀在此时发出共鸣，刀柄投影出三维建筑图。顾绯用血在星海大厦结构图标注七个爆破点，与苏绾的威亚轨迹完全重合。

　　致命9:17
　　顾明渊的沉香手杖第三次叩击地面时，东南角的应急电源突然跳闸。这是顾绯昨夜植入的纳米虫开始啃噬电路，阴影完美覆盖她袖中的激光切割器。

　　"请各位观看3月15日拍卖会现场影像。"顾明渊的义肢弹出全息投影仪，"继承人当众标记苏家养女，导致..."

　　"轰！"

　　落地窗第三块钢化玻璃轰然炸裂，苏绾的威亚钢索如银蛇破空而入。她在空中旋身踢飞投影仪，月白旗袍掠过顾明渊惊愕的脸——这个角度恰好让藏在发间的纳米摄像机，拍到他后颈渗出的金色凤凰纹身。

　　"二叔的纹身保养得不错。"顾绯将玉刀插入会议桌，刀柄符号激活隐藏程序，"不如解释下为何与基因改造人标记相同？"

　　全息屏瞬间切换画面，三百个培养舱在幽蓝液体中沉浮。当顾明渊签署实验体采购协议的生物码出现时，十二位元老院成员集体起立——这是顾绯提前在每人座椅安装的生物电击装置启动了。

　　苏绾在钢索上调整下坠角度，耳麦里传来顾绯加密频段的电流声："周家少爷的纹身扫描完毕，确实是可编程图腾。"

　　她借着补妆动作，将微型扫描仪藏进口红："二房在剧组安插了七个杀手，威亚师的安全绳做了手脚。"说完突然割断主钢索，在自由落体中打开备用降落伞——这个动作让暗处的狙击手暴露热源。

　　顾绯在会议室按下遥控器，星海大厦外立面的LED屏突然播放周慕白出入基因诊所的画面。追击苏绾的杀手们集体僵直，这是他们体内芯片接收到中止指令的应激反应。

　　"现在可以收网了。"苏绾的钨钢簪刺入通风管道，纳米机器人顺着孔洞涌入中央空调系统。当顾明渊因过敏原检测报警被迫休会时，基因改造人的罪证已同步到所有股东终端。

　　暴雨中的星海大厦如同暴风眼，顾绯站在破碎的落地窗前，苏绾的威亚钢索还缠绕在鎏金吊灯上。她们隔着一地碎玻璃对望，潮湿的风卷着加密对话：

　　"为什么要提前两分钟行动？"

　　"因为二叔的雪茄每27分钟需要补火。"苏绾晃了晃缴获的雪茄刀，刀刃映出顾明渊正在删除数据库的影像，"你答应我的实验室密钥..."

　　顾绯抛来染血的U盘，那是她从元老院主席身上取下的生物存储器："里面有你母亲参加涅槃计划的全部影像。"

　　警报声突然响彻大厦，周家的装甲车队撞开广场护栏。苏绾割断最后一根钢索跃出窗外，在空中坠落时发送最后条讯息：

　　沉星码头13号货柜
　　三小时后
　　带足凝血剂

　　当顾绯的飞行器冲破雨幕，她看到苏绾正落在《蔷薇之死》的拍摄垫上，对着镜头露出小白兔般无辜的笑——而那个垫子下方，正压着周家杀手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