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连载if】念桥边红药(三)凉秋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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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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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狝第七日，帝游荒林，遇刺，称病行宫，许百官自行游猎，赏稀珍，拟秋分返京。
天子宫门外，宫卫每半刻巡逻一班，闻时面目表情地站着，耳边是笙歌笑语，眼前是肃杀兵刃，心里再次生出了那种没由来的憋闷感，路过的人都觉得这位御前侍卫怕是比平日更不好惹了。
虽然平日也没什么人敢惹他就是了。
又过片刻，宫内通传让他进去，入了大殿，闻时抱拳行礼后，仍旧垂眼沉默着，看着冷淡、脆弱又无辜，却又不像任人宰割的安分人，更不像天家的刀。
宫人撤去，殿内一下子沉寂下来，但皇帝在打量他，闻时知道。
已经不止一次了。
“闻卿，”倚着美人靠上的年轻帝王终于开了口，嗓音因为宿醉而有些晦涩，“你是说刺客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是。”
“但我分明听说，有个逆贼是闻卿亲自审问的，怎么这么没轻重？还是说，这偌大个行宫里逆贼远不止他，还有同伙，欲谋害朕未遂所以潜入闻卿眼皮子底下把人灭了口？”
“陛下，那刺客早染了恶疾。”闻时依旧八风不动，早就习惯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了，“刚进刑房就死了。”
“尸体呢？”
“焚毁了。”
“哦，闻卿是想救朕。”皇帝笑起来。
“臣的本分。”
“我的暗卫里，有人想害朕。”皇帝又道。
“臣会一一排查。”
“……”
皇帝不说话了，刚扬起的笑又渐渐落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最后把桌案上未竟的画扔在地上，摆手，“下去。”
闻时垂首，捡起画退出去时，听见对方似笑非笑地提醒:“闻卿，那天的血很脏，别再溅朕身上了。”
……
行宫不远处夜里会燃起明亮温暖的篝火，以供值守的宫卫和夜里喜欢到处乱走的臣子取暖，谢问谢过护送自己一同外出采药的侍卫，刚一脚踏入帐中就顿住了，旋即眼里的笑意便扬了起来。
“梅开二度。”等这一队巡逻的宫卫过去，谢问才煞有介事地开口。
桌案前不请自来的人放下手里的医书，直接伸手，相当言简意赅，“东西还我。”
“什么东西？”谢问放下医箱，坐在他对面，也是相当坦然。
“你捡到的东西。”
“哦，我没带。”
“……”
“你耍我？”闻时瞬间黑了脸。
“非也。”谢问摊手深感无奈，“我是在寻失主没错，但依我朝律法，你得证明这是你的东西才行。”
闻时:“是你偷的我。”
所以谁才是小毛贼？
“那日你周身衣物都浸了血，我顺手的事，不用谢。”
“……”
闻时抬眼看着这个烛光下眉目温润的青年，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对面坟头草估计已经长了四五茬了。手里的草编蚂蚱捏变了形，他才道，“我被足下顺手拿走的，是一枚不足指节大小的暖玉，中间带赤，背镂谷纹，以红缨束之。”他还特意强调了那四个字。
“没有字么？”
“……没有。”
“好吧，我信你。”谢问作势要从袖中拿东西，又顿住，拖长了音慢悠悠道，“现在还你，你不会把我灭口吧？这两天才烧了好几具尸体，有点害怕。”
“……”
闻时瞪着他，险些被对方的强盗说辞气笑，又生出中难以言说的荒谬感来，感觉自己被欺负了，“你要如何？”
“合作，你看怎么样？”
“就你？”
“就我。”
“……你想要什么？”
“先父的真相。”谢问道。
闻时一怔，愣了许久，才在对方探究的注视下点头:“成交。东西还我。”
谢问得了答案也逗了贼，满意了，却没再捣鼓他那破袖子，反而从桌上的医箱里拿出了那枚暖玉，闻时伸手接过，脸色古怪，“你这么不设防？”
被发现了要掉脑袋的东西还敢放这么潦草，这人怕不是缺心眼。
缺心眼还在冲他笑。
……有一说一，笑得还怪好看的。
指尖轻叩桌面的声音拉回他出走的意识，他莫名有些恼了，把手里的草编蚂蚱往那人怀里一扔，起身就要走，“有事回去再说。”
“等等。”谢问叫住他，“螳螂编得不错，再拿最后一副药吧，不收你钱。”
闻时:“……”
你才螳螂，还有，你怎么还没抠死。
……
京城，赟王府。
竹林深处的暗道悄无声息地打开又合上，鸟鸣声逐渐远去，来人把传书递给赏景的人，低声道:“棋子动手了。”
“什么？”
“截杀。”
那人一怔，展开书信的同时嗤笑道:“果然还是重情义。”
“重情义不好么？”来人自己倒了杯茶。
“好啊，都挺好的，他要是知道了……怕是能跟这盘棋闹个同归于尽。”
“那挺凶的。”捧着茶盏的人根本不把这话放心上，随口附和一句。对方自然也不管，只是摇摇头，把盏中冷茶全倒了。
“回你的茶楼去，别在我这蹭吃蹭喝的。”
“……我记得我就喝了你半杯茶？”
“茶很贵。”
“你方才泼茶的时候怎么不嫌贵？”
“……”
抛出去的插科打诨散在风里，那人已经走远了，根本懒得接话，只留他一个人坐着品茶听风，被风吹得一个哆嗦。
秋风萧瑟啊，难怪倒了这上好的茶。
他还是挺喜欢这份情义的，但是古往今来，难以取舍者向来没什么好下场。
真可怜。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连载if】念桥边红药(三)凉秋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