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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连载if】念桥边红药(二)揭皮影 ...
*久违的填坑,OOC预警
————
巳时六刻,气温逐渐上升,谢问带着侍从在宫门前立了许久,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快步走出,微有些尴尬地开口:“谢御医,那个……”
谢问拱手,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不自在,温声开口:“是陛下好些了么?”
“是。”
“贵妃娘娘也无碍了?”
大太监借着拂尘挡了挡脸,险些没绷住:“……应是无碍了。”
“既如此,那谢某就先退下了。”谢问心下了然,侧头让侍从提上药箱,“陛下若再有不适,请公公及时传召下官。”
“嗳,谢御医慢走。”
宫中药庐同长禧宫并不在同一个方向,但显然谢问现在还不能回去躲清闲,于是向大太监颔首一笑,领着手下人走了另一条宫道。
待那道清瘦的背影走得稍远了,大太监才收回视线,无声叹了口气,心说这都什么事啊,下一秒那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噎死:“哎呦,闻大人——”
怎么走路没声啊!?
闻时的视线也才从转角处收回,随口一问:“那是谁?”
“宫中的御医,来替陛下看诊的。”
闻时“嗯”了一声,又问:“陛下他……”
“……恐怕是没有的。”大太监忙道,“娘娘今晨不舒服,陛下现下正哄着呢,若您现在进去,怕是不太好啊。”
闻时低头看着他:“……”
大太监仰头看回去:“……”
顶着这位少年侍卫冷淡得如霜雪般的眼神,他还是说了:“闻大人不若先请回吧,陛下得了空,会召见您的。”
闻时顿了顿,终究是离开了,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无人得见。
这个结果他真的毫不意外,不如说他就是预料到了结果才挑了这时候入宫。沿着宫道往外走,左转是老太妃们的居所,右转才是出宫的路,沿途宫卫沉默着向他行礼,像死气沉沉的兵戈。清平道没有,撷云道也没有,他的身份给了他在宫中“闲逛”很大便利,却也不能真的太悠闲,再往前走,就该由西宁道出宫,而后经闹市,进入那家茶楼了……
统统没有。
那东西若只是丢在了闹市叫人拾去了倒还好,若遗失在了宫中……
闻时抿了抿唇,低头掩去了眼中的冷然。
……
从郭老太妃那处回来,谢问就瘫在躺椅上懒得动了,药炉还在汩汩地烧着,他只捻了捻冷却的药渣,就知这是送给那位西宫娘娘的“安神药”。
好一个安神,谢问把自己折腾笑了。
他阖眼想眯一会儿,半晌还是认命地翻出了医典,研学的老太医从清庐出来就看见了他,顿了顿,问:“谢御医又在看那个药方了?听老夫一言,这药方至毒,于进境无益。”
“嗯?”谢问起身,“郑老怎么在这?”
“试些从医书上新翻出来的药方。”郑老在井边舀水净过手,朝药炉看了一眼,视线再落在谢问身上时,就带了些没由来的惋惜,开口也是语重心长的,“老夫托大,且称你一句贤侄,劝你不要再研究那张方子了,你父亲当年不就是……唉。”
谢问指尖一顿,不动声色道:“多谢郑老提点。这药方是从边陲传来的,父亲还在世时就常想着把它研究透彻,小子愚钝,想着承他的遗愿,有些着妄了。”
“承愿是你这么承的么?”老御医听得吹胡子瞪眼。
谢问但笑不语。
郑老叹了口气,想着毕竟还是少年人,心气高也正常,“毒终究是毒,哪有凭空把毒化为良药的道理,贤侄你说是也不是?”
谢问眸光微动,朝他深深一礼:“多谢郑老,受教了。”
入夜下值后,谢问径自去了渡水楼,没有上楼,只给掌柜留了一个木盒,伙计要送他一壶好酒,谢问好说歹说才推拒了回去。
多事之秋,不宜饮酒。
尽管这只是个鬼都不信的借口。
……
立秋之后,天朗气清,宜秋狝,帝喜,着户部大修行宫猎场,携百官、宫妃同行。
闻时往腰间束了条黑色绑腰,低头看了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脸黑了一瞬,又将绑腰撤了,才提剑出了帐篷。
帐外的副将自觉跟在身后,听见这人脚步不停道:“西边严查布防,不要让幼兽靠近,东边做好接应。”
副将沉默颔首,很快转身离开。
今日是陛下射猎的好日子,命御前侍卫带兵随行。出于安全考虑,闻时在狩猎场以西、以南都安排了布防,剩下的只需要守好陛下就行了。谁知不安分的另有人在,行至中途,皇帝突然来了兴致,要往东边去。
闻时:“……”
东边没有玉面狐狸,真的。
泡发在河水里的死尸倒是可能有。
轻吐出一口气,闻时朝副将打了个手势,策马追了上去——陛下与御前侍卫离开大队伍,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闻时的直觉。果然,才走出半刻钟不到,狐狸没猎到,尚未开荒的密林中就有冷箭射出,直奔他而去。
闻时愕然一瞬,勒马闪避的同时手中长剑掷出,正中了暗中偷袭之人。执着于玉面狐狸的皇帝陛下被悄无声息出现的暗卫护着向后退,闻时从身边人手中拔了剑,同样护在对方身前,悍然正对着面前的数十个刺客。
这些刺客身手狠辣,招招都冲着命穴而去,闻时护着人且战且退,只等把人引到开阔处再动手。直到某一个瞬间,身后搀扶着皇帝的某人袖中滑出利刃,闻时唇角微勾,头也不回地将其斩杀,对方的血混杂着他手臂上汩汩的鲜血,溅了皇帝一身。
皇帝瞳孔骤缩。
……
半刻钟后,倒了一地的刺客被一一清理掉,闻时把卸了下巴的刺客头目敲晕扔给手下,才抬手掀开帘子,行完礼抬头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弱……大夫。
他抿了抿唇,安静地走回了皇帝身侧,不发一语。那人察觉到有人来了,抬头看了一眼,闻时清晰地从那双眼中看到了浅淡的笑意,又很快散去。
“……只是受了些惊吓,加之天气转寒,容易风邪入体,下官为陛下开一副药方,三日内必有见效。”谢问开口时嗓音也是温沉沉的,在闻时听来就是很典型的文人气质,简称弱鸡,哪怕对方的邪门他早有领教,“只是陛下受了惊,不宜再闻血气,您身边的这位……”
皇帝皱着眉扭头看他,闻时眉眼未动,稍微后退几步,将要跪下又被拦住:“你下去,治治伤,把活着的嘴撬开,朕要知道是谁那么胆大包天!”
“是。”他垂眼颔首,很快退出了帐篷。
没过几秒,帐中的御医也跟了出来,冲他挑眉,“你就在这上药?”
闻时沉默两秒,在这糟心的熟悉笑意里转身进了另一个帐篷,谢问挽好束袖,跟了进去。侍卫住的地方自然是不能跟天子居所比的,但也着实简陋了些,闻时犹豫了几秒才开始脱衣服,黑色的外衣褪去,露出的是不断渗出鲜血、草草包扎的布条。
他刚要伸手解开,谢问就上前几步,单手抵住他的后背,抢先一步接了手。于是闻时顿了顿,手指微蜷一瞬收回了手。
“这回不是偷了,但怎么又受伤?”这人包扎还不老实,又开始不正经了。闻时不是爱理人的性子,遂装死,但忍了几秒还是没忍住,又睁开了眼,回嘴道:“是我想受伤的么?”
“哦,不是。”谢问连这么无聊的话都接。
闻时一噎,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谢问在他身后沉沉地笑,他这回上药可算知道要温柔了,把伤药上好开始缠绷带的同时,想了想,又道:“受伤不是故意的,但受这么重的伤……嗯?”
“怎么?”
“你猜。”
“……”
“不愧是谢琅谢御医。”闻时眼神冷了下来,将要侧身躲开又被按住,那人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能让人呕出三斤血来:“别动,药没上完呢,这药很贵。上哪知道的我叫谢琅?”
“……你当我是白痴?”闻时道,“姓谢的就那几个,谢问不存在,我就当你是谢琅了。”
“是么,不存在就不存在吧,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谢问这个名字,你觉得呢?”
“谁管你喜不喜欢。”
谢问不置可否,松开手,作势要把衣服给他披上,被躲开了,“既然偶遇了,那我正好问问,这位到处偷的小毛贼,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闻时眼皮一跳,骤然抬眸。
谢问垂眼看着他,一手握拳送到了他眼皮子底下,唇角微动,还未说什么便后退几步躲开了那人的攻击,有些无奈,“这么凶,我惹你了?”
你说呢?
闻时磨了磨牙,气得要死。
行宫内空置的房间很多,不消闻时吩咐,手下人就已经收拾出了一间临时的刑房,他过去时里面除了被折磨得几近昏死的刺客,就只有一个站在黑暗中的副将。
“招了么?”闻时问。
副将没说话,身影有些颤抖。
夜里风大,烛光微渺,闻时走进那片黑暗里,卸了对方的剑,又问了一遍:“招了么?”
“……招了。”副将惊了一瞬,低声回道。
闻时:“非要我问一句你才答一句?陈副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陈驽被逼到角落里,无路可退,只能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赟、王。”
话音落下,空气骤然安静下来,没人说话,甚至刚上完刑的水桶也不再淌水,只能听见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声,还有对方平静如水的眼神。似乎过了很久,陈驽才听面前的人开口,嗓音带着他早就回不去的清朗:“不是赟王。”
“……”
“……是,属下明白了。”
碎碎念:
1.oi这篇连载真的拖了很久很久呢,可算拖出来填了,因为时间有点久远,所以我是打算边写边看情况的嘻嘻
2.感觉这章就是在不断地语焉不详语焉不详语焉不详……看我后续能不能拉上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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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连载if】念桥边红药(二)揭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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