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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转机还是陷阱? ...

  •   “哥?”

      是女人的声音,她叫燕文山哥哥。

      我忘了燕文山有没有跟我提过他有一个妹妹,正思索着,对面见我没有声响,又叫了一遍:

      “哥,怎么了?”。

      我立即反应过来,向她说明了燕文山的情况。

      电话那头惊叫一声。

      “啊,副作用又……”,她马上捂住电话,对身边人吩咐着什么,紧接着同我道谢,“多谢你,能不能拜托你多留一会儿,我们家私医马上赶到,救护车就不用了。”

      救护车还能退的吗,我是不是要付给他们钱?我最终应下来并处理了救护车的后续。

      燕文山虽然晕了,但硕大一只存在感还挺强。他下属肯定跟公司的人说了不许靠近,不然不会半天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我即使搬得动他也不想搬,他对我做过的事可比我让他躺在地上睡觉恶劣多了。

      男人好看的眉眼蹙起,似乎很痛苦。

      我想起电话里女人未尽的话,她提到了副作用,可能就是燕文山现在这副样子的缘由。他在吃药吗,而且听上去副作用经常犯。
       手指忍不住抚平他的眉眼,冷漠地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燕文山最好永远睡过去,又悔恨自己怎么会答应过做他男朋友的?这么一个骗子,得到了就开始暴露本性,他把自己坏的一面无限放大还要求我必须接受必须爱,怎么会有如此霸道且蛮不讲理的人?

      空荡的空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伙人带着急救物品赶来。为首的是一个老熟人。

      “霍医生?”我迟疑着开口。

      他见到我惊讶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出声:“郑欣!”

      霍医生是标准意义上的青年才俊,平日为人处事谦和温润,极少在他身上看到如此失态的模样。

      记忆中唯有一次:他压着火同燕文山辩论,不赞成燕文山和我在一起。他与燕文山是一块长大的,感情深厚。燕文山喜欢男子要与我处关系似乎让他很恼怒,我便下意识远离有霍医生在的场合,他应该是极为讨厌我的。

      可惜燕文山做的事越来越过,每次都是找他来善后。我觉得既羞愧又愤怒,一是本就不应当张扬的事,因着燕文山的过分,被第三个人知晓;二是我与霍医生仅几面之交,况且他也对我没什么好观感,衣物被掀开露出暴雨后的泥泞惨状,要靠这么一个人替我治疗。

      熟悉的消毒水味轻轻飘过,霍医生只惊讶了一瞬便去照看燕文山了,确认无大碍后让随行的人员送他回家。

      病人遇上医生原本没什么,可他的出现勾起我许多过去羞耻的回忆。我本想悄悄溜走,最好在这个世界上都快点消失,去一个没人知道我过去的地方,跟往事彻底告别。

      他却叫住了我,先是疑问,“你们?”

      这是在问我和燕文山怎么又搞到一起去了。我也闹不明白燕文山放着家庭孩子不顾,又来纠缠我是想做什么,让我做他见不得人的外遇吗,想回味过去的激情?可惜感情消磨殆尽后,唯余相看我厌。

      不过他很快把疑问掠过,反而问起我:“你一直在A市吗?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霍医生吞咽着嗓子,简单的两个问句背后似乎藏着更多的话斟酌着想告诉我。

      我没兴趣知道更多,无非是燕文山怎样怎样,敷衍着回答说:“没必要离开,早就没关系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郑欣。”

      我顿住脚,背对着他,“怎么了?”

      “你是他的朋友,那就劝他看好家庭照顾好孩子就够了,别再让他做一些蠢事来惹的天怒人怨了。”

      霍医生说:“或许你可以去看一眼。”

      “你也喜欢和他一样强人所难吗?”我冷冷的吐字。

      人,不管怎样,接受度都是有底线的。可燕文山那种人,非要一次次突破你的底线来证明你足够爱他。他是病态的畸形的,就要求你也要跟他一样病态畸形,不然就是不爱他。他觉得你不爱他,他就不高兴,就变着法折磨人,还得是心甘情愿的受折磨。这么一位大爷谁伺候得了?

      狐朋狗友一处聚,燕霍二人能做这么久的朋友,内里也都是一丘之貉。

      想到此处,我更没了好脸色,“他那时候仗着有个男朋友身份以及我对他还有点感情,对我做过什么你是知道的,我再也不想跟他扯上半点关系,请你理解。”

      一只吸血的蜱虫缠上身,最后的结果非死即伤,我只是想跟正常人交往,过正常人的生活。难道蜱虫攀附不到我身上没办法吸血而饿死了,我还要对他的死亡负责吗?

      “请你转告他,不要再纠缠我,谢谢。”

      我大步离开,听见霍医生对着我后脑勺喊:“可你们有一个孩子你知道吗?”

      真是疯了,我离开的脚步加快,燕文山说疯话也就罢了,霍医生也跟着起劲,我们两个男人要是真有孩子才是真真的乱套了。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莫非他拿走过我的□□到国外做了见不得法的事?我心中冷笑,就算是这样,他搞出来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拿这件事去举报他,他受了挫,是不是就懂收敛和做人这俩词儿怎么写了?

      算了吧,我只是个小人物,惹不起权势遮天的燕家,我摇摇头,把这荒诞的想法抛之脑后。

      平静之后,我编辑好辞呈,发送给领导。紧接着开车去父母家一趟告诉他们我要出一趟远差,近几个月不能过来看他们了。

      银行卡的余额每月月扣着,房贷还没还完,主动离职n+1也拿不到,愁的我苦脸。我猛的锤了一下方向盘,心中窝火无处发,都怪该死的燕文山。

      我好不容易步上正轨的生活,又乱套了,无力感涌上心头,长长的叹气也平复不了心情。

      车停靠在路边,风一刮,落叶扑簌簌落向车顶。空气湿闷,快要下雨了。

      要离开A市吗,离开后去哪呢。

      “叮铃铃——————”,电话铃声乍然响起,是我妹郑意,她的电话总是跟她这个人一样风风火火的。

      “哥,你出什么差这么久?”,郑意那边哗啦啦的,翻着一大沓卷宗。

      我说:“就是工作上的事。你最近忙吧?刚跟爸妈通完电话呀?”

      很正常的口气,郑意却能因工作性质养成的职业习惯发觉出不同,尽管我已经很小心。

      “从实招来,宽大处理。”

      别人家都是妹妹崇拜哥哥,到我们家就是哥哥怕妹妹。我想我要走的话,终究也瞒不过她。

      我叹气,“好吧,我说了你别激动。是我之前那个…嗯,男朋友,他又来找我了。”

      啪一声,郑意狠拍下桌子,“姓燕那个混蛋?!”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阴魂不散。”

      “出差是借口,躲他才是真的吧,啊?!”

      我再一次后悔曾经跟郑意透露过过多我们之间的事,她是个爆脾气,我根本拉不住她还把炮仗往她手上递。

      先把她安抚下来再说,我两指撑着额头,语重心长,“意啊,我没事,他没难为我。”

      我将燕文山晕倒,辞职,还有荒诞不经的孩子的事都告诉了她。本意是宽慰她,我惹不起,躲一阵总躲得起。

      但郑意的思路往危险的方向发展了起来,她和我有同样的猜测,怀疑孩子是燕文山在境外通过非法手段生的,但现在没见过孩子面,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郑意:“他说的是【我们的孩子】,极大概率是哥哥你的基因。如果是他的基因,他根本没底气用孩子感化你。”

      郑意想了想,告诉我这或许能成为一个转机。如果能拿到证据证明燕家的孩子是我的,我就可以去法庭起一个确认抚养权的诉讼,届时法庭一定会让母亲出庭,无论孩子判给谁,见到了其母,就算捏到了他的小辫子。这样做,既不会彻底得罪燕家,也能让燕家对我有所忌惮。届时,我是走是留,自有我一番道理。

      ……听得我心里沉沉的。

      按照她的说法行事,我必定要与燕文山有更多的接触,另外还会牵扯无辜的孩子。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都是你逼我的啊燕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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