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陻

4、共生体

　　五条悟的六眼在黑暗中苏醒，视网膜残留着夏油杰湮灭时的强光。
　　他抬手想揉眼睛，却发现五指正被咒纹侵蚀成半透明状，那些本该属于夏油杰的咒灵操纹，此刻像活物般在他皮肤下游走。
　　“这是...杰的...”他试图发动无下限术式，涌出的却是虹龙的咒力。
　　苍蓝咒力裹挟着黑雾撕裂病房墙壁，九十九由基的「八握剑」应声而断。
　　“果然被寄生了。”九十九退到安全距离，剑锋映出五条悟诡异的异变，左眼虹膜分裂成咒灵操使的金色竖瞳，颈动脉浮现出夏油杰特有的逆五芒星纹。
　　五条悟的指尖抚过病房玻璃，倒影中的自己突然勾起夏油杰式的微笑。
　　他猛然掐住脖颈，却听见体内传来双重心跳。
　　当硝子带着镇静剂冲进来时，看见他正将手术刀抵住心口：“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刀尖刺入皮肤的瞬间，夏油杰的声音在脑内响起：【悟还是这么急躁啊。】他的意识像温热的咒灵血浆包裹住五条悟的神经，【不想看看我为你准备的新世界吗？】
　　记忆洪流冲破禁锢。五条悟看见星浆体事件当天的真相：夏油杰蹲在薨星宫地下室，将弑神种注入昏迷的自己体内；看见这十年间，他的每个"自由意志"背后都有咒灵操术的丝线牵引；最后是三天前的弑神时刻，夏油杰剜出的核心里蜷缩着微缩版自己，这才是真正的意识载体。
　　“你把自己做成了我的咒灵...”五条悟的「赫」击碎整面承重墙，瓦砾中渗出黑色咒力。
　　【是共生体哦。】夏油杰操纵他的右手抚摸左眼，【用天元的神性重塑灵魂，用悟的六眼温养□□...】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五条悟跪倒在地，【现在连高潮都需要我批准了呢。】
　　九十九的咒具长枪破空而至，却在触及五条悟前被虹龙吞噬。
　　夏油杰借着五条悟的唇舌发声：“再动一下，我就让悟亲手撕碎虎杖悠仁的心脏。”
　　监控屏幕应声亮起。虎杖被注连绳吊在咒术监牢，胸口嵌着跳动的弑神种。
　　五条悟的意识在颅内尖叫，身体却不受控地走向九十九，指尖燃起苍蓝与金芒交织的咒力。
　　“住手...”五条悟的挣扎让咒纹渗血，【杰，求你...】
　　【还记得贵船神社的契约吗？】夏油杰的意识舔舐着他的痛苦，【你说要把灵魂刻进我的生命里。】突然操控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的共生咒纹正将两人记忆熔铸，【现在，轮到悟成为我的咒具了。】
　　涉谷地铁站的残骸深处，五条悟的躯体正在异变。
　　夏油杰的意识流窜在神经突触间，将无下限术式改写成咒灵回廊。
　　每当五条悟试图夺回控制权，脊椎便传来电击般的剧痛，那是夏油杰埋入的1382根咒力探针在生效。
　　“为什么选虎杖？”五条悟在意识牢笼中嘶吼。此刻他的身体正站在咒术高专废墟上，脚下是用虹龙咒力绘制的百鬼夜行阵。
　　【因为他是最完美的载体啊。】夏油杰借他的眼睛凝视阵法，【宿傩的诅咒，天元的神性，加上悟的六眼...】突然操控身体咬破指尖，血珠坠入阵眼瞬间，整个东京的咒灵同时哀嚎。
　　五条悟的视野突然分裂。
　　左眼看见现实世界的血色阵法，右眼却浮现出虎杖体内的景象：20根宿傩手指正被弑神种蚕食，夏油杰的意识触须已经缠绕住粉发少年的灵魂。
　　“住手！”五条悟的挣扎引发全身咒纹爆裂，却让阵法运转更快。
　　夏油杰愉悦地感受着他的痛苦：【每次反抗都在帮我完善术式哦，悟的绝望真是最佳催化剂。】
　　当宿傩的最后一根手指消融时，虎杖的瞳孔变成夏油杰的金色竖瞳。
　　五条悟的身体不受控地走向重生后的容器，指尖颤抖着抚上少年脸庞：“终于...完整了...”
　　“混蛋！”虎杖体内的宿傩残识突然暴起，却被夏油杰用五条悟的「茈」轰碎。
　　粉发少年跪倒在地，再抬头时已完全是夏油杰的神情：“该说再见了，悟。”
　　五条悟感觉意识被拽入深渊。
　　在最后的清醒时刻，他看见夏油杰同时操控两具身体接吻，自己的六眼正通过虎杖的唇舌转移。
　　当金光消散时，“虎杖悠仁”的额间睁开苍蓝六眼，而五条悟的躯壳像坏掉的人偶般栽倒在地。
　　三个月后的平安夜，新宿歌舞伎町。
　　“五条悟”倚在顶级牛郎店的VIP室，指尖晃动着血腥玛丽。
　　虹龙咒纹在敞开的和服下若隐若现，六眼倒映着舞池中沉沦的咒术师们，他们颈间都系着注连绳，瞳孔泛着夏油杰同款金芒。
　　“教主，高层代表到了。”美美子捧着咒具盒跪在脚边。夏油杰操控着五条悟的皮囊轻笑，指尖挑起少女下颌：“要叫理事长大人。”
　　会议室里，曾经的咒术高层已变成半人半咒灵的怪物。
　　夏油杰欣赏着他们的畸形，将虎杖身体里的宿傩手指残渣倒入红酒：“喝下去，就能获得永生哦。”
　　突然，本该废弃的五条悟躯壳破窗而入。真正的五条悟意识在夏油杰剥离时，将自己封印在反转术式的核心，此刻借着残躯发动最后的「虚式·茈」
　　“你漏算了这个吧？”
　　苍蓝咒力吞没整栋大楼时，夏油杰在虎杖体内大笑：【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所有被控制的咒术师同时自爆，他们的咒力通过注连绳汇入五条悟残躯，将其改造成终极咒具。
　　当烟尘散尽，五条悟的躯壳悬浮在空中，胸口裂开金色竖瞳。
　　夏油杰的声音从天地间每个角落传来：【现在，悟真正成为我的眼睛了。】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五条悟用最后的力量在虎杖灵魂深处刻下反咒。
　　粉发少年突然夺回左眼控制权，宿傩的诅咒与弑神种在体内厮杀。
　　趁此间隙，五条悟的残识钻入夏油杰的本体核心。
　　【找到你了。】他在夏油杰的灵魂深渊里微笑，【这次轮到我来当寄生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