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烬同舟［末世悬疑］》奔向假期

3、一起去废弃医院

　　“第一，尸体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丢的，你碰过，解剖过，由你负责，对吧？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与它的丢失无关呢？”燕羽觞神情严肃道。
　　尽管叶舟很想打断他，告诉他自己的工作内容里，并没有一条指明自己要负责看守尸体，但燕羽觞没给他这个机会，紧接着说了自己第二个观点。
　　“第二，你在编，为什么不来上班？”燕羽觞观测着缆车路线，一边说一边伸手揽住了叶舟的肩膀。
　　燕羽觞的肩膀很宽，虽然两个人身高只有几厘米之差，此刻却显得叶舟比他矮一些。
　　所幸叶舟并不怎么在意这种气势上的问题，不过气势高人一等，倒是燕羽觞的舒适区，他有些时候压迫感很强，从眼神就能看出这个人在享受。
　　“准备跳。”，叶舟思索着，还没反应过来，燕羽觞便带着他从缆车上跳了下去，叶舟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所幸缆车与天台高度相差不大，燕羽觞滚落到刑侦大队天台，借着摩擦缓冲，稳稳起身，却把叶舟甩在了一边儿。
　　做完这一切，燕羽觞还能抽空看向他微微一笑，叶舟当即反应过来，不顾自己眼前的天空还转着圈，愤愤道。
　　“你故意的？”眼冒金星本人。
　　“不，我很忙的。”说完还假装很头疼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嘴角却抑制不住的微微勾起。
　　“……”叶舟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也摇摇头表示没法说，脸皮太厚，随他去了。

　　“就比如现在。”两个人一路走到天台左上角的“门”前，它与地面严丝合缝，仿佛只是这千百块瓦片中的其中一片，知情的人看见，也要仔细分辨，才能发现这是一处暗门，通向刑侦大队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燕羽觞长腿一扫，一脚踹在瓦片的边缘，那“门“自动就弹开了。
　　叶舟看他一眼又迅速把视线移开：“你不装会死吗？”
　　“会，然后闭嘴。”燕羽觞觉得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门内是一些叶舟以前没见过的仪器，尽管他曾在国内顶尖的医学院学习过，但这是那些医学院都没有的仪器。
　　每一个设备，数据都分配着不同的科研人员实时监控着，他们在这里收集数据，操纵电脑。
　　方昀在一旁立着，很突兀，银边镜框被他别在胸口衣服上，听到声音，把视线先落在了两手空空的燕羽觞身上，叹了口气。
　　“火灾的那具尸体大概只是一个引子，在我们发现他之前，就有人早已经被感染，城西案发地点往东南去，这附近是爆发点，当时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向火灾方向的。”方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在场几个人除去叶舟，神色几乎都不怎么好看，这是在被牵着鼻子走。
　　“不过也有好事，合同的来源我已经查到了，在离我们不远的A市，一家废弃医院，表面上没什么奇怪的，但数据似乎被人美化过，近48小时，丧尸爆发之前，还有人反应，这家医院的尸体总是不翼而飞，而反应过的人很快会人间蒸发了。”说完这些，方昀才歇了口气儿，像是刚看到叶舟似的，也不惊讶，只是尽显疲态。
　　“叶医生，来了。”
　　“嗯。”
　　“A市虽然离S市不近，但没道理爆发的这么快，甚至于看数据比我们还严重，你不觉得奇怪吗？”燕羽觞眉目间多了些认真，没有平时那种开玩笑的神态。
　　“是我疏忽，毕竟这些就已经够头疼的。”方昀被人点醒又立刻去看另一份数据。
　　“那我带些人到A市去看看。”燕羽觞立刻道。
　　方昀嗯了一声，接着说：“好消息讲完了，说说坏消息吧。”叶舟其实想说，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他没有。
　　“坏消息是丧尸的感染速度远远超过我们所估算的时间，几乎是不到两小时，就从最开始变成现在的几十倍。而我们曾得知消息就开始研制的血清，其中似乎也缺失一部分重要东西，具体不清楚是什么。”
　　“简而言之，血清不好用，我们的人手并不足够在第一时间清除丧尸。”
　　燕羽觞听明白时间严峻，已经着手点了几个跟着他时间久的下属，还不忘补上几句。
　　“我并不觉得两个消息相差多少，你不认为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吗？。”燕羽觞说的跟叶舟心里想的差不多。
　　这线索来的就像是提前知道他们会掉进水里，然后在掉进去的一瞬间，对方立刻就抛出橄榄枝，引诱他们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总之不怀好意。
　　方昀叹了口气：“我们没得选，短时间内只能想办法抑制丧尸速度，并且实行救人，时间一旦久了，那我们面临的可能就会不可控制。”，叶舟已经数不清这是方昀第几次叹气。

　　短短几分钟内，燕羽觞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里面穿着一件简单的纯白t恤，外面套着一个黑色外衣，偏运动风，搭配的裤子也是运动裤。
　　即便是简简单单一身，也衬得燕羽觞身材极好，线条流畅，看着就是经常锻炼。
　　“我明白，还有”，燕羽觞抬头示意叶舟：“你跟我走。”
　　“我？为什么？”叶舟冷眼看着对方，但结合自己刚才听到的七七八八，于情上，这正合他意，自己本来就想知道这场爆发到底是不是那个人所为，或者说是参与，总归这个奇怪的医院对他想要的线索有益。
　　于理上，他还想要看看燕羽觞会用什么理由带自己一起去。
　　燕羽觞闻言挑眉，语气像是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虽然他们才认识不超过48个小时，叶舟还是被无辜卷入的。
　　“首先，你在这里上班，其次，你在这里上班，最后，以前的法医得留下来参与研究，如你所见，我身边没有可以用的法医。”燕羽觞一边说一边把手枪挂在腰带上。
　　“况且我觉得，你倒是有点了解丧尸，嗯？你觉得呢。去收拾一下，没有意见现在就出发。”
　　叶舟嗯了一声，心想这样的理由要是换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被说服，但神奇的是，燕羽觞好像就觉得叶舟一定会跟他走一样，给出了这些理由，说服程度甚至恰到好处。
　　叶舟思索着，跟在了队伍最后。
　　……

　　与此同时，A市的一家废弃医院正昼夜分明的运作着，街上丧尸横行，但比起刚爆发的S市，这里的丧尸数量还要更多一些，只不过似乎只有白天的数量颇多，晚上就全都不约而同的蛰伏起来。
　　于是一到夜晚，就有陆陆续续的人来到这家看似依旧运作着的医院，它打着收留无家可归的人的名义，成为了暂时的避难所。
　　一个身穿白色大褂，胸前口袋里还别着几只不同颜色水笔的医生，他碎发微微遮掩住眉毛，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阴郁，其次就会发现他棱角锋利，是个十分有攻击性的长相。
　　这会儿那张薄唇正带着笑，看上去反倒让人觉着阴冷，一个人过来贴在他耳边，悄声说：“星，他们已经来了，预计30分钟内就会出现在这家医院的门前，不排除各种环境因素，请您准备一下。”
　　他闻言面色直接冷了下来，一双消瘦但骨节分明的手掐住对方的脖子，连手背上青筋都逐渐暴起。
　　“你该明白叫我什么对吗？至少要以医生相称，还是说，你也想像她们一样痛苦的死去？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决定，没有下一次。顺便准备什么的还用不着你废话。”
　　对方因缺氧面色难看，接近要窒息的死亡边缘又被这双仿佛是恶魔的双手拉回来，随后捂住脖子开始剧烈的咳嗽，嘶哑道：“沈医生，我明白。”
　　被称作沈医生的人这才笑起来，立刻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抛在脑后，即使上一秒还在因此事要杀了那个人，但他知道这不重要。沈医生挥挥手让人下去了，真正重要的还没来，他看向窗外时一双眼里满是怀念。
　　“毕竟是他，准备的话，早就提前准备好了。”

　　30分钟后，燕羽觞及叶舟一行人已然到了这家医院附近。燕羽觞又在身上佩戴了一把手枪，更重一点的武器由留在车上的人负责保管好，其余人纷纷跟着下了车。
　　一路过来，他们已经杀掉了许多丧尸，那辆车上还裹挟着黏腻又散发着恶臭的液体，却依旧有源源不断的丧尸涌上来，朝着他们张开血盆大口，然后被枪打死，被车压死。
　　直到接近这家废弃医院，已经进入了傍晚，叶舟估算日子，大概是5月8日。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家医院的附近被围上了一层围栏，上面似乎喷上了某种阻隔气味的液体，游荡的丧尸也很稀少。
　　燕羽觞嗅过去的时候是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并不是像血液的腥气，也不是丧尸腐烂的恶臭，他不太能分辨出来，干脆先放弃，吩咐了留在车上的人把车藏好，等命令。

　　几人大概观察了一下，就跟着燕羽觞推开这家医院的大门，叶舟跟在燕羽觞身侧。
　　本来他在最末尾，半路上因为清点过一次物资下车，燕羽觞那会儿发现始终看见叶舟的身影后终于忍不住说：
　　“最末尾的叶法医，请问你站那么远是想偷偷溜走还是想被丧尸当磨牙棒？过来。”
　　叶舟想说他多管闲事，但想着周围的确不安全，站在燕羽觞身边还有可能拿他当人肉护盾，至少不用自己当磨牙棒，安全概率还能大大增加。
　　叶舟大概是把自己说服了，慢慢挪到他身旁去。
　　现在叶舟跟燕羽觞不过隔着几厘米，大门一开，那光亮就映在他脸上，叶舟长时间待在外面那种黑夜里，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就听见一个女生音色的声音说话。
　　“您好，欢迎来到A市临时避难所，由我来带领你们入住，请跟我来。”
　　一个穿着护士服装的人看见他们后开口，脸上带着十分纯良的微笑，甚至还开口夸赞了他们一句。
　　“这两位先生真是帅气呢。”
　　不过那笑容实在是让人背后发凉，看着有几分扭曲，但又很正常，这属于是让人说不出的诡异，从这个护士脸上到整个医院都散发着诡异，这种感觉迟迟让他们放心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