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率》逐客京华

5、虚拟与现实

　　江临颖蜷缩在床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的脸。王者荣耀的加载界面正在转动，她看着林欲白的游戏ID"YB007"，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开语音？"林欲白发来消息。

　　她犹豫了一下，戴上耳机。当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她感觉耳根发烫："听得见吗？"

　　"嗯。"她轻声回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游戏开始，江临颖选了最拿手的貂蝉。林欲白选了李白，打野位置。她注意到他的李白穿着凤求凰的皮肤，那是情人节限定款。

　　"跟着我。"林欲白说。他的李白在野区穿梭，江临颖的貂蝉婀娜多姿跟在后面。每当有敌人靠近，林欲白总会及时出现，一个技能带走对方。

　　"你玩得真好。"她忍不住说。

　　"还行吧。"林欲白轻笑，"主要是有人跟着，打起来特别有动力。"

　　江临颖感觉脸颊发烫。游戏里的李白突然停下，在原地转了个圈。她下意识让江临颖也转了个圈，两个英雄面对面站着，像在跳舞。

　　"你知道吗？"林欲白突然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她的手一抖，貂蝉差点撞到墙上："谁？"

　　"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就是总觉得有人在默默关注我。桌上会突然出现青柠味的饮料，抽屉里会有小礼物..."

　　江临颖屏住呼吸。游戏里的李白正在打龙，她的貂蝉站在旁边放技能。龙的血条一点点下降，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虽然不知道是谁，"林欲白继续说，"但我觉得那个人一定很温柔。"

　　龙轰然倒地，李白绕着她转了一圈，突然发了个情侣英雄的互动动作。

　　"要不要绑定关系？"林欲白问，"我看你每天都上线。"

　　江临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点下确认。她想起那个被丢掉的锦囊，想起林欲白说"连名字都不敢留，算什么认真"。

　　"我..."她刚要开口，游戏里突然跳出组队邀请。是一个ID叫"瑶瑶公主"的女生，头像很漂亮。

　　"等一下，"林欲白说，"我朋友来了。"

　　江临颖看着那个女生加入队伍，选了瑶。林欲白的李白立刻换了皮肤，变成了和瑶的情侣款。游戏开始后，瑶一直挂在李白头上，两人配合默契。

　　"你们经常一起玩？"江临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对啊，"林欲白说，"她是我初中同学，游戏打得可好了。"

　　江临颖的貂蝉在中路独自清兵。她看着李白和瑶在中路大杀四方，突然觉得屏幕有些模糊。一滴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她慌忙擦掉。

　　游戏结束后，林欲白发来消息："下次再一起？"

　　江临颖看着那个"瑶瑶公主"发来的好友申请，手指悬在拒绝键上很久，最终点了同意。

　　"好。"她回复林欲白，然后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