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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平常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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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凌绝渐渐融入了青峦峰的节奏。他依然早起，但不再每时每刻练剑，而是帮着阿禾准备早饭。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冒着热气的粥锅上，有种说不出的安宁。
这日，云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推开窗，看见凌绝在院子里劈柴。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劈开的木柴整整齐齐码在墙角。
她倚在窗边看了会儿。这孩子，连劈柴都像在练剑。
"师尊。"凌绝察觉到她的目光，停下动作。
"今天天气好，去溪边走走。"云眠说。
溪水清澈见底，几尾银鱼游来游去。云眠蹲在岸边，把手伸进水里。凌绝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水面的涟漪上。
"小时候，我常在这样的溪边捉鱼。"云眠忽然说。
凌绝有些意外。他第一次听她提起过去。
"后来呢？"
"后来啊……"云眠掬起一捧水，看它从指缝间流走，"就觉得捉鱼没意思了，不如看着它们游。"
一条银鱼跃出水面，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回去的路上，他们遇见几个剑修在比试。剑气纵横，周围的树木被削断不少。凌绝的脚步顿了顿。
云眠当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过了半晌，凌绝跟上来说："他们的剑很快。"
"嗯。"
"但很急躁。"
云眠笑了笑，没接话。
晚饭时，禾然端上一盘清炒笋尖。凌绝尝了一口，说："和上次的味道不一样。"
"这次用的是山南的笋。"阿禾高兴地解释，"师尊说那里的笋更嫩。"
云眠低头吃饭。她记得原著里的凌绝从不注意这些细节。
夜里下起了雨。云眠坐在廊下听雨，凌绝在一旁擦拭他的剑。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明天要是雨停了，去后山采药。"她说。
"是。"凌绝应道。
雨后的山路泥泞难行。凌绝走在前头，不时回头看她。云眠慢悠悠地跟着，偶尔停下来看看路边的野花。
"师尊不怕滑倒？"
"摔了就摔了。"她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又不会死。"
凌绝怔了怔，继续往前走。
采完药回去，云眠在院子里晾晒药材。凌绝 在一旁帮忙，动作依然一丝不苟。
"你很像一个人。"云眠忽然说。
凌绝停下动作。
"像我年轻的时候。"她把药材铺开，"太认真了。"
凌绝看着手中的草药，许久才说："认真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云眠抬头看了看天，"就是容易累。"
傍晚，禾然跑来告诉他们，山下有庙会。弟子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云眠。
"想去就去。"她摆摆手。
“好耶！”弟子们欢快的散去。
凌绝站在原地没动。
"你不去？"
"人太多。"
云眠点点头，没再劝。
等弟子们都下山后，院子里安静下来。凌绝坐在石凳上擦拭剑鞘，云眠在廊下打盹。
远处传来庙会的喧闹声，隐隐约约，像另一个世界。
"师尊不去看看？"凌绝忽然问。
"懒得动。"她眼皮都没抬。
夜色渐深，下山玩的弟子们回来了，个个兴高采烈。禾然给云眠带了一包芝麻糖。
"凌师兄，这是给你的。"她又递给凌绝一个小泥人。
凌绝接过泥人，是个抱着鲤鱼的小孩儿，憨态可掬。
"谢谢。"他说。
云眠咬了口芝麻糖，甜得发腻，瞬间没有心情再吃了。看着禾然眼期待的眼睛，她明白了什么。
“怎么样？怎么样？我都没有舍得吃，给你师尊您带回来了！”禾然声音期待。
“不甜。”云眠淡淡道。
“怎么会？我可是亲口尝……”在禾然惊讶的张开嘴巴时，云眠眼疾手快将没咬住的那一边塞到禾然嘴巴里，满意的看禾然甜的皱了皱眉。
小样，这可是她早八辈子用过的手段了。
————
过了几日，山下送来一封急信。凌绝的旧友遇到麻烦，请他相助。云眠把信递给他："想去就去。"
凌绝犹豫片刻："师尊同去吗？"
"麻烦。"云眠翻了个身，"你自己处理。"
三日后，凌绝回来了，带着一身疲惫。云眠正在给一株灵草浇水，头也不抬："解决了？"
"嗯。"凌绝的声音有些沙哑。
夜里，云眠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推开窗，看见凌绝在练剑。剑光比往日凌厉，带着说不清的烦躁。
她看了一会儿，关窗继续睡。
第二天，凌绝眼下带着青黑。早饭时格外沉默。
"遇到麻烦了？"云眠问。
凌绝放下筷子："旧友走火入魔，我……帮不了他。"
云眠慢慢喝着粥。
"他说我变了。"凌绝的声音很低，"说我从前的锐气都没了。"
"你怎么想？"
凌绝沉默良久："不知道。"
饭后，云眠带着他来到后山瀑布前。水流轰鸣，水花四溅。
"站到瀑布下面去。"她说。
凌绝依言站到瀑布下，水流冲击着他的肩膀。
"什么感觉？"
"重。"
"然后呢？"
凌绝闭上眼感受："凉。"
"还有呢？"
他仔细感受着水流的变化："有时急，有时缓。"
"嗯。"云眠在岸边坐下，"那就再站会儿。"
凌绝在瀑布下站了一个时辰。起初还在想旧友的事，后来就只顾着调整呼吸，适应水流的节奏。
等他出来时，云眠已经睡着了。
他坐在旁边等她醒来。夕阳西斜，瀑布泛起金色的光晕。
云眠睁开眼，看了看天色："该回去吃饭了。"
回去的路上，凌绝忽然说："师尊，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锐气不是没了，"他望着远处的山峰，"是沉下去了。"
云眠笑了笑，没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