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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换嫁(五) ...

  •   却说陈易昌,本是要来英雄救美的,却不想在山门外被他家隔壁的李婶给喊住了,说是他娘在家晕倒了,他爹正四处寻他呢,让他赶紧回家瞧瞧,别在外头瞎晃悠了。

      原来陈母去井边打水时,不慎脚底打滑,摔倒在地,脑袋磕在井垣上晕了过去。幸亏邻居李婶上门来借酱油瞧见了,急忙喊人将她抬回屋里,并为其寻了大夫来看。

      陈母醒来时,见只有丈夫和李婶在旁,便问儿子去了哪,怎还不回来?万一今日自己有个好歹,怕是要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说完泣不可仰。

      陈父一听,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心疼老婆差点没命,生气不孝子混账,不待在家读书写字,帮衬老娘,整日在外头花天酒地,嚷嚷着要寻他回来打断他的狗腿,看他以后还学不学好。

      本欲亲自去寻那不孝子回来,却又委实放心不下刚苏醒过来的老婆,只得托李婶帮她去寻。

      李婶倒是个热心肠,一路打听,才找到清泉寺外。

      陈易昌闻听老娘在家差点一命呜呼,老爹还要打断自己的腿,唬得脑门上失了三魂,脚底下走了七魄。什么英雄救美,什么温香软玉,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拔腿就往家中跑,也没顾得上和吴刀疤打个招呼。

      陈易昌战战兢兢地回到家中,来到老娘床前,见老父手中拿着棍子,横眉竖目,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扑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抓着老娘的手,伏在床边痛哭流涕。

      都说慈母多败儿,陈母见儿子如此,心疼不已,哪还舍得让陈父打他一下。

      也算陈易昌走运,老娘安然无恙,否则他这条腿,今日怕是真要保不住了。

      再说吴刀疤三人,离开清泉寺后,径直来了陈家门首。因听见里头有哭声,向他家邻里打听才知道陈母晕倒一事,不敢轻易闯入,只能先行离开了。

      然这日后,萧父见女儿在静修园受了委屈,立刻将此事上报给了衙门,县令因此遣人到处搜寻他们三和那个诳骗献玉进园的老妇。弄得他们几人连门都不敢出,甚是心烦意闷。

      却说陈易昌在老娘床前做了几日孝子,待其恢复如初,且老父也没像之前盯那么紧后,方敢出门寻吴刀疤。

      见面后,先是说了来龙去脉,然后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自罚三杯,这吴刀疤才消了气。

      酒食过后,吴刀疤说道:“那日已然错失良机,要想再故技重施,怕是不成,不知陈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陈易昌笑了笑,只说自己已有更好的法子,以防万一,待事成之后再告知他们几个。又拿出些财物,让他们先暂时去外县躲一阵子,以免节外生枝,影响自己后续计划。

      吴刀疤兄弟三个无计可奈,只得收了听他安排。

      不过好在陈易昌还算大方,这次给的比上回多了几倍,并夸下海口,待他日事成之后,别说区区几两银子了,就算给他们几家铺子都不在话下。让他们且耐心等待好消息便是,切不可被官府和萧家的人逮到。

      他三个见陈易昌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虽有些不大相信,却还是强装笑脸祝他早日得偿所愿。

      言归正传,陈易昌之所以敢在他三人面前大夸海口,皆因一人,那便是陈婆。

      前头提及过,那陈婆乃是陈易昌的亲姑姑,方今嫂嫂病卧在床,她这个做小姑子的,可不得上门探望一二?

      陈婆那日来看过嫂嫂后,拉着侄子到一旁嘱咐了几句。无非就是叫他懂事些,多帮着父亲料理铺子里的事,都是快要成家的人了,得多为将来的日子做打算,不要只顾着贪图享乐。

      陈易昌耷拉着脑袋,连连答应。待其唠叨完后,故意问道:“侄子之前听母亲提起过,姑姑在临安县那些富家大户的女眷跟前,甚是有面。无论谁家大办宴席,或是有什么堂会,都会烦请姑姑去撑场面,可是真的?”

      陈婆听了他的话,洋洋得意道:“这还用问?你出去随便打听打听,这临安县,有谁不知我陈婆的?甭说别的,就连咱临安有名的宋大财主,都得央我帮他儿子说媒。要是没有我,那萧家,怎可能舍得把自家如明珠一般的女儿许给他家做儿媳。”陈婆话锋一转,发自内心地称叹道,“不过话说回来,那萧家女儿萧献玉,真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胚子。不单相貌好,且人品才学,样样拔尖。那宋小郎君能得她做老婆,真是艳福不浅。”

      陈易昌一听萧献玉的芳名,眼珠子骨碌一转,忙扶姑姑上座喝茶,点头哈腰地奉承道:“姑姑好人脉,好手段,侄儿佩服佩服。”

      俗话道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素来都是她陈婆奉承别人,今日得人奉承,别提有多受用了。陈婆喝一口茶,问道:“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易昌言不由衷道:“不为什么,就是听母亲说起这些事后,侄儿打心底里佩服姑姑。” 停了停,又问,“只是侄儿好奇,那萧家小姐到底是有多美,能让见惯了世面的姑姑,都对其另眼相看?”

      陈婆见他听到萧献玉的名字,两眼放光,瞬间了然于心,放下茶盏正色道:“好侄儿,姑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琢磨什么,瞒得了你爹妈,却瞒不住我。姑姑丑话说在前头,收起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那萧小姐,可不是你能惦记的。”

      陈易昌见心思被看穿,也不遮着掩着了,索性双膝跪将下去,厚颜无耻地哀求道:“好姑姑,亲姑姑,从小到大,就属您最疼侄儿了。侄儿不敢对姑姑有所隐瞒,自上次街上瞧见那献玉小姐后,侄儿对其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巴不能勾立即去了变成魂儿,飘到萧家日日夜夜守着她。侄儿从未求过姑姑什么,姑姑就成全侄儿这一次吧。”

      陈婆欲拉他起身,奈何他就是不肯,只好放任由他,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不是姑姑不愿帮你,只是那萧家小姐已与宋家小郎君定了亲,姑姑哪怕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解你这相思之苦啊。好侄儿,听姑姑一句劝,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既已有了曹家这门亲事,便莫要再去折腾别个,免得事发后鸡飞蛋打,两头落空。”

      陈易昌已动了这个心思,哪还肯就此收起。然陈婆表明态度不愿相帮,他也不好再死皮赖脸地相求,只得先暂时搁过一边,等以后再想别的好法子。

      “姑姑向来疼爱我,若以后有了好机会,她定会想。”

      陈易昌如是想,起身理了理衣裳,笑嘻嘻地绕到陈婆背后:“姑姑平日里既要操劳家事,又要应付那帮官眷贵妇,定是十分疲惫,不如让侄儿替姑姑揉揉肩,捶捶背,舒缓舒缓。”

      陈婆拍了拍他的手,欣慰道:“好孩子,看来姑姑从前没白疼你。”

      陈易昌见这招管用,越发卖乖讨好:“姑姑那般疼我,别说揉肩捶背了,就是要为姑姑上刀山下火海,侄儿也在所不辞。”

      听了他这几句虚情假意的话,陈婆别提有多开心了。

      再说吴刀疤,带着麻子和歪嘴在外县躲了好些时日,见风头过了,才敢出来晃荡,来寻陈易昌喝酒闲耍。

      酒桌上,吴刀疤不经意间问道:“听说萧家近来认了个义女,你可知此事?”

      陈易昌喝着酒,闷沉沉道:“略有耳闻,只不知是哪个这般好命。”

      吴刀疤大笑道:“那你可得再给我来坛好酒,我呀,已经都帮陈兄你打听好了。”

      陈易昌却道:“我只对那萧小娘子有兴趣,旁的不想管,也不想知道。”

      “陈兄既不想听,那便算了。只是据我所知,那萧家义女姓曹,亲父只是个……”吴刀疤觑着陈易昌的脸色,故意只说了一半。

      听到萧家义女姓曹,陈易昌猛地抬起头,问道:“你说的那萧家义女,她亲父莫非是个篾匠?”

      吴刀疤明明知道那篾匠之女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却还是故作惊讶地问:“陈兄怎知道?也不知那篾匠之女哪来的本事,竟跟萧家攀上了关系。”说着摇头晃脑地赞佩道,“此女真是不简单。”

      听得此事,陈易昌又惊又喜,拱手告辞道:“今日这顿饭算我账上,吴兄与两位兄弟慢慢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陪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陈易昌别了吴刀疤,急急忙忙往姑父家赶去。

      正巧陈婆丈夫与儿子外出办事,家中只有她一人在,见侄子来访,忙到堂前相见。

      陈易昌见姑父与表弟均不在,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姑姑,侄儿听闻萧家收了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做义女,可有此事?”

      陈婆不紧不慢道:“确有此事,我也是前几日才知晓。王夫人对曹小姐就像对亲女一般,不但要为她操办婚事,置办妆奁,还要让其从萧家出嫁。”她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也是天缘凑巧,那献玉小姐的婚期,竟与你们同一日。亲女和义女同日出嫁,真成咱临安县的一桩美谈了。”末了又加了一句,“对了,那王夫人还央你姑姑我去做喜娘哩。”

      听完她的话,陈易昌若有所思道:“照此说来,我岂不也算是萧家的女婿了?”

      陈婆笑呵呵地说道:“可不是。你小子真是有福气,能聘着这么一位有本事的媳妇。”更着意提点,“往后记得多去萧家走动,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易昌却道:“左右都是王夫人的女儿,那我娶萧献玉,宋公子娶曹竹兰,岂不也是一样的?”

      宋婆神情滞了一瞬,沉下脸道:“痴人说梦,亲女与义女,岂能一样?我看你真是癞蛤蟆跳戥盘,连自己有多少斤两都不知道了。”

      陈易昌跪在其脚边告哀乞怜:“姑姑,侄儿最近因思想那献玉小姐,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再这样下去,怕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求姑姑但行好事,救侄儿一条性命吧。”

      陈婆凑近端详了一番,见他确实比上回看着消瘦了许多,亦憔悴了许多,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摸着他的脸哀声叹气道:“好侄儿,姑姑就是想帮,也不知该如何帮你才是。总不能为了成全你的痴心,而去毁人家女儿的清白,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这事可做不得啊。”

      一听这话,陈易昌忙信誓旦旦地表示:“姑姑放心,侄儿不是那等只图眼前快活的人,侄儿是真心想求献玉小姐为妻。若能得她为妻,侄儿死而无憾。若不能如愿,”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抵住自己脖子,“侄儿宁愿一死了之。”

      陈婆见状,吓得面如土色,颤抖着声音说道:“昌儿,休要冲动,姑姑帮你,姑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你快,快把那刀放下。”

      见她终于松口答应,陈易昌心中暗自窃喜,刀却依然不离脖子:“姑姑可不能哄骗侄儿,否则……”

      “姑姑何时骗过你?”陈婆道,“好孩子,快把刀放下,听话。姑姑既答应要帮你,就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陈易昌扔下刀,抱着陈婆双腿道:“侄儿能不能活,就全看姑姑的了。”

      陈婆惊魂未定的抚着心口,生气道:“你这孩子,做事也忒冲动了些。今日你若真有个好歹,让我如何向你爹娘交代?”

      “姑姑,侄儿也是……”

      陈婆无可奈何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先起来再说。”

      由于跪得太久,双腿发麻,陈易昌起身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边上的桌子,站稳后说道:“侄儿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如此的。”说着将桌上的茶捧到她面前,“姑姑先喝口茶消消气。”

      陈婆摆了摆手,看着他脖子上不小心划出的血痕,心疼地说道:“都出血了,不如姑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

      陈易昌摸着伤口,不以为意道:“姑姑不必担心,侄儿不疼。只要能娶到献玉小姐,就算再挨上十刀八刀的,侄儿也不会吭一声。”

      陈婆睨了他一眼:“想不到你这个浪荡子,竟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陈易昌只伸手摸着自己的脖颈嘿嘿傻笑,并未还言。

      陈婆又道:“王夫人无子,你若真能得献玉小姐为妻,萧家的钱财田地,以及所有庄子铺子,将来都定归你所有。”

      想想萧家的家产,再想想萧献玉那曼妙如柳的身姿,陈易昌咽了咽口水,阿谀谄媚道:“我若得了这荣华富贵,第一个要孝敬的,便是姑姑您老人家。”

      陈婆笑道:“算你小子有良心,只是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得先想办法让你成功娶到那萧献玉。”

      陈易昌问:“姑姑可有什么好法子?”

      陈婆看着前方,表情凝肃道:“要是直接提出换嫁,萧家定不会答应,且宋家也绝不可能会迎一个篾匠之女过门。若贸然开口,得罪王夫人事小,得罪了宋家,只怕临安县将再无我陈家立足之地。”

      “那是自然,侄儿虽愚,却也明白,此路定是行不通的。”陈易昌附和道。

      陈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满面愁容:“昌儿啊昌儿,你可真会给姑姑出难题。”

      陈易昌陪着笑脸道:“无需姑姑烦忧,侄儿心中已有一计。”

      听闻其言,陈婆停下动作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依侄儿之见,与其想法子说服萧家同意两女换嫁,倒不如等成亲那日,二女临上花轿之际,安排几个人到萧府门首闹事,然后趁乱来个偷梁换柱,将萧献玉拉入我陈家花轿,将曹竹兰推上宋家花轿。等我将其迎进门拜了堂,入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饭,就算萧家再不情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认下我这个女婿了。姑姑也能借此与王夫人攀上亲,岂不美哉?”陈易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说道。

      陈婆不以为然:“你倒是说的容易。大婚之后,萧家内外必有一众家丁看守,万一逮着闹事之人,将其押到官府审问,三十个板子下去,受刑不过,招出实情,你该当如何?再说了,新娘子身旁那么多人围着,怎可能说换就能换得了的,你当那些丫鬟婆子都是瞎的不成?”

      听完陈婆的话,自知失慎的陈易昌尴尬地垂下脑袋,低声道:“姑姑所言有理,是侄儿思虑不周。”

      陈婆道:“此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若是中途出了岔子,得罪了萧宋曹三家,你我姑侄二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这话,陈易昌表情复杂,陷入沉默。

      陈婆见他神色凝重,闷声不语,好言安抚道:“你且放心,我好歹是王夫人钦定的喜娘,等到了那日,我定会想法子将萧献玉送上咱家花轿的。”

      见陈婆如是说,陈易昌方安下心来,解颜而笑:“那就劳姑姑费心安排了。” 道罢,起身拜别陈婆,径自回家去了。

      到了成亲当日,陈婆站在献玉院内,望着正在房间内梳妆打扮的献玉和竹兰,心中琢磨着,要如何才能在上轿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位新娘子给偷偷调换了。

      正冥思苦想间,只见一个小丫鬟从房内跑了出来,行色匆匆,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一般。

      陈婆忙喊住她问:“你不在房内伺候小姐梳妆,跑出来做甚?”

      小丫鬟忙站住脚解释道:“回陈妈妈的话,两位小姐的嫁衣喜鞋都是一样的,惟有红盖头不同,以作区分。然翠儿姐姐忘了哪方是献玉小姐的,哪方又是竹兰小姐的,便让我去前厅问问夫人。万一弄混了,可就麻烦了。”

      听完她的话,陈婆略一思忖,计上心来,笑着道:“花轿还没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老婆子我替你跑这一趟吧。”

      有人肯替自己跑腿,小丫鬟自然是求之不得。可转念一想,这陈婆既是王夫人身边的红人,又是今日送嫁的喜娘,怎好支使她,便婉谢道:“多谢陈妈妈好意,只是此等小事,怎敢劳烦妈妈,还是奴婢自个儿去吧。”

      陈婆道:“不打紧,正好我也有事要与你家夫人商量,顺带着帮你问一嘴,也省得你们落个丢三忘四的名头。你就别在这耽搁了,还是快点回去房里伺候两位小姐吧。”

      小丫鬟道:“那就有劳陈妈妈了。”

      陈婆来到前厅,问过王夫人后,回到献玉房内转告翠儿,两方红盖头,龙凤呈祥那方是献玉小姐的,鸳鸯戏水那方则是竹兰小姐的。

      殊不知,王夫人所说的与陈婆所说的正好相反。实际上,龙凤呈祥那方是竹兰的,鸳鸯戏水那方才是献玉的。

      只因陈婆有心要偷天换日,让献玉改嫁自家侄儿,这才故意说了反话。

      临出门时,陈婆又特意叮嘱,说出嫁路上不能随意开口说话,否则会导致婚后吵架,容易影响夫妇感情。

      献玉和竹兰乖顺地点了点头,果真一个字都没有说。一来是信了陈婆的话,二来也是怕露馅。

      陈婆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送两位新娘子上了花轿后才舒出一口气。自以为计谋得逞,心中好不得意。

      然而世事难料,谁能想得到,两位新人私底下偷偷调换了盖头,阴差阳错下,竟将错的换回了真的,真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巧。

      按照习俗,喜娘是要随轿的。因竹兰是陈婆的亲侄媳妇,王夫人便让其随陈家的花轿去了。

      谁想陈婆怕露馅,半路上假借肚子疼溜去茅房了,待新娘子拜完堂后才出现在陈家。

      陈易昌终于等到她出现,紧忙凑上前问:“姑姑,刚刚与侄儿拜堂的,可是献玉小姐?”

      陈婆竖起指头嘘了一声,环顾四周,将他拉到一旁,笑容满面地说道:“恭贺侄儿心想事成。”紧接着将来龙去脉与陈易昌细细述了一遍。

      陈易昌听完后,两只眼儿眯成一条缝,高兴地合不拢嘴,直夸陈婆是在世女诸葛。

      陈婆被他这么一夸,脸上笑意更浓了,说道:“等你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姑姑今日为你冒险所做的一切。”

      陈易昌忙道:“侄儿怎敢忘了姑姑的大恩大德。”说着举起手来对天发誓,“他日我若不好好报答和孝敬姑姑,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

      陈婆慌忙堵住他的嘴,嗔怪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可不许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陈易昌听话地点点头,扶着陈婆去堂前主桌吃酒了。

      席上,陈易昌心系红妆,心猿意马,如坐针毡,恨不能插翅飞回洞房,好与佳人极尽衾枕之乐。

      怎奈那帮酒肉之交兴致正酣,说什么也不肯放他归房,直闹到二更梆响方肯罢休。

      后面的事,便如前头所说的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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