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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   温晚照摸啊摸,这次的触感很不一样,一定是个新发现。

      她两手并用,唰地一下将她从泥沙里拔出来。

      她举起来的时候泥水溅到她衣裳上去,连带着沈砚之也不可避免。

      “这是不是河蚌!”她手舞足蹈着。

      壳面大而扁平,洗干净壳上的淤泥就变得平滑光整。

      还没等她仔细研究,壳内就一直吐沙,吐完就一瘪,重量也不断减轻。

      不是吧?温晚照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她忙撬开蚌壳,果然,里面都是沙水。

      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欢喜。

      她将蚌壳里面的泥沙倒干净,在水里面清洗,意外发现壳内的颜色很好看,像一道彩虹,而这道“彩虹”颜色更亮更鲜艳。

      “你快来找找,这里既然有它的遗体,旁边肯定还有它的兄弟姐妹。”

      沈砚之被她说的话逗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两人一起弯腰下水在河里摸来摸去。

      每次摸到硬物都激动得心脏怦怦跳。

      捞起来就能知道这心跳跳得值不值。

      再又一次摸到一个有些光滑的的硬物时,她的心里已经没什么期待了。

      水哗啦一声,她拿起来看,是货真价实的河蚌!

      她看见它溢出来的肉了!

      终于是活的了。

      简直是太不容易了。

      这个和之前的光滑表皮不同,它的壳面是粗糙且坚硬的,颜色比较深,是黄褐色的。

      “啊啊,沈砚之,我找到了。”

      也不枉费他们把河水搅和得不成样。

      不知不觉间,温晚照已经离岸边有些距离了,幸好水位还是较浅,只到她的膝盖。

      她让沈砚之也到她那个位置去找找看,她已经有些累了。

      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沈砚之鲜活的一面,他拿着木棍在捣鼓,敲敲打打,结果还真被他捞上几个,看着品种还是不一样的。

      “运气不错,至少不是空手而归。”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珍珠,但此刻像孩童般不顾衣裳,只顾心境地玩耍却很让人上头。

      “回去丢进假山那里养起来。”

      就是不知道能活多少日。

      两人坐在一起盘点胜利的战品,怎么看怎么喜欢,连手上的奇怪味道都忍了。

      “你眼睛好了吗?”

      温晚照看见远处有一条鱼,在浑浊的水里自由地游着。

      “还没完全好,是有些模糊的。”

      怪不得,不然他是会武的人怎么会抓不到那条鱼。

      但影响有这么大吗?高度近视?

      她又问了问沈砚之能大概看到什么程度,看他回答大概有四五百度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清晰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啊,她没穿过来就近视了,不喜欢戴眼镜,也不想去做手术,没想到是这样的意外让她成功恢复视力。

      “等水清澈些还是要多捉几条鱼,不然就要被挤兑啦。”

      温晚照好心情地拨弄着一旁的水。

      沈砚之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在晒太阳般悠闲。

      “放心,肯定能捞上几条鱼。”

      温晚照来了兴致:“你有什么好办法?”

      沈砚之缓缓摇头。

      温晚照:……

      “看你这么笃定还以为你有什么绝招呢。”

      水已经清澈到能看见水里的植物了,他们也等不了到见底的程度了。

      裤腿已经湿了,黏在皮肤上很不好受,要速战速决。

      但她毕竟不是渔夫,不会拿根棍子就一发击中,只能看着鱼挑衅地在她周围游来游去,把她的胜负心都给激起来了。

      “我就不信了。”温晚照挽袖子的操作很豪气,逮鱼的动作很儿戏,捕空的结果令她倒吸两口气。

      气死了!

      她把手中的木棍对着逃散的鱼就是一个袭击,压根没指望打中,偏偏,还真让她打中了。

      木棍的尖端插中鲢鱼的侧面。

      “阿晚真厉害。”

      温晚照还惊愣着,沈砚之已经朝她开口称赞了。

      还走过去将受伤的鲢鱼取下放在一旁的浸水的竹篓。

      “天呐,这样都能中,看来那鱼也是累了。”

      沈砚之笑了笑,她说话真有意思。

      “你快来休息,我来捕吧。”

      温晚照:“你能行吗?你的眼睛……”

      “娘子,我不瞎。”沈砚之哭笑不得。

      大致的轮廓他能看得清。

      于是温晚照点点头,随他去了。

      这一忙活,他们共得了五条鱼,四只河蚌,算不上大丰收,但自己亲手捕捞的,成就感满满。

      等走着近些了,烧烤的肉味扑面而来,让饥饿的两人同时皱了皱鼻子。

      闻着也太香了。

      两人自觉加快脚步,春杏远远就朝两人招手,随后还小跑过去迎接他们。

      “小姐,你们这是捞了多久的鱼啊,都腌入味了。”

      春杏好笑地用手删了删周围的空气,又把手里的肉串递给两人。

      “还是春杏好。”

      温晚照接过烤肉吃了起来,还想伸手捏捏春杏的脸,被她躲了过去。

      沈砚之向春杏道了谢后把鱼给苏枝丈夫,随他煮或是烤。

      然后他拉着温晚照去换衣服了。

      温晚照被他拉着,嘀嘀咕咕道:“你自己先去不就好了?”

      沈砚之牵着她不放:“刚才是谁说黏糊难受。”

      温晚照不说话了,乖乖跟着他走。

      沈砚之让她先上马车去换,自己在外面等着。

      幸好她考虑得周到,多备了两套衣裳。

      她换得很快,一下就跳了下来让沈砚之去换。

      换完衣服整个人好像都清爽了,她又是活力满满的温晚照了。

      “沈砚之,你怎么还没好啊。”

      温晚照踢着地上的石头问。

      没听见回应,倒是听见沈砚之颇为压抑的音调,咋回事?

      温晚照以为他又犯病了,忙掀开马车的帘子向里查看。

      只看见沈砚之瘦削的身子,然后视线抬高,看见他陷入阴影的面孔。

      借着白日的光线,她看得分明,沈砚之的皮肤又出现了那种血虫。

      这都没干什么啊,怎么又发病了。

      药也没有药,这里也没有大夫,好像只能干着急了。

      【系统系统!你的药制作完成没啊?】这时不时犯病,不仅生病的人难受,关心他的人也会难过。

      【hello宿主,上面说还差最后一个步骤,快啦快啦。】

      温晚照:……

      “阿晚,帮帮我。”

      她听见沈砚之颇为沙哑的声音,也顾不得多少,上了马车问他需要怎么帮。

      “把我绑起来,然后抱抱我。”

      啊?

      这是温晚照的第一反应。

      然后看着面前的粗麻绳和那只惨白的手。

      见沈砚之呼吸越发急促,她终于有些不自然地拿过麻绳将人绑了起来。

      “我打死结了?”

      虽是疑问句,但温晚照的动作是不需要人回应的,麻溜得很。

      “你这是怎么了呀,又犯了想攻击人的毛病?”

      所幸吃了系统给的灵丹妙药,不然她就又要被掐脖了。

      光想想那个场景窒息感就来临。

      “嘶,阿晚你是要谋杀我么?”

      温晚照讪讪收回掐他皮肉的手,又打量了他几眼。

      “要不要把双脚也捆起来?”

      脚踢人也很疼吧?

      沈砚之被她说得身体都没这么疼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如果换个人他会觉得这是嘲讽,是不信任,虽然这情有可原。

      但这是温晚照,所以他的心情也复杂了。

      “你想绑就绑吧。”沈砚之闭上眼几乎有些绝望地说。

      窸窸窣窣地一阵动静,只是双脚迟迟没有被触碰,他受不住这煎熬,复睁开眼。

      正好温晚照低头凑近他,拿着手帕在帮他额头鬓角拭汗。

      那股香味又钻入他身体,流窜到各处,让他有些眩晕,脸上泛起一道红晕。

      “阿晚,你这是什么香?”

      温晚照没想就答道:“今天没带香包,许是这衣裳……”

      然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天,这脸也太不正常了。

      她突然想起那个什么魅恶香,不会是那香发挥的作用吧。

      “你还好吗?要不我们回去看郎中吧,别给烧傻了。”

      她摸上她额头,烫得她一哆嗦。

      沈砚之似乎是想用手把她手拽下来,但忘了自己被绑着,他的呼吸都是热的。

      “阿晚,你把我扔湖里去吧,好热。”

      这怎么行,一冷一热,很容易生病的。

      温晚照冷下脸,不答应,又急着想方案,能不能把他直接劈晕啊。

      “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跟他们打一声招呼。”

      温晚照就要下马车,被沈砚之用腿拦住了。

      “不要去,大夫治不好的,我,我熬过去就好了。”

      怕她不信,又断断续续说着:“我半夜经常这样,熬过去,就好了。”

      半夜?

      温晚照退回去看他,心中一股复杂情绪涌上来,她从来没发现过。

      尽管同床,但又不是一床棉被,她每次都睡得跟猪崽似的,天上打雷狂风暴雨都不会让她醒来。

      这倒也可以理解,可沈砚之离她这么近,同床异被,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是怪她睡得香还是怪沈砚之太隐忍?

      “那要持续多久?”

      温晚照只能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你抱抱我就好了。”

      怀着莫名的情绪,温晚照把他拥入怀里,像抱着个持续发热的暖炉。

      她突然觉得这触感莫名熟悉,像是她睡着时也会这样热,当时她还以为是棉被太暖和了,天气也更热的原因,一直也没深究。

      现在模糊的记忆正在清晰传达,她没办法忽视,她感觉自己好像也热了。

      她想问问沈砚之,此刻又莫名问不出口,只是在脑海不自觉场景化。

      犹犹豫豫地,一点不像她的作风。

      一想到沈砚之总是抱着她睡,而自己无知无觉,脑袋冒烟,不能深想。

      不对,凭什么该冒烟的是她。

      明明是沈砚之的越界,他这个罪灰祸首都没害臊,她也不需要这玩意。

      她在这边想七想八,沈砚之已经烧迷糊了。

      只是不自觉蹭着人降温。

      他的手无意识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像往常那样,那样……

      他一下又清醒了两三分,不行,现在不行,阿晚是清醒的。

      所以不能,会被讨厌的。

      抱了有些久,温晚照的肚子也抗议了,期间春杏还来过一趟。

      一开始温晚照都不知道该怎么糊弄过去,最后实在没什么好借口,只能说沈砚之受伤了,在帮他上药,让春杏她们不用担心。

      咕噜咕噜,她的肚子打破了静默的车厢。

      两人各怀鬼胎,谁都没说话。

      但她的肚子就是要破坏气氛,次数多了,温晚照挂不住脸道:“我饿了,我去拿些东西回来吃?”

      “我给你也拿点,不能饿着肚子生病。”

      沈砚之想说他不饿,望进温晚照眼里,他是饿的。

      “那你快去吧,你吃饱了再过来,拿来拿去不方便。”

      说是这样说,可沈砚之却没有起身离开她。

      还是温晚照把他推开,“要不要解了你这绳子?我看你现在就是发热应该也没力气伤人了吧?”

      他是没力气抓人,但他身上痒得厉害,要是解放双手,他都想自行了结了。

      “不用,先这样吧,我有点困,想先睡一会儿。”

      “那我待会儿来看你。”

      温晚照拿毛毯给他厚铺了一层让他睡得舒服些。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不然肉都要没啦。”

      春杏听见脚步声,看到温晚照,眨了眨眼:“怎么没见姑爷啊?”

      “他病还没好,现在乏了,等会儿我拿些东西给他吃就行。”

      “哦哦。”

      温晚照见她可爱,揉了揉她的脸,这次春杏没躲开。

      温晚照吃了几十串肉,又吃了水果,还被春杏拉着看他们烤的红薯。

      “小姐小姐,你要不要现在尝尝。”

      温晚照太饱了,根本吃不下,下意识摇头,想起沈砚之可以吃,便让她捞两个出来。

      有些烤过头都成炭了,温晚照笑着挤兑春杏:“你这火烧得很旺啊。”

      春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往里加了几根细材。

      白竹遥在一旁看着,默默拿出来灭掉了。

      “有几个被我埋在土灰下,应该没有成炭。”

      她拿过木棍捞了捞,一只脏扑扑的小红薯就滚了出来,用小棍戳了戳,是软的。

      “可以吃了。”

      温晚照笑嘻嘻道:“还是我们竹遥姑娘靠谱。”

      春杏在一旁哼了声。

      温晚照看她一眼,然后笑出声,一发不可收拾。

      白竹遥原本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春杏的花猫脸,也笑出声。

      一个两个都在笑,春杏知道自己的脸大概中招了,无意间又抹了抹。

      唇角又被她擦出一条胡须。

      “哈哈哈,别擦了别擦了,不然你都要变成黑猫了。”

      温晚照笑得苹果肌都发酸,然后见春杏气鼓鼓地跑到最近的小溪去了。

      “你们在笑什么?”

      苏枝大老远地就听见温晚照豪放的笑声。

      她吃饱就和丈夫去周边逛了逛,饭后消食,不知道其中情况,却被她笑声感染着,眼里也笑着。

      “春杏啊,她变成小黑猫了。”

      温晚照笑点低,一想到那个场景又忍不住笑,春杏真的很像猫,鼻尖被她点得最黑,脸颊是轻重不一的黑线。

      白竹遥笑得比较温和,对苏枝说:“她去洗脸了。”

      虽然苏枝没看见,但不妨碍她的好心情,嘴角挂着笑跟人聊天。

      温晚照见她们还带了棋盘来,倒是闲情雅致。

      但她不会围棋,而且还要给沈砚之送饭,便没有多看,拿起提盒跟她们打过招呼就走了。

      她过去的时候沈砚之还闭着眼,血虫已经没影了。

      就在犹豫要不要叫醒沈砚之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你没睡啊?正好,把这些吃了,红薯可是刚出炉不久,现在吃着正好,不烫。”

      “半睡半醒。”沈砚之把手递过去让温晚照把他解开,温晚照用刀割的。

      沈砚之接过红薯,慢条斯理地吃着,问:“你刚才在笑什么?”

      于是温晚照又绘声绘色描述了那个场景。

      这才刚讲完,她脸上就被刮了一下。

      “你干什么?”

      她下意识摸了摸。

      “你也是小花猫。”

      温晚照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扑上去,拿着他自己的手给沈砚之脸上添妆。

      这一画才看清他手上根本没有黑色的痕迹。

      这是被人耍了。

      于是不惜牺牲自己的手,抹了把红薯烧焦的部分,然后快速地画在了沈砚之脸上,她要他先变成花猫。

      “娘子,阿晚,饶命,我错了。”

      沈砚之没想到她这么虎,他胸膛紧紧贴着她。

      这还是在他清醒不发热的情况下,他有些受不住。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温晚照放他一马,推开时看见他脸上又泛起微微的红。

      便开口道:“我家夫君可真爱脸红,外面的蔷薇都不过你。”

      被沈砚之一瞪,她觉得自己像调戏良家妇男的登徒子。

      看来以后不能说这种话了,显得她不正经,而且,略显油腻。

      “赶快吃吧你。”

      沈砚之也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吃着食物。

      等吃完才道:“我好多了,我教你去骑马吧?”

      “还没挑好合适的马呢。”

      这驾马车的马太大了,她有些怵。

      “也是,得专文去挑属于你的一匹马。”

      “回去我们便去挑马。”

      温晚照好心情:“行啊。”

      沈砚之去洗脸,温晚照过去找春杏,她们在斗草。

      是简单粗暴的武斗,她也寻了根草过去加入她们。

      找了四根断了三根,还剩最后一根坚持着。

      她慢慢学到了一点不算诀窍的诀窍,她的拉扯力度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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