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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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团子出言安慰：“应该是因为宿主的身体还年幼，大脑还没发育完全的缘故。”他又转移话题，“诶，这次宿主在识海里待了这么久，也没喊头痛呢！”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赵昭隐隐的头疼被放大了似得，令她不由得呻吟出声。
这时耳边传来了向皇后的呼唤：“囡囡，快醒醒啊，是不是又难受了？”
赵昭睁开眼睛，面前是向氏充满担忧的眼神，她带着哭腔扑到对方怀里：“嬢嬢，我头疼~”
向皇后心疼地抱着她，轻轻拍拍：“乖囡囡，一会儿我们让太医来给你施针好不好？睡一觉就不痛了。”
赵昭想到伴随太医而来的，又腥又苦的黑色药汁，下意识地摇头：“不要太医，不要……”
向皇后忙安抚：“好好好，我们不找太医了。”
赵昭窝在向皇后怀里，闭上眼休息，嘴上还在问：“嬢嬢，弟弟现在在哪儿啊？”
向皇后笑：“你弟弟睡了，你想看？我命人抱过来。”
赵昭忙拉住她：“不用了，让弟弟休息吧。我待会儿自己去看他。”
向皇后摸着她的头：“说起来，这次你救了你弟弟，嬢嬢不知道多感激你。”
“他是囡囡的弟弟，我应该救他的。”
向皇后抱着赵昭，轻轻地摇晃着轻拍她：“这下好了，囡囡有弟弟了，以后啊，即使……囡囡也是有娘家人撑腰的。”
赵昭想说什么，看到一滴滑落到向氏下巴上的泪珠，什么也说不出。
当赵昭再次醒来时，是躺在自己的寝殿里。
此时阳光正好，透过重重纱帘，映着她脸上完全不似孩童的神情。
发了会儿呆，她爬起来，踩上一双软底的帛屐（注1），踢踢踏踏地往外走。
张氏正领着几个小宫女在屏气凝神地等着。
赵昭看见她们，笑着点点头：“张夫人好，几位姐姐早。劳烦帮我换衣服洗漱。”
几人忙上前，有人为她换衣服，有人为她净面梳头。
很快梳洗完毕，她又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不待几人说“不敢”，小跑着去找母亲和弟弟了。
张氏慌忙跟上，也不敢提醒殿下不能在宫中跑动。
向皇后此时正半躺在床上看书。旁边放着一个摇篮，一只小小的团子蜷在里面。
赵昭走到门口就放轻了脚步，一探头，见屋内如此静好，心中杂乱的心思静下来了。
向皇后恰听了宫人通报抬起头来，笑盈盈招手：“囡囡快来！”
赵昭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去，扑到床边：“嬢嬢，你还疼吗？”
向皇后捏捏女儿的脸颊：“确实还有些疼，但是女人生孩子都是要经过这一遭的。”看看赵昭的神情，她忙道，“快去看看
你弟弟，他可像你小时候了。”
赵昭侧头去瞅，就见到大红色的锦缎里包着一只皱巴巴的“黄皮猴”，她嘟起嘴：“一点也不像，丑丑的。”
向皇后笑：“你刚生出来时也是这样，满月了突然就变得白白胖胖的呢。”
赵昭顺嘴接道：“那是新生儿黄疸，退了就好了。”
向皇后没听清：“什么？”
赵昭本想拿话岔过去，但是又想起自己现在联接了系统，以后冒出“现代”词语的可能性越来越高，不如趁机给自己立个“人设”，便作懵懂状：“我那日在梦里听见有人说的。那人还教我如何救弟弟呢！”
向皇后神色一凛，使眼色让旁边的吴尚宫带了众人下去，才问：“囡囡，你确定是在梦中听到的？”
赵昭点头：“是的，梦里的那人模模糊糊的，他跟我说了很多很多，但是我都记不太清了。”
“他可有说过他是谁？”
“啊，这我不记得了。”她也不知道这个时空有些什么神仙故事啊，这要怎么编？
这样反倒显得更加真实，毕竟在旁人眼里，她不过是个刚过三岁的孩子，若是真的能说出一大套话来，估计会被视为“鬼上身”吧？
向皇后听了，很想再多问几句，又想起自去年女儿昏厥后，时不时会头疼，怕强迫她想起来对她不利，便安慰地拍拍女儿：“好了，别想了，一会儿又该头疼了。”说着把女儿揽进怀里，“这次真是多亏了我们家囡囡。”
赵昭伏在母亲怀里，闷闷道：“嬢嬢，你已经说过这句话啦。”
向皇后失笑：“怎么，还嫌嬢嬢唠叨了？”
赵昭闻着母亲身上的香气，不知怎么又困了，浅浅打个哈欠：“嬢嬢，我还想再睡会儿。”
向皇后让她爬到自己身边来躺下：“那就在嬢嬢这里睡，别回去折腾了。”
赵昭窝在母亲身边，很快又睡了过去。
向皇后拍拍女儿，又看看另一边的儿子，有些感慨：“真是亲姐弟，睡觉时候一模一样的。”
下朝过来的赵顼，见到的了就是这宁静祥和的一幕，眼神顿时柔软无比，却在向皇后复述了一遍囡囡的话后，眼神阴沉下来。
向皇后见他眼神变化，心底升起一点寒意。她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旁边的女儿，换个话题：“今日大哥就醒了一会儿，喝了两口奶就又睡了。太医来看过，说能吃能睡，就无大碍。”
赵顼伸手轻轻抚摸下儿子的脸，皮肤传来的一点点温度让他指尖一颤。这不是他第一个儿子，但是他的嫡子，兼之前面的两个儿子还未序齿便早早夭折，如今剩下这个还真是“既嫡且长”。
他又看向床上的皇后，这个面色微微带着苍白的女人，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而这个女儿还身体健康，聪慧活泼，儿子如今也度过了出生时的难关，对子嗣稀少的赵顼来说，尤为珍贵。
赵顼在皇后床边坐下，伸手去握住妻子的手：“梓潼辛苦了。”
向皇后被官家的柔情引动心绪，眼睛里带上了点点泪光：“官家，臣妾不敢言辛苦。这次能从鬼门关闯过来，全靠我们的囡囡。”
赵顼又看看女儿，见她还在沉睡，也知道孩子确实累了：“梓潼，你说，囡囡是不是真的在梦中得神仙授课，才能救下大哥？”
见女儿似乎因为这句问话在梦中都不安稳，向氏另一只手轻轻拍拍女儿，对丈夫道，“官家，我不知囡囡梦中的是神还是仙，是人还是鬼。妾只知，自从去年囡囡变得懂事以来，就时常头疼，可见那‘东西’对她并非全无伤害，”
说到此处，向皇后直起身子，郑重无比地看着赵顼，“我宁愿她不会这些，也只期望她平安长大，做我大宋最尊贵最自在的公主就够了。”
赵顼被这郑重的目光一刺，眼神中竟有一丝慌乱：“太医说过，囡囡头疼只是因为她年纪还小，血脉不畅的缘故。大了就好了。”
向皇后仿佛被一口气顶住，第一次有了顶撞皇帝的意思：“从来只听说小孩子血气充足，哪有小小年纪就得头风的？更何况
囡囡是自从变得懂事了之后才时常疼痛。”说着，眼中的泪光点点滴落下来，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赵顼见平日端庄娴雅的皇后竟真的落泪了，也有些无措：“梓潼，我并非不重视囡囡。只是，朕年少时，也曾梦见过神人相助，后来果然顺利得登大宝。自古成大事者多有奇遇，更何况囡囡出生时你也曾梦到过星月入怀，本就有神异之处。”
“可是，我只愿她平安长大，不想她做什么奇人。她出生在皇家，本就是天底下最当无忧无虑的女儿，又有何不足呢？”
赵顼摇头叹息：“梓潼，朕又何尝不知，此事未必对囡囡全是益处。”
赵顼不得已，只好说出重话，“可是，即使朕贵为九五之尊，又能耐仙人何？就算入囡囡梦境的是鬼神之属，朕又如何能在不伤到囡囡的情况下将之驱逐？”
“更何况，”赵顼加重了语气：“自汉武帝巫蛊之祸起，后宫对鬼神之事就极为忌讳。再加之我段氏皇室一支血脉从来不丰，仁宗更是绝嗣，才有皇考小宗入大宗承嗣。”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向皇后，一字一句问：“如今，若非神仙之事，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女儿传出被‘鬼’附身的流言吗？！你可知道，一旦有这样的流言，她有几分能活？”
“我……”向皇后闻言一愣，突然再说不出话来，又怕吵醒儿女，只能伏在床上静静流泪。
赵顼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却不好再出言训责，只好一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去。
意识空间里，赵昭正靠在一个软软糯糯的懒人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团子啊，你说我醒还是不醒啊？”
光团子正停在一个光屏前似乎在看什么，一边回答她：“要看你怕不怕尴尬了。”
赵顼刚进屋子的时候赵昭就醒了，只是听到父母讨论她，她便没好意思醒，后来嬢嬢哭了，她只好躲进了意识空间里。
“毕竟他们是成年人了对吧，我一孩子我说啥都不合适……”赵昭越说声音越虚，后面也说不下去了。
光团子也不揭穿她转世前比这两位“大人”年纪都大的事实，换了个话题：“你不赶紧用你的积分发个帖提个问？”
赵昭直起身：“什么？我改变了历史了？”
“对，这位皇子已存活超过一日了。无论是不是历史上的“伸”皇子，你都影响了历史。”光团子把光屏转向她。
赵昭点击进入论坛的发帖页面，把输入法调成前世惯用的搜猫，那一瞬间的熟悉感让她感觉似乎有热流要从眼睛中涌出。
她使劲瞪大眼睛，吸紧了鼻子，终于把泪意忍了回去。
耳边传来光团子的关心：“想哭可以哭的。我不看。”
赵昭被他一说，反而不想哭了：“算了，不重要。我还是想想第一个帖子提什么问。”
她看了眼提问机制：一个问题需耗费50点贡献点。现有贡献点：64点：“这咋还有零有整的呢？”
光团子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一共是80点，然后有20%是给我和主系统的。”
赵昭耸耸肩：“这主系统对你们这些员工也不好啊。不过帮嫡长子活下来，居然才给80点？提个问就花50呢。”真想骂句抠死算了。
光团子声音更加虚弱：“皇帝前两个孩子都是没满月就去世了……”
“好，我懂了，别提这个。”赵昭出言打断，“我先提个问题试试。”
看来，在系统判定里这个孩子的出生对历史进程的影响太小，如果没有顺利长大成人，甚至完全改变不了什么。
到底提什么问呢？她思考片刻，打出一个题目，招手让团子飘过来看：“团砸，你来看看这个问题如何？”
“请问为何北宋皇帝短命兼少子？”光团子喃喃念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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