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今夕何夕再齐聚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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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而至的这几人，晃眼看见其中一人的蓝白道袍，和耳上银光微闪的饰物，居然都怔怔地，不约而同，神游其外。
“怀晓？”
“他竟是在这里！”
“难怪我们找不到他们…”
“怀晓哥哥在这里，另外六人是不是也在这里啊？”
听到此动静，这厢三人转身。
第五茗签了一字半名的双手，停了下来，道：“甘歌？凉离？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两人身后，还半掩了两人。
从怀晓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对面的四人。
顺着那根再熟悉不过的明黄发带，视线下移，他仔细打量束发之人的身容。
与其他两人一样，此人在他脑海中，与记忆中的身影，也重合上了。
他惊呼道：“南泥？”
微微侧转头，望向南泥身旁，那名脱了稚气的少女，他不确定道：“小音？”
溪亖音微微动容，但又立即五官紧皱，像是有什么比重逢相认更重要的事，需要立即去解决。
两三步，她越过甘歌和凉离，走向第五茗…
尚有一步半的距离，她被隗晎拦下了。
隗晎盯射几人，正声道：“有事？”
远处三人相互看看，对着这方揖礼道：“见过帝君，上君安好。”
兴许此地没了外人，溪亖音便有些无所顾忌。
她瞪了眼拦住他的隗晎，伸手指着第五茗手中的文书和笔，道：“姐姐，你不要签署交接，帝君要害你！”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一愣。
甘歌回过神，呵斥道：“小音！休要胡言乱语。”
南泥摇头道：“小音啊…你太冲动了。”
怀晓蹙眉道：“小音，你可能误会了…”
当事人之一，第五茗疑惑道：“小音？”
举起手上的东西，她不解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溪亖音焦急道：“姐姐，我们赶紧走，怀晓哥哥被安排在了这里，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而另一位当事人，却紧闭上唇，不言不语，不解释。
亦没有出手镇压的意思。
隗晎一脸深沉，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怀晓叹道：“小音，你是不是道听途说，曲解了什么？”
凉离上前，抱手告罪道：“怀晓大人说的对，是我们唐突了。”
怀晓刚想劝和，话到嘴边，听到凉离的道歉，局促地收了回来。
他们太久不见了，有些生分了…
凉离的一句“怀晓大人”，更是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的远远，将他的主动，斩断在这一声称呼中。
望向第五茗，凉离极其自然，浅笑道：“小音向来冲动，还请上君见谅。”
第五茗道：“没事…”
身姿微转，面对隗晎，他欠了欠身，继续道：“凉离先替她向帝君陪不是，还望帝君看在小音只是关心则乱的份上，饶恕她。”
隗晎却不似另外两人柔和，他肃目道：“此刻前来，所谓何事？”
凉离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自是有事。”
笑了笑，他话音一转，放下手，目光流转在对面三人身上，道：“我们有一疑，想问上君而已。”
隗晎蹙起眉头，道：“她没空陪你们在这里闹。”
一名女子声音，空旷又凛然道：“我们是在胡闹，帝君就不是吗？就因为你现在是帝君，我们仙职没你高，话语权便在你了吗？”
闻言，南泥张扬笑道：“你有怀晓，我们四人好像是没什么希望带走上君，可现下局势不一样了，乐正的剑术传自你二人，又受斗部星君指点，我们胜算好像大了一点了。”
甘歌这一回并没有像指责溪亖音一样，呵斥南泥，反而帮衬道：“请帝君让凉离把话问完。”
隗晎不安道：“胡闹。”
对面的溪亖音嘀咕道：“小晎哥哥不也是在胡闹吗？”
南泥帮腔道：“谁不是在胡闹呢？”
又一名男子声音，远远地，积极道：“既是胡闹，就一起凑凑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随踵而至，另有一名稍显沉稳的男子声音，远远传来，道：“当真是胡闹…”
叽叽喳喳，犹如稚童斗嘴，第五茗挠头，看看黑幕渐起之中闪烁的点点星辉，又看看对面几人，道：“要不我说两句…”
这时，平底起了一阵风。
额外的，还有一连串脚步声…
不多不少，徐风正好卷送来了五人，而那脚步声带来了随官满银他们离去的六人。
真是热闹…
幸亏余晖散去，夜幕升起，此地灯火稀薄，互相僵持的两拨人，在这一瞬，没有引起城楼上将士的注意。
那方的官满银几人，也因为被饿了太久，正闷头吃喝，无暇顾及别人。
然而，人太多了…
第五茗刚刚那句话，凑巧在吵闹的对峙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众人以及刚来的几人，都齐齐刷刷地看向了她，闭上了嘴。
目光也有点多。
张头四望，正好瞥见朝这边巡视的将士身影，和朝这方打量看来、狼吞虎咽的官满银等人，第五茗顺手扯了扯隗晎的衣袖，小声道：“隗七，不管是什么事，这般明目张胆，不太好吧…”
“你抬抬手，遮掩遮掩，有什么话，咱们都是自己人，一起好好说。”
隗晎轻蔑垂眼，挥袖而拉，一道金辉屏障形成的幻象，笼罩了整个迎客集。
第五茗松了一口气，道：“方才，有些混乱，但我还算聪明清醒，大致想了想…”
众目睽睽之下，她躲避隗晎和怀晓的目光，对凉离笑了笑，举起手中的笔和文书，道：“你问吧，我听听看，究竟是什么问题，让你们如此不顾自身安危，也要一起出现在这里争一争。”
凉离收敛笑容，不再多说一句空话，直言道：“上君是否知晓此番入皇城，鬼差第五茗就再也回不到风雨江了？”
第五茗一震，瞧了隗晎和怀晓一眼，坦诚道：“不知道。”
对面九人微微一怔，这方的八人，除开隗晎和怀晓，其余六人也是呆呆一愣。
宋世平道：“今日雷部接到消息，人帝见四海形式不好，决定取消来年春季的科举，至于「招魂请鬼辨才人」的所有已入京之鬼魂，因调动太大，人数较少，便不再随意迁动，听由人帝安排，在完成初次辨人才之事后，再归来地，以免引起骚动。”
第五茗疑惑道：“嗯？如此劳师动众，说取消就取消了？”
乐正词媿道：“天权星君刚下凡，年岁尚小，暂不能参与此事，加之有人在人帝耳边吹风，自是说取消就取消。”
第五茗拧眉道：“宋世平刚刚说到此地的鬼魂数较少？怎会如此？我出发的时候，可是连通行用的马匹都抢不到。”
杨战息忍不住，争着回答道：“好些地方早早得了消息，各地城隍便把鬼差都招回去了。”
第五茗一愣，望向隗晎道：“你做的？”
突然，怀晓主动揽责，道：“你们误会了，这事帝君并不知道。凡遇大事，人帝都会请神问福，此事我当时在场，取消科举，乃是天界饶笒真君卜算命事所得结果。”
乐正词媿瞥了一眼，道：“哼，我竟不知刚正如你，在不见的这段时日，也学得这般不老实了，说话藏一半，掩一半，当真是我们与你生疏了。”
转头，她便看着第五茗，凛然道：“这消息，几位帝君早在十日前便知晓了。”
视线盯向隗晎，她冷冷道：“冥界地府是掐着上君离开风雨江的时间点，才去颁布的此调令，帝君难道不知晓这事吗？换言之，这事真的同上君入京都皇城无关吗？”
第五茗一愣。
隗晎颔首道：“所有签发时间是从我这里过，所有事我也都知道。”
他侧头，嘶哑道：“但奈何桥旁，上君同意了，我才安排的这一切，并非私自决断。”
第五茗回想道：“的确如此，是我同意来京都的…”
在场之人，纷纷一震。
凉离嘴角一勾，道：“乐正漏提了一事。”
“因今日冥界地府第一殿阎罗贺仁殿下检举，雷帅风有情私入冥界地府，致使地下司命府遗失命格簿子，天帝责令雷部全体自罚自查自省，停职休养于天界。”
路了绿声量弱弱，道：“万善庄我们得上君的言语，应了龙君的要求，守口如瓶，若这番举动，牵引出其他事，我们心里会…会…”
溪亖音焦急道：“姐姐，我们只是担心你。”
第五茗皱眉，心里另有想法，嘴上却道：“我已不是司命，这事也和我有关？”
她不知，就在十日前，饶笒将卜算结果呈于天界，在核查几名历劫仙君的命格簿子时，发现天权的不知所踪，司仓太子的也不见了，回禀于天帝，这两日又正巧赶上贺仁在天界合议人界「招魂请鬼辨才人」一事。
当场，贺仁有意无意，把那日风有情到过冥界地府的事，透露给了天帝。
出乎意料的，风有情没有一句辩解，全部认下。
天帝大怒，乐正词媿等人虽知道实情，却许诺在先，是以，事情便成了雷部背锅，风有情戴罪。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乐正词媿在雷部几人那里得知，第五茗也在入京名单中，顿时察觉出事有异象。
九人商议，前后核对了一番，自从隗晎联系上他们，到今日今时发生的事，他们得出一个结论——隗晎暗度陈仓，阻碍第五茗渡劫飞升，要将她从天界抢去冥界。
这时，宋世平神色有一些苦闷，道：“天帝和人帝议定，无雷部仙君震慑鬼魂，辨人才之事，恐生祸乱…”
杨战息倒吸一口气，补充道：“故而，延期七轮，天界雷部休整，人界恭候天权。”
第五茗手上一紧，道：“延期七轮？二十四年以后？”
她的反应，众人都看在眼里。
凉离嫣然一笑，指了指那份文书，道：“上君可再细细思量一下，不用急着落款签署。”
乐正词媿抱起双臂，轻哼道：“这个时间点，天界莫名其妙丢了面，上君不觉奇怪吗？好巧不巧，上君刚好赶在人帝提交京都皇城调任名单之时入京，这事不蹊跷吗？”
南泥声音幽幽传出，戏谑道：“所到之人刚刚好，时间也刚刚好，一切都刚刚好，换我来操持，可是安排不出来这般凑巧的事…”
话里有话，在场之人，都听出来了。
宋世平道：“天道之下，上君的神格也有异象，虽微弱，我和杨战息却是瞧见了，魂命鬼气略胜于仙君神格。”
南泥抱起双臂，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用玩笑话说出众人心中所顾虑，道：“或许是我们多想了，又或许是我们修炼不够，乱猜了一通…”
看向对面几人，眉头一挑，他手拄下巴，假装思索道：“帝君是不是不想让上君回天界了？帝君是不是想让上君以后都在人帝的庇佑下，做一只什么也不是的小鬼？帝君是不是要同天帝抢…”
隗晎突然出声打断道：“说够了吗？”
南泥耸耸肩，道：“都是假设嘛…万般皆有可能，不是吗？反正是假设…”
指了指第五茗手上的东西，他道：“上君又还没签字，事没成，那些言论八字一撇都没有…”
此时，乐正词媿正声道：“帝君，不该做的事，请不要去做…”
忽地，第五茗截了几人的话，问道：“隗七，二十四年内，你可会害我没了神格？”
隗晎坚定道：“不会。”
想起之前的种种，第五茗总能在隗晎身上看见一种冲动——他想捏碎她神格。
相处久了，她又觉得那份猜测是假的。
此时再看看，当着这么多仙君的面，他显然是说不了谎话的，她更加笃定，先前的想法，是她发昏臆度。
况且，那日在尸傀围堵鬼道的几人都知晓，她…时日不多了，就算隗晎有这心思，恐怕也成不了。
她估计神格未碎，人就已经没了…
第五茗道：“你真希望我这二十四年入京都度日吗？”
隗晎道：“对。怀晓在此地，将你留在这里，我才放心。其他地方，其他人，不行，我心不安。”
“…”
“…”
“…”
…
对面九人，内心一阵挥剑舞刀。
京都地仙六人，难得扬了扬头，借着怀晓的光影，傲然而视。
第五茗点点头，垂头看着手中的东西，道：“怀晓能力是不错，京都也是个好地方，可是神仙入城，就和凡人无异。”
隗晎道：“是的，正因为如此，怀晓在此地护你，定是能能万全。相信我，上君，我从未想过害你。”
溪亖音却眼泪一滚，道：“说了这么多，你们为何不都不提那事！姐姐身体不好，二十四年光阴，入了京都，如何还有机会回天？没有人帝和冥界的首肯，即便渡劫了，姐姐也回不去！！万一…万一在这期间，姐姐出了…”
第五茗一愣，抬眼看去，心道：什么鬼！凉离和甘歌的嘴何时变得这般不把门了？这件事也同他们说了？
此时，凉离和甘歌似乎是感受到了对面投来的目光，模样有些局促，别扭转头，朝他处看去。
南泥拦了拦溪亖音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
转而，他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上前叫嚣道：“帝君，大家都心知肚明，入京都的鬼差，只受命于人帝和泰山仙府，没有这两方的首肯，雷部是不可能为一只小鬼，在京都皇城落下渡劫雷霆。”
“上君的这二十多年，你是想让她白白浪费掉吗？若是在外面，指不定上君能参悟天道，渡劫化险…”
其他人默不作声，等着隗晎的解释。
一旁的第五茗满脸疑云，拧上了眉…
怀晓双拳紧握，隐忍克制着什么冲动。
这时，隗晎淡淡扫了一圈，道：“可韩司丈人真君都教了你什么？这些年你究竟是在如何修炼？我原以为你只是心有芥蒂，不愿上进，能力还是有所进步的，不曾想这么多时日过去了，你还是修身不修心，心境一如既往的苍白，行事说话蠢笨至极！”
他居然一直关注着他…
南泥有一刻动容，呢喃道：“帝君…”
稍顺，他反应过来，此时的局势，不是做谈情说义的时候，登时别扭道：“你…你回答不上，就骂人吗？我早已不是从前处处受制于你的小鬼，如今好歹是天界的一名仙君，帝君你太不客气了。”
顿了顿，他幻出那把隗晎送他的善恶尺，道：“没有你，可韩司丈人真君也教了我很多东西。他教我善恶直言，而非像你今时这般心藏恶货。”
善恶尺一举，萦绕金辉，他义正言辞道：“在这里站着的诸位，试问哪一位不是当年靠上君保下来的，做小鬼有多凄惨，难道诸位是忘了吗？帝君难道也忘了吗？此行，何苦要拉上君下水呢？”
莫名其妙，犹如受了刺激，他情绪渐渐有些激动，道：“上君最喜醇香甘露，凡间热食，四季风雅，如今是没有一样能得偿所愿，敢问帝君许的来日，又还能有几样能留下？而这来日还剩多少呢？你将上君扔来此处，能伴她几何？我们亦能再见她几次？你真要如此狠心吗？”
似在出心中恶气，他未有停下的样子，继续道：“难道你忘了上君是因为什么落得这般田地了吗？帝君不会以为上君和你一样活得如行尸走肉，就算是快活吧！你现在所做之事，倘若天帝发现，不是冥界地府遭殃，就是上君遭罪，又如果…上君等不到那一日，你为何不愿放她在外面谋求机会？至少，让我们也试试…”
沉吟片刻，他声有哽咽道：“上君回天，方是唯一出路…”
隗晎蹙眉道：“愚不可及。”
甘歌制止道：“够了，南泥。”
怀晓叹息一声，悄然在隗晎耳旁说道：“要不告诉他们吧？他们也是关心则乱。”
仅有那被讨论的人，置身情绪之外，垂头看着手中的东西，仿佛在研究一道算术，不解开，不抬头。
咚！
隗晎一掌推去，击落那把善恶尺，道：“本君无需向尔等解释。示威也好，阻拦也罢，今日事，不由你们决断。”
天界那几人，齐齐警惕。
溪亖音捡起善恶尺，转身递给南泥，啜泣道：“南泥，你太弱了，别打头阵…”
南泥轻咳道：“傻瓜，总要有人站出来吧。”
乐正词媿道：“逞强。”
珪珖上前探了探南泥的脉搏，疑惑道：“没事啊？南泥，你很疼？”
南泥一愣，蜷了蜷手，窘然道：“不疼。”
乐正词媿白了他一眼，道：“嬉皮笑脸。”
然而，隗晎那动静弄得极大，第五茗早回了神，拉住他的手掌道：“隗七，别伤他们。”
隗晎道：“受点皮肉之苦，他们才知道进退。”
凉离笑眼咪咪，礼问道：“我们不能决断此事，帝君想来应该也没资格吧。”
“上君，你看这事怎么解决呢？”
他的话算是问到重点上了。
他们争得再多，当事人的决定，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去左右。
第五茗摆手，笑了笑，道：“你们刚才争得太厉害，把我都吵糊涂了…你们确定要听听我的想法？”
昔日嘴碎到鬼差都嫌弃，现在却是面对这一群小鬼，连张嘴都要先问问，她在这一瞬，真是觉得自己越混越差了。
众人静默不语，瞧她的目光灼灼，盯文书的心思沉沉。
第五茗缓和气氛笑道：“哈哈哈哈，说实话，其实我有点白期待了。一开始，隗七和我提起送我来京都皇城时，我也同你们一样，以为他就是为了和天界抢神格，为冥界谋福将，可刚才你们争执的时候…”
这时，南泥嘀咕道：“我们没争执…”
杨战息附和道：“多说两句话，也不是在吵架吧。”
安在心道：“就你们拎得清，是我们跑别人家门前无理取闹呗。”
齐同舟嘟囔道：“他们两最混，别和他们吵。”
几人咿咿呀呀，隗晎一个眼神，几人霎时都闭上了嘴。
不过是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第五茗习以为常，在气氛再度安静下来后，继续道：“我仔细把重…重逢以来的事，盘算了一遍。你们啊…都没有害我的心，不过，也都是极其不听话，不信命事，走到此时，生了不少事，倒是叫我有一点为难。”
说到这里，那原本就聒噪不安分的几人，又想再争辩几句，没曾想，有人比他们更先一步。
隗晎蹙眉道：“何事让上君为难了？”
第五茗一怔，道：“你不顾天界之威，强为我修出一副魂命，叫我为难。”
乐正词媿道：“魂命真是他给你修的？”
第五茗摊手道：“是啊。”
溪亖音大哭道：“小晎哥哥，你真的包藏祸心啊…呜呜呜呜…你想害上君做小鬼…”
第五茗道：“没有，他想我活得更好，更久一点。”
“天道加注于我身上的劫难，太难渡了。”
“他心机深沉，他许是勘破了我…这一点，强借郤人杰藤龟为我筑身，又诓了凉离和甘歌的功德烧法，今日入京都皇城，他应该也只是想我好好活着，哪怕是做一只小鬼…”
“否则，照我在风雨江那样行事，除了京都皇城的真龙之气，应该没有什么能压制住万万年的下三道霉运，以及抵抗天道降下的惩罚。”
此言一出，结界内，静如幽谷，回荡着，修为不高那几人沉重的呼吸声。
沙沙沙…
笔划纸叶，鬼差调任的文书，落款下了一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194章 今夕何夕再齐聚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