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约》杳数

21、程诺x温饫鑫（四）

　　程诺坐在SunStone工作室的休息区，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视频。

　　陆怀远和盛亦声去参加行业峰会了，把工作室的日常管理暂时交给了他。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他那双价格不菲的限量版球鞋镀上一层金边。

　　手机屏幕上一个手表测评视频吸引了他的注意。

　　——百达翡丽Ref.6300A，仅此一枚，拍卖价高达4000多万。

　　湛蓝色的表盘在灯光下折射出海洋般深邃的光泽，复杂的机械结构透过透明表背清晰可见。

　　“这蓝色...”程诺眯起眼睛，突然想起上周温饫鑫穿的那件蓝色针织衫。

　　当时自己夸他好看，温饫鑫还不好意思地说是因为自己说他穿蓝色好看才买的。

　　程诺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三秒，然后果断打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许久没联系的号码。

　　“张总，是我，程诺。我记得你家做钟表生意的？...对，就是那款6300A...什么？真有渠道？...价格不是问题...今天就要。”

　　挂断电话，程诺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看了看腕表。

　　——下午四点二十，足够在接温饫鑫下班前搞定一切。

　　温饫鑫目前在一所建筑公司实习，此时他正在用电脑摸鱼。

　　想到程诺，温饫鑫的耳尖微微泛红。

　　他们交往快半年了，但每次想到那个张扬不羁的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他还是会心跳加速。

　　程诺与他是如此不同——外向、自信、出手阔绰，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毫不掩饰对他的好。

　　“饫鑫，这些资料需要录入系统。”同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的，马上处理。”温饫鑫推了推眼镜，重新打开电脑。

　　他刚准备处理，手机震动了一下。

　　程诺发来消息：【六点准时在门口等你，穿好看点，带你去新开的法餐厅。】

　　温饫鑫咬了咬下唇，回复：【不用去那么贵的地方吧...】

　　程诺的回复立刻弹出来：【我男朋友值得最好的。听话。】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温饫鑫的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思考着什么样的“好看”才能配得上程诺口中的“最好。”

　　六点整，温饫鑫走出公司大门，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跑车边的程诺。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随意地敞开着，整个人散发着不羁的贵公子气质。

　　几个路过的女同事频频回头，但程诺的目光只锁定在温饫鑫身上。

　　“今天也很可爱。”程诺自然地接过温饫鑫的背包，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温饫鑫红着脸躲开：“别这样...有人看着呢。”

　　程诺大笑，故意搂住他的腰：“让他们看去，我宠我男朋友犯法吗？”

　　上车后，温饫鑫注意到后座放着一个精致的深蓝色礼盒，上面烫金的品牌Logo让他心头一跳。

　　那个标志太有名了，即使对奢侈品毫无研究的他也认得出来。

　　“那是...？”温饫鑫小心翼翼地问。

　　程诺神秘地眨眨眼：“给你的小礼物。”

　　“不行！”温饫鑫几乎是本能地拒绝，“那个牌子太贵了，我不能要。”

　　程诺没理会他的抗议，直接发动车子：“先吃饭，饿死了。”

　　法餐厅位于江城最高楼的顶层，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温饫鑫坐在柔软的座椅上，紧张地摆弄着餐巾。

　　这样高档的场所让他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后。

　　“点这个吧，他们家的招牌。”程诺指着菜单上最贵的套餐对服务员说，“再开一瓶90年的拉菲。”

　　温饫鑫在桌下轻轻踢了程诺一脚，小声道：“太贵了...”

　　程诺抓住他的脚踝，在掌心摩挲：“为你花钱我高兴。”

　　餐桌上烛光摇曳，映照着温饫鑫清秀的脸庞。

　　程诺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

　　——温饫鑫吃饭时小口小口的样子，被红酒染红的唇色，还有每次被夸奖时害羞低头的模样，都让他着迷。

　　主菜过后，程诺突然拿出那个蓝色礼盒，推到温饫鑫面前：“打开看看。”

　　温饫鑫的手指微微发抖。

　　盒子上“PATEK PHILIPPE”的字样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然后倒吸一口冷气。

　　——里面正是那款他在程诺手机上看过的蓝色表盘手表，只是他当时没注意到价格。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温饫鑫猛地合上盒子，像被烫到一样推回去。

　　程诺不以为然地拿起手表，直接拉过温饫鑫的手腕给他戴上：“尺寸刚好，我就知道适合你。”

　　温饫鑫的手腕纤细白皙，与深蓝色表盘和铂金表带形成鲜明对比，意外地和谐。

　　程诺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选择，却看到温饫鑫的眼眶红了。

　　“怎么了？不喜欢？”程诺有些慌了。

　　温饫鑫摇摇头，声音哽咽：“这表...我在视频上看过，要四千多万...太夸张了，我们才交往半年...”

　　程诺起身坐到温饫鑫旁边，不由分说地把他搂进怀里：“傻瓜，和时间有什么关系？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应该戴在你手上。”他轻轻抬起温饫鑫的下巴，“记得你说过喜欢蓝色吗？”

　　温饫鑫愣住了。

　　他确实在一次约会中随口提过蓝色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没想到程诺连这种小细节都记得。

　　“可是...这也太...”温饫鑫看着手腕上闪闪发光的表盘，感觉像戴了一栋房子在手上。

　　“别想那么多。”程诺亲了亲他的额头，“你老公有钱，随便花。”

　　“老...老公？”温饫鑫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们还没...那个...”

　　程诺坏笑着凑近：“哪个？”

　　温饫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诺总是这样，毫不掩饰对他的欲望和占有欲，每次都让他手足无措。

　　回程的车上，温饫鑫一直盯着手腕上的表发呆。

　　程诺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问：“还在想价格？”

　　温饫鑫点点头：“四千万...够买一套很好的房子了。”

　　程诺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捏了捏温饫鑫的脸颊：“房子我有的是，但温饫鑫只有一个。”

　　这句话让温饫鑫的心脏漏跳一拍。

　　程诺的直白情话总是这样，不加修饰却直击心底。

　　“那...我会好好珍惜的。”温饫鑫轻轻抚摸表盘，“等我们以后...有孩子了，可以当传家宝留给他。”

　　程诺的手突然一抖，车子轻微偏离了车道。

　　他迅速调整方向，喉结上下滚动：“你...想那么远？”

　　温饫鑫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假如...”

　　程诺突然把车停在路边，转身紧紧抱住温饫鑫。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小笨蛋，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吗？”

　　温饫鑫愣住了。

　　在他印象中，程诺永远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从没想过对方也会期待“家庭”这样的字眼。

　　“我以为...你只是玩玩...”温饫鑫小声说。

　　程诺松开他，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温饫鑫，我程诺从不玩感情，从第一眼看到你毕业展会讲解自己的作品时在的样子，我就知道是你了。”

　　路灯透过车窗洒在程诺轮廓分明的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温饫鑫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似随性的男人眼中，藏着如此深沉的情感。

　　回到家

　　——程诺在江边的高级公寓，温饫鑫还在为手表的事纠结。

　　他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取下手表：“这么贵重的东西，平时工作不能戴...”

　　程诺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那就约会时戴，或者放在保险箱里，重要的是它属于你。”

　　温饫鑫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程诺的眼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才认识半年，你就...”

　　“时间不重要。”程诺打断他，“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擦不出火花，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对的人。”他拿起手表重新为温饫鑫戴上，“就像这表，几千万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拥有，而它注定是你的。”

　　温饫鑫的眼眶又红了。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突然发现表背刻着一行小字：“To my only one - C.N.”

　　“你...”温饫鑫的声音颤抖了。

　　程诺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订制刻字，花了我一整天时间。”

　　温饫鑫再也控制不住，扑进程诺怀里。

　　程诺稳稳地接住他，两人倒在宽敞的沙发上。

　　“以后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温饫鑫闷在程诺胸口说。

　　程诺抚摸着他的头发：“那可不行，我的赚钱动力就是给你最好的。”

　　温饫鑫抬起头，鼓起勇气说：“那...那我也要送你礼物！”

　　程诺挑眉：“哦？用什么送？你那点工资？”

　　“我可以攒钱！”温饫鑫红着脸坚持，“虽然买不起这么贵的...但我会用心选...”

　　程诺的心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他翻身将温饫鑫压在身下，声音低沉：“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吻落下来之前，温饫鑫小声嘟囔：“不公平...总是你说情话...”

　　程诺轻笑：“那你说一个我听听？”

　　温饫鑫深吸一口气，双手捧住程诺的脸：“我...我喜欢你乱花钱的样子...但更喜欢你认真说爱我的样子...”

　　这笨拙的告白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程诺心动。

　　他低头吻住那柔软的唇，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个吻中。

　　夜深了，温饫鑫在程诺怀里沉沉睡去，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程诺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想起白天买表时朋友问他的话：“四千万就为博你那个小男朋友一笑，值得吗？”

　　当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他，四亿都值。”

　　现在看着温饫鑫安详的睡颜，程诺更加确信这一点。

　　有些人，有些感情，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如果非要计算，那么温饫鑫给他的幸福，早已超过了所有财富的总和。

　　第二天清晨，温饫鑫醒来时发现程诺已经起床了，厨房传来煎蛋的香气。

　　他揉揉眼睛，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和一张Excel表格。

　　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宝贝，我做了个'家庭预算表'，以后大额支出会和你商量。

　　PS：手表除外，那是我的特权。“

　　温饫鑫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任性的男人，在用自己的方式妥协。

　　他拿起表格，发现做得异常详细，甚至标明了每月“温饫鑫礼物基金”的额度。

　　最后一行写着：“目标：五年内买下隔壁单元，改造成儿童房。”

　　温饫鑫的脸又红了，但这次，心里满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