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冷夜

3、第二章 浴火重生 上

　　第二章□□重生
　　“师父…..走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三魂去了七魄。一个养了我十六年的受业恩师，一个照顾了我十六年的异姓父亲，一个，一个。我实在无法接受师父为了救我而驾鹤西去的事实。
　　“师父他老人家是吸入过多浓烟，而引发多年的咳嗽顽疾，西去的。”大师兄含着泪说，而二师兄王水笙则站在一旁看着大师兄一言不发。
　　我哭了，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恨谁？恨冯国璋大人？恨刘老爷？恨孙大炮？恨朝廷？还是，还是恨我自己！
　　“师父走了，不会回来了，我认为应该尽快推选个人出来做当家人！”王水笙说了句话。
　　“师父尸骨未寒，你就吵着要立当家人，不像话！”三师兄莫清突然出现在门口，冲着王水笙瞟了一眼。
　　“一国不可无君，一班不可无主！我这么说哪里不像话了！”
　　“就是要立，也轮不到你，大师兄还在呢？”
　　“我？我不行，我这个人没什么注意！”闷长须，人老实，说话也老实！
　　“听见了吧，大师兄自己也说不行，大师兄过了就是我！而且师父是旦角，我也旦角，我做当家人最合适不过！”
　　“王水笙，你要论嫡传也是老七，你算老几？”
　　“莫清你！”
　　这两人吵来吵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顺手掏出师父给我的折扇。“别吵了，你们不要吵了，师父在汉口的时候把当家信物给我说：他怕自己回不来，以后让我做同凤班的班主，主持大局！”原本以为这句话，掷地有声，没想到却引来一群异样的眼光。这时我明白了，我手里的扇子，或许是一把枷锁，一瓶毒药。
　　“小师弟，不管师父有没有让你接手同凤班，你先休息吧，等师父出殡那天，我们大家伙一起商讨出一个人来接手，你看可好？”王水笙是左看了大师兄一眼，右瞟了莫清师兄一眼。
　　“好吧，毕竟除了师父，我这命也是二师兄你救回来的！”
　　过了好久，房间里面始终只有我一人，我想了很多，师父跟我说戏，教我身段，陪我玩笑，我不禁又眼泪千行。可是想起师父曾今对我说的话，我不忍寒颤了一下。
　　师父以前说：“凤凰，康熙皇帝驾崩了以后，他的儿子们互相残杀，为了争夺帝位，更引来九子夺嫡！，兄弟厮杀！”
　　我心中一想：“没想到，咱们穷人出身的一个小小戏班，为了争做当家人也开始充满了火药味！他们要做当家的就让他们去做吧，我才不稀罕呢！”但是转念一想。“师父为什么选我呢？不可能只因为我是嫡传的。而是因为我的那些师兄都难当大任啊！”我当时陷入了良久的思考。
　　这已经是十月了，天气阴冷了下来，我在天井中间，看到二师兄王水笙和三师兄莫清和和气气的走进正堂。不一会，大师兄这个闷长须也来了，他哭丧个脸，但又满怀心事的走了进去。六师哥方少舟最后才来，他前些日子回乡下祭祖去了，直到几天前回来才知道发生了如此变故。
　　十月初十，门口的挽联赫然醒目——“惊变埋玉，洛水神悲生死恨；还巢失凤，游国遥想牡丹亭。”我见师兄们都进到正堂，所有人也已到齐。便收拾收拾心情，进到堂内。堂内一片白色，中间硕大的棺椁上，披着各式的绸缎。一系列繁琐的礼节依旧没能改变众人悲痛的心。破瓦出殡，宝地而葬。师父他总算入土为安。回到同凤班，日暮渐渐西沉，外人也都离去了。
　　“师父走了，大家都很伤心，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班不可一日无主。今天大家无论如何得选出一个人接手同凤班！”我估计着我这个水笙师兄想说这话已经快疯了！而且所谓的“大家”其实也只有我们兄弟五人加上账房老王，富贵叔，琴师子文龙和司鼓子文虎兄弟能说上话。
　　“不错，二师兄说的对！”莫清应和到。
　　“不用吵了，我说过了师父在汉口的时候，就把当家信物给了我，让我接手同凤班！这里除了六哥不知道外，其他人我醒的那一天就说过了！”这个时候我很平静，因为我知道，我的师兄们，绝对不会让我这个黄毛小子顺顺利利的接手同凤班。
　　“老七，你说师父给你当家信物，可有人能证明？”二师兄道。
　　“没有！”
　　“你说师父让你接手同凤班，又可有人能证明呢？”
　　“没有！”
　　“各位，老七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是无凭无据谁又能相信呢，何况师父是为了救你才走的，这就是不孝，试问一个不孝不忠的人怎么能做当家的呢？”三师兄一反常态的不反对二师兄。“二师兄千里迢迢把昏迷的师父和老七晕回同凤班，这样的德行难道还不能做班主吗？”莫清师兄再反常态到了破天荒的地步支持二师兄。
　　“是啊，老七，你说的话，难以让人信服！”六哥说到！
　　“六哥！”
　　“恩，我跟班主三十几年，绝对不能让害死他的人做同凤班的继承人！”老王是师父的好兄弟，最看中跟师父的义气。这样的话只有老王才敢说出口。
　　“从目前的态势上看，或许林雨做班主更适合！”富贵叔开了金口，富贵是个乡下人，他说让大师兄做当家的，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是老大。
　　“我？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呐！大家也听到了，大师兄说了自己难以胜任，大师兄过了以后，就是我王水笙排行最大，我来接手理所当然！”
　　“既然林雨没意见，那我也没意见了！”富贵说到！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老七请你把师父给你的当家信物给二师兄！”
　　“三师兄，还有一个人有意见！”我说到！
　　“谁？”
　　“我！”
　　“你？”
　　“不错！”
　　“师父因你而死，大家都没说什么了，你还有脸争当家人的位子！”二师兄急了！我知道王水笙这个时候肯定是急了，但是我不能急，我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