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卿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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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寻知拿着那把钝刀，脚步沉重的走到梁府。
“你个老不死的梁启曼，你他妈给老子死出来！”寻知的声音大的离谱，不少的人都被这个动静给吸引了。
梁启曼不急不慢的出来：“谁啊？大呼小叫的。”
没等他说完，寻知就把手中的刀朝他用力的扔了过去，梁启曼被吓的脚步都灵活多了，“唉唉唉！你有话好好说啊，好好说。”
“和你她妈好说不了。”寻知说完这句话就立马拔出自己殿试时放在家的剑。
用剑尖指向了梁启曼，周围的人也被这一幕吓住了，没人敢拦着她，毕竟拦着她就是纯找死。
随后她逼近梁启曼。但不知道莫书言怎么回来了，他听说了梁启曼掐死了寻海肆，他急忙拉住寻知的手，“你这样只会断送你的前程，到时我们去圣上那一一禀报，圣上定会帮你报仇的。”
“他杀的是我娘！”寻知几乎被仇恨冲昏了脑子。
“我知道。”
不知莫书言怎么做的，寻知放下了手中的刀，狠狠地瞪了一眼梁启曼，咬牙切齿开口：“你给我等着。”
——
过了几天，到了莫书言带寻知去办案的日子，可寻知怎么会有心思呢？当然是失约了。
寻知这天被皇上召进了宫，现在是永昌十二年冬，大街上全是积雪。
寻知跪在太和殿外的青石板上，寒气透过单薄的状元服刺入骨髓。她已经跪了整整一个时辰，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却仍挺直腰背，目光平视前方鎏金殿门上吞吐云雾的蟠龙。
"宣——新科状元寻知觐见！"
尖细的宣召声划破寂静。寻知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地想要起身，却因腿麻踉跄了一下。旁边伸来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她抬头对上一双温和的眼睛——是这次科举的主考官，礼部侍郎张磬珂。
（PS：皇上只是一起监考，不是考官什么的）
"寻姑娘，小心台阶。"张磬珂低声道，眼中满是长辈般的关切。
寻知轻声道谢，整理衣冠迈入大殿。殿内金砖墁地，三十六根盘龙柱巍然矗立，御座上的皇帝隐在珠帘之后，只隐约可见一道挺拔身影。
"学生寻知，叩见陛下。"她行大礼，额头触地。
"平身。"
皇帝的声音比之前在云溪殿要轻松、更年轻。寻知缓缓抬头，终于看清了这位打破祖制开设女子恩科的帝王——周景恒。他不过三十出头，眉目如刀削般锋利，一双凤眼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提示：寻知写过一个短篇文章《治国策》）
“朕看了你的《治国策》。”皇帝手指轻叩案上卷轴，“'论吏治清浊系于考课，赋税轻重关乎民心'，见解独到。只是...”他忽然话锋一转，“你可知满朝文武如何看待女子入仕？”
殿内气氛骤然紧绷。寻知余光扫过两侧文武百官，看到的多是轻蔑与敌意。站在最前排的兵部尚书崔矢崎甚至毫不掩饰地冷笑出声。
“回陛下，”她声音清朗，“管子曰：'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学生以为，治国之要，在取才于众，而不在辨才于男女。”
“好一个'取才于众'！”皇帝突然拍案，珠帘晃动，“那朕问你，若命你即刻拟一道赈灾诏令，当如何措辞？”
这是殿试之外的加试！寻知看到崔矢崎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明白这是生死考验。她略一沉思，从容应答：
“一曰遣御史查勘灾情虚实，防官吏中饱；二曰开常平仓济急，免当年赋税；三曰以工代赈，修水利道路...”她条分缕析，十策脱口而出，最后道，“然根本之策，在御史台与户部联查各地仓储，此乃杜渐防萌之计。”
殿内鸦雀无声。皇帝眼中精光闪动，忽然问道：“寻知，你可愿为朕之利剑，斩这朝中积弊？”
寻知点了点头：“自然是愿意，但学生有一个请求，不知陛下答不答应。”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眉头又舒展开来，“你说，朕看朕能不能做到。”
寻知抬头，看向皇上的方向，语气肯定，充满了朝气：“学生母亲被一个叫梁启曼的人所杀，学生想报仇。”
皇帝往下扔了一个东西，金黄金黄的，寻知捡起一看，是一道圣旨，上面只写了几个字：
梁启曼故意杀状元寻知之母，满门抄斩。
“谢皇上！”
寻知拿着那个圣旨，后面带着十几个锦衣卫，走向梁启曼府中。
到了那里，寻知把圣旨念了出来，随后不等梁启曼全家反应过来，锦衣卫就拔出了剑，“停。”
寻知抬手叫停，锦衣卫们疑惑的看着她，“我自己来杀了他，他罪大恶极，杀我父杀我母。
“咝——咯吱”
寻知将剑直直插入梁启曼的胸腔，又在骨髓那插了一刀，顺带在骨骼里面扭转了几下，鲜血喷在了寻知的脸上，那血液还是滚烫的，但脏，有一点还喷到了寻知的眼睛里，但寻知眼睛连眨都不带眨的。
他无妻无子，倒也是省的拉人垫背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寻知从原先的活泼开朗变成了现在的冷酷无情。
——
三日后，一道圣旨震惊朝野——擢新科状元寻知为右丞相，入政事堂参知政事！
“陛下疯了不成？”崔矢崎在兵部值房摔碎茶盏，"黄毛丫头也配位列三公？"
“尚书大人慎言。”幕僚低声道，“听闻是老丞相临终举荐...”
“放屁！”崔矢崎面色铁青，“那老东西死前连话都说不出，如何举荐？必是那寻氏女子使了什么妖术！”
与此同时，寻知站在政事堂东阁，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书，手指微微发抖。三天前她还是个寒门学子，如今却成了大周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更是唯一的女丞相。
“寻相，这是北方三镇军饷的奏请。”一个低沉男声在身后响起。
寻知转身，看到一位身着绛紫官服的高大男子。他约莫二十七八岁，眉目如剑，腰间金鱼袋显示其正三品身份——禁军统领裴照。听闻他与边塞将军苏杭是好兄弟，有着生死的友谊。
“裴将军。”她接过奏折，敏锐地注意到金额异常，“三镇驻军五万，为何请饷八十万两？去年似乎才六十万两。”
裴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寻相明察。但兵部解释是马匹损耗...”
“马匹损耗二十万两？”寻知冷笑，“烦请将军转告崔尚书，本相要查近五年兵部军饷细目。”
裴照深深看她一眼，抱拳离去。寻知不知道，她刚才的表现已经通过无数耳目传遍朝堂。
忙完了白天的事，寻知去了林初那个小院子，她敲了敲门，门应声打开，“谁呀？”林初疑惑，随即反应过来，“奥奥，是你啊，寻知。”
寻知笑了一下，有些贱兮兮的凑到她面前说：“你猜一下我来找你干嘛。”
林初疑惑不解：“干嘛的啊？”
寻知弹了一下林初的脑壳，“我是当朝丞相了。”
林初听到这个消息愣了愣，随后笑了出来：“那边恭喜你呀，你脑子好哈哈，那我以后就叫你寻丞相？”
“那倒不用。”
“那叫你什么”林初不由的疑惑了。
“我全名或者知知。”
“好。”
当上丞相实在忙，基本没啥时间，现在也快半晚了，估计她的案桌上又全是奏折。
“我先走了。”寻知朝林初挥了挥手。
林初见状也摇了摇手。
——
当夜，寻知在丞相府书房挑灯夜读。突然，一支弩箭破窗而入，钉在她面前案几上，箭上缠着纸条：
"先帝非病卒，查兵部甲字库。"
她心头剧震，正欲细看，忽听窗外一声闷响。推窗一看，一个黑衣人倒在血泊中，左胸腔插着枚柳叶镖。墙头黑影一闪而过，隐约可见裴照的背影。
寻知叫住裴照：“裴将军，你这是去哪？”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卿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