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等我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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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实验室的防弹玻璃上刻出蛛网般的裂痕。江临川攥着草莓牛奶瓶，指腹反复摩挲瓶底「等我七年」的刻痕。冰凉的玻璃被体温焐热，与掌心冷汗交融成潮湿的茧。
"江教授还要盯着定情信物看多久？"谢燃的声音混着苦艾酒香漫过来。他斜倚着报废的离心机，白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翼而飞，露出锁骨下月牙形的旧疤——像枚生锈的图钉，将江临川的记忆钉死在十八岁雨夜。
解剖刀钉入谢燃耳侧的金属柜，刀柄挂着未拆封的抑制剂："你从哪找到的？"
"你锁在冷藏库第七层的铁盒里。"谢燃用犬齿咬开新瓶草莓牛奶，"和当年给我刻字的解剖刀放在一起。"青柠尾调缠上奶香，在潮湿空气里酿出变质的甜，"顺便说，那把刀生锈了。"
监测环突然爆出红光，江临川踉跄着扶住实验台。谢燃的拇指按上他后颈腺体，那里有未愈的针孔："七年了，你还在用这种劣质抑制剂？"
"比偷换处方药的变态强。"江临川反手将他压制在解剖台，手术刀尖挑开衬衫下摆——腰腹处密集的针孔暴露在冷光下，如同被虫蚁蛀空的朽木。
谢燃闷笑震动着不锈钢台面："当年你妹妹每用一支培养液，我就得抽两管骨髓。"苦艾气息突然变得辛辣，"不过看到你为她笑的样子也不算什么..."
警报器残骸突然发出刺耳鸣响。全息投影自动播放加密视频：十八岁的谢燃蜷在医学院器材室，针头扎进苍白的手臂，血珠顺着试管滑入贴有"江浔专用"的冷藏箱。
"你监视我？"刀刃压出一道血线。
"是你从没换过实验室密码。"谢燃握住他颤抖的手腕，"生日加分手纪念日，这么念旧的组合..."
暴雨劈开沉默。江临川的指尖抚过那些针孔，七年时光在指腹下凝结成痂。
培养箱突然弹出低温警报，他转头看见自己珍藏的标本罐——本该装着癌细胞的玻璃容器里，漂浮着上百支用空的骨髓采集针。
"每天抽200cc确实有点吃力。"谢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比起你偷换我手术同意书..."
解剖刀当啷落地。江临川的瞳孔映出泛黄纸页——他亲手伪造的腺体切割同意书下，压着谢燃真正的器官捐献协议。患者栏"江临川"三个字被血渍晕染，日期正是七年前分手的暴雨夜。
“也算不上什么。”
"当年你带着假文件来找我..."谢燃的指尖抚过签名处，"说要么签字要么死的时候..."苦艾酒香突然裹住江临川的呼吸，"知不知道我真的签了真协议？"
监测环在暴雨声中炸出电火花。江临川的耳膜轰鸣着十八岁那天的雨声，眼前闪过谢燃昏迷在手术台的画面——那人手里攥着染血的草莓发绳，监测环显示着濒死的心率。
"为什么..."他的拳头砸向标本柜，玻璃碎片在掌心刻出与谢燃相同的月牙疤。
"因为瓶底刻着等你七年啊。"谢燃举起草莓牛奶瓶，青柠尾调终于压过苦艾的涩，"虽然过期了三十五次，可我还在等，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了。"
江临川垂了垂眼，想说的话太多，全卡在了脖子，出口就变了“所以呢？”
“所以，请问江教授，我什么时候才算等到？”
月光穿透破碎的窗，照亮两人交叠的监测环。银色与黑色的环带正同步闪烁，跳动着七年来第一次重合的心率。警报器残骸迸出最后的电光，在墙面投下扭曲的影：
【终极指令完成：保护江临川】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等我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