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终极指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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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防弹玻璃上蜿蜒成苍白的溪流，江临川将第七支空了的抑制剂针管扔进废液桶。监测环蓝光扫过实验记录本，在「信息素成瘾性研究」的标题下投出颤抖的光斑。
"江教授打算用目光杀死这些神经元？"谢燃倚着报废的离心机抛接苹果，果核精准落入五米外的垃圾桶。
"带着你的信息素垃圾滚出去。"江临川将恒温箱遥控器砸过去，后颈腺体突突直跳。谢燃带来的草莓牛奶箱堆在墙角，瓶身"此面向敌"的便利贴正在流淌着尚未干透的雨水，像某种拙劣的挑衅。
警报器突然爆鸣。B区3号培养箱喷出粉色烟雾，正在整理数据的小雨撞翻显微镜："教授！细胞在...在抽搐！"
培养液如沸腾的草莓酱漫过台面，粉色雾气中浮动着荧光粒子。谢燃扯下领带捂住口鼻，一股熟悉的味道弥漫开来："你改装的培养箱成精了？"
江临川徒手打开液氮泄压阀，白雾瞬间吞没半个实验室。冻伤的指尖抵住谢燃胸口："传感器上周被酸性物质腐蚀，拜你投喂的巧克力所赐。"
"呃……葡萄糖促进神经元生长嘛！"谢燃从裤兜摸出融化的糖果。撕开的锡纸露出微型芯片，"不过这个信号发射器倒是意外收获。"
粉色烟雾突然凝聚成模糊人影，机械音响起：【检测到艾草青柠与海盐白麝香，匹配度99.9% 建议进行信息素结合测验】
此时江临川的监测环迸出电火花，谢燃的颈环也窜起烟。粉雾缠绕两人手腕，小雨举着灭火器僵住："这、这是新型实验装置？"
"启动紧急隔离！"江临川扯断领带掷向烟雾报警器。水流倾泻而下时，艾草气息混着青柠尾调彻底爆发，将他抵在淌水的实验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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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金属台面硌着后腰，谢燃的拇指按在江临川腺体周围不轻不重的捏着："你心跳快把监测环震碎了。"
他乱串的信息素随低笑震颤，不等江临川反应，谢然的鼻尖就贴了上来，熟悉的气息也扑面而来，融化的巧克力在舌尖漫开甜腻，两人抵着额头靠的很近，像是在汲取对方身上的信息素。
江临川的膝盖还顶在对方腿间，七年前的记忆汹涌回潮。那时谢燃总爱在实验课后将他困在储物柜前，青柠汽水的气息裹着艾草焚烧般的炽热。还有他俩在一起后，自己的第一个发情期，18岁的少年有些羞涩但眼神坚定的将自己堵在储物柜的角落，滚动着喉结安抚的哄着自己“临时标记不疼的”。
"松手。"他攥紧谢燃湿透的衣领，却扯开更多纽扣。粉雾凝结成实体锁链，小雨的惊呼仿佛从深海传来。
谢燃的犬齿磨蹭他耳后敏感带："你知道怎么最快关闭系统。"青柠清香突然压过艾草苦涩，像盛夏骤雨。
江临川闻言，无奈闭了闭眼。艾草气息更近了点，唇瓣相触的瞬间，警报声戛然而止。江临川尝到血锈味——他的齿尖磕破了谢燃的下唇。艾草气息如野火燎原，青柠尾调却化作清凉的雨，在纠缠的呼吸间浇灌出畸形的花。
液氮白雾从破裂的管道喷涌，在他们交错的发梢凝成冰晶。江临川的手不自觉攀上谢燃后背，指尖陷入旧伤与新添的抓痕。血腥气混着信息素，酿成令人晕眩的烈酒。
当谢燃的手滑向他后颈腺体处的抑制贴时，江临川猛然清醒。推开对方的瞬间，打翻的草莓牛奶顺台面滴落，在积水中画出支离破碎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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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江临川盯着手背灼痕，艾草气息仍黏在唇齿间。隔帘外传来衣料摩擦声："江教授，我的隔离服呢？"
"穿病号服或者裸奔。"甩过去的衣服被谢燃故意扯出裂口，后背抓痕渗着血珠，在冷光灯下宛如红珊瑚串。
"真凶残啊，当年给我刻字时可温柔多了。"
钢笔尖扎穿病历本，墨迹在"信息素紊乱"诊断栏晕开。江临川想起高三毕业那晚，谢燃抓着他的手在右肩刻下疤痕，艾草信息素灼得他眼眶发烫。此刻那道旧疤正在渗血，与新鲜伤痕交错如命运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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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实验室废墟中，江临川在恒温箱残骸里翻找数据硬盘。身后气息悄然逼近，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气。
"协同实验的余波会持续72小时。"谢燃晃着抑制剂注射器，袖口纽扣缺了一颗，"或者试试传统疗法..."
手术刀抵住他咽喉，江临川的监测环闪烁红光："和七年前一样下作。"
谢燃突然敛去笑意，从箱体夹层抽出泛黄文件。腺体切割手术同意书的患者栏写着"谢燃"，日期正是分手那天的暴雨夜。
"当年你带着这个来找我..."艾草气息沉入深海，青柠只剩酸涩，"说要么签字，要么看着你死。"
暴雨再度倾盆，警报器残骸突然响起：【情感模块恢复完成...数据来源：江临川2016-2023年生理监测】
破碎的显示屏滚动着波形图，当2018年6月18日03:12的音频播放时，江临川听见自己沙哑的梦呓："别碰他的腺体..."
"这些年..."谢燃的指尖停在2023年2月14日的体温峰值，"你就是这样..."
江临川转过头扯开领口，将抑制贴撕下，锁陈旧的注射痕迹如星点从线体处一直蔓延快到后背："不，是靠这些。"踢翻的废液桶里，数百支空抑制剂叮当作响。
谢燃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那些痕迹，伸出颤抖的手想抚摸，却迟迟放不下手，一定很疼吧？
暴雨冲刷着窗户，警报器循环播放：【终极指令：保护江临川】
晨光穿透云层时，谢燃举起变形的草莓牛奶瓶。瓶底激光刻痕在两人完美契合的信息素中显现：
「等我七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终极指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