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无尽之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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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逐渐西沉的太阳，顾秋寒神色凝重：“谢意，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谢意感应了一下顾秋寒的神魂，看着他坚定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松了口：“也罢，那就去吧。”
两人一走出院落大门，就看到了不知站了多久的贺长洲。
“谢仙尊。”贺长洲淡淡地打完招呼，一偏头，看向顾秋寒。
“这些拿好，”将六个瓷瓶扔过去，贺长洲站在门前，神色平静，“若是在无尽之海受伤，可别指望我去给你送药。”
他可不是褚钰那种没有脑子的家伙，回来后，光是这两人站在一起，都叫他浑身不自在。
没想到，他的老朋友竟然喜欢男人，还是这么冰冷锋锐的一个强者，明明他之前很欣赏柔美的女性不是吗？
送完药，懒得再看两人，贺长洲直直走进院子里，哐一下关紧了大门。
“长洲他还挺害羞。”顾秋寒笑了笑，心生暖意，将几个瓷瓶塞进了乾坤袋。
“我也可以学炼丹。”谢意淡淡道。
顾秋寒偏头，似笑非笑：“这就算了，让一个用剑的修士去炼丹，就算是我，也觉得太残忍了。”
随后，他拉住谢意冰凉的手掌，与之十指紧扣，轻声道：“走吧，你御剑载我。”
谢意感受着掌心的温暖，紧紧抓住，想到之前在九华山两人赌气的记忆，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带着笑意柔声道：“好。”
站在宽窄的剑身上，看着天边的流云，顾秋寒背靠着谢意，慵懒地半仰着头，落日已经渐渐西沉，天上的云霞逐渐黯淡，褪去色彩，而他们正奔赴一个未知之地。
“谢意，无尽之海到底存在多久了，你知道吗？”
感受着肩背上的暖意，谢意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好像也是暖的。他垂眸，一边御剑，一边认真地答道：“似乎很久远，有典籍记载，最少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
“以前...真的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过吗？”顾秋寒神色古怪，这次凭借着玉藤，他们几十人可都出来了。比起神弃之地，这地方似乎算不得危险。
“有人出来过，”谢意神色莫名，淡淡补充道，“可他们进的不是真正的无尽之海，我们进的也不是。”
“没有机缘的人，进不去真正的无尽之海。”
“啊？”顾秋寒疑惑，“无尽之海不就是海吗？怎么分真假？”
“传说真正的无尽之海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狱，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在那里存活，曾经有神去了也陨落在那里。”谢意神色仍是淡然，只说起神时，眼色暗沉了一瞬。
“那我们把人就回来，抓住拿走云清清机械心脏的人，就从无尽之海出来吧。”顾秋寒拧眉，他从不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哪里都可闯得。
“或许，小黑会有些用处。”谢意不情不愿地吐出了这句话。
“它正在你准备的宠物袋里睡觉，”顾秋寒失笑，看了看腰间挂着的宠物袋，“我倒是觉得，它分明是怕你，才自己躲了进去。”
倒是没想到，小黑这种天道造物也能进宠物袋，还真玩的开心，睡得着。
“我没有亏待它，那里面的空间有几座山那么大，能量充沛的奇珍异草我也放了不少。”谢意神色平静，十分坦然，“日常生活中，它总缠着你，会耽误你修炼的。”
“哈哈，”顾秋寒乐不可支，蹭到了谢意修长的脖颈，激的谢意微微垂头，“你说的倒也没错，至少它进去玩耍，不必时时刻刻被你看的瑟瑟发抖。”
谢意不语，专心御剑，一瞬间万千流云穿梭而过，终是在一刻钟后，停了下来：“到了。”
此时，残阳只剩下一半浮在海面上，泛着红光的海面像是燃起了要将一切燃烧殆尽的天火。
“我们下去。”
“轰！”顾秋寒一剑劈开了深海，当水面被劈开像两边退去，露出深处的泥沙时，两人立刻施展身法，几步便到了海底。
未等海水倒卷，他们便主动循着魂灯的指引，踏入了海水之中。
走了许久，仍旧漆黑一片，看着奇形怪状的深海生物从眼前游过，顾秋寒手贱地抓住一只很像乌贼的生物，差点被闪着寒光的利齿咬住。
谢意将顾秋寒拉到一边，用灵力祛除顾秋寒手上的毒液，无奈道：“这些海底的生物都半魔化了，拿来当宠物养...我也可以给你抓一些，只是我觉得你适合更好血统更优的宠物。”
顾秋寒愕然，讪讪地看着再次被抓住不放的手，极力澄清道：“我不想养，我就是好奇。”
“嗯。”谢意勉强应了。
顾秋寒无力，单手捂脸：“到底是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想养啊？”
“你很喜欢小黑。”谢意不大情愿地答道。
想到小黑煤炭一样的球身，顾秋寒更加无力了：“不是，小黑本来就长那样，又不是我让它变的。”
“可是，小黑跟寻常宠物不一样，可以变成其他模样。”谢意仍是怀疑，他见到的小黑基本都是黑乎乎一个毛球，实在看不出哪里讨人喜欢。
“小黑说它会累，太消耗它的灵力了。”
谢意沉默，片刻后，还是开口道：“像小黑那种规则之力转化的生命，任何外在形象都是化身，没有不耗灵力的，但是所需的灵力一般都微不足道。”
顾秋寒迈出的步子僵了一下，下一秒狠狠地踩进泥沙里，他低头看着腰间的宠物袋，好啊，小黑，竟然骗他。等事情结束，他要小黑把所有神兽形象变个遍，让他看个够。
“你能感应到两人的位置吗？”顾秋寒强行转移话题。
不过，明明用法术缩地成寸走了许久，离目标越来越近，偏偏魂灯感应越来越弱，这太古怪了。
谢意将手搭在魂灯上，霎时蓝光大亮，感应到什么，他神色微沉：“他们在真实与虚无之间。”
“那是...哪里？”顾秋寒心有不安。
“通往真实的无尽之海的间隙。”
顾秋寒看着幽暗的海水，眼中仍然满是坚定：“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一起掉进真实的无尽之海里，到时候玉藤也指不了路。”
谢意沉默，毕竟他确实从未去过：“我去救吧。”
“这是我徒弟引起的，”顾秋寒像是知道谢意要做什么，将人冰冷的手掌死死抓住，语气冷硬，“而且，两个人掉进去总比一个人好，你怎么确定我们回不来呢？”
“你不是说过，要看着我成神吗？”
谢意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无奈轻笑：“也罢，那便一起吧。”
他确实是想着，若是只有自己，即使落入了险地，凭借着凝练的神魂，实在不行，可以用肉灵芝重塑肉身。可秋寒等不起，他也不应该让秋寒苦等。
明明更怕被遗忘的，是他啊。
顾秋寒松手，魂灯幽幽地飘向前方，不多时就诡异地停在了半空中，仿佛被什么阻挡一般，一动不动。
谢意施展法术，霎时间整片海都沸腾起来，不停地产生扭曲的波纹，隐隐约约间有黑红色的魔物一晃而过。
“秋寒，我要开始了。”他拔出长剑，面色依旧波澜不惊，神色专注地看着前方那真是虚幻交界之处。
只一眨眼，携着万钧雷电之力的长剑就轰地一声之直直撞了上去，海水像镜子一般裂开，显出后面真实的内里来。
“走。”
顾秋寒长绳一甩，收回魂灯，和谢意一起跳入了仿佛深渊巨口一般的黑色通道。
“右边！”顾秋寒紧紧拉着谢意，感应着魂灯的指引。
再次躲过一股力量邪恶混乱的乱流，谢意一剑将冲刷道眼前的不明物给湮灭。
在艰难地躲过了多股乱流和无数的诡异生物后，他们终于看到了生死不知的两位长老。
“呕。”顾秋寒看着眼前的一幕，干呕一声，差点吐出来，“那是什么东西？能直接破开吗？”
他从不知道，原来他是有密集恐惧症的。
只见两个长老被困在一根类似触须的水泡里，满满的黑色粒子填满内部，几乎将两人遮挡个严严实实。
“他们应是有保命的手段，我试试。”谢意看着魂灯的蓝色焰火，神色平静。
“还是速战速决吧，”顾秋寒强忍着难受看过去，“也许这东西是什么活物的一部分，要是醒了就不好办了。”
谢意也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当即挥剑，将触手破开。寒芒未消，顾秋寒已经抓好时机，将两人从破开的地方捞了出来。
原来两人昏迷着，却是有法宝护身，才使得邪物不得侵身。
一个清洁术下去，浑身透着微光如在罩中的两人恢复了整洁。顾秋寒又检查了一番，万幸，两人倒是没有什么损伤。
眼看着触手没有反应，顾秋寒急忙低声道：“我们快走。”
走了许久，眼见着已经失去方向，顾秋寒当即拿出了玉藤，输入灵力，霎时白色的丝线再次出现，交织着延伸到不知名的远方。
“还好，在这里也有用。”
看着玉藤毫无损伤地穿过乱流，顾秋寒松了口气，只是，感受着迅速抽干的灵力，他微微苦笑，这里耗费的灵力远比外界更多。
谢意半抱着顾秋寒，两人牵着绳子，倒是很快找到了通道的出口处。
顾秋寒松了口气，首先将两人身上的绳子松开，沿着通道向外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