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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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后仰的脑袋却低垂着，与身体相反的柔软黑发向下垂落，掩住了双眼。
黑发后的狭长双眼静默的落在半空。
那绝不是放松或是紧张的眼神。
而是专注到将自身都忽略的极具侵略性的神情。
在山田兄弟出现之前，他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来完成计划。
紧张？
不。
伏黑甚尔在黑暗中的仰头，小麦色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滚动，被黑色织物遮掩的脸看不出表情。
被术式选中带来的压迫感好像唤醒了身体的本能。
这段时间工作之余的时间也没有丝毫荒废的在训练。
最近的状态一天天的好起来，右边身体上的伤痕不再隐隐作痛。
在这些小小因果的叠加之下，他好像稍微触摸到了——那条通往天与暴君强度的界限。
他呼吸微微加速，瞳孔在眼眶中移动，伸手无声的触摸屏障。
力量。
咒术界的生存方式正如高井大成所经历的那样。
在一群拥有别样力量和权力的家伙当中，恐惧是被吞食的钥匙。
他曾经想要远离过去的想法在一件件突发事件中轻易破碎。
太天真了。
“哼。”
他不自觉从喉间挤出一丝闷笑，触摸空气的手落下，搭在眼前，撑着箱子的手微微下陷。
逃避分割作为术师杀手过去的他。
好像和高井大成有点像。
明明只是多了一些记忆，就算现世的记忆变得模糊，天与咒缚强大的□□也不应该因为记忆模糊而失去力量。
“咔嚓。”
无形的捆缚于身体上的锁链跌落在地。
伏黑甚尔在黑暗中弯唇，然后弧度越来越大，咧开嘴唇无声大笑，连带着身体都在轻轻颤抖。
他握了握拳，维持着仰躺靠在纸箱堆砌的小山上的姿势，朝门的位置看去。
指节弯曲发出爆裂的声响。
看不见。
但从走廊流动过来的气流将那人的身形细细描绘，然后准确的反馈到大脑。
他没有惊讶。
不如说他现在的感觉有点好过头了。
是他啊。
伏黑甚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沉睡许久的身体，令人牙酸的噼啪声在黑暗中回响，目光精准的落在暗处。
战意涌动。
“没想到第一个找来的是你。”
黑暗中修长的身影动了动，似乎把插在口袋的手拿了出来，姿态除了看起来挺好看之外似乎没什么斗志。
伏黑甚尔没有松懈。
这家伙并不是那种随处可见的普通咒术师。
胸口中心跳仍然用一种沉重的姿态彰显着存在感。
也许是气氛近乎凝固，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有种被锋利气息刮过的细密刺痛。
气氛一触即发。
“哈哈。”
对面那人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嗤笑。
伏黑甚尔紧绷的身体微顿，眼神染上疑惑。
有点古怪，他想。
突兀的笑意带着十足的怪异。
惊愕、疑惑、打量、愤怒、迷茫、兴奋……情绪过于复杂反倒让人有些犹疑。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伏黑甚尔等了一会儿，落在身上如有实质的视线一寸寸碾过，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他忍住挠挠后背的冲动，表情攀上冷静的怒意，身形下压。
如同攻击前做好准备的大型狩猎者。
他想起来了。
——这家伙的术式大概和眼睛有关。
看得到吗？
他扯了扯嘴角，布料遮掩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易察觉的敌意和慎重藏在他的表情下，叹息道。
“咒术师……”
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
黑暗中传来速度极快的碰撞。
好硬！
伏黑甚尔收回被手臂挡住的腿，落在地面，飘荡的深红织物随着动作下落重新覆盖在小腿中段。
他面无表情的呼出一口气。
干脆闭上眼睛。
白毛的身影反而更加清晰的勾勒在脑海里。
“再来。”
他再次抽身而上，每一次出拳沉重的力道与速度都将空气撕裂，一级咒术师都不一定能接下的力道被另一道身影能预见般一次次挡开。
那是沉重的、扎实的身体上的碰撞。
棋逢对手的快意让伏黑甚尔在黑暗中露出一个略显扭曲的笑。
再来、再来、再多一点。
踢出去的腿被微凉的手牢牢握住脚踝。
从刚才开始没有发出过声音的五条悟皱眉：“等一下。”
两人此时的距离极为接近，被迫伸出右脚的伏黑甚尔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或者说刻意不想理会。
杂物间外的走廊上隐隐传来稀碎的呼吸。
他等的人来了。
白毛似乎也没有一定要将术师杀手的自己捉拿归案的意思。
……要停下来吗？
他的攻势刻意停顿片刻。
在白毛放松的瞬间，抓住那一丝机会，有力的腰肢收紧拧转。
一只脚踝在他手中也不要紧。
另一条每一寸都包裹着完美肌肉，每一寸肌肉中都包含着恐怖力量感的左腿，朝他的脖颈重重鞭打。
“哼嗯！”
五条悟闷哼一声，挡住他的手终于不得不唤出无下限，但在无下限形成之前。
在那不到0.1秒的时间里，他的手结结实实的接下了天与咒缚的全力一击。
从接触的手掌开始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直延伸至小臂。
手臂扭曲的形态在无下限出现时被不断运转的反转术式恢复正常。
他苍蓝色的瞳孔收缩又缓缓放大。
久违的痛感让他也兴奋起来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害怕惊扰到栖息于黑暗中的猛兽，走廊外的几人动作几乎到了战战兢兢的地步。
山田虎太郎咽了咽口水：“没，没有吧。”
他压低声音：“我们连任务都分享给那个男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术师杀手。”
他其实想说的是他们连那个黑发男人都打不过到这里来找术师杀手岂不是送菜。
山田健太郎和高井大成说开后，方正的脸上洋溢着爱情的光芒，思维也灵活很多。
闻言，他眼神犀利起来。
“那可是一个亿啊大哥，那位要的是线索，只要合格就能拿到赏金。”
山田虎太郎眼神一亮：“原来如此，我们完全可以共赢啊！”
“就是这样。”
他们一起穿过漆黑的走廊，只有手机亮起的屏幕能带来一丝不太明亮的光线，屏住呼吸一点点朝术式指引的方向走去。
山田虎太郎看着没入转角尽头的红线，脸色一喜：“找到了！”
兄弟四人同时露出惊喜的眼神。
顺着大哥的手臂向前望去。
仿佛看到了一个亿在朝他们招手。
山田健太郎握紧手里的相机，只是悄然靠近隔着一段距离拍下照片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据说术师杀手是天与咒缚，察觉不到术式的情况下，他应该有机会！
他们脸上挂着丰收的喜悦，超前迈了一步。
忽然震惊地看着疯狂抖动起来的红线。
如果不是他们知道这条线的另一端没入的是术师杀手的胸膛的话，说不定会以为另一端是咬钩后疯狂挣扎的鱼！
山田健太郎咽了咽口水。
术师杀手的真名只有圈内最顶层的圈子里的人知道，那些都是完成率极高的怪物，却没有人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那个穿得像斯文败类的中间商替他们接取任务时意味深长的眼神浮现在脑海。
他后背紧绷，就连头皮都炸起，脚步不受控制的放缓。
如临大敌的看着前方的黑暗以及没入其中的猩红线条。
直觉在疯狂警报。
危险，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发现不知他一个人在深深呼吸，冷汗顺着脸颊流下，瞳孔颤动：“到底是什么？”
一个人真的能有这种【势】吗？！
他们仿佛是靠近猛兽的食草动物，光是嗅到一丝气味就本能的生出逃跑的想法。
一个人也许不会让靠近人隔着一段距离就汗毛竖立——但此时尽头的房间里的是两个人。
房间里是没有一丝光线的纯然黑暗。
有限的空气却在被疯狂挤压切开，令人牙酸的碰撞声不断响起，同时还闪现般不断出现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此时就算山田健太郎举着相机来到门口光明正大的举起相机，在最好的观赏位按下快门，闪光灯捕捉到的也只会是你我不分的残影。
伏黑甚尔呼吸深而重，双眼闭合，动作却在这场酣畅淋漓的对峙当中越来越快。
他突破了自由训练时的极限，越来越接近那条线。
挥出的拳头被早有准备的手包裹。
他挑眉兴奋地舔了舔唇角的疤痕，加速流动的血液带来带来别样的畅快，就连身上的陈年旧伤都开始发痒。
在罕见的棋逢对手的对战中，绽开的伤口、迸溅的血液、化作兴奋的疼痛，似乎都能增加他的快/感。
他没想错。
白毛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强。
“哈哈。”
愉悦的笑意从唇角流出。
握着他的手拉近距离的人顿了顿，视线穿过黑暗落在他的脸上，狭长的双眸亮得异常，被汗珠湿润的睫毛湿漉漉的下垂，挑衅地笑意让人忍不住心脏“咚”的猛跳一下。
五条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匆忙撇下高井大成回来，甚至急匆匆的顺着指引第一个找到这里。
站在黑暗里的时候，有两秒他似乎什么都没想。
现在他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