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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社会性谋杀 ...
“……那个怪胎……”
“……疯女人……儿子……”
“……造了什么孽……怪物……”
影子们飞快顺着墙壁滑出去,只是短短几分钟,影子似乎已经遍布整栋楼,在所有有光的地方,他们或站或坐,忠诚地扮演着某种角色,无数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男女老少,他们压低着声音,却无法遮掩骨子里的厌恶。
梁知逸咬着嘴唇,在李晓筱背上推了一把,催促她们先出去,然后回头望了一眼高洐奕。
高洐奕铁青着脸也推了他一把,让他别磨蹭,自己好好跟着的。
梁知逸转回头,紧跟在林如荼和李晓筱身后跑出房间。
三楼的楼道里传来一声歇斯底里,不似人声的嚎叫,刺得人耳膜发疼,似乎有什么湿滑粘稠的东西发疯般拍打着墙面,灯泡一盏盏碎裂,整栋楼好像都在颤动。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那个“怪物”发出的声音。
绝望,凄厉,有一种压抑久了后的沙哑,和隐约的哭腔。
那些影子发出的嘈杂议论声刺激着“他”,“他”的每一次拍打撞击都仿佛带着深刻的憎恨,却又显得徒劳无望。
那只是影子,一个恶意的象征体罢了,那些真实的人,毫发无损。
梁知逸想起照片上那个低头捂住脸的孩子。
不要看他,不要看他的难堪。
保持安静,不要说话,不要议论他。
以及,不要聆听他的绝望。
四人飞快跑出房间,朝着远离声音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奔跑。
还好,现在“他”根本顾不上他们这四只偷偷摸摸的老鼠。
四人贴着墙壁,专心分辨声音的方向,蹑手蹑脚地避开有影子存在的地方。
“怪物”在往一楼来。
梁知逸看看不远处的楼梯,拉住前方的林如荼,冲她比了个“3”“0”“2”的手势。
信封中的钥匙指示在“302”,趁现在,他们可以去三楼的房间找找线索。
林如荼当即点头,拉着李晓筱的手往楼梯走。
这个鬼地方,她是一秒也不想多呆。
这也是所有人的共识,每多呆一秒,便会多一分死亡的风险。
一共七人,现在两人已经死亡,一人发疯,只剩下他们了。
没人想死,尤其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
三楼意外地很安静,原本发亮的灯泡都碎了,漆黑一片。
梁知逸刚醒来时就在三楼,在这里他遇到了第一个活人,张霖。不过他现在已经死去,梁知逸亲眼目睹了他的尸体。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梁知逸打着手电,按照墙上的门牌号,寻找“302”的所在。
手电筒的光掠过墙壁,在灯光的照射下,影子又出现了,梁知逸清楚地听到“他”说:“……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梁知逸用手掌盖住手电,声音顿时小了,只听清了半句。
梁知逸干脆拉起衣角罩住手电的光,墙壁上的影子变得模糊不清,刺耳的声音也几不可闻。
有效。
梁知逸松了口气,楼下的动静还未停歇,这样微弱的声音应该不至于引来暴躁的“怪物”。
几人就着微弱的光线前进。
走着走着,梁知逸发现他们走到了他刚醒来的地方,而他们来的方向,那里原本应该是一堵墙。
梁知逸皱起眉。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不可能是现实的世界,但他们的感官却如此真实。
梁知逸不禁想,在这里死去,真的会死亡吗?
这个所谓的“幻觉游戏”充满了谜团,但梁知逸的直觉告诉他,游戏并不会如此仁慈,结果如何,出去就有答案了。
张霖告诉过他住址,到时查一查就能知道张霖是否还活着了!
梁知逸想到昌明海,依林如荼所说,他现在神志不清,但毕竟还活着。
游戏给了他们两个目标,活下去和找到真相,发疯的昌明海无疑不可能再靠自己的力量找到真相。
如果他们真能活着出去,那昌明海怎么办?
现在梁知逸不想遇到他,这是肯定的,鬼知道那个样子的昌明海会为他们带来多大的危险。
但如果在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梁知逸不介意拉他一把,重要的是前提。
不过梁知逸不打算将这些话和任何人说出口,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他不能要求别人去做什么。
“正确”不等于“必须”。
手电频繁地被使用,比起一开始,光线变暗了很多,梁知逸在心里祈求他不要突然熄灭。
还不如真是核能的。
李晓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口袋里摸了摸,拉了拉梁知逸的衣服,将一个东西递给他。
是一节电池,她在梁知逸他们撬锁的时候,在柜子里找到了,但之前没来得及给他们。
梁知逸接过,没急着换上。
天知道接下来还要找多久,他们得节约电量。
要让那些影子全部消失,那个“怪物”只能将楼里所有的灯都打碎,但他们不能失去光源,这是他们唯一的光源。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身后传来林如荼的闷哼,梁知逸停下来,将手电往后照。
她不小心踩到一片灯泡碎后的玻璃碎片,锋利的碎片划破了她的丝袜,扎进脚心。
李晓筱面露担心地扶着她,林如荼咬着嘴唇将玻璃碎片拔出,伤口不深,但还是流了不少血。
四人身上都没有能处理伤口的东西,李晓筱摸遍身上的口袋,总算找出一张纸巾。
林如荼将纸巾塞进袜子里止血。
走在最后的高洐奕做了一个“背”的姿势,示意他背她走路。
林如荼摇头。
如果这个时候发生意外,那她无疑会拖累背着她的高洐奕,她是个倔强的人,宁愿到时候忍着疼痛自己跑。
梁知逸转身向前方晃晃手电,“302”就在前面。
李晓筱扶住林如荼靠在墙边等待,梁知逸拿出钥匙开门。
门没有如预料般打开。
梁知逸皱眉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
哪里不对?
高洐奕大步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卡片。
白色的背景里,穿着清凉的漂亮女人摆出撩人的姿势,下方还有一串颜色花哨的号码。
梁知逸看高洐奕的眼神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高洐奕无辜地看着梁知逸,用口型说:“刚才在地上随手捡的。”
一般人会随便捡地上的小卡片吗?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说话,梁知逸真想问出口。
在梁知逸的注视下,高洐奕将小卡片塞进门锁的缝隙里,一阵捣鼓,门开了。
这种老式门最大的毛病就是,不防盗。
外面虽然没有门把手,只能用钥匙开门,但如果里面没有上保险,用硬卡片就能打开。
房间的布局和其他几间相差不多,小小的两室一厅,弥漫着陈腐的气息,物品摆放凌乱,看起来主人并不擅长收拾。
高洐奕回身,扶林如荼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梁知逸看到一旁有一床小毛毯,抱过来塞进林如荼怀中。
林如荼莫名地看着他。
梁知逸让李晓筱拿出笔记本和笔,在上面写道:“晓筱陪林如荼在客厅,我和高洐奕去房间找线索,如果感觉有危险,用毯子盖住自己,捂住眼睛,不要发出声音,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做以上两件事,直到你觉得自己已经安全。”
虽然现在一片黑暗,但无法保证睁开眼睛就一定安全,梁知逸选择相信已有的经验。
至少上次,他活下来了。
林如荼略犹豫,点头。
李晓筱也点了下头。
之前经历的种种,让李晓筱对梁知逸的判断很信任。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梁知逸和高洐奕都是胆大心细的人,此时两人主动承担下危险的任务,李晓筱选择配合,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多加小心。”然后在林如荼身边坐下。
她将笔记本和笔递给梁知逸,反正以现在的能视度,她和林如荼也用不上。
梁知逸手里拿着手电不方便,高洐奕伸手接过。
只有一把手电,已经没有分开行动的必要,梁知逸和高洐奕一起走进打开的卧室。
似乎是主卧,不大,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和两个衣柜已经占去大半空间。
高洐奕打开衣柜查看,没什么发现。
床边有一个柜子,顶上放满了东西,似乎平日也用来当桌子用。
柜子上有梳子,衣服,杯子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高洐奕拿起那个老旧的搪瓷口缸看了看,上面有几个红色的字,XX厂劳动节纪念品。
很多年没见过这种老物件了。
梁知逸小心翻动,最下面有一本书,关于机械的,书壳上有主人的名字,字迹潦草。
丁家成。
看来这家人的男主人是一名工厂工人,还是个技术工。
没其他发现,梁知逸蹲下,打开柜子。
柜子里几乎塞满了药品,从寻常的感冒药,到一些名称拗口的药物,五花八门。
梁知逸随便拿出一瓶,转到药瓶的背面。
治疗癫痫发作?
梁知逸又拿出另一瓶糖浆。
治疗失神发作。
在梁知逸研究药物的时候,高洐奕看到柜子里被口袋挡住的一角似乎有别的东西。
高洐奕伸手拿出来,是一本结婚证。
高洐奕用手肘一推梁知逸,让他将手电照过来。
梁知逸放下药瓶,将光源对准高洐奕手上的结婚证。
高洐奕翻开薄薄的小本子,一对男女穿着衬衣的红底照片映入眼帘,和碎照片里的男女相貌一样。
男人对着镜头露出浅浅地笑意,女人依然面无表情。
她从来没笑过。
这里是“他”的家。
高洐奕冲梁知逸挑了下眉。
这间房子中一定有关键线索!
梁知逸将手电照向高洐奕刚才拿出结婚证的地方,小小的角落里是几样老物件,还有两块略微变形的大洋,看来这是男主人为数不多的小爱好 ,塞在柜子一角,被大堆的药品掩埋。
再没有其他。
也没见户口册这样的东西。
关于那个孩子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而除了梳子这样的生活必须品,没有太多关于女主人的其他物品,只有这一柜子的药。
这个柜子仿佛浓缩了这一家人的生活。
梁知逸关上柜子的门站起身,两人正打算出去,手电筒终于不堪重负,闪了闪,熄灭了。
梁知逸摸索着更换电池。
拧紧尾端的盖子,手电重新亮了起来。
梁知逸拉起衣角,打算重新将手电盖起来,却无意间将光照在床上。
“你为什么不去死?”女人的影子躺在床上,看向床边,平淡地说。
“你为什么不去死?”沉默了一会儿,女人又说了一遍,似乎只是单纯地不明白。
梁知逸猛然回过神来,将手电盖住。
女人的影子消失了。
梁知逸不想去问她在和谁说话。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最先破碎的是三楼的灯。
还有一间房间。
梁知逸和高洐奕离开卧室,客厅里,李晓筱和林如荼手拉手坐在一起,林如荼抱着梁知逸塞给她的毯子,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李晓筱也转过头来,见他们没事,冲两人笑了笑。
没人说话。
梁知逸回以微笑,让她安心,然后转身走向另一间房间。
门关闭着,高洐奕拧动把手,打不开。
梁知逸拿出钥匙,转动,门应声而开。
梁知逸先用手电往里照了照,转头和高洐奕互相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不解。
里面怎么看都是一间浴室。
梁知逸转身用手电打量房间的布局,客厅,主卧,厨房,卫生间,以及……多出来的浴室……
这样的小单元房内怎么会有人牺牲空间特意建一个独立的浴室?
除非这对夫妻真的很喜欢洗澡……
可惜照片中的线索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对夫妻有一个孩子,按照影子的话语中透露的信息,这个孩子大概率有着某种先天的缺陷。
在那个年代,畸形儿的出生概率比现在高得多,很多人都没有积极产检的意识,尤其是这样不富裕的家庭。
主卧中有各种治疗癫痫的药,可以对应那句“疯女人”,妻子身患癫痫,神志也时好时坏。
据梁知逸所知,这类治疗癫痫发作的药物是孕妇禁用的,但不知这对夫妻出于什么理由,还是生下了一个孩子。
丈夫的腿有残疾,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后天的。
或许这也是他和一个身患疾病的女人结婚的原因,无关感情。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是悲剧。
却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去赌,自己会是那个少数的幸运儿。
身为一个陌生人,梁知逸并不想去评价这些事情,何况他对这三个人有太多不了解的地方。
但归根结底,如果不是现在被牵扯其中,这些事情与他何干?
孩子因为先天缺陷,受尽非议和欺负。
“他”恨所有人,也包括自己。
除了那张撕碎的全家福,梁知逸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他”自身的痕迹。
长相,名字,和“他”生活过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被抹去了。
“他”厌恶自己,和其他的人一样。
所以,“他”杀死了自己。
因为恨意。
为了不放过细小的线索,梁知逸和高洐奕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的角落有一个浴缸,盛满未知的黑色液体。
液体中漂浮着一张什么东西。
周围没看到手套之类的东西,高洐奕干脆拉起袖子,用两根手指将那张东西拎起来。
是一张X光片,看骨骼大小,应该是一个孩子,但不寻常的是,他的头骨是畸形,头骨的侧边仿佛又长出了一张脸,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怪异不适。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梁知逸觉得上面的人影似乎动了起来,从正面,缓缓将那张畸形的脸转向自己……
高洐奕一个激灵,手腕用力,将X光片甩了出去,落在黑暗的角落中,撞在墙角,发出一声轻响。
梁知逸缓过神来。
他刚才竟然像是着了魔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明显不对劲的X光片。
高洐奕惊魂未定,还好他反应快,在察觉不对劲的一瞬间将影片丢了出去。
两人都不想再看那张影片,转身打算出去,刚踏出一步,却感觉脚下一片冰凉。
不知什么时候,浴缸中的黑水漫了出来,已经湿透了地面。
黑水里不知有些什么,浓稠得光线也照不透。
梁知逸想到那张X光片浸泡在浴缸的水中或许意味着什么,更加觉得浑身不舒服,推着高洐奕,催促他赶紧走出房间。
客厅里,林如荼将李晓筱按在自己怀中,用梁知逸塞给她的毛毯盖在两人身上,紧紧闭上双眼,大气也不敢出。
梁知逸刚走进客厅,就看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同伴不见人影,梁知逸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先一步走出房间的高洐奕僵硬地转过身,神色古怪。
梁知逸下意识看去,在高洐奕身后,昌明海静静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昌明海与梁知逸眼神相交,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的眼中流光溢彩。
梁知逸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合适,但毫无疑问,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梁知逸想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肢体又一次失去了控制。
黑水弥漫出来,仿佛某种生物的触角,渐渐缠上两人的脚,扭曲着向上攀爬……
高洐奕想动弹,可黑色的物质此时变得像是某种黏性很好的流体,高洐奕一步也挪不动。
“我是怎么死的?”
昌明海微微歪着头,紧盯着梁知逸问。
明明成年人的声音,可语气中分明透露出稚嫩。
他的眼睛似乎在融化,溶解眼眶,流淌在脸颊上,流淌过的地方也纷纷开始融化,露出下面同样流光溢彩的未知物质。
梁知逸全身僵硬,胸口像是压抑着无数重物,沉重得令他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具象化的恶意与憎恨被暴力地灌入意识,摧残着脆弱的心智。
梁知逸无法自控地想起了很多东西,曾经微小的疼痛被放大至无限,一遍又一遍,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去死?
死亡是解脱,是唯一的救赎。
此刻,梁知逸深信不疑。
恍惚间,他又仿佛感觉自己站在人群中,肆意嘲笑着抱头痛哭的自己。
被嘲笑的自己崩溃地抬起头看向自己,他的脸上带着色彩斑驳的面具,发闷的尖叫从面具后传出,断断续续,毫无意义。
梁知逸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脸上的面具在开怀大笑。
梁知逸注视着狼狈不堪的自己,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只有压抑。
于是他大笑起来,将积压在肺中的气体奋力吐出。
歇斯底里,精疲力竭,他停了下来,冷漠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只有麻木的绝望。
“昌明海”脸上的光彩映在梁知逸眼中,梁知逸的眼睛也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
一只手捂住了梁知逸的双眼。
高洐奕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捂住梁知逸的眼睛,自己将头枕在梁知逸的肩膀上,紧紧闭上眼。
“昌明海”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像一个耐心的猎手。
许久,梁知逸张开嘴,声音沙哑地说:“自杀,也是谋杀。”
“凶手是谁?”
“昌明海”没有肯定梁知逸给出的答案,也没有否认,只是继续问。
“所有人。”梁知逸回答。
这是一场社会性的谋杀。
所有人都是凶手,没有无辜者,也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能为凶手定罪。
除去所有真实的人,世俗的眼光与观念,社会的隐性规则,人类本性中本能的排他性以及局限的认知,财富,阶层等,所有的一切,促成了这场谋杀。
或许每一个自杀的人,都曾经历过一场社会性谋杀。
“死亡地点及方式?”
“浴室,溺亡。”
那张漂浮在浴缸中的X光片是“他”唯一留下的,关于自身的东西。
死亡成了“他”仅剩的反抗证明,“他”没有抹去这一点。
“昌明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注视着梁知逸。
隔着高洐奕的手掌,梁知逸也在“注视”着他。
如果已经无路可退,他会正视自己的绝望。
世界陷入黑暗,一切感知都在远离灵魂,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梁知逸感到恐慌。
梁知逸奋力挣扎,想要确认发生了什么。
挣扎中,光映入眼睛,刺得发疼。
梁知逸低下头,眯着眼睛适应强光,脑海中是混乱破碎的记忆,胸口的心脏不安地跳动着。
刚才他好像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在客厅的沙发上。
太困了,下班刚回到家他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梁知逸站起身,找到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二十七分,他大概睡着了两个小时,感觉上却仿佛过去了好几天。
这并不稀奇。
梦境与现实的时间感知并不相同。
梁知逸用一个放松的姿势坐回沙发,平复心情,整理思绪。
噩梦中有些东西他很在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幻觉游戏吗?
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梁知逸拿起看了一眼。
又是垃圾短信。
下一章是现实视角,第一人称,与游戏故事有时间差,后面时间会逐渐同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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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社会性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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