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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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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特们以前从未来过伦敦(和麦格女士去的那趟着实算不上)。他们顺着出了故障的自动扶梯爬到店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着彼此,始终没有分开。
他们经过书店、唱片店、汉堡专卖店、电影院,就是找不到一家卖魔杖的商店。查令十字路看起来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街道,挤满了普通人。
“找到了!”埃尔停下来说,“破釜酒吧,就是这里!”
“准备好了吗?”哈利深吸一口气,把弟弟和自己一样细瘦硌人的手握的更紧,很快感受到对方立刻回复以同样的力道。这让他放心地笑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埃尔就已经把他推到店里去了。
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破釜酒吧实在是太黑太脏了。头发几乎脱光、长得像瘪胡桃似的酒吧老板正在擦拭几个杯子,看到他们走进后微笑了一下说:“没有和你们父母一起来,两个麻瓜出生的小巫师?”
“为什么说我们是麻瓜出生的?”埃尔问。他往前多走了一步,试图把哥哥藏在自己背后,虽然这么做简直是毫无意义。
“因为巫师家庭的孩子们一般是通过飞路粉,也就是壁炉出行。”酒吧老板解释道,他突然声音哽咽了,从前台走出来仔细端详着双胞胎的脸,缓缓说道,“我的天啊…这位是……算算时间…你莫非是……”
破釜酒吧里突然悄然无声。
“哎呀!”酒吧老板小声说,“哈利·波特和埃尔·波特……荣幸之至。”他朝他们跑过去,想抓起他们的手,但立刻被哈利拦住了。他没有继续上前,而是热泪盈眶。“欢迎回来,波特先生们,欢迎你们回来。”
埃尔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和哥哥死死贴在一起。破釜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在看他们。接着椅子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所有巫师都冲过来想和他们握手。哈利像一个忠实的骑士那样挡在埃尔面前,用一只手拦住这些陌生人:他愿意代弟弟那份握手一起握了,哪怕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小男孩罢了,但他一步也没有后退。
“我是科多利,波特先生们,真是不敢相信,总算见到你们了。”
“太荣幸了,波特先生们,太荣幸了。”
“早就盼着跟你们见面了——我的心怦怦直跳。”
“太高兴了,波特先生们,简直没法说明我的心情,我叫迪歌。”
……………
埃尔尽量礼貌地微笑着对他们点头,偷偷用手在哈利背上划了好几道向左的线条。哈利心领神会地微微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于是埃尔在一片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中鼓起勇气提高大声说:“谢谢你们!我…我们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就先走了。”
他和哈利立刻穿过吧台向外跑去。恍惚间不知道有多少只手揉了揉他们的发顶或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们总算来到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埃尔学着记忆里麦格教授的样子小声念叨,“好了,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埃尔用魔杖在墙上轻轻敲了三下。他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就像上次那样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让海格通过的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成功,”哈利语气愉悦地说。两人小跑着通过拱道后侧身回头一看,只见拱道一下子变窄了,然后又变成了原来坚实的墙壁。
“这就是魔法…”埃尔低喃道。他和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样,恨不能再多长八只眼睛。双胞胎们并肩走在街上,手依然没有分开,一路东张西望,希望把一切都看个通通透透:所有的店铺、店铺前的物件、购物的人们。
“我们好像真的很有名气。”在终于晃过神来后,埃尔蹭了蹭哥哥的肩膀,“似乎很多人都真的认识我们,虽然他们热情到有点可怕了。”
“也许他们是认出了我头上的这道疤。”哈利有些纳闷地捋了捋自己的刘海,好让它们能覆盖住那道痕迹,“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老实说我有点…”
“有点被吓到了,我知道。不过我在这里呢。”埃尔安抚道,“我也被吓到了,但你在我前面就很安心…如果下次老师提问时你也能站在我前面就好了。”他停下脚步,踮脚帮忙检查了一下哈利的刘海,瘦骨嶙峋的手指轻轻划过藏在发丝下的那道伤疤,“你说过它不会痛了,对吧?如果还会痛,或者是有其他任何感觉,你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它一直都没有任何感觉。”哈利说,碧绿的眼睛弯成很漂亮的弧度,“还好你在我旁边。走吧,我们再去吃那个超棒的冰淇淋!”
他们在卵石铺成的曲折街道上溜达。首先去了弗洛林冷饮店。店里凉爽舒适,空气闻起来和甜筒一样甜腻。冰淇淋口味从香草到鹅肝酱应有尽有,哈利买了两块大大的草莓花生黄油冰淇淋,他们惬意地吃着冰淇淋在巷子里闲逛,浏览着琳琅满目的商店橱窗。
两个人恋恋不舍地盯着魁地奇精品店里陈列的飞天扫帚,恨不得把脸直接贴到玻璃上。他们在一家叫蹦跳嬉闹魔法笑话的商店里购买了一个“费力拔博士的自动点火、见水开花神奇烟火”,打算在下次达力和他那群烂人朋友再欺负哈利的时候对他们使用。
他们还去对角巷59号那家叫恐怖之旅的旅游公司店看了看,由衷觉得每一条路线都很有意思:租住特兰西瓦尼亚吸血鬼古堡、追寻“僵尸踪迹”之旅、与活死人面对面、乘邮轮穿越百慕大三角等等。
“你想去坐过山车吗,埃尔?”在又一次经过古灵阁亮闪闪的青铜大门时,哈利提议道。
“走!”
双胞胎们向古灵阁小跑去,甚至对穿着猩红镶金制服妖精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
正说着笑话,他们已经走到了柜台前。“早,”哈利对一个闲着的妖精说,“我是哈利·波特,我们想去看看我们的保险库。”
“您带了钥匙吗,先生?”
“带来了。”哈利立刻说,把小心放在黑袍下衣袋里的小金钥匙放到柜台上,一旁的邦妮正盯着右边那个妖精称一堆跟烧红的煤块一般大小的红宝石。
妖精认真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应当没有问题。”
“请问可以让拉环带我们去地下金库吗?”埃尔问,“嗯…因为上次就是它带我们…”
妖精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但还是许可地点了点头,“可以,那就让拉环带你们去地下金库。拉环!”
拉环很快走了出来,带着哈利和埃尔从其中一扇门走出了大厅。
“你好,拉环,你还记得我们吗?”当拉环吹着口哨命令小推车沿着铁道朝他们猛冲过来时,埃尔问道。
“当然,我想很难才能够忘记你们,波特先生们。”他们爬上车——波特们的动作看起来比拉环还要轻车熟路——“你们这次还要多体验几趟坐推车的滋味吗?”
“嗯…”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我们是来坐推车的,并不需要去金库里看看。”
拉环似乎叹了口气,但埃尔不能确认妖精到底会不会叹气。熟悉的推背感再次袭来,他们一起向前疾驰,左拐,右拐,右拐,左拐,中间的岔路口,再右拐,左拐…两个男孩都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兴奋地尖叫
“还能再开快点吗?”埃尔大声问道。
“车速只有一个。”拉环说,在疾风里他的声音显得比平时还要冷静。
“只要有钥匙,就都能打开对应的金库大门吗?”哈利问道,他的声音显得飘忽不定,似乎是不小心吸入了一大口冷空气。
“当然不是。”拉环镇定自若地说,“深度较浅的金库才是仅需要一把钥匙即可访问。若访问更深层、安保级别更高的金库,则需要由经过认证的妖精通过触摸的方式打开金库大门。安全性高的金库的大门上可能带有不同的魔法。”
“这也太酷。”埃尔大声感叹,“那如果是除了你们之外的其他任何人去触摸大门会怎么样?”
“都会被门吸进去,陷在门里出不来。”拉环说,他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笑意,似乎对他们的举措感到得意,“而我们会以十年一次的频率检查有没有窃贼陷在里面。小偷可以试图偷走银行的财物,但他们将是买单的人。”
“这确实算是他们罪有应得。”隔了一小段时间,哈利才发出肯定地答复。而埃尔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了新的问题,“那、那只有妖精可以做古灵阁任职吗?”
“古灵阁并不只是用客户的钱来进行交易,还依靠解咒师为我们带来黄金。”拉环解释道,此时他们已经下到了地库非常非常深的位置,“解咒师是古灵阁雇佣的巫师,他们的工作是突袭坟墓和古代地点以寻找黄金,消除古代巫师为保护他们的宝藏而设置的危险咒语。”
“听起来很有意思。不过,你们以后会不会考虑招人来驾驶这个推车,我会很乐意来应聘这个岗位的!”
总之,在与拉环告别的时候,拉环的表情看起来短时间内都不想再见到他们了。他领着两个男孩到另一个负责兑换货币的妖精面前,然后迅速离开了。
众所周知古灵阁不仅是巫师的银行,也是麻瓜和巫师世界能够在财务方面自由流通的场所:了解魔法世界的麻瓜们去可以古灵阁兑换他们的钱;古灵阁有一个动态的货币兑换系统,可以根据当前的市场汇率将麻瓜的钱兑换成加隆。
“我们要换一些。”哈利说,他把手里的英镑交给了面前的妖精,那是他艰难存下的所有零花钱——佩妮姨妈喜欢命令他去跑腿,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才能幸运地保留找回的钱币而不用上缴。“你一半我一半,记得藏好,埃尔。”
“为什么要给我?”埃尔小声问,“以前一直都是你攒钱。但我们现在有钱了,我可以…”
“那是父母留给我们的。”哈利轻声说,她用空出的手紧紧揽住弟弟,“我知道,他们给我们留下了很多很多财产,多到我们这辈子也许都花不完。但不止那些,佩妮姨妈给我的同样也是你的,我们均分。”
他停顿了一下,才重复道,“我们是兄弟,我的就是你的。”
埃尔觉得眼眶又开始酸涩。他用自己的头发蹭了蹭哥哥柔软的脸颊,一切尽在不言中。就在他们腻歪时,那个已经举了整整五分钟换好的加隆的妖精终于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也许你们可以拿着钱出去再抱。”
“我看到《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说,每天吃早饭的时候都会有猫头鹰们给学生们送信和包裹。”他们重新漫步在对角巷的鹅卵石上,埃尔思考着说,“虽然普通人世界的很多地方是不可以养猫头鹰当宠物的,但猫头鹰似乎是魔法世界里重要的邮递员和快递员。”
“是啊。”哈利赞同道,“看来在巫师界也要符合英国的传统习惯。”他们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连笑容的孤独都如出一辙,“在送递报纸或是不着急的快件时,都会选择在早上。”
“嗯…是这样,我认为我们需要一只猫头鹰,哈利。”埃尔一个词一个词慢慢地说道,“如果没有猫头鹰,我们怎么了解巫师界的其他信息呢?我们也应该去订一些报纸什么的。”
“你说得对。”哈利说,“我们确实需要一只自己的猫头鹰,一起的。”
二十分钟后,他们离开了黑洞洞的咿啦猫头鹰商店,离开了噗噗的拍翅声和宝石般闪光的眼睛,哈利这时手里提着一只大鸟笼,里边装着一只漂亮的雪枭,头埋在翅膀底下睡得正香。
在最开始,埃尔是想要买一只白脸角鸮的。这些小鸟儿真的很小,身高只有20厘米左右,能用一只手轻松托起来。白脸角鸮的外观去网上非常可爱,小巧玲珑,有英气的剑眉和浑圆的眼睛。在受到惊吓时,它们会把自己缩成一团,绷紧羽毛、眯起眼睛:它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了同样体型瘦小的哈利和埃尔。而哈利看上了一只非洲草鸮。它确实非常美丽,有一张心形的脸。
但是当他们转过身来,看到那只纯白的雪鸮时,他们同时改变了主意。硬要说的话,他们最后选择雪鸮的原因也并不复杂,雪鸮的飞翔速度很快,一般时速在48公里左右,但被逼急了也可以飞到每小时80公里。再加上雪鸮是体型偏大的猫头鹰,这意味着它们更有力量,可以运送更重的货物。这会方便他们购买一些有意思的巫师产品。而理由实际上更简单,在看到它的那一眼,他们就知道它将会属于他们。
等买完猫头鹰,太阳已快下山了。他们穿过墙,经过已空无一人的破釜酒吧,走上大路。
一路上,埃尔一直紧紧挨着邦妮,两个人反复感叹奇妙的对角巷和里面的店铺,在地铁上甚至没有留意到,他们对于麻瓜来说堪称奇怪的穿着和怀里笼子里熟睡的雪枭招来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我的天啊,你们怎么敢、把这种东西带到家里来?”不出所料地,当波特们带着那只雪枭走进女贞路四号房时,立刻遭到了强烈地反对和辱骂。
“我们需要用猫头鹰来寄信和收报纸。”哈利说,“我想您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老早就知道,”佩妮姨妈突然尖着嗓子喊起来,像是终于又重新认识她亲生妹妹的孩子了一样,“老早就知道!我们当然老早就知道!我那个该死的妹妹既然是,你们怎么可能不是?哦,她就是收到了同样的一封信,然后就不见了——进了那所学校——每逢放假回来,口袋里装满了蟾蜍蛋,把茶杯都变成了老鼠。只有我一个人,算是把她看透了——十足一个怪物!可是我的父母却看不清,整天莉莉长、莉莉短,家里有个巫婆他们还美滋滋的!”
她停下来喘了一大口气,接着又喋喋不休地讲起来。看来这些话她已经憋在心里很多年,一直想一吐为快呢。
“然后她就在学校里遇到了那个波特,毕业后他们结了婚,有了你。当然,我也知道你们会跟他们一样,一样古怪,一样——一样——不正常——后来,对不起。她走了,离开了,我们只好收养你们!”
与此同时,弗农姨父像一条大斗牛狗那样向两个男孩压下来,牙齿全露在外面。“啊,我警告过你们吧,只要你们再干出一点点蠢事……干出任何事……那你们就在房间里待着,别再想着无任何其他地方了。”
弗农姨父说到做到,在接下来的假期里他每天都待在家里,不允许双胞胎们离开这栋房子一步。哈利和埃尔只能全天待在房间里,有他们新买的猫头鹰做伴。他们决定管它叫海德薇,这是哈利从《魔法史》这本书里找到的名字。海德薇从打开的窗口尽情地飞进飞出,幸运的是佩妮姨妈不再到房间里来吸尘了,因为海德薇总是叼死耗子回来。
一周后,德思礼一家还丝毫没有发慈悲的迹象,哈利和埃尔想不出任何脱身的办法。八月的最后一天,埃尔觉得最好还是跟姨父姨妈谈谈明天去国王十字车站的事,于是他和哥哥互相推搡着下楼来到起居室,姨父姨妈正在看竞猜电视节目。他清了一下嗓子,好让他们知道他们来了:“哦——弗农姨父?”
弗农姨父哼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哦——我们明天得去国王十字车站——去霍格沃茨。”
弗农姨父又哼了一声。
“请问您用车送我们一下行吗?”
“不。”
哈利认为这是一种结束聊天的信号。
“好吧。”他谨慎地拉住弟弟,说完便立刻冲上楼回到房间去。
第二天,埃尔早上五点就醒来了。他又兴奋又紧张,再也睡不着。他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最体面的衣服:格子背带短裤和的白色小腿袜,他和哈利不打算穿巫师长袍进火车站——准备上车再换。
他又仔细核对了一遍霍格沃茨开列的购物单,看需要的东西是否都买齐了,再看看海德薇是不是好好地关在笼子里,最后用斗篷盖住了笼子:既是为了安抚猫头鹰,也好方便它在列车上睡觉。在埃尔做这些事情时,哈利单手托腮坐在床边笑着看他。
之后两个人就在房间里踱步,写了一张小纸条留给德思礼夫妇。一个半小时后,波特们带着他们沉重的大箱子,前往车站坐车去伦敦。
他们在十点半来到了国王十字站,没有人能帮他们把沉重的行李推进了站,也没有母亲俯下身在他们右脸上留下了一个温热而饱含温柔祝福的吻或父亲温暖的大手发顶上轻拍。双胞胎紧紧贴在一起,两张尚且稚嫩的脸上都写满了茫然,视线交替在手上的火车票和站台上方轮换。
在一个站台上挂着一块大大的9字塑料牌,另一个站台上挂着大大的10字塑料牌,而两者中间什么也没有。
哈利拦住一个过路的警卫,但不敢提起9又3/4站台,还是埃尔试探性地提出了霍格沃茨。警卫从来没听说过这所学校。当他发现他们甚至说不清霍格沃茨具体在什么地方时,他的神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虽然不至于认为他们在故意装傻愚弄他,但更糟糕的是,他似乎怀疑这两个男孩是受了其他人的蒙骗甚至诱拐,于是把手放在了腰间对讲机的位置上。
俩人实在没辙了,只好拼命解释说是他们自己记错了。哈利一手推着行李一手拽着弟弟赶紧离开了那个警卫,做贼一样跑去问另一个警卫十一点发出的列车有几班。这个警卫更年轻一些,他有些不解地告诉他们答案是一班也没有。
哈利告诫自己尽量不要惊慌失措。到达列车时刻表上方的大钟显示,再过十分钟他们就该登上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了,可他们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埃尔跟着哈利茫然地与警卫说了再见,他身边是一只他简直提不动的大箱子,满满一口袋魔币和一只躲在斗篷下睡着的大猫头鹰,他和哥哥两个人一起站在站台中央,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一群人他们她背后经过,偶尔一两句话飘进他们的耳朵里。
“.…当然挤满了麻瓜们.....”
埃尔连忙转身,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正在跟五个火红头发的男孩说话。他们五个都身型较瘦,有着明显高于同龄人的身高,每人都推着像他和哈利那样的皮箱—他们也有一只猫头鹰。
埃尔的心怦怦直跳,他和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连忙推着车紧跟着他们。他们停下来,他们也跟着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以便能听见他们说话。波特们肩膀紧紧挨着肩膀,体会着对方的体温和心情。
“珀西,你走在最前头。”孩子们的母亲说。看上去年龄最大的那个男孩朝第9和第10站台中间走去,他带着一副眼镜,衣着整齐到没有一丝褶皱。埃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连眼也不敢眨,生怕漏掉了什么…
但正当那男孩走到第9与第10站台交界的地方时,一大群旅客突然拥到哈莉前面,等最后一只大帆布背包挪开时,那孩子竟然不见了。
“这也是什么魔法吗?”哈利饱含丰富的情绪的喃喃声从身侧传来,他们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向那位女士走去。
“对不起。”哈利对她说。
“嘿,亲爱的,”那位伟大的母亲说,“头一回上霍格沃茨吧?罗恩也是新生。”她指着站在最后的那个儿子说。
那个男孩又瘦又高,显得笨手笨脚,满脸雀斑,但比所有海洋都要更蓝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有些像是很正统的丹麦童话小孩。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稍矮一些的女孩,从发色和五官分布上来看应该是他的妹妹。
“是的,”埃尔说,“问题是—问题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
“该怎么去站台是吗?”她善解人意地说,哈利和埃尔点点头。
“别担心,”她说,“你们只要照直朝着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检票口走就是了。别停下来,别害怕,照直往里冲,这很重要。要是你们心里紧张,你们就一溜小跑。走吧。你们先走,罗恩跟在后面。”
“你先我先?”埃尔凑在哥哥耳朵旁边小声问道。他们两个又瘦又矮的小家伙挨在一块,两张五官不太像但神态肖似的小脸上写着一模一样的表情,这幅场景让为她们的那个女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一起吧。”哈利咽了口口水,“墙的宽度好像容得下我们两个。”
他们开始向检票口小跑去,一路上被拥向9和10站台的旅客推来搡去。埃尔加快脚步,准备直接冲进票亭,但是他遇到了麻烦—他弯腰趴在手推车上,向前猛冲—眼看离栏杆越来越近,仅一步之遥———他已无法停步———手推车也失去了控制———他闭上眼睛准备撞上去———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