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向阳》猹猹籽

2、第2章

　　“很好。”在不太顺利地交流了快一个小时后，麦格女士说，“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哈利茫然地问，他被埃尔从厨房拉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碗。站在厨房门口的佩妮姨妈那长长的马脸上满是愤怒，她不知道为什么戴起了橡胶手套，像是时刻准备把整个房子的表面都擦一遍——因为被活见鬼的巫师踩过了——哪怕麦格女士始终站在门口，没有踏进一步。
　　“我先带你们去对角巷购买入学清单上的用品和课本。”麦格女士说，“我想你应该看过那张清单了，波特先生们。”
　　埃尔狠狠地点点头。他小跑着把哈利手上的碗放回厨房，然后和哥哥一起跟着比他们高得多的麦格教授走出了房门，还没来得及回头再看一眼佩妮姨妈，门就被对方狠狠关上了。
　　“很有礼貌。”麦格女士评价道，她的脸色每一秒都比上一秒阴沉，就像是突然想起自己属地的苏格兰天气。她垂下眼，那双久违的、在男孩瘦小脸上显得格外大的蜜糖色眼睛正微微瞪大看着自己，然后叹了口气，“抓紧我，波特先生。”
　　埃尔抓住了麦格女士伸过来的前臂，哈利迟疑地走到抓住了另一边。随即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他们觉得自己似乎从一根非常狭窄的橡皮管子里挤了出去，几秒钟后才缓过神来。
　　女贞路已经消失。他们和麦格女士现在站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长街上。两侧形态各异的商铺鳞次节比，每家店铺都自成一体，尤其是楼上木筋房争相向街中央倾斜。街上聚满了穿着各种颜色长袍的巫师，他们的脑袋和手上还带着千奇百怪的装饰品，最正常也最多人选择的是一顶和埃尔想象中一模一样的尖角黑色巫师帽。
　　“这里就是那个什么巷吗？”埃尔问，他一边揉着耳朵——他的耳朵似乎是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女贞路，“哇…我喜欢这里！”
　　“对角巷，没错，”麦格女士说，““我们要先去古灵阁，那里是巫师界的银行。”
　　埃尔恨不能再多长八只眼睛。他们走在街上，他一路尽量不动声色地东张西望，希望把一切都看个通通透透，不停凑在哈利耳边小声说话。两个孩子都没有注意到麦格女士低头看了他们好几眼，甚至露出了一个有些难过的微笑。路上的巫师们见到麦格女士，几乎都会脱帽致礼，也有人微笑打招呼，而麦格女士能叫出他们所有人的姓氏。
　　“教授，”哈利问，“我们可以这么叫您吗？”
　　“当然可以。”麦格女士说，“实际上，我将担任你们未来七年的变形术老师。”
　　“那您一定是一个特别好的老师。”埃尔语气笃定地说，慢慢变得又充满了好奇，“变形术？是像魔术师那样，把帽子变成兔子吗？”
　　“当然。变形术能够把人、动物或物品从一种形态变成另一种形态，是非常危险而严谨的，往往需要很多年的学习。”麦格女士说，语气和之前一样严肃，“但是无论如何，学习魔法的人总要有这样的开头，所以一年级生将先从把纽扣变成甲壳虫开始。”
　　“这听起来有意思极了！”埃尔兴奋地说。
　　哈利专注地看着弟弟，也跟着笑了起来。他那双明亮的碧绿眼睛像是千万年沉淀后的宝石，让人能在里面嗅到阳光和森林的气息。

　　他们很快走到了一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的楼房前，亮闪闪的青铜大门旁，站着一个穿一身猩红镶金制服的身影。
　　“这里就是古灵阁吗？”哈利小声问，他们正沿着白色石阶朝那人走去。
　　“没错，正是这里。”麦格女士点点头。
　　“那…那他们是…”埃尔尽量不要太冒昧地看着面前那个生物，他和埃尔以及哈利的个子差不了多少，生着一张透着聪明的黝黑面孔，尖尖的胡子，手和脚都特别长。
　　“妖精。”麦格女士为孩子们介绍道：“古灵阁的妖精是巫师银行古灵阁的守护者，魔法世界有一个名言，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了霍格沃茨就要数古灵阁了。”她们一起走进门时，那妖精向他们鞠躬行礼。紧接着她们面前出现了第二道门，是银色的。
　　第二道门后的两个妖精向他们鞠躬，把他们引进了一间高大的大理石厅堂。大约有百十来个妖精坐在一排长柜台后边的高凳上，有的用铜天平称钱币，有的用目镜检验宝石，一边往大账本上草草地登记。厅里有数不清的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许多妖精指引来人出入这些门。
　　“妖精非常的聪明，他们擅长进行金属加工，尤其擅于制作银器，此外，他们还会负责铸造魔法世界当中的流通货币。”麦格女士带着正仔细观察周围一切的哈莉朝柜台走去，继续说，“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妖精们控制着魔法世界的经济命脉。”
　　“好厉害。”埃尔感叹道。“如果人类巫师敢得罪妖精，妖精们就可以让魔法世界来一场通货膨胀引起的经济危机，那人类一定会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麦格女士看了埃尔一眼，微微提了一下唇角。她转头对柜台前一个闲着的妖精说，“早上好，我们要从哈利·波特和埃尔·波特的保险库里取一些钱。”

　　在经过一些沟通以后，一个叫拉环的妖精带领他们去地下金库。他们来到一道狭窄的石廊，燃烧的火把将它照得通明。石廊是一道陡峭的下坡，下面有一条小铁路。拉环吹了一声口哨，一辆小推车沿着铁道朝他们猛冲过来。他们四个一起上了车。
　　起初，他们沿着迷宫似的蜿蜒曲折的甬道向前疾驰，咔哒咔哒响的小推车似乎认识路，根本不用拉环去驾车。冰冷空气呼啸而过，把埃尔的眼睛都吹痛了，但是他还是竭力睁大眼睛，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发出兴奋的大喊声。
　　当小推车终于在甬道的一扇小门前停下来时，埃尔和哈利立刻同事转过头问麦格女士：“这太刺激了！我们可以多玩几趟吗？”
　　麦格女士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单单用复杂一词就能概括完全，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他们说了什么她曾有做过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想去面对的话，“先去看看你们的金库好吗，波特先生们。”

　　拉环打开门锁。一股浓浓的绿烟从门里冒出来，浓烟散尽之后，两个孩子倒抽了一口气。里边是成堆的金币、银条和堆积如山的青铜纳特。
　　埃尔呆呆地看着，甚至倒退一步。麦格女士弯下腰，把自己的双手按在小男孩们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推着他们向前，“这全都是你们父母留给你们的。”
　　全都是他们的，真令人难以置信。德思礼夫妇对此肯定一无所知，否则用不了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会把这一切全部据为己有。这两人不是经常抱怨收养两个孩子要花费许多钱吗？可他们一直拥有一笔属于他们的小小财富，是他们的父母留给她的，深埋在伦敦地下呢。
　　“我们爸爸妈妈留给我的？”埃尔问，他感觉到有液体滚出了自己的眼眶，怎么擦也擦不完，“可、可是佩妮姨妈说他们是…混日子的穷光蛋…”
　　“他们当然不是。”麦格女士说，她的声音颤抖了，低声重复了几句什么“我早就说了没有什么比那群麻瓜更靠不住的”。但几乎是在几秒内，她又立刻恢复了那副严谨镇定的模样。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还在抹眼泪的弟弟，虽然他自己的眼眶也有点发酸。然后两个人一起跟着麦格女生把钱装进袋子里。
　　“金币是加隆，”麦格女生解释说，“十七个银西可合一个加隆，二十九个纳特合一个西可。我拿的这些足够你们两学期用了，多了的当作零花钱。”她转身对拉环说：“我们拿好了，请问可以多绕几圈再带我们上去吗？”
　　哈利和埃尔面面相觑，又飞快地看了麦格女士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可怜巴巴地盯着拉环。
　　“还没有几个人提过这个要求。”拉环说，“上来吧。”
　　他们下到越来越深的地方，加快了速度。在急转弯的地方空气变得更寒冷刺骨。小推车咔哒咔哒响着来到一处山涧之上。埃尔将身子探出车外，想看看黑洞洞的山涧里究竟有什么东西。麦格女士手急眼快地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了回来，结果下一秒哈利又把头探出去了，不知道又乘小车狂奔了多久，在麦格女士累得心力憔悴时，小车终于逐渐开始上升。

　　等到他们终于站在了吉灵阁外边阳光耀眼的街上时，距离他们走进古灵阁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哈利和埃尔各自背着满满的一口袋钱，试图说服麦格女士再让他们坐一次小推车，不过没有成功。但他们的心情还是异常的好，甚至用不着去计算一英镑合多少加隆，他们只知道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过这么多钱，甚至达力也从来没有过，他们终于有机会给彼此买一个礼物了。

　　麦格女士带着他们踏进了摩金夫人的长袍店。摩金夫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像大众意义上母亲那般的女巫，有着非常独特的气质，能够令人联想到摇篮曲或者暖烘烘的怀抱、刚刚做好没多久的巧克力派浓香。
　　她笑容可掬，穿着一身紫衣，先和麦格女士打了个招呼。“是要买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吗，亲爱的？”不等孩子们开口说话，她立刻微微弯下腰来和面前的男孩们对视。“我们这里多得很，说实在的，现在就有一个年轻人在里边试衣服呢。”
　　“是的，我们各自需要三套素面工作袍。”埃尔回忆着说，摩金夫人笑着带着他和哈利向店内深处走去。哈利拉住弟弟的手，回头看了一眼麦格女士，麦格女士朝他点了点头，一贯绷得很紧的脸上明明没有笑，却莫名让哈利感到很放松。
　　在店堂后边有一个面色苍白、瘦削的金发男孩站在脚凳上，一个女巫正用别针别起他的黑袍。摩金夫人让波特们站到年轻人旁边的另一张脚凳上，给他们分别套上一件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他的身长。
　　“喂，”男孩说，“你们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吗？”他被迫套着的黑袍下穿着一袭崭新的袍子，能隐隐看出布料和剪裁都无可挑剔，没有一丝褶皱。虽然身材瘦削，但一看就知道从小备受呵护，甚至很受宠爱。“你们是双胞胎吗？”
　　“是的，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埃尔说，他正专心地看着在自己身上飞来飞去的卷尺，甚至伸出左手去碰了碰。他那头相对哈利而显得柔顺得多的红发让先前的小推车冒险颠簸得更加乱七八糟，从男孩的角度看去只能窥见一小部分苍白的侧脸和脖子。
　　“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那个男孩说话慢慢吞吞，拖着长腔，“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这使埃尔立刻联想起达力。他克制住强烈地皱眉欲望，和哈利悄悄交换了一个严重后才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男生，“我想每个规定都是有原因的。”
　　“是吗？那你们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男孩继续说，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埃尔一眼。也许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但他那藏在金色短发下的耳尖慢慢涨的通红，把正在给他量身体数据的年轻女巫逗得微笑了起来。
　　“没有。”哈利说，他不满地皱起眉，伸手把弟弟的身体转回来，结果正好撞上了摩金夫人带着笑的眼睛。
　　“打过魁地奇吗？”
　　“没有。”哈利又说，弄不清魁地奇到底是什么。
　　“我打过。爸爸说，要是我没有被选入我们学院的代表队，那就太丢人了。我要说，我同意这种看法。你们知道你们被分到哪个学院了吗？”
　　“不知道。”哈利说，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冷淡。
　　“当然，在没有到校之前没有人真正知道会被分到哪个学院。不过，我知道我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因为我们全家都是从那里毕业的。如果被分到赫奇帕奇，我想我会退学，你说呢？”
　　“赫奇帕奇有什么不好的吗？”埃尔问，他再次猛地转过头看向那个正不停打量着哈利和自己的男孩。“一个学校里的所有学院应该都有自己的优点吧？”
　　先前帮金发男孩记录数据的年轻女巫绕了过来，揉了揉埃尔的头发。那双蜜糖色的眼睛立刻朝年轻女巫友好地弯着，一个很可爱的笑容正在绽放。
　　“我想赫奇帕奇确实没什么不好的。”年轻女巫说，“我就是赫奇帕奇毕业的，在我看来它是霍格沃茨最好的学院。不过，我想每个学院的学生都是这么想的，麦格教授一定觉得格兰芬多才是最好的。”
　　“因为麦格教授是格兰芬多毕业的吗？”哈利问，他转头观察了一下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的麦格女士，得到了一个安抚性质的点头。
　　“不仅如此，她还是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呢。”摩金夫人说，“已经试好了，亲爱的。”
　　哈利从脚凳上跳下来，和埃尔迈着同样长度的步幅一起离开，没有和那个金发男孩告别。

　　“麦格教授，”当她们走去下一个地点时，埃尔问道，“我可以问问题吗？”
　　“事实上你已经在问了。”麦格女士说，“在我这里，你随时都可以问任何问题。”
　　“那…您认识我们的爸爸妈妈吗？”埃尔小心翼翼地问道，“也许您也是他们的变形术老师？”
　　“是的，我教了他们整整七年，他们都是非常好的学生。”麦格女士点了点头，这时他们正路过一家生意很好的冷饮店。对角巷的大多数店铺兜售的产品都与魔法有点关系，但这家冷饮店似乎与麻瓜世界的冰淇淋店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们想喝点什么吗，波特学生们？”麦格女士说，“我有预感也许你们的问题不会太少。”

　　几分钟后，哈利和埃尔各自捧着巧克力加覆盆子和碎果仁冰淇淋坐在椅子上吃得很起劲，四条细瘦的小腿悬在空中晃来晃去。
　　“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学院是什么？”埃尔咽下一大口冰淇淋后问道，老实说他这辈子还没吃到过这么美味的冰饮，有机会一定要再和哥哥一起把那厚厚一本的菜单从头到尾全部点一遍。“霍格沃茨有很多个这样的学院吗？”
　　“霍格沃茨的创办者是当时最伟大的四位巫师：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萨拉查·斯莱特林、罗伊纳·拉文克劳以及赫尔加·赫奇帕奇。学校的四个学院就是以他们的姓氏命名的。当时的巫师们并没有完整的教育体系，巫师孩子都是在家中由父母指导学习魔法的，四位巫师便打算开办一所魔法学校来培育巫师自己的学生。”麦格女士说，她没有点冰淇淋，面前仅仅放着插着柠檬片的高脚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并在挑选学生时展现出来。四个学院皆有其代表颜色与动物。在每学年开学宴会前的分院仪式上，一年级新生都会进行分院。”
　　“分院？”哈利有些兴奋地张大了双眼，“由这四个创始人当场选吗？”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是公元990年左右创办。”麦格女士说，“巫师的寿命虽然长于麻瓜，但也没有长到那个地步。”
　　“那分院是通过考试吗？还是打架看谁赢？1v1还是群架？”
　　“…分院方法是不会告诉一年级新生的。”麦格女士说，她看起来有点想叹气，“霍格沃茨主要教授学生控制和使用自己的魔法能力、培养发挥自己的魔法才能、掌握各类魔法理论知识然后运用于实践，并不主张让学生利用魔法打架或者肉搏，这是违反校规的。”
　　“听起来很传统。”埃尔思考着，他趴在桌子上，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那…那我爸爸妈妈是什么学院的呢？”
　　“格兰芬多。”麦格女士立刻回答道，“他们都是格兰芬多。”
　　“我开始喜欢格兰芬多了。”哈利和埃尔对视一眼，一起宣布道，语气很快又变得低落下来，“但…他们既然是巫师的话，为什么还会…离开我们呢？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每个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但是巫师也会死于车祸吗？”
　　“什么车祸？”麦格女士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彻底与从容沾不上边的表情，“谁和你们说他们是死于车祸？”
　　“佩妮姨妈说的。”埃尔垂下浓厚的睫毛，脸色变得煞白。
　　“车祸怎么会伤害莉莉和詹姆·波特？”麦格女士说，她的脸色变得看出可怖，每个当过学生的人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都会两腿发软恨不得跪地求饶，“这是诬蔑和诽谤。”
　　“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利急不可耐地问，他不再关心手里那杯味道无懈可击地冰淇淋。
　　麦格女士脸上的怒气消了，她将视线转向面前两个个子远低于同龄人的小男孩，试图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但失败了，“我有猜想过会是这样，但事实永远比想象还要糟糕。”
　　“莉莉和詹姆不是死于车祸。”她说，“是神秘人把他们杀了。”
　　“神秘人是谁？”哈利追问，“他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他叫伏地魔。”麦格女士慢慢地读出那个单词，尽管她的声音有点发抖，但语气里的充斥着的恨意还是满到快要溢出，“从三十年前，他开始为自己找门徒。他也找到了一些人……他们有些是因为怕他，有些是想从他那里学到些功法，因为他法力高强。他接管了巫师界，只要有人反对他，他就把他们都杀死。”
　　“没有人可以管管吗？”埃尔震惊地说，“巫师界没有政府或者警察吗？”
　　“伏地魔和他的手下不止是用各种禁忌法术对反对他主张的巫师、甚至对麻瓜公开处刑，在社会上制造恐慌；他们还招募了很多这些被主流巫师社会边缘化的魔法生物并派遣它们主动袭击正派巫师和傲罗以制造混乱。我不想随便评价魔法部…他们确实有推进一些司法改革，这扳回了一些劣势但也付出了巨大代价。”麦格女士的语气变得越来越轻，但依然坚定，“邪恶的人正因为没有底线才强大，而善良的人因为有底线才无能为力。”
　　“太可怕了…”埃尔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柔软的手心，但一丝痛感都没有传来，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死死握住的是哥哥的手，“我们的爸爸妈妈也是因为反抗他而…而被杀了吗？”
　　“是的。他不但想杀了他们，还想杀了你们。”麦格女士严肃地看着两个孩子，“可他没有杀成，他没能杀了你们。哈利头上的那道伤疤就是证据——那是一道很厉害的魔咒，它杀了你们的父母，毁了你们的家，可是碰到哈利身上却没有起作用。于是你们也就因为这出名了。只要他决定要杀的人，没有一个能躲过劫难，只有你们大难不死。”
　　“只有我们？”
　　“只有你们。”麦格女士终于成功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说实在话，巫师界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你们的名字。邓布利多认为过度的名气足以使任何一个孩子冲昏头脑。让他们在远离过去的地方成长，直到他们能接受这一切，再让他们知道，会是更好的选择。”
　　直到睫毛上沾染的冰冷液体碰到脸上的时候，埃尔才发现自己又哭了。他这一天哭的次数比之前一年还要多。哈利伸手抹掉弟弟脸上的眼泪，明明自己的眼睛也充斥着水汽：“我不想因为他们的死而成名，我想他们活着。”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非常悲惨的景象。那道耀眼的绿光突然再次闪现，比他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甚至伴有一阵响亮、阴冷、凶残的笑声在他的大脑里响起。
　　“我能理解。”麦格女士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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