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王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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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破屋惊现金钗】
蝉鸣撕扯着七月的热浪，王成裹着散发霉味的粗布衫，在周家园子的残垣断壁间辗转反侧。露水浸透的麻席黏在后背，他眯着眼数亭角漏下的光斑，恍惚听见妻子在远处骂声："懒鬼！太阳都晒屁股了！"
草窠里突然闪过一抹金光。王成揉着浮肿的眼皮凑近，发现半截金钗斜插在青苔里，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仪宾府造"四个篆字让他脊梁发僵——祖父衡王女婿的身份，让这枚金钗成了烫手山芋。
"小哥可曾见过一支金钗？"沙哑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麻雀。拄着枣木拐杖的老妇人颤巍巍走来，满头银发用褪色的靛蓝帕子包着，布衫上补丁摞补丁，却有股子说不出的贵气。
王成下意识把金钗藏在身后，指尖触到钗头温润的翡翠，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呢喃："你祖母...是修行千年的狐仙..."他猛地抬头，撞见老妇人眼底流转的幽光，仿佛能看穿他破洞的裤管里藏着的窘迫。
【第二幕：狐仙夜访寒门】
"哐当"一声，王成踹开吱呀作响的破门，金钗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妻子李氏正蹲在土灶前，用树枝拨弄冷灰里的草根，饿得发青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当家的，米缸见底了..."李氏话音未落，老妇人已经闪进屋子。她环顾家徒四壁的泥屋，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锦囊，哗啦啦倒出碎银："先买两斗粟米。"
李氏惊得打翻了瓦罐，浑浊的泪水混着灶灰淌下面颊。老妇人却盯着墙角结满蛛网的雕花木箱，指尖轻轻抚过"仪宾府"的铜锁，突然对着空墙自语："柬之，你看这孩子穷得连耗子都不愿光顾..."
王成打了个寒颤，看见月光穿过老妇人的手掌，在地上投出半透明的影子。更骇人的是，她说话时，窗外槐树梢掠过几缕白毛，像极了传说中狐仙的尾巴。
【第三幕：葛布商路奇遇】
五十匹葛布压得扁担吱呀作响，王成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豆大的雨点砸在油纸伞上，他望着暴涨的河水咒骂："这老狐狸定是算准了要坑我！"
客栈掌柜的算盘珠子拨得飞快："客官这葛布要迟三日到京，贝勒府的订单可等不得。"王成盯着账本上红笔圈出的数字，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突然瞥见掌柜袖中滑出的葛布样品——分明和他扁担上的布料一模一样！
雨夜里，他蜷缩在漏雨的柴房，听见隔壁传来压低的争吵："王柬之那孙子还在路上磨蹭，贝勒府的人都急疯了..."王成猛地翻身，脑袋撞在梁上，疼得他直咧嘴——原来这老狐狸早就算好商路会断，故意让他错过商机！
【第四幕：鹑鸟绝处逢生】
最后五只鹌鹑在竹笼里奄奄一息，王成盯着笼子里的血渍发呆。店主老周蹲在檐下抽烟袋，突然用烟杆敲了敲笼子："这只铁爪的，怕是能斗得过亲王的玉鹑。"
雨停那天，王成抱着竹笼蹲在城隍庙前。破衣烂衫的乞丐们围成圈，赌注从几个铜板涨到半吊钱。当他的鹌鹑啄瞎对手的眼睛时，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王成这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嘴唇。
深夜，他在油灯下数着铜钱，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笑声。推开窗，老妇人坐在槐树上晃着腿，月光照亮她尖尖的下巴："孙子啊，你可知这鹑鸟原是天宫守夜的金睛雀？"
【第五幕：王府赌斗风云】
金銮殿前的汉白玉阶被太阳晒得发烫，王成手心沁出的汗湿了鹑笼。亲王把玩着玉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冰锥："乡巴佬，输了可别哭鼻子。"
两鸟相斗的刹那，王成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玉鹑如雪的翎毛翻飞间，他的鹑鸟突然发出金属般的啼鸣，喙尖闪过一抹金光——那是老妇人在城隍庙塞给他的朱砂。
"好！"亲王猛地站起，锦袍扫落案头的翡翠镇纸。王成盯着满地碎玉，突然想起老妇人临别时的话："莫要贪财，九百两就够买三百亩良田..."
【第六幕：横财归乡惊变】
三百亩良田的地契在烛火下泛着红光，王成却盯着空荡的东厢房发呆。李氏捧着狐皮褥子抽泣："婆婆说要去长白山修行，天没亮就走了..."
半夜，梁上突然传来簌簌声。王成摸黑点上烛台，看见狐皮褥子上躺着个金漆木盒，打开竟是祖父的玉佩。玉佩中央嵌着颗夜明珠，映出老妇人最后的留言："莫学懒汉，家业需勤..."
【第七幕：仙踪何处觅踪】
十年后，平原县最大的米铺前，老周正和掌柜的扯皮。突然有辆青布马车停在门前，车帘掀开处，锦衣少年怀里抱着只白鹑，喙尖隐隐泛着金光。
"父亲说，这是给周伯父的谢礼。"少年递过礼盒，转身时腰间玉佩晃出熟悉的光泽。老周望着远去的马车，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鹑鸟眼睛里闪过的幽光。
【幕终】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供桌上的金钗上。王成抚摸着"仪宾府造"的刻痕，突然听见房梁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仿佛看见白发老妇人倚在月光里，指尖轻轻点过供果，留下一串狐狸脚印。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王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