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好莱坞》一支笔a一个人

236、第236章 《奇怪的女人》选角

　　七月《奇怪的女人》试镜正式启动

　　片场的空调开得很足，但仍挡不住大厅里微微的躁动。只要是文森特的电影，整个好莱坞都会像被按下某种开关一样——躁动、兴奋、紧张、野心齐聚。无数的明星打爆了文森特的电话，没有人想错过这个能“改变人生”的机会。

　　文森特连续几天被电话轰炸，不得不换上内线电话，只让马库斯和核心团队能联系到他。他揉着太阳穴，对马库斯说：“这部戏拍完，我一定要休息半年。”

　　马库斯笑得意味深长：“你每次都这么说。”

　　凯特推门而入时，整间试镜室仿佛亮了一下。

　　文森特愣了半秒：“你居然对这个戏感兴趣？”

　　凯特摘下墨镜，带着她那种不需要任何修饰的真诚和自信：“其实一直想和你合作。你拍的不管是《时间爱情》还是《追风筝的人》我都有想合作的冲动，但是档期总撞不上。这次我听说你要拍《奇怪的女人》，我就直接把所有工作往后推了。”

　　文森特挑眉：“你可真是有勇气，这个角色压力很大。”

　　凯特轻轻一笑：“听说你的片子能让人发挥？那我当然得来。”

　　场景是罗达·南恩与埃弗拉德争论“婚姻是否剥夺女性自由”的段落。

　　凯特只低头看了两眼剧本，就抬起头，整个人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灵魂。

　　她的声音并不刻意提高，而是带着一种深层的坚定、压抑的愤怒，以及对自我价值的尖锐质问：

　　“你们要的不是婚姻，是占有。”
　　“你们希望女人乖巧、顺从、没有野心——那不是爱，是囚笼。”

　　她的眼神锐利，但不是咆哮，而是带着“看穿世界”的悲悯。
　　她的呼吸节奏、语调变化、情绪层次都像排练了百次。

　　他坐在桌后，面无表情，但心里早就鼓掌了。
　　看着凯特，他甚至生出一种罕见的导演快感：
　　这个角色，仿佛从剧本里走了出来。

　　马库斯已经忍不住点头，眼睛亮得像拿到奥斯卡邀请函。
　　连旁边一向挑剔的投资商都忍不住低声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当场定她了。”

　　凯特停下来的一瞬间，室内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文森特靠在椅背上，轻轻呼出一口气：“凯特，你……你这是提前偷看了我的脑子？”

　　凯特笑了：“是角色贴合我，还是我贴合角色，我也说不清。但我知道，这个女人，我能演。”

　　文森特抿着嘴，尽量压下嘴角的满意笑：“我不会现在给你答案，但凯特，你今天让我很惊讶。”

　　凯特点头，没有任何傲气：“我懂，你需要看更多人。但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她转身离开——背影干净又有力量。

　　门关上后，投资商立刻凑上来：“我们就要她吧？我觉得没人比她更合适。”

　　文森特揉了揉眉心，笑出了声：“至少目前为止，她是天花板。”

　　凯拉推门时，气场与凯特完全不同。
　　她没有那种“我来征服角色”的凌厉，而是带着一种柔和、敏感、甚至带一点羞怯的文艺气质。

　　她向文森特鞠了一下头：“谢谢你让我来试镜。这个角色……我真的很想演。”

　　文森特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凯拉，你想试的是罗达·南恩？”

　　凯拉轻轻应了一声，手指微微绞着剧本边缘。
　　不是紧张，是一种“太进入角色”的天然反射。

　　文森特重新调亮灯光。
　　凯拉站到标记点上，抬头时，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试的是凯特刚刚演过的同一段“婚姻是否剥夺女性自由”的争论。

　　但凯拉的罗达不激烈、不尖锐。
　　她演的是——受过伤、懂得反抗、却依旧带着女性特有的柔软。

　　她的声音轻，却非常稳：

　　“你说婚姻给我安全。”
　　“可为什么，每一次我表达观点时，我都感觉自己像在请求允许？”

　　她不是怒目而视，而是眼神湿润、内心在忍、在想、在挣扎。
　　那种压抑的痛，比凯特的锋利更能刺中人心。

　　她演到情绪高潮处，声音微微发颤：

　　“你们所谓的‘保护’，其实只是把我放在你们制定的框架里。”
　　“我不是不想爱。我是不想在爱里消失。”

　　这一句，连旁边负责场记的年轻女孩都悄悄吸了一口气。

　　凯拉的表演像一条从深海浮上来的细小裂缝
　　不喧哗，却直逼灵魂。

　　凯拉没有大幅度动作。
　　她只是握紧了手指，肩膀轻微颤抖，眼神时而坚定、时而闪避

　　最后一句话时，眼角微红，但硬生生忍住不掉泪。

　　这种克制让文森特心里狠狠一动。

　　他看到了另一个罗达。
　　不是凯特那种“我要改变你”的罗达，
　　而是那种“我被压抑太久，但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真相”的罗达。

　　如果凯特是锋利的剑，
　　凯拉就是藏在棉花里的针。

　　试镜结束的瞬间

　　凯拉放下剧本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被抽空。

　　她轻声问：“我……还可以吗？”

　　文森特看着她，足足沉默了三秒。

　　然后才缓缓说道：

　　“凯拉，你给了我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罗达。”

　　凯拉紧张又期待：“是好的吗？”

　　文森特点头：“是好的，非常好。”

　　她终于露出一点点松口气的笑意，那种很凯拉式的、细碎又柔软的笑。

　　凯拉离开试镜室后，马库斯立刻靠过来：“她跟凯特完全是两个方向。”

　　“一个锋利，一个细腻。”文森特叹了口气，“都是极好的。”

　　投资商皱眉：“我更喜欢凯特，她更有爆发力。”

　　马库斯却说：“但凯拉这种更贴近文艺片审美。”

　　文森特揉着太阳穴，第一次露出苦恼的表情：

　　“我们再看看，再看看，这些演员都太强了。”

　　当门轻轻被推开时，房间的空气仿佛被重新整理了一遍。
　　不是大明星的架子，而是一种极其自然、沉稳、带着温暖力量的存在感。

　　梅丽尔·斯特里普穿着一身浅灰色套装，剪裁得体，低调却优雅。
　　头发松松挽成发髻，几缕碎发自然垂下，像是随时可以上镜的状态。

　　文森特看到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天啊……梅丽尔，你……你怎么也来了？”

　　他是真心惊讶，而不是客套。
　　毕竟像梅丽尔这样的存在，一般都是制片方上赶着跪求，不可能来试镜。

　　梅丽尔轻轻一笑，那种“全世界都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笑：

　　“我当然要来啊。你的前几部作品我都看过，很有感觉。”

　　“而且——”她轻轻挑眉，“你现在可是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导演，我当然得争取一次合作的机会。”

　　旁边的投资商差点站起来鼓掌。

　　文森特语气里满是敬意：“你想试哪个角色？”

　　梅丽尔翻开剧本，语气轻得像在说下午茶点心：

　　“玛丽·巴福特。”

　　文森特心脏差点跳出来。

　　玛丽·巴福特——小说里最复杂、最具深度的角色之一，情绪跨度大、人物层次深，是极难把控的角色。

　　她站到场记的灯光点下，微微抬头。
　　但几乎是在站好的一瞬间——

　　她变了。

　　已经不是梅丽尔·斯特里普，是玛丽·巴福特。

　　甚至场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屏住呼吸。

　　她试演的是玛丽·巴福特发现丈夫隐瞒秘密后的争执戏

　　一开场，她整个人从容、优雅、甚至带点英国式的冷幽默。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压倒性的坚定：

　　“你以为我不知道？”

　　她的眼睛并没有瞪大，而是半眯着，像一个已经看透人心的女人。

　　接着轻轻抬下巴，那一瞬间连马库斯都倒吸一口气：

　　“我几十岁的婚姻——难道你以为我会毫无察觉？”

　　她的气场完全不同于凯特和凯拉。

　　凯特锐利，凯拉细腻，

　　而梅丽尔

　　是整部小说本身的高度。

　　她并没有爆发式情绪，却像慢慢掀开一层层冰山底下的暗流。

　　她转身走了两步，背影笔直、优雅。

　　再转回来的瞬间，眼神里突然闪过一种深到不可言说的痛：

　　“我不是生气你欺瞒我。”
　　轻轻的、带一点破碎感。
　　“我生气的是，你竟然觉得我承受不起真相。”

　　那一句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被某种熟悉的情绪击中。

　　神态与动作：精准得像解剖人心

　　她的手指轻轻掠过桌面，那动作像一个濒临崩溃的女人努力保持体面。

　　眼神的湿润不是“要哭”，而是“忍住不哭”，那比直接落泪更痛。

　　她的脊背没有弯，但肩膀有极轻的颤动，像是一个时代的女性将所有隐忍压在肩上。

　　最后一句台词，她低低地说：

　　“你把我当成弱者……可你忘了，是我成全了你。”

　　灯光照在她的眼睛里，像两颗风暴中心的碎钻。

　　全场安静到针落可闻。

　　梅丽尔吸了一口气，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那种“好啦，表演结束啦”的松弛。

　　她轻轻问文森特：

　　“这样可以吗？”

　　文森特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被吓到，而是：

　　她太强了。

　　马库斯直接说出了文森特的内心：

　　“天啊……这是怪物级别的表演。”

　　投资商已经完全坐不住：“导演，她就是玛丽吧？我敢签字，没人能比她更好！”

　　文森特却迟迟没有开口。

　　他第一次意识到：

　　梅丽尔甚至可能把整部电影带到一个他都没想过的高度。

　　梅丽尔见他沉默，反而轻轻拍拍他的肩：

　　“我很期待你的答案。”

　　然后优雅地离开试镜室。

　　门合上的瞬间，全场还是安静的。

　　过了足足十秒，文森特才喃喃一句：

　　“天啊……她是来踢馆的吗……”

　　前三位的试镜实在太强了
　　凯特的锐利、凯拉的细腻、梅丽尔的压倒性力量。

　　到了后面的演员，哪怕是实力派，也难免显得黯淡。
　　仿佛灯光自动调暗了三分，空气都不再带电。

　　文森特坐在试镜桌后，笔记写了两行，又划掉。
　　写了名字，又叹了一声。

　　“唉……没有震撼力了。”

　　他轻轻摇头，把剧本合上。

　　马库斯深有同感：“前三个太强了，后面的演员其实不差，换一部电影都够女一的角色了。”

　　投资商甚至忍不住苦笑：“你这个导演的吸引力太可怕了，大家都来拼命。”

　　文森特放下笔，深吸一口气：

　　“来吧，我们讨论一下。”

　　他重新翻开角色表，把几个关键女性角色划了圈。

　　语气很慎重，像是在摆一盘极其精致且昂贵的棋局。

　　“达芙妮适合演罗达·南恩。”
　　这是整部电影的灵魂人物、社会结构冲突的核心。
　　而且也是男星早就承诺了的，达芙妮的演技不用担心，之所以不用试戏是因为在家里也看过几遍了，达芙妮的水准没有问题。

　　“梅丽尔适合玛丽·巴福特。”
　　这是一个复杂、深沉、层次巨大，是最需要经验与厚度的角色。

　　“凯特……凯特·温斯莱特演莫妮卡。”
　　带攻击性但脆弱，有现实主义的锋利。

　　“凯拉适合爱丽丝。”
　　内敛敏感，带着旧时代女性的隐忍与觉醒。

　　“娜奥米·沃茨适合弗吉尼亚·马登。”
　　独立、有韧性，却带点悲剧的透明感。

　　马库斯立刻点头：“非常合理。”

　　投资商甚至拍了下桌子：“太完美了。”

　　文森特却皱起了眉。

　　他沉默好一会儿，说出了心里的不安：

　　“问题是……这些都不是女主角。”

　　“她们这么大牌的名字，这种配置——”
　　他指着那几个名字，
　　“她们会答应吗？”

　　在常理里，
　　梅丽尔级别的来演配角可以吗？
　　凯特与凯拉能接受不是女一的角色吗？
　　娜奥米也甘愿演戏份不算最多的角色吗？

　　这听起来根本不像现实。

　　文森特甚至想象了一下明天可能收到的礼貌拒绝信。

　　意外的答案

　　但马库斯几乎是笑出来的。

　　投资商也摆摆手：“你低估你的吸引力了。”

　　接下来更意外
　　他把这些角色方案发给了对方经纪团队后，一小时内全部敲定。

　　没有抗拒。
　　没有犹豫。
　　甚至带着一点兴奋。

　　文森特看着邮箱，整个人都傻了：

　　“她们真的……都接受了？”

　　达芙妮温柔又聪明，她靠近文森特，小声道：

　　“她们为什么不接受？”

　　文森特愣住。

　　达芙妮继续解释：

　　“因为我在。”

　　文森特更懵：“因为你？”

　　达芙妮点点头，语气轻轻的，但意味深长：

　　“她们知道，女主角我演定了。”

　　她顿了一下：

　　“她们也知道，这部电影不可能让任何人压过我。”

　　文森特愣住。

　　达芙妮没有骄傲，也没有炫耀，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和文森特的搭档效应、她刚拿下的奥斯卡女配、她这几年攀升的地位，都让她的位置牢不可破。

　　“既然主角不是她们，那就争‘最有保证的角色’。”

　　她看着文森特，眼睛明亮得像看透了整个好莱坞的规则：

　　“而你拍的戏——哪怕不是女一，她们也知道很可能是下一届奥斯卡的热门。”

　　这句话让文森特说不出话。

　　达芙妮轻轻补上一句：

　　“一个稳拿提名的女配角，她们为什么不接？”

　　最后，她忍住没有再说下去：“她们更清楚……你是个长情的人，合作一次就能成为你心里的人。
　　下一部、或者再下一部——她们随时可能就是你的女主角。”

　　文森特终于明白了。

　　不只是剧本诱人、不只是奖项前景好
　　是他自己和达芙妮的组合，在好莱坞产生了“安全感”与“价值感”。

　　他忽然有些无奈又好笑：

　　“原来……我也变成大家争取的资源了？”

　　达芙妮点头：

　　“而且是非常稀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