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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第237章 见证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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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正式宣布演员阵容的那一天,好莱坞的空气仿佛都停顿了一秒。
发布会现场定在了光影公司总部剧场
文森特站在台上,穿着那件标志性的深色西装,像往常一样沉稳,却隐约带着一丝兴奋。他身后的巨幅海报是《奇怪的女人》的概念海报,淡金色的光透过烟雾,隐约可见主角的剪影。
媒体席位比预期多了三倍,来自各大娱乐新闻、行业杂志、电影公司、影评人协会的人全都挤在场内,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我们知道会有大新闻,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状态。
当主持人宣布:“现在,请导演宣布最终演员阵容。”
整个场内静得只剩下快门声。
文森特微笑了一下:
“饰演罗达·南恩的,是达芙妮。”
达芙妮缓缓从后台走出,穿着浅象牙色连衣裙,安静、自信、优雅。
现场媒体席里瞬间炸开。
所有记者都清楚:
这意味着她很有可能得到一个奥斯卡级别的角色,能不能拿奖不知道,但是入围是板上钉钉的了。
闪光灯疯狂闪烁,甚至有记者站起来鼓掌。
“饰演亨利的,是……我的老朋友怀特·马丁。”
怀特从侧面走出来,带着熟悉的轻松笑容,朝文森特眨眼。
两人的拥抱让摄影师们几乎要冲上台拍特写。
这意味着友谊、信任与实力的合体。
也代表着这部电影从即刻起变成了“奥斯卡强攻阵容”。
全场掌声雷动。
文森特继续道:
“玛丽·巴福特由……梅丽尔·斯特里普出演。”
震惊的静默持续了整整三秒。
然后是堪比地震级的轰鸣。
梅丽尔优雅地走上台,向文森特点头。
光是她站在那里,气场就已经让所有闪光灯自动补光。
很多人嘴里都是重复一句话:
“她怎么会来演配角?!天啊,我真的没有看错吗?”
当文森特宣布:
“莫妮卡由凯特·温斯莱特出演。”
人群又一次爆炸。
凯特走上台时,连专门跑采访商业大片的媒体记者都忍不住转头问同行:
“这是什么神级阵容?!”
凯特淡淡一笑,和梅丽尔互相点头,一眼就能看出她们之间的惺惺相惜。
“爱丽丝由凯拉·奈特莉出演。”
凯拉上台时,全场的气氛忽然多了一丝浪漫与文艺的气息。
她抿着嘴笑,既谦逊又自信,像是早已准备好要把角色掰开揉碎。
“弗吉尼亚·马登由娜奥米·沃茨出演。”
娜奥米走出时,一种成熟又细腻的气场在台上扩散开来。
有资深影评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部电影的女配阵容……可能是近20年最强的一次。”
镜头扫向文森特——沉稳、从容、眼中带着属于创作者的火。
他从影以来,用作品说话,用实力证明自己;
每部电影都带出提名与获奖;
每一次选角都精准得惊人。
所有女演员都心知肚明:能在他的电影里出现一次,
就足够让整个职业生涯亮一次最耀眼的光。
台上站着六位演员,每一个都是光影时代的符号。
台下的媒体惊叹、沸腾、疯狂地记录。
当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各大媒体的标题几乎一致:
《文森特新作公布阵容:史上最豪华女演员阵容震撼好莱坞》
《达芙妮,梅丽尔、凯特、凯拉、娜奥米集体出演——只为文森特》
《达芙妮获女主角,一步迈入奥斯卡赛道中心》
《他做到了别人不敢想的阵容》
梅丽尔向来以“变态级”准备著称,而这次她做得更极致。
她读完了《奇怪的女人》原著后,又翻阅了四本关于19世纪末单身女性生存困境的社会学著作。
她把“玛丽·巴福特曾可能读过的报纸”全都订了复刻版本,在片场休息室里阅读。
她甚至去伦敦找了当时仍保存的“女子职业培训学院”旧址,在凛冽的风里站了一整小时,只为了“感受玛丽的呼吸方式”。
有一天梅丽尔跟文森特说:
“这些女人被时代压得喘不过气,所以玛丽说话时,字句之间必须带着那股被压抑的力量。”
文森特听完只说了三个字:
“你太狠了。”
她笑笑:
“我只是好久没遇到值得我拼命的剧本。”
作为女主角,达芙妮的工作量巨大。
她每天被语言教练拖着练1890年代伦敦中产女性口音。
她的笔记本里密密麻麻写着角色的潜台词,每一句台词后面,都有三到五行“为什么她这样说”。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练哭戏,但哭得不是撕心裂肺,而是那种“压抑着、不能让别人听见”的细碎抽气。
她对文森特说:
“这个角色让我觉得……我活得太现代了,我得把自己往回折。”
达芙妮练到喉咙痛、声音沙哑,第二天仍在继续。
梅丽尔看见后,拍拍她肩:
“很好。你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我。”
达芙妮一整天都红着耳朵。
凯特的理解非常凯特式:
她去找心理学家聊了“19世纪的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心路。
她会在镜子前练习莫妮卡小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傲慢眼神。
她坚持穿束腰一整天来体会女性行动的不便——连喝水都困难,却也更加理解角色“为什么她那样发怒”。
在一次排练前,她对文森特说:
“莫妮卡不是坏,她只是早出生了几十年。”
文森特差点鼓掌。
凯拉演的是“爱丽丝”,一个看似柔软却能自我觉醒的角色。
为了演好她,凯拉做了下面几件事:
她重新阅读了伍尔夫、米尔、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等女权先驱的作品。
她围绕“女性对自我身份的渴望”写了整整30页笔记。
她每晚练习“爱丽丝的写作口吻”,让自己像一个真正的19世纪女性作家。
她给文森特看那本笔记本时,文森特愣住道:
“凯拉……你这是在写一本书。”
她轻轻笑:
“爱丽丝值得这么做。”
娜奥米演的弗吉尼亚是全片最隐忍的女性角色。
她到真正的婚姻辅导中心旁听课程。
她练“半秒钟的停顿”——那种“话到嘴边却吞回去”的感觉。
她在家把窗帘拉上,只靠一盏灯排练情绪压抑的戏,让自己进入封闭状态。
她告诉文森特:
“隐忍比爆发更难演。”
文森特点头:
“所以我才选了你。”
娜奥米眼睛一下子亮了。
怀特一向认真。
亨利这个角色时间线混乱,他干脆写出一本几十页的“亨利时间跳跃记录簿”。
排练时,他常常能主动指出:“根据亨利的记忆,他现在应该对她陌生一点才对。”
所有人都惊了。
达芙妮夸他:“你比我还像主角。”
他眨眼:“我本来就是。”
地点在光影公司的大会议室。长桌摆满剧本,六位演员陆续坐下。
一开始他们只是职业状态,但当第一幕开读——空气立刻变了。
梅丽尔的声音一开口,扎实、沉稳、有重量。
达芙妮接上去,清亮、脆弱却带着倔强。
两种声音撞在一起——像钢铁与玻璃撞出火。
凯特轻轻吸了口气。
文森特在桌子底下悄悄握紧拳头。
他知道——电影赢了一半。
凯特的段落一开,她那微妙的嘲讽、带刺的温柔,让整段戏一下子多了三层深度。
梅丽尔眼神里闪了兴趣。
达芙妮被逼得收紧呼吸,让罗达·南恩的紧张自然溢出。
这时怀特加入一句台词:
“你们之间,从来不是简单的姐妹情吧?”
三位女演员瞬间抬头,四人对望——
仿佛连空气都有了戏。
她轻轻开口:“如果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那别人给我的身份,又算什么?”
她的声音没有哭,却比哭更痛。
连梅丽尔都轻轻抬头看了她一眼。
文森特心里一句话闪过:
“她能拿奖。”
她读一段只十几行的对白,但每个“吞回去的话”都让人心口发紧。
凯特放下剧本,盯着娜奥米看了三秒。
然后轻声说:
“这太强了。”
娜奥米被夸得脸有点红。
两人只对了一段简单对白:
“你为什么总在逃?”
“因为我怕当我停下,你就不在了。”
没有表演痕迹,没有技巧炫耀。
就是自然、真诚、带刺的温柔。
凯拉小声:“天啊。活的。”
梅丽尔轻推文森特:
“你知道吗,你找到的这两个人……会把观众心脏拧碎。”
文森特只是笑,但眼里有压不住的光。
然后,梅丽尔开口:
“我们这部电影……会留下痕迹的。”
谁也没讲话,但所有人都明白:
不是在说票房,
是在说——电影史。
某天下午,文森特安排拍摄一场非常难的戏:
罗达·南恩(达芙妮)得知妹妹与莫妮卡闹翻后的情绪崩溃。
达芙妮演了三条,都“不够”。
她太稳、太职业了,情绪的破碎感不够原始。
文森特在监视器后皱眉,好久不说话。
达芙妮急了:“你觉得我哪里不对?”
文森特叹口气:
“你太聪明了。罗达不是。她连崩溃都笨拙。”
这句话太尖锐,达芙妮当场沉默。
她把剧本往桌上一摔,转头出去了。
梅丽尔看到后,轻轻拍文森特肩膀:
“你戳到她了,但你做的对。她能突破的更好。”
过了半小时,达芙妮红着眼回来。
她说:“我想再试一次。”
第四条开拍,达芙妮突然哭到声音发抖,像是情绪真的崩坏。
这一条所有人都起鸡皮疙瘩。
文森特喊“Cut”时声音发哑:
“…这才是罗达。”
达芙妮擦眼泪:“你以后别那样说我。”
但两人都在笑。
梅丽尔·斯特里普要拍一场重要戏:
玛丽·巴福特意识到自己可能一生孤独。
梅丽尔设计了很多细节——
手势、眼神、呼吸、语速。
太多了。
文森特看完试演,沉默两秒,道:
“太知道怎么拿奖了。”
现场瞬间安静。
梅丽尔愣了,随即轻轻抬眉:
“你是在说我……太精确?”
文森特点头:
“玛丽不能这么‘梅丽尔’。她的痛,不应该是工整的。”
这是极少有人敢对她说的话。
空气紧绷了整整五秒。
梅丽尔忽然笑了,很缓的那种:
“好。那我们来‘毁掉’她吧。”
然后她推翻了所有既定设计,开始做“错误、犹豫、不好看的选择”。
拍下来的素材粗糙,却真实得骇人。
监视器前的凯特轻声道:
“天啊,她把自己解构了。”
文森特始终记得《奇怪的女人》开拍前的那一晚——
凌晨三点,他坐在堆满标注与折角的剧本前,指腹被纸页割得隐隐作痛。他已经把整本剧本翻了不下二十次,可每翻一次,他就越确定一件事:
自己绝对不能搞砸这部电影。
演员阵容豪华得离谱,像是梦里拼出来的名单。
剧本又那么锋利,稍微演歪一点,就会毁掉本该璀璨的东西。
于是他做了一个多少让经纪人皱眉的决定:
他说服大卫·林奇来担当监制。
林奇听完他的想法后沉默了一阵,最后只说了一句:
“你在怕什么?你有一群会发光的演员,让他们照亮你就行了。”
文森特没说出口:正是因为他们会发光,他才怕自己的光不够。
开拍第一周,文森特就发现——
这部电影不仅剧本充满张力,演员之间的能量也让空气像是会震动。
梅丽尔像是从第一天就把整个剧组定住了。
她不是那种压迫式的威严,而是一种“她在,电影就塌不了”的存在。
她的每场戏都像跟命运搏斗。
文森特看着她时常想:
如果这女人再拼一点,他得给她加防护员。
而最让他喘不过气的是
她不仅准备得完美,还比所有人都拼。
凌晨三点还在看时代背景资料的背影,常常是梅丽尔的。
他却不好意思说,但内心常常浮现一句:
“她太强了,强得我连犯错都不敢犯。”
达芙妮完全不愿被任何人压过去。
文森特第一次听到她说梦话,是某晚收工后从休息区路过:
“罗达不是这个意思……她不是……”
她眉头紧皱,像在梦里排戏。
文森特轻轻关上门,心里五味陈杂。
白天拍戏时,她的投入像是带着火,随时会烧着别人。
拍摄第三周,她甚至因为想得太入迷,在片场撞到灯架。
她笑着说“没事”,
但文森特看见她指尖轻颤。
他常在心里暗暗想:
“如果这部电影能获奖,达芙妮怕是要拿命换的。”
凯特几乎不和人说话。
她坐在角落里,像一块温热却带刺的琥珀。
沉静,但只要靠近太近,就会扎一下。
但一到镜头前,她仿佛突然点燃:
台词像刀,眼神像火。
每一场戏都锋芒毕露,连空气都被她切开。
文森特第一次喊 Cut 时,监视器后面一片死寂。
摄影师小声说:“这女人……太吓人了。”
文森特没说话,因为他被震得说不出话。
凯特把剧本翻得很慢,却演得像把角色脉搏攥在手里。
凯拉是另一种极端。
她不跟任何人对视,像随时准备逃离。
但走近几步,就能听见她嘴里不断重复:
“爱丽丝不相信幸福……不相信……”
“她是怕的……怕爱……”
像是在原地打磨灵魂。
文森特看她时常常觉得——
凯拉不是在准备角色,她像是在被角色吞噬。
有一回他忍不住问:
“你还好吗?”
凯拉怔了一下,轻轻回答:
“我不想让爱丽丝死在我手里。”
那一刻文森特心里一紧。
演员太拼会让导演害怕,尤其是像凯拉这样,
安静地、默默地,把自己沉到水底去。
文森特的恐惧
拍摄第四周,文森特坐在监视器前,看着梅丽尔、达芙妮、凯特、凯拉的每一帧都仿佛在发光。
他忽然意识到——
这部电影已经不属于他一个人了。
它属于这群拼命的女人。
属于她们的痛、她们的执着、她们的火。
他心里升起一阵说不清的压力:
“她们都这样了,我要是搞砸了怎么办?”
大卫·林奇那天来探班,看到他僵硬地盯着监视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你紧张得像第一次拍戏的学生,放心。
她们不是来压你的,是来成就你的。”
文森特盯着远处的演员们
梅丽尔像深海的锚,
达芙妮像火焰,
凯特像刀光,
凯拉像潜流。
他突然明白:这不是负担,是恩赐。
如果说导演是船长,那这部戏的航线,已经被她们的光照亮了。
而他要做的,只是不要让这艘船撞上礁石。
暴风雨在片场外盘旋,像是预告了这场戏的命运。那天的光线压得很低,摄影棚里铺着一层薄薄的冷雾,文森特一走进去,便觉得空气都紧绷得能折断。
这是电影的第六十二场戏。
罗达·南恩(达芙妮)质问玛丽·巴福特(梅丽尔),伊芙(凯特)推开门闯入,紧接着爱丽丝(凯拉)和弗吉尼亚(娜奥米)相继出现,五个女人的命运在同一个房间炸裂。
一个错置的时代的所有委屈、野心、压抑、反抗,都要在这一场爆开。
文森特坐在监视器前,心跳几乎和场记板的“啪!”声同频。
梅丽尔·斯特里普第一个开火
摄影机刚滚动,梅丽尔完全变了。
她的背不再挺拔,而是像承载了一整个世纪的沉重。她抬眼时,那一瞬的凶光与疲惫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她一句台词都没说,房间却已经被她先占领。
文森特喉咙发紧,她是真的把那个时代搬到了眼前。
达芙妮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小兽
不过达芙妮也不是吃素的,她在前一天晚上还在说梦话念台词,把同屋的助理吓到差点报警。此刻,镜头推近她脸的瞬间,她的眼泪就像蓄满、却死活不肯落下来。
她的嘴唇在颤,她不怯,她在战斗。
“你从来没给过我选择。”
达芙妮的声音像刀锋擦过石面。
梅丽尔立刻接招,气势如潮水翻卷回来。
剧组暗暗吸气:这俩人要打起来了。
下一秒,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凯特·温斯莱特杀进来,像是一颗深水炸弹。
她平时不说话,像浑身长刺,可镜头一到,她整个人像电流一样爆炸。
“够了!大家都冷静一点。”
她吼出来时,空气都震了一下。
达芙妮被震得呼吸停了半拍;梅丽尔的眉梢第一次出现裂缝。
文森特心里狂跳:
——这…这就是奥斯卡级别演员的攻击力。
就在所有人以为气氛已经到顶时,凯拉走进来。
她没有凯特的炸裂,她轻得像影子。
可她一开口
“你们看不见吗?我们都在被同一只手握住。”
声音轻,却冰冷,像一把细长的匕首。
凯拉的眼神空洞又决绝,像是把女性主义文献吞进胃里又化到了血液里。
文森特坐直了身体:这是她职业生涯最锋利的一刻。
娜奥米迟到了半秒。
但她一开口,全场同时起鸡皮疙瘩。
“那么,我们终于能承认……”
娜奥米抬眼,红着的眼珠像是撑了一夜没睡,
“……我们从来都没有被允许真正活过。”
那句话像是子弹穿过五人的胸口。
空气凝固。
下一秒——全集体爆发
场面混乱又精准、野蛮又优雅,像一场世纪级的演技风暴。
摄影机还在滚,文森特却忍不住站了起来。
经纪人说不出话;
副导演眼眶红了;
录音师忘了自己还在录。
这是超越表演的东西
这是一场五位女性灵魂的碰撞。
死一般的安静
“……卡。”
文森特的声音有些哽。
现场一片死寂。
五位女演员同时喘着气,像是刚从某个深海世界爬回来。
然后,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有人哭了。
有人抱头。
有人站着发抖。
而文森特知道,
这是他的电影将被铭记的原因。
这是奥斯卡片段。
这是历史性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