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好莱坞》一支笔a一个人

120、第120章 拍戏风波

　　送走经纪人后，屋子安静了下来。文森特换上运动服，开始了一天的健身计划。深蹲、引体向上、有氧、哑铃，每一个动作都专注而有节奏，仿佛是他与自己较劲的方式。窗外阳光明媚，屋内汗水淋漓，生活逐渐归于平静而自律。

　　几天后，午后的训练刚结束，助理卡特琳娜打来电话，语气压低却难掩激动：“有件事你得听听。斯蒂文·斯皮尔伯格，大导演斯皮尔伯格，他的新片剧本刚出炉，《猫鼠游戏》，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我们，说里面有个角色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文森特拿毛巾擦了擦汗，靠在沙发上，听完沉默了几秒，说：“把剧本发过来，我看一下。”

　　“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文森特趁着这个时间快速洗漱一遍，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在客厅见面。卡特琳娜递给文森特一个简易的剧本大纲，文森特快速的翻了翻。

　　“有点意思，但老实说……挑战性不大。骗术、制服、穿插逃跑和伪装，演绎上不太复杂，也没太多情绪波动。”他皱起眉，“我不太确定，这种角色能不能让我进步。”

　　卡特琳娜停顿了下，试探着说：“那你要拒绝吗？他很愿意见面聊聊。”

　　文森特想了想，终究还是点头：“见一面吧。毕竟是斯蒂文·斯皮尔伯格大导演，我不能不尊重。”

　　几天后，两人终于在比佛利山的一家安静的制片会议室里见了面。斯皮尔伯格亲切地伸出手，眼神充满期待：“你身上有种灵巧和从容的气质，正是我想要的感觉。这部片虽然形式上轻松，但我们会在节奏、心理层次上做很多尝试，我相信你能撑得起整部电影。”

　　文森特微微一笑，礼貌地点头，却仍然在心里斟酌。对他来说，这可能是一张通往更主流路线的船票，也可能，是一场轻盈却不深刻的冒险。

　　斯皮尔伯格坐在会议桌另一侧，神情平和而真诚。他递过剧本，语气里透着期待：“我知道你的片酬向来不低，但梦工厂预算确实吃紧。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可以给你票房分成——18%。这是我们极少提供的比例，我们是真的觉得你适合这个角色。”

　　文森特接过剧本，翻了几页，轻轻点头。他并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否定，只是微笑道：“剧本我会好好读的，斯蒂文。我非常尊重你，也知道你拍的东西总是特别。但希望你理解，对我来说，角色本身的挑战性很重要，不只是合作对象和收益。”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过，能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荣幸。”

　　斯皮尔伯格点点头，眼神仍旧柔和，没有多追问什么：“你慢慢看，细节我们可以慢慢谈。”

　　两人握手，礼貌结束了这场对话。文森特走出会议室，阳光洒在他肩上，他脸上没有表情，脑中却已经开始重新思考整条演艺路线。

　　刚上车，马库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文森特一接起，就听到对面压低但焦急的声音：“最近MP3的销量……不太行。我们第一批铺货不到两周，出货量才刚过六千台，退货率也开始高了。”

　　文森特蹙起眉头，声音低沉：“为什么？产品不是说主打情怀和便携吗？”

　　“问题是，不够有记忆点。”马库斯翻着资料，“音质一般，设计虽然复古但不惊艳，功能也就是普通MP3。你新专辑捆绑销售没错，但下载时代太快了，没人愿意为了那点收藏意义掏一百多美元。”

　　车窗外的街景倒退，文森特眼神却凝固不动。他叹了口气，“我当初就觉得这点不够。要是真想打出市场，产品得有魂。要么极简到极致，要么酷炫出格。现在……有点不上不下。”

　　“要不要召集团队开会？我建议产品线重新设计，同时你可以录一段推广视频，说点你当初做这台机器的心路。”马库斯问。

　　“好。”文森特沉声答应，“今天晚上，我就写稿子。”

　　电话那头马库斯的声音带着些许焦虑：“而且最近漫画销量确实不太理想，尤其是新出的几期，反响平平，粉丝反馈说故事缺乏新意，有点乏味了。”

　　文森特眉头微皱，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是啊，之前推出的两个英雄角色虽然设定挺独特，但剧情和节奏上明显还可以挖掘得更深，得找点突破口。”

　　马库斯叹了口气：“对，我们也考虑过要不要请点外部的编剧或者艺术家帮忙注入新鲜血液，但团队内部意见不一。”

　　文森特顿了顿，思索道：“我觉得得先重新审视一下人物背景和世界观。可能可以把风系和冰系英雄的性格再丰富些，加入更复杂的矛盾和成长线，甚至能跟现实社会的某些热点话题结合，增强代入感。”

　　马库斯迅速响应：“好主意！这样能让读者产生共鸣，也更容易形成话题。咱们这周安排个头脑风暴会议，大家一起来重新规划。”

　　文森特点头：“没错，抓紧时间，不能让产品陷入瓶颈。漫画不只是卖故事，更是打造品牌和文化。”

　　挂断电话，文森特目光坚定，意识到这条路虽然充满挑战，但也是自己拓展事业版图的重要一环。
　　文森特在夜色中独自坐在车里，车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引擎声。他翻开剧本的某一页，目光落在一段对白上，神情微微有些出神。
　　摊子铺得太大，各线项目都在运作，动画、音乐、服装、代言、漫画……再加上新团队扩编，资金链明显开始吃紧。瑞秋刚刚发来的财务报表，一眼看过去，就让他眉头皱了半天。

　　最终，他还是拨通了斯皮尔伯格的电话。

　　“斯蒂文，我今天能占用你十分钟吗？”
　　“当然，怎么了？”导演那头的语气依旧温和。

　　第二天，两人约在梦工厂的私密会议室。文森特直截了当的说：“我认真看了剧本，也考虑了一些问题……我更想听听你的更具体的想法，关于角色的弧光，关于整部电影的格局。”

　　斯皮尔伯格点了点头，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资料：“这不是一部标准意义上的双男主对抗片，它更像是一场智力与人性的博弈。两个角色，一个冷静狡猾，一个张扬不羁，看似在对立，实则在互相补全。而你，我希望你演那个张扬但聪明的骗子。”

　　文森特眼中一闪，问道：“那另一个角色由谁扮演呢？”

　　导演放下水杯，轻声说出一个名字：“詹姆斯·克莱德。”

　　文森特愣住了。

　　“他刚刚答应。他来出演FBI探员，你们两个的对手戏非常多，也很紧张。说实话，我就是希望找两个有真正火花的人来撑起这部片子，不想拍一个简单的商业快餐。”

　　詹姆斯·克莱德，拿过两次奥斯卡影帝，演技精湛，极具压迫感。他向来对待演戏很刁钻，这次肯接这个项目，显然也是被剧本打动。

　　文森特沉默了一下，轻轻点头，眼神逐渐有了光：“我得承认，听到这个名字，我有点心动了。”

　　斯皮尔伯格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推过剧本和详细分镜：“时间表已经出来了。你慢慢考虑，不急。我知道你最近项目不少。”

　　文森特点头，捧起剧本，像是重新看待它一般地翻开第一页，深吸了一口气：“这可能是我一段时间以来，最合适的一场战斗。”

　　开拍的前两天，片场忽然传来消息：斯皮尔伯格因为突发高烧入院，医生建议静养数周，无法亲自执导《猫鼠游戏》的前期拍摄。整个剧组顿时一片混乱。

　　中午，梦工厂召开紧急会议，由高层亲自出面，宣布临时由斯蒂芬·索德伯格接手项目，担任导演。索德伯格此前凭《战略高手》等片广受好评，是梦工厂内部公认的“救火队长”。

　　文森特听闻后略感错愕，拿着剧本在休息区沉默了许久。毕竟，他答应拍这部戏，最大的信心来源就是斯皮尔伯格的把控能力和口碑。
　　卡特琳娜低声道：“这不是我们签的那个导演，想退还来得及。我去沟通——”

　　文森特摇了摇头：“合同都签了，也不是索德伯格不行。他是那种能把混乱变成秩序的人……只是风格会变。”

　　卡特琳娜皱眉：“你真不考虑一下？”

　　文森特抬眼看着远处逐渐布置好的片场，语气冷静：“不拍，就等于砍掉所有人的筹备。我不想当那个让整个剧组停机的人。”

　　他翻开剧本，又仔细看了一遍新导演刚送来的修改建议，嘴角微微一抿：“走吧，准备拍。”

　　他知道，这部电影不再是他预想的那场对手戏，也不再是他和斯皮尔伯格的梦幻合作。但现在，它是战场，他不会退。

　　文森特抵达片场的第一天，天还没亮，整个片场就像一台即将运转的大型机器，灯光、布景、道具、轨道摄像全都在紧张调试中。他背着剧本走进场地，身上的风衣和新剪的发型已融入角色，状态调整得极快。虽然进组仓促，但他这些年历练下来的功底和节奏掌控能力，丝毫不需担心。

　　他刚在监视器前站定，就看见不远处詹姆斯·克莱德缓步走来，一身整洁考究的西装，脸上戴着墨镜，带着几个私人助理，神情冷淡，气场逼人。

　　文森特本着合作的善意迎上前去：“嗨，我是--”

　　话没说完，詹姆斯连眼神都没给一个，直接侧头，对身边助理低语一句，然后绕开他走了过去，只留下一股冷冷的古龙香水味。

　　文森特眉头轻皱，但没说什么。

　　第一场戏是两人面对面交锋的审讯场景。
　　导演斯蒂芬·索德伯格喊“Action”之后，詹姆斯第一句台词就没按剧本来，说话的节奏忽快忽慢，突然插入一句台词，故意走位靠近，甚至试图遮挡镜头角度，显然是想以表演为名打乱节奏。

　　文森特顿了一拍，但马上接住了，硬生生调整状态，在混乱中迅速把握重心，将角色拉回情绪主线，成功接住每一句话。

　　“Cut！”

　　导演斯蒂芬·索德伯格一边看回放，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人。
　　现在的导演没什么话语权，所以明明看出了演员在搞鬼，但是没什么权威性，要是斯皮尔伯格在这里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而文森特沉默地回到休息区，低头喝了口水，面色依旧冷静，但眉头皱得更深。

　　他拍戏这些年，合作过脾气怪的、习惯迟到的、现场飙戏的、走神掉线的，可从没遇到过像詹姆斯·克莱德这样处处设障、带着傲慢俯视对手的人。

　　这才第一天，气氛已然紧张得像琴弦被拧到极致。文森特望向窗外天色，心中暗想：“这次拍摄……怕是一场真正的硬仗。”
　　连续几天拍摄下来，文森特的耐心已几近耗尽。

　　他从不轻易NG，可自从和詹姆斯搭戏，每一场都像走钢丝。詹姆斯不是临时改词、提前抢对白节奏，就是借镜头遮挡对方表演空间，让文森特频频被迫调整状态。导演喊“Cut”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连现场的灯光师和摄影都不敢直视文森特的表情。

　　而每次NG后，詹姆斯总会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走过文森特身边，轻声一句：“原来这就是新晋奥斯卡影帝的水平？嗯……也许今年的评委会眼花了。”

　　文森特站在灯光下，拳头悄悄握紧，但始终没回话。奥斯卡奖座放在家中那扇橡木展示柜里，曾代表荣耀，如今却被他盯着反思：是我不够好？还是我太软了？

　　回到住处，他一头扎进排练室。镜子前反复推敲台词、情绪变化、身体语言。他重新研究剧本里每一场与詹姆斯对手的戏，甚至在脑中推演詹姆斯可能的“抢戏”方式，一一对应破解。

　　第二周，一场重要的心理对峙戏。

　　开机前，文森特悄悄把标记贴在地面上，掌握镜头焦点。他第一句台词就故意用极快的节奏打乱詹姆斯惯用的拖延方式。原本詹姆斯准备插话，却被文森特一句更具情绪爆发力的台词顶回去，毫无缝隙。詹姆斯想走位，却发现文森特一步正好挡在他和镜头之间，仿佛早就预判。

　　场面第一次，变得是詹姆斯接不住戏了。

　　导演斯蒂芬·索德伯格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很好，就按这场来。”詹姆斯冷着脸回到休息区，第一次没再开口嘲讽。

　　文森特趁导演独自看回放时走了过去，拿出一份修改建议：“我重新看了剧本，觉得情节节奏太松，尤其是在他这个角色身上的部分，拉得太长，削弱了主线冲突。我整理了一个版本，删掉几场他不必要的戏，节奏更集中，主题也更强。”

　　导演看了看修改笔记，惊讶于文森特的细致和准确，沉思片刻，点了头：“你说得对。我们试着这么剪一版。”

　　一周后，詹姆斯得知自己三场戏被砍时，脸色铁青。而文森特只是礼貌一笑，眼神锋利得像刀，终于从被动迎战，变成了主导局势的那一方。

　　拍戏，不只是演技的较量，更是智慧和耐力的博弈。文森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节奏，也找回了那种久违的锋芒。

　　片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连摄影师都感觉得到空气中隐隐的火药味。

　　那天是拍一场地下停车场的动作戏，剧情里两人争执升级，最终撕扯厮打滚落地面。排练时，詹姆斯面无表情，点头说“明白”，可正式开拍后，他一拳砸来时的力道却远远超出戏里该有的分寸，直接把文森特撞得后背磕在车门上，“砰”的一声，让全场一惊。

　　导演刚要喊“Cut”，詹姆斯却抢先接下一句台词，继续推进剧情，逼得文森特也只能咬牙跟上。两人你来我往，动作越来越激烈，尤其是在镜头没拍到的死角，詹姆斯的推搡与锁喉几乎近乎真打。文森特强撑着没退场，拍完最后一个镜头，才缓缓起身，嘴角隐隐泛青。

　　工作人员递来水和冰袋，他摇摇头，独自走回休息车。脱下上衣，镜子里映出肩膀上触目惊心的一大片淤青，胸口也泛着紫红，像是被重物击中后的痕迹。

　　他咬牙按住冰袋，不动声色。

　　卡特琳娜赶来后脸色铁青，忍不住要冲去片场找人理论，被文森特拦下了：“现在说没用，反而显得我在喊疼。”

　　“可这分明就是他故意的！”

　　文森特低头擦去一滴汗，“他想逼我退出，我偏不。”

　　沉默了一会，他坐下开始翻看第二天的剧本：“既然他用这个方式，那我也要变打法了。下一场戏，我来设计动作，我要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控制力，什么叫专业演员。”

　　那晚，他把在《黑客帝国》武术教练的电话重新翻出来，请对方连夜过来为他制定特训动作套路，强调每一击都精准、克制，但看上去依旧具有真实感。

　　三天后，片场再拍动作戏时，文森特一个漂亮的回旋翻身、下压反制动作，在保持安全范围内精准“压制”詹姆斯，动作既帅又狠。

　　詹姆斯躺在地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第一次没有反击。文森特没看他，只是站起身，淡淡地整整衣领，转身离开。

　　有时候，真正的回应不是还击，而是用专业彻底碾压对方。

　　傍晚，文森特收工，拖着疲惫的身体坐进了保姆车，关上门那一刻，仿佛终于从那个压抑的片场逃脱。他摘下外套，手臂上一片瘀青触目惊心。

　　电话响起，是经纪人马库斯。

　　“我刚跟剪辑室那边通了话。”马库斯的声音不急不缓，“你和詹姆斯的对手戏……火药味太浓了，剪出来像两个角色在较劲，不像角色冲突，更像演员在斗气。”

　　文森特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喃喃：“那不是错觉，就是斗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马库斯语气开始谨慎，“你跟我实话说，你想不想干脆把詹姆斯踢出局？”

　　车里安静了几秒。文森特睁开眼，盯着窗外夜幕沉沉的街景。

　　“我当然想，”他语气低沉，“他压戏、抢台词、动作戏还真打。他不是在合作，他是在宣战。说实话，我从影到现在，从来没这么憋屈过。我觉得……这片要是照这样拍下去，会是我生涯的滑铁卢。”

　　马库斯叹了一口气：“可你也知道，詹姆斯不是只来演戏的。他是投资人之一。”

　　“我知道。”文森特捏紧手机，声音愈发苦涩，“他注资了15%，还带了法国那边一个基金进来。换句话说，他是半个老板。”

　　马库斯沉默片刻：“所以你们现在就是僵持局面，他踢不走，你也走不了。”

　　文森特闭上眼，咬了咬牙：“有时候我真羡慕斯皮尔伯格病倒了……至少他不用面对这一团乱麻。”

　　马库斯半开玩笑地说：“可你要是撂挑子，后面的合约、赔偿、片酬分成都得陪着一块崩。你熬了这么多年，刚刚坐稳头号文森特的位置，要翻车也太不值。”

　　文森特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所以现在只能熬着，看谁先撑不住。”

　　马库斯停顿了一下，声音柔下来：“那你还好吧？今天又被他撞了吗？”

　　文森特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瘀青：“比昨天轻点，算他仁慈。”

　　他靠回椅背，低声说：“这戏迟早得出点事……要么爆红，要么爆炸。”

　　导演终于按捺不住，把文森特和詹姆斯约到摄影棚边上的会议室，准备来一场“危机谈话”。

　　“我知道你们都是专业演员，都是拿过奖、被人尊重的影帝。”导演摊开双手，语气尽量平缓，“但这部戏不是你们的战场。观众不是来看你们斗气的。”

　　詹姆斯靠在椅背上，叼着一根牙签，不说话。文森特低头翻着剧本，一脸冷淡。

　　导演叹了口气：“如果还想拍完，就把对彼此的意见放一边。至少在镜头前——我需要你们配合。”

　　寂静了几秒后，文森特先开口，语气平静：“好啊，我们是合作关系。有什么好争的。”

　　詹姆斯嗤笑了一声：“我也没问题，只要他别继续抢我节奏。”

　　“只要你别临场加词，我都没事。”文森特立刻回怼，话音不高，却格外有力。

　　导演赶紧打断：“行了，行了，至少你们愿意说话了。那今天下午这场戏，我们正常拍？”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点头：“拍。”

　　于是，这场谈话看似奏效。

　　但到了下午，摄影棚依旧弥漫着火药味。表面上两人彬彬有礼，但詹姆斯仍旧喜欢推翻台词现场自由发挥，文森特也毫不示弱，甚至提前背下三个版本的台词，以便随时应战。

　　打戏时照样寸步不让，文戏时一个抢眼神，一个卡节奏，完全不给对方空间。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捏着眉心，苦笑道：

　　“这哪是和好了？这是换了战法继续内战。”

　　副导演低声附和：“至少，他们都在好好演戏了。”

　　导演看着监视器里那场针锋相对的镜头，默默点了点头：

　　“也许……观众会觉得这就是人物冲突吧。算了，先拍完再说。”

　　但是，当导演看着剪辑室里一片混乱的素材，心头沉甸甸的，深知这样下去整部电影会彻底翻车。
　　权衡再三，他咬紧牙关，决定动刀改剧本。

　　他找来了编剧团队，加班加点重新设计剧情结构。

　　减少文森特和詹姆斯之间直接对峙的戏份，把原本冲突激烈的两人戏份拆分成两条线，互不交叉。

　　与此同时，导演大幅度加码了纳塔莉·贝伊的角色戏份。原本她只是配角，如今被提升为剧情关键，甚至成为贯穿影片情感线的主导人物。她的故事线丰富了电影的层次感，也为影片注入一股柔和的张力。

　　于是，电影拍摄顺序被完全颠覆。文森特和詹姆斯从此不再同时出现在同一个片场，彼此的戏份分别在不同时间、不同场景拍摄。两人的“对抗”变成了心理与叙事上的暗线，更多依赖镜头剪辑和情绪呼应来呈现。

　　片场工作人员一开始颇感错愕，但很快适应新的拍摄节奏。文森特在单独拍摄时情绪更为集中，导演也可以根据他的表现精细调度；詹姆斯则被安排在不同的场景，怒气和不满通过特写和光影处理得到强化。

　　这一改动极大缓解了两位主角之间的紧张，也为电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明暗交错，情感错落，仿佛两条平行线在暗中角力，却始终不碰面。

　　导演心里暗自庆幸，虽然是无奈之举，但至少挽回了电影的整体品质和拍摄进度，避免了彻底崩盘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