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好莱坞》一支笔a一个人

111、第111章 电影和专辑的宣传

　　1999年10月，洛杉矶的阳光依旧炽烈，和欧洲那片灰冷的天完全不同。文森特刚下飞机时，戴着墨镜、穿着一件深色毛呢长外套，看上去比几个月前明显瘦了许多——下颌更尖，颧骨更高，眉眼间的线条冷峻了不少，像是风里吹过的人。他身边的助理推着几只黑色行李箱，他则低头走进机场的VIP通道，没有太多停留。

　　这是他拍完《钢琴家》后，第一次回到公众视野。

　　虽然《钢琴家》还在出于拍摄阶段，但他主演的另一部影片——《美国丽人》正在北美上映，并且在影评界口碑炸裂。一举成为奥斯卡的热门。

　　他必须重新面对镜头，文森特在波兰生活一段时间，这个期间没有狗仔的打扰，生活就像普通人一样，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聚光灯了。

　　第一天的行程是《GQ》的杂志封面拍摄。摄影棚的灯打得很足，但他站在背景布前时仍显得有些阴影沉沉。他穿着一件修身黑西装，脸色清瘦到几乎没有血色，嘴唇干裂，神情略显疲惫。

　　老朋友凯瑟琳拍了几张后，试图调动气氛：

　　“来，笑一点，再放松一点，好——太严肃啦，现在是宣传季，可不是战争片！”

　　他努力扬了扬嘴角，但那笑实在太淡，就像风吹湖面，只起了一层轻皱。

　　拍摄结束后，化妆师悄悄对助理说：

　　“他瘦得像个幽灵，整个人像从电影里还没走出来。”

　　下午紧接着参加《The Tonight Show》的访谈录制

　　主持人迈尔斯·凯斯勒笑着开场：

　　“哇，今晚来的这位……嗯，怎么说，你一个人抵两个嘉宾。参演一部电影一部、发表一张专辑，还要顺便聊聊你的感情生活，太高效了吧？”

　　观众大笑，文森特也笑着低头揉了揉眉心，装作苦恼的样子。

　　“我其实挺想低调的，但你们……实在是太会挖了。”

　　迈尔斯·凯斯勒装出一本正经地翻资料本：

　　“那我们一个个来，先说‘传说中的失恋’这回事儿。最近的你瘦了一圈，有媒体说你在欧洲拍戏时一个人常常坐在窗边看雨，一看就是情伤。”

　　全场哄笑，文森特忍不住笑出声。

　　“哇，他们都装了望远镜吗？”

　　迈尔斯·凯斯勒顺势接话：

　　“所以……是工作太辛苦呢，还是……有人伤了我们可爱的钢琴家？”

　　文森特耸耸肩：

　　“如果说是‘失恋’，那大概是……和我原来那个轻松的自己暂时分开了。”

　　这话一出口，观众齐声“哦～～”，迈尔斯·凯斯勒装作被虐到了：

　　“你这张嘴太会了……连失恋都说得像哲学。”

　　迈尔斯·凯斯勒转换话题，开始聊《美国丽人》的拍摄：

　　“好，那回到我们这部‘情绪大片’。《美国丽人》里你和梅丽尔·斯特里普的那场对手戏，网上都在说你们在厨房飙戏飙到空气都结冰了。你当时心里怎么想的？”

　　文森特轻笑，略带谦逊地说：

　　“她一走进那个厨房，我就觉得我台词都忘了。”

　　迈尔斯·凯斯勒夸张举手：

　　“我懂我懂，我之前跟她握过一次手，就觉得她的眼神能看透我高中干过的坏事。”

　　文森特认真点点头：

　　“她的气场特别真实，不是压迫你，而是让你觉得你必须跟上，不然这场戏你就……活不下去。”

　　迈尔斯·凯斯勒故作紧张：

　　“所以你是用‘活命的本能’在飙戏？”

　　文森特忍不住笑出来：

　　“差不多。她一句话飙过来，我真的有一种‘我如果不还回去我就没资格存在’的压力。”

　　迈尔斯·凯斯勒继续追问幕后：

　　“那场戏拍了多久？”

　　文森特回忆：

　　“其实我们拍了两天，因为导演觉得那种‘在沉默中对抗’的状态非常微妙。他希望我们在第二天的拍摄里，不说台词也能传递情绪。”

　　迈尔斯·凯斯勒惊讶：

　　“天呐，能不能把这段放进你下张专辑？”

　　文森特笑着摇头：

　　“那得是全静音的一轨。”

　　全场笑声雷动。

　　录制现场灯光明亮，主持人迈尔斯·凯斯勒调侃他：

　　“听说你在拿到奥斯卡影帝之后，好像消失了一整个夏天，去哪儿闭关修炼了？”

　　文森特笑笑，点了点头：“我真的消失了，去欧洲旅游了一圈，你知道那感觉像是另一个世界。”

　　全场哄笑，但他的语气却是真的。

　　迈尔斯看他有些消瘦，开玩笑道：

　　“你现在怎么比我还瘦，是因为还陷在上一段感情里面走不出来吗？”

　　文森特只是微微一愣，然后淡淡回应：

　　“已经走出去了，现在是为了拍摄需要，所以导演要求我再瘦一点贴合角色。”

　　访谈进入后半段，灯光缓缓转暗，主持人拿起手卡，用一种更温柔的语气说道：

　　“其实啊……这张专辑《午夜回响》，我们后台都听了一遍。真的不太像出自一个‘演员’之手，倒像是一个人走了很久、终于愿意说点自己的话。”

　　文森特嘴角带着一抹轻笑，轻轻点了点头，手指摩挲着麦克风，低声说：

　　“这张专辑……我们打磨了很久，大约从去年年初就已经开始筹备了，所以我们磨合了很久。”

　　迈尔斯看他一眼，没有打断，而是轻声问：

　　“我听说，这里面有一首歌，是你拍完《美国丽人》之后，在酒店房间里录的demo？”

　　文森特略显羞涩地笑笑：

　　“对，那天外面下雪，我在洛杉矶，凌晨三点醒了，窗外很安静。我就拿出随身的录音笔，把脑子里突然浮出来的旋律哼了下来。”

　　迈尔斯站起身来，面对观众：

　　“各位——你们应该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吧？”

　　全场爆发掌声与欢呼。主持人走到舞台一侧，舞美灯光随即变换，亮起一束柔和聚光灯。

　　助理推来一架黑色电钢琴，工作人员已经悄悄装好麦克风与返听耳机。文森特站起来，动作不急不慢，脱掉西装外套，露出里面合身的黑衬衫。他走向琴边坐下，轻轻抬起手指，深吸了一口气。

　　现场立刻安静得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弹奏的，是专辑中的第五首歌——《Still Here》。

　　前奏是几枚孤独的琴音，缓慢，像从旧照片里飘出的回忆。

　　然后他开口，声音轻而低沉，带着些许沙哑的边缘：

　　“I was there when the quiet came…
　　When the streets forgot their names…”
　　*“You were gone before I turned…
　　But the room still held your flame.”

　　他的声音不是技巧炫目的那种，而是一种极具穿透力的“叙述感”。每一个音都像从肺腑里缓慢升起，不带一丝多余的装饰，只有赤裸裸的情感在琴声之间流动。

　　观众席里，有人悄悄抹眼角。迈尔斯蹲在舞台一边，双手合十靠着下巴，眼中也是难掩震撼。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文森特缓缓抬头看向前方，眼神空阔，像是还没从歌曲里走出来。他坐在琴凳上，手还停在琴键上，空气静止了好几秒，直到掌声像海浪一样卷来。

　　迈尔斯走上前，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声音略哽：

　　“你这不是在唱一首歌……你这是在讲一场梦。”

　　文森特微微一笑，回到座位：

　　“我写这首歌的时候，其实已经分不清是梦里的人先离开，还是我自己先走了。”

　　这句话一出，全场沉默片刻，又响起了热烈掌声。

　　访谈进入尾声，主持人看着掌声尚未平息的现场，笑着调整语气，带点调皮地说：

　　“说回电影——《美国丽人》现在票房节节攀升，影评人都在叫好，观众也在排长队买票。有媒体预测它可能会冲击奥斯卡，甚至拿下年度最佳影片。”

　　他顿了顿，望向文森特：

　　“你怎么看？你觉得……票房会到什么程度？”

　　文森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食指轻轻在麦克风柄上转着，眼神略偏，像是认真思考，又好像早有准备。

　　他没有直接回答数字，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我不太会猜这些东西。观众的反应，是拍完电影之后，我们最没法控制的部分。”

　　他停顿了一下，眼里带点轻光：

　　“但我知道，这是一部不会被轻易遗忘的电影。”

　　迈尔斯挑眉：“也就是说——你有信心？”

　　文森特笑得更深了些，点头：

　　“我有信心。不是对票房，是对这部片子在别人心里留下的‘重量’。”

　　全场掌声再次响起。

　　迈尔斯趁热打铁，又抛出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问题：

　　“刚才我们说到《Quiet Season》，说到《美国丽人》，但很多人还是忘不了你以前那个阳光男孩的组合。”

　　“解散后……你们有过聚会吗？哪怕只是一杯酒？”

　　观众明显都来了精神，有人甚至轻轻发出笑声。文森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他低头笑了笑，缓了一下才说话：

　　“有，有约过一次聚会。”

　　迈尔斯眼睛睁大：“什么时候？在哪里？是你发起的吗？”

　　文森特眼神里闪过一点怀旧的温度，带着一点少年时的顽皮：

　　“是去年圣诞前。卢卡斯举办了一场聚会，只有我们几个人，大家又唱又跳。”文森特有些感慨。

　　迈尔斯感叹：

　　“哇，听上去大家都很怀念当初那段时光，是不是喝了好多的酒。”

　　文森特微笑：

　　“也差不多，只不过我们喝的是葡萄酒，不是橙汁。”

　　“有人喝多了，还唱了以前我们最讨厌的一首广告歌。”

　　现场爆发笑声。迈尔斯继续追问：

　　“你们……有没有说过，万一哪天再合一次，哪怕一晚？”

　　文森特摊开双手，耸肩：

　　“没有人说，但我知道大家都在等别人先说。”

　　他顿了一下，笑着补一句：

　　“有时候友情就是这样，谁先开口，就输了。”

　　观众席里传来一阵长时间的掌声，迈尔斯也笑着点头：

　　“你真是太会了，把沉默都说得好听。”

　　文森特只是低头笑，眼里却有藏不住的柔软。那种回忆的温度，不是怀旧营销，而是确确实实走过青春的人，在深夜里想起那段吵吵闹闹、但不可取代的日子。

　　节目录制结束前，迈尔斯站起身总结道：

　　“今晚，他是歌手，是演员，是《美国丽人》的灵魂人物，也是一个……依旧记得过去、依旧在写歌、依旧想相信光的男人。”

　　文森特站起身，鞠了一躬，全场再次起立鼓掌。

　　录影灯熄灭的那一刻，有人悄声说：

　　“他是真的活过一段时光，才讲得出这些话。”

　　迈尔斯等掌声平息，又翻了一页手卡，语气突然轻松了几分：

　　“好啦，我们该聊点轻松的了——来，说说，你在拍《美国丽人》时，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没有？拍得那么沉重的戏，总不能整天都在沉默中思考人生吧？”

　　文森特笑了，终于露出一点放松的神情，靠在沙发上，轻轻点头：

　　“有一场戏我们在厨房对峙，我当时太紧张了，因为那场戏对我太重要了，是这个角色的华彩段，当时端着咖啡杯的手一直抖。结果咖啡泼了一点在她衣服上。”

　　“我立刻道歉，整个人脸都红了。她却很淡定地说：‘很好，现在这场戏更真实了。’然后就直接继续拍。”

　　迈尔斯笑得直不起腰：

　　“她真的可以把任何事故变成艺术啊！”

　　文森特笑着点头：

　　“对，她教会我，‘失控’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迈尔斯笑够了，话锋一转，又带点犀利地问：

　　“说真的，这部电影核心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崩溃——那你，怎么体会？你当时才二十多岁，还没交房贷、还没失婚、还没养孩子，怎么就能懂‘中年危机’这回事？”

　　文森特闻言一愣，笑容微敛，但眼神里有些东西慢慢浮出来。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

　　“是的，我没经历过那些事。但我拍那场戏的时候，天天在想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开始，放弃了自己？’”

　　“那并不是年龄的问题。是你有没有某一刻，发现自己活得不像自己了。”

　　迈尔斯点头，听得出神。

　　文森特继续说：

　　“那个角色让我明白，人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体面’困住。他不是突然崩溃，是一点点地——每天早上穿上同样的衬衫、和太太礼貌地说早安、上班、听命、签字，然后忽然有一天，他看到镜子里的人，觉得陌生。”

　　“这跟年龄没关系。很多人二十几岁就开始习惯忍耐了。”

　　观众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出掌声。

　　迈尔斯点头，语气也变得郑重：

　　“你可能没中年危机，但你拍出了‘灵魂危机’。”

　　文森特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迈尔斯见全场氛围慢慢沉静，又轻轻一笑，切回轻巧的语气，翻着手卡故作神秘地说：

　　“嗯……我们再来点‘幕后花絮’。我听说——你这张《午夜回响》专辑里，有几首歌的和声是你前女友录的？还有你那位老朋友怀特·马丁也唱了一段？”

　　全场立刻爆出“哦——”的起哄声，观众一脸八卦，主持人则一边笑一边假装按住麦克风：

　　“你老实说，有没有一瞬间想过：算了，把她的和声删了，重录吧？”

　　文森特没急着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笑了下，那笑意里有一点“你们问得真准”的无奈，又有一点淡淡的怀旧。他手指在麦克风上轻敲几下，然后抬起头，说：

　　“有过……说实话，真的有过。”

　　主持人挑眉：“哦～我就知道！”

　　文森特眼神柔了一些，继续说：

　　“那首歌是我在去年写的，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她的声音很干净，有点偏中音，我记得我写完副歌之后，就第一时间想到了她。”

　　“后来分开了，专辑录制前，我回头听到她那一轨和声，第一反应不是难过，是……熟悉。”

　　他顿了一下：

　　“熟悉到像一段你写进信里的呼吸声。”

　　观众安静下来。

　　主持人放轻了声音：

　　“所以你最终没有删掉。”

　　文森特点头，认真地说：

　　“我想保留那个声音——不是因为她是前女友，是因为在那一段时间里，她真的是我的音乐的一部分。”

　　“我们可能没能一起走完感情，但在创作上，她是独一无二的。”

　　全场响起了一阵热烈掌声，有人甚至轻轻鼓噪了一句：“太成熟了！”

　　迈尔斯又笑着补刀：

　　“那怀特呢？据说你俩在副歌最后一句‘still here’一起唱的那轨，是一口气录完的？”

　　文森特笑着点头：

　　“我们只录了一次。他进录音棚的那天，根本没彩排。我弹琴，他跟着哼了一段，直接就定了。”

　　“因为我们彼此太熟了，我知道他会在哪一秒抬头，他也知道我会在哪一节加气。那不是和声，是一种默契。”

　　迈尔斯笑着感叹：

　　“你这张专辑听起来像是一段段感情和一场友情的交织。”

　　文森特点点头：

　　“是。那些声音，是我当时的生活碎片。不是谁的配角，而是那个时候的我本身。”

　　迈尔斯假装感动落泪：

　　“你现在不光拿了影帝，还成了都市文艺爱情偶像剧的男主了。”

　　观众哄笑，文森特低头轻笑，摸了一下鼻尖，淡淡地回应：

　　“我只是没办法假装过去的事情没发生。”

　　迈尔斯见气氛正好，又故作八卦地凑近文森特，笑着问：

　　“你现在电影拿奖了，专辑大卖，和声八卦我们也问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问一句了——有没有开演唱会的打算？”

　　观众立刻鼓掌、欢呼，有人甚至高喊：“快点巡演！”

　　文森特一听，愣了下，笑着低头轻轻叹气，摆摆手说：

　　“我知道你们要问这个……但说真的，我有点紧张。”

　　迈尔斯一副不信的样子：

　　“你紧张？你在奥斯卡舞台上那么稳的人，还会怕唱歌？而且你之前也开过演唱会了啊？”

　　文森特认真点头，语气慢下来：

　　“那个时候是四个人站在一起，压力小很多，现在如果是我自己，我觉得压力很大。而且拍戏的时候，我有剧本，有角色可以藏。但唱歌的时候……我只能是我自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观众席：

　　“一首歌开口就像把心拿出来放在灯光底下，一千双眼睛都在看它跳不跳得稳——老实说，我有犹豫过。”

　　迈尔斯立刻追问：

　　“那你现在……决定了吗？”

　　文森特轻笑了一下，眼神透出一点那种“怕归怕但还是想做”的倔强：

　　“我会考虑尝试一下。”

　　观众立刻爆出掌声，有人起立欢呼。迈尔斯顺势打蛇随棍上：

　　“那我们能不能当个见证人？在这里立个flag——明年之前，你给大家一场live演出，哪怕小型的。”

　　文森特无奈笑着抬手投降：

　　“好——明年之前，一场live，哪怕只唱五首。”

　　“但你得来坐第一排。”

　　迈尔斯故作庄严地握住他的手：

　　“我会带玫瑰花来的。要不是你前女友在合唱，我差点就献花了。”

　　全场爆笑，文森特低头笑着摇头，脸微微泛红。

　　电影首映礼那晚，他身穿黑色三件套西装，站在红毯上配合摄影记者拍照。瘦削的身形在一众光鲜明星中显得格外冷清。他没有带女伴，独自一人出现，面对媒体也少言寡语。

　　第二天，几家娱乐周刊头条写着：

　　“昔日阳光文森特，如今一脸憔悴，是角色走心？还是情伤未愈？”

　　“他正在经历一段‘阴影期’，熟悉他的人都说，他变了。”

　　“《美国丽人》的成功掩盖不了他眼里的落寞。”

　　与此同时，他的第一张个人专辑也进入宣传期。专辑名为《午夜回响》，收录了几首他自己创作的歌曲和一些合作的歌曲，大多是钢琴伴奏+轻声吟唱，歌词里有大量关于“离别、失眠、异乡和夜”的意象。

　　音乐评论人说这张专辑“出乎意料地真挚、克制，不像演员副业，更像一个沉默的人在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