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好莱坞》一支笔a一个人

101、第101章 怀特的专辑和电影《美国派》

　　或许是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或者说，压在心底太久的东西终于开始被他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下午时分，文森特重新回到录音棚时，气氛跟几周前截然不同。曾经几次在副歌部分反复卡壳的段落，这次一气呵成，声音里多了一种内敛的厚度和不经意的哽咽感，就像他的喉咙里藏着太多没能说出口的心事。

　　制作人乔纳森原本只是坐在控制台前随意听着，没想到第一遍演唱完，他就轻轻点头了。

　　“有了。”他拿起话筒说，语气很平静：“你把情绪唱出来了。”

　　录音棚里灯光昏暗，文森特摘下耳机，坐在隔音玻璃后，看着那束打在麦克风上的光。他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呼了一口气，仿佛某种长期压抑的东西终于顺利流动。

　　这首歌，本来是写给过去的一段感情，但直到现在，他才真的开始唱出“失去”的含义。

　　每一个音符、每一句低吟，都不像技巧的炫技，而是深夜梦中醒来的那口叹息。
　　乔纳森站了起来，对助理说：“别碰他的take，这一条就是正片。”

　　音乐公司的人听完样本后，也发来一句短评：

　　“这是我们期待中的他，不是影帝，而是一个在黑暗里唱歌的人，这次绝对会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文森特如释重负，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然后回到剧组。
　　那天傍晚，《蜘蛛侠》剧组正在拍一场高难度的吊威亚夜戏。

　　摄像机轨道沿着布景楼顶延伸，灯光打得热烈又沉重，蜘蛛侠在半空中悬吊着，反复从四楼“飞”到二楼，又缓慢落地，重拍了四五次。文森特已经全身是汗，身上的战衣贴着皮肤，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疲惫，只一如既往地稳。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宽大T恤、头戴棒球帽的男人悄悄溜进片场——是他的老朋友，怀特。

　　“他在哪儿？”怀特一边和工作人员打招呼，一边侧身张望。助理卡特琳娜笑着说：“他在天上飞呢。”

　　怀特抬头一看，文森特正被钢丝吊着，在空中摆出经典的蜘蛛侠倒挂姿势。镜头一喊cut，他便被缓缓放下，脱掉面罩后脸上汗湿一片，却依然安静从容，低头整理着道具，仿佛完全沉浸在角色里。

　　“他现在怎么样了？”怀特问。

　　“看起来一切都挺好。”卡特琳娜顿了顿，又小声说，“只是从不说私事，不怎么爱开玩笑了，也不怎么和别人聊天，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怀特点点头：“那就是不太好。”

　　休息间隙，文森特一进休息棚，就看到怀特坐在沙发上，脚架着桌子，手里拿着一杯可乐。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快把自己吊到脱水，就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两人碰了一下拳，像从前一样熟稔。文森特坐下来，长出一口气，接过他递来的水。

　　“你真的还好吗？”怀特问，声音不大，却很直接。

　　文森特低头喝了一口水，笑了一下，说：“挺好，戏顺、录音顺、没时间乱想。”

　　“所以你是把自己丢进每一件事里，不给脑子留空，是吧？”

　　文森特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只是盯着水杯出神了一会，然后淡淡说：“演戏总要沉进去，不然观众看得出来。”

　　怀特看着他，笑了笑：“观众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这种老朋友，看你十秒就知道——你是在演蜘蛛侠，也在用蜘蛛侠保护你自己。”

　　空气静了几秒，文森特轻轻地放下水杯，没说话，但那一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藏不住的疲惫。

　　拍摄继续。

　　怀特站在远处看他拍摄夜戏，看他在灯火下奔跑、跳跃、吊威亚，看他一遍一遍对着露娜演绎一场纠结的沉默告白。

　　在所有人眼里，他是完美的蜘蛛侠。

　　但在怀特眼里，他知道，那个在镜头前沉稳无波的男人，其实正用尽全力，压着心里的风暴，不让它溢出来。

　　离开前，怀特朝他挥手：“嘿，有空吃顿饭。”

　　文森特点头：“等我杀青。”

　　“不用等你杀青，下周五，我的新专辑发布会，一定要来。”怀特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把请柬扔给他就走了。

　　怀特的新专辑发布会选在了一家复古剧院，红砖外墙、黑白磁砖地面，还有一架老式投影仪架在门口，营造出一种介于老好莱坞与地下音乐场景之间的混合氛围。

　　文森特低调地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没有领带，只戴了一顶深灰色礼帽。当他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原本还在台下嘈杂讨论的媒体区顿时安静了几秒，闪光灯“咔咔”地像下雨一样响起。

　　他微笑，点头，步调不疾不徐地走向舞台一侧。

　　舞台上，怀特刚刚唱完一首新歌，还满头大汗，一看到他便忍不住笑起来。

　　“各位——请把掌声给我们今晚最大的惊喜：这位不但吊威亚不眨眼，还愿意为我友情站台的‘影帝蜘蛛侠’文森特！”

　　台下爆发出一阵掌声与欢呼。

　　文森特笑着走上台，两人击掌、拥抱，麦克风传来轻快的声音：“今天不唱歌，也不弹琴，只想说一句——这张专辑，他做得太好了。我们这些朋友是从demo第一条听到混音第五版的人，今天能站在这儿，我替大家说一句：你真的值得被更多人听见。”

　　怀特笑着鞠躬，眼眶却有些泛红：“谢谢你，这比奖杯还重。”

　　亨利的新专辑《半夜的旅店》一上线，立刻在粉丝圈中掀起热潮。

　　这不是一张按部就班的流行专辑，它融合了流行摇滚的外壳、情歌的柔软核心，还有放克音乐的律动底色，听下来仿佛经历了一场夜晚城市公路上的情绪旅程——自由、克制、偶尔心碎，又时不时想让人跟着一起跳起来。

　　很快，社交平台上出现了大量粉丝的自来水安利和走心点评：

　　“第一首《City Static》一响，我直接坐直。这是流行摇滚里的黄金开场，鼓点一出来就有那种90年代深夜电台的质感。就像要带你从一座城市穿越到另一座城市。”

　　“亨利你是藏着掖着的放克魂吧？《Midnight Talk》和《Secondhand Rhythm》太上头了！Bass走线骚得刚刚好，听得我差点在地铁站跳起来。又复古又性感，谁懂？”

　　“《Window Down》和《Late Checkout》这两首情歌……一首唱‘你走了我还坐在你留下的空座位’，一首唱‘我在旅馆延迟退房等你回来’。听得我直接破防。”

　　“文森特不是友情站台，是认真的好品味。《Rewind Me Gently》里他唱的和声真的太稳了，那段合音像月光从窗帘缝里落下来，直接击中我。”

　　“整张专辑像是一间旅馆的音乐日记。每一首歌都是一个房间，有的在放老唱机，有的在写没发出去的情书，有的在镜子前独舞。亨利真的太会讲情绪了。”

　　“我不是粉丝，但《Do Not Disturb》听到副歌我直接加入歌单。这首放克太妙了，律动强得像踩进夜店门口的灯光，完美适合深夜开车或一个人在房间晃来晃去。”

　　“这张专辑的厉害之处是：你想哭，它陪你哭；你想跳，它拉你跳；你想不说话，它就陪你安静。不是硬贴风格，而是融合得太自然。”

　　第二天，怀特又举办了晚会，因为是他的第一部男主角的电影《美国派》上映，晚会灯光璀璨、场面热闹，空气里混着香槟、香水和新晋演员的野心。

　　文森特穿着深灰色西装，依旧低调得体，却一出现就仿佛让整片人群轻轻一顿。他在现场几圈打过招呼后，径直走向了吧台，那里正围着一群年轻演员——《美国派》的主演们。

　　他的好友怀特正在和两个新人说笑，一看到文森特走来，立刻打趣道：“看哪，我们这儿混得最好的校友来了。”

　　文森特笑了笑，和怀特击掌，然后和几位年轻人打招呼。那三个《美国派》的新人——一个笑容张扬的小子托马斯·伊恩·尼古拉斯，一个神色谨慎的男孩克里斯.克莱因，一个话不多但眼神特别锐利的亚裔男生艾迪·凯伊，大家都显得有些紧张又好奇。

　　“我看了你们的电影，”文森特语气温和，但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沉稳，“很新鲜，节奏感很好。你们三位都挺有灵气的。”

　　他们受宠若惊地道谢，眼神却在小心地观察他。

　　文森特顿了顿，看向他们：“我最近刚在筹建一家新的电影制作公司，专注制作电影，当然目前签约的演员只有我和怀特，我们会给演员很大的自由度。”

　　一句话，说得不动声色，却像是在对他们的未来投下一种诱人的可能。

　　怀特在一旁补充：“他是真的在做事，不是挂个名字。我们的项目在他那儿都开得飞快。”

　　三人对视一眼。金发男孩有些心动，笑着说：“听起来很酷，就是……我们刚签完一部小成本恐怖片，合同卡着，不太好解约。”

　　文森特点点头，没有催促，只说：“我不急。你们可以考虑，不一定立刻决定。我的团队会联系你们，咱们可以聊聊你们想演什么，不想演什么。角色是给你们塑造人生，不是为公司赚吆喝的。”

　　那位亚裔男生忽然抬头，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愿意听我们想演什么？”

　　“当然。”文森特微微一笑，“我是从跑龙套开始的，我太知道‘不被听见’是什么感觉了。”

　　气氛突然安静了几秒，那几个新人似乎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已经红到能挑项目的影帝，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们仍然犹豫——毕竟外面诱惑太多，合约复杂，前景难料。但这一晚，文森特没有压他们，也没有摆出任何优势，只留下一张名片，拍拍金发男孩的肩：“你们很快会有更多选择，我只是其中之一。但我想和你们站在一个方向。”

　　他转身离开，人群又涌动起来，但刚才那一幕却像被镌刻进了他们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