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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

  •   马尔福家族的舞会散场已是晌后,各怀鬼胎前来的宾客们也已离场。贝妮娜什却在的德拉科的要求下留下来了。他坐在客厅内,下定决心要跟贝妮娜什讲巴克比克的事。这只畜牲——好吧,他确实不清楚自己是真的想处死巴克比克,还是朝那群格兰芬多炫耀自己的亲人有多么好、他的父亲到底有多大权力。

      “好了,德拉科。”贝妮娜什咬了一口纳西莎亲手做的曲奇饼干,“巴克比克会得到它应有的结局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的,教母,只是——”德拉科对贝妮娜什无所谓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不错。他已经十三岁了,身体相比两年前有了明显的发育,而这也意味着他应该懂事起来。马尔福家族将他保护得很好,但他知道自己作为马尔福家族的独子,最后总是要担当起来、继承家族的。他确实不该任性下去了。

      “德拉科,我不在乎巴克比克的死活,也不在乎这符不符合法律。”德拉科觉得这是自然,鹰头马身有翼兽又不是什么稀缺动物,贝妮娜什又和他们一样,也不是想让疤头一样的——圣人。

      贝妮娜什继续慢悠悠地说:“如果光明正大的动用私权,被人捏造把柄也是轻而易举的。我知道你家有钱,德拉科,但这个世界明面上还是个民主社会。所以做事谨慎点。”

      “但要是用其他理由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巴克比克,对你来说就没意思了,不是吗?你对它的憎恨或许只有你表现出来的百分之十五吧。”

      德拉科每次都败于教母的一针见血。他实实在在在被抓伤时感到愤怒,甚至萌发出处死那个畜牲的念头,至于后面,他也确实是因为享受到了特权而飘飘然,这念头也得以被持续下去。

      “可它必须死。”他咬牙说,少年就是这样,即使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仍会因面子或其他东西去坚持它。不过即使是成年人,能够及时悔改的也太少。

      德拉科想到他教母的弟弟——那个叫雷古勒斯的小舅舅就是因为逃避而死,其余的他就不知道了。父母从不肯透露更多,贝妮娜什更不会和他说任何关于雷古勒斯的事。

      “我没说不让它死。马尔福家族倒也没有地位低下到因为随便处死一只神奇动物而家破人亡。”贝妮娜什往茶里加入两块方糖,“你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但这不能让你长大。这件事如果可以作为你成长的教训的话……”

      “贝妮!”他听到母亲的声音,纳西莎站在楼梯中间,身上原本绮丽的藏蓝色长裙已被脱下,换成了平日常穿的黑色绸缎睡裙。他又听到她的教母欢乐地嚷了一声“西茜”。

      纳西莎一如既往的站在德拉科那一方:“德拉科他还小。他才十三岁。”

      “他已经十三岁了!”这句话被与纳西莎的辩护一起被喊出来。过了一小会,他的教母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于是迅速调整好情绪:“他的人生没有一点儿挫折,这对一个普通公子哥来说或许是好事。但德拉科以后是要继承马尔福家族的。他不需要担当得起……”

      责任,德拉科在心里默默为贝妮娜什补充。

      “不管如何,德拉科都不是伏马哈特。”纳西莎的声音颤抖而决绝,这是德拉科记忆中第二次听到纳西莎如此坚定的声音——第一次是在卢修斯想让德拉科去德姆斯特朗的时候。

      贝妮娜什略带嘲讽地笑着:“那西茜就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吧,我先回去了。”说罢便起身离开,德拉科只好叫住了她:

      “那个,教母,圣诞礼物……”

      “你送的圣诞礼物?我拆开来看了,我很喜欢。至于我送的礼物,也希望你喜欢就是。”贝妮娜什朝他嫣然一笑,便移形换影消失得了无踪迹。德拉科想起今早拆的圣诞礼,当他拆出贝妮娜什送的会动的银制飞龙模型时的惊喜还历历在目。可如今的这情形……

      “贝妮她永远这样,固执骄矜,哪怕是如今尽力隐藏仍能看出她的大小姐脾性。可偏偏她又说得没错。”纳西莎叹息,语气中有的分明是缅怀。德拉科又想起报纸中母亲从未提起过的那位堂舅逃犯。

      “我们没有吵架,再过几天,一切就过去了。”纳西莎安慰着因贝妮娜什离开而明显慌乱的德拉科,嘴里满是笃定。德拉科不清楚他那素来温柔端庄的母亲是否想起了曾经。

      ————

      贝妮娜什一回到格里莫广场就后悔了,她确实不应该在马尔福庄园跟那儿的主人吵架。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礼物给拆了。好吧,她这个满口谎言的人没资格说德拉科,她甚至还没拆的德拉科的礼物呢。

      圣诞树被放在一楼的走廊尽头,和她母亲待在一起,圣诞树的下面被画上魔法阵,方便各地人们将礼物传送过来。如今,礼物早已堆积成山。

      贝妮娜什施出一个筛选魔咒,金色的光芒瞬间包裹起五分之四的礼物,那都只是高官们用来维持联系的工具罢了。

      又是一个筛选魔咒,这回金色光芒更加强烈了,那五分之四的礼物又被分成三分——政治的、商业的、政治和商业的。它们零零散散地摆在走廊中间,挡住了进出的通道。

      “克利切,”贝妮娜什打了个响指,一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瞬间出现在她的跟前,诚惶地鞠躬,这滑稽的一幕却是贝妮娜什从小看到大的,“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地搬到书房里去。”

      克利切又缓缓鞠了一个躬:“是,主人。”这个从小开始服侍贝妮娜什的小精灵早已老去,声音再不似从前那般尖利。按照家族传统,再过顶多十几年,他的头颅就该被砍下,和他的先辈一样将其挂在长长的廊道上。

      但贝妮娜什并不想这么对待克利切,主要是雷古勒斯不会愿意这么做的,他们早已说好等克利切去世后将他埋葬在无人的荒野中。再在那儿立一个石碑,并在上面刻上生卒与名字。

      贝妮娜什摇了摇头,想要将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甩开,伴随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叽叽喳喳声,是时候该专心致志地拆圣诞礼物了。能逃过筛选魔咒的礼物一定都蕴含着真心,她不想辜负那些真心。

      首先是最大最显眼的那个棕色带密码锁的皮箱,贝妮娜什输入了自己的生日,皮箱上嵌着的铜锁吧嗒一声打开了。里面装着几本魔法厚书——不过这只是表面罢了,打开内嵌的夹层,只有几份纸质资料。其中一张羊皮纸上面被贴上了色彩鲜艳的麻瓜便利贴,上面用圆润而潦草的字体写了“圣诞快乐”,落脚处的署名是斯黛拉·卢克捷,她早就猜到了。

      她教子所送的礼物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里面是一款没见过的香薰蜡烛,蜡块被染成不同颜色,每一片被精心雕刻的蜡块被汇聚起来,共同构造成了一幅幅华丽典雅的故事。它们像像古老文明的壁柱一般悠久神秘,或许唯一的不同是蜡块被施了魔法,连屋檐上的雨滴豆可以滴下来。

      德拉科的圣诞贺信写得很长,里面详细讲述了他本人亲自设计、调香、制作的过程。确实是个很能拿出手的圣诞礼物,也难怪德拉科会提起这件事,贝妮娜什心情颇为愉悦地讲。她又想起了今天宴会上纳西莎身上那她从未闻过,却又意外过分契合的香水味。或许那也是德拉科的杰作吧,贝妮娜什想。

      伏马哈特送了一只瑞典特色的木马,大概有十二英寸那么高。红漆上用五彩斑斓又跳脱的瑞典语手写体写了一行“祝贝妮娜什圣诞快乐”的字,一看就是他自己写的。

      罗斯黛西的礼物是一个用陶瓷烧成的布谷鸟钟,据她写的贺卡所言,这是她亲手烧制的——从她还在霍格沃茨时期就很爱做这些手工制品。上面还写了每次报时时,那只啄木鸟嘴里就会散发出不同的花香。罗斯尤莉送的也是手工制品,一只木雕渡鸦,从上面拙劣的完成度可以窥见这绝对是她亲手雕刻的。

      ……

      但她拆到最底下的那个牛皮纸包着的盒子的时候是吃惊的。这不用拆开就知道是西里斯的礼物。他可真有闲情逸致啊,贝妮娜什笑得嘲讽。却满怀期待地将双手放到包装纸上去。

      一只关在笼中、皮毛光泽柔顺的渡鸦显现在眼前。谢天谢地,它很安静地站在笼中凝视远方,那行为有些像堂吉诃德遇到的那只狮子。当然贝妮娜什的实力绝非堂吉诃德能比的。

      想到这,贝妮娜什不由得握紧了左手上臂。

      她最终还是将关押鸟兽的笼子打开了,渡鸦本该自由翱翔于天幕,又怎能被囚禁于方寸之间?她是这么想的。但渡鸦很粘人,刚出鸟笼就飞奔在贝妮娜什周围鸣叫。贝妮娜什猜想这是因为她的阿尼马格斯库是这种可爱的动物的缘故。不知道狗看到西里斯会不会是这般模样呢?

      “贝妮,那是谁送的?”在大部分时间保持缄默的沃尔布加终于缠结到了不对,于是忍不住开口,一字一顿地问道。

      贝妮娜什如实回答:“西里斯,是西里斯,除了他没人会送这个。”

      “你和他还保持着联系?那个孽子、我生下来的祸害、卑鄙的小人、肮脏的渣滓……”在格里莫广场,西里斯大抵是永远的禁忌,只要一提起这个曾经备受瞩目的布莱克家大少爷,沃尔布加总会抛下一切优雅不顾,变得歇斯底里。

      “我们没有继续联系,但他是我的哥哥!”贝妮娜什忽而毅然开口打断了她母亲的话语。画像中的贵妇人因此这场景呆愣着没动,“西里斯也是你的儿子,母亲。”

      沃尔布加的话软了下来:“我只是,贝妮……”这下她语气总算变回了原来的慈爱,即使这种语气在她的生前鲜有出现,起码这语气在她与贝妮娜什相伴的二十四年中,只在她记事后一段时间以及雷古勒斯失踪后直至她死亡有过。

      后者是因为沃尔布加晚年只剩下了贝妮娜什一个孩子,再加上这个孩子继承了布莱克家族并在管理家族上有了出色的表现。那慈爱的面孔是她着愧疚与期望所铸成的面具。至于前者……

      贝妮娜什从前也不明白为何幼时母亲对她拥有一种得天独厚的偏爱,又在她稍微长大一点后将这种偏爱尽数剥离。直到有一天她去普威特岛看望姑妈。她的姑妈——柳克丽霞告诉她,她和沃尔布加很像,她才隐隐约约有了些许猜测。

      (普威特岛位于爱尔兰,是普威特家族世代群居的岛屿。现任住在那里的只有罗恩的穆丽尔姨婆,以上属于私设)

      沃尔布加是在小贝妮娜什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她或许对自己唯一的女儿也抱着一种“巾帼亦能胜须眉”的浓厚地期冀,希望她能走上和她一样的道路——嫁给布莱克家族的某位成员,以此成为布莱克家族的家主。而这期冀又在贝妮娜什稍稍长大点,对家主之位表现得兴致缺缺后消失殆尽。

      当然,这一切只是揣测,她可不会傻乎乎地去问她的母亲是否确有此事。而现在的贝妮娜什能做的也只有任由渡鸦爬上她的手臂。

      “莫德雷德。”她看着漂亮的鸟儿,心中忽然生出了这个名字。获得了新名字的莫德雷德也张开翅膀致以欢快地回应。贝妮娜什叫来了克利切,让他将将圣诞树下剩余的礼物去她的房间,随即……

      “我要走了,母亲。“她看向沃尔布加,在沃尔布加微微点头作为回应后,贝妮娜什朝着楼梯走去。

      贝妮娜什想,如果她真正的母亲还在世的话,她并不会那么绝情。但她无意与一幅画像有太多交流,那东西连最根本的情感都没有,只不过是个会复制沃尔布加行为的魔法工具罢了。

      她顺着楼梯一直上到顶楼,这里的廊道用烛火照明,于是显得有些昏暗,唯一反着光的是三个黄铜小牌子。在绕过了正对着她的写着“西里斯”的房间、刻着“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的告示牌的房间后,她终于来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前。

      贝妮娜什的房间门牌没有写名字,而是画着整个大熊座的星图,星图左下角的小点被她施了魔法,于是成了唯一亮着的星星。那是大熊座η星——贝妮娜什(Benetnasch)。

      这颗星星更为人熟知的名字是阿尔凯德(Alkaid),所以贝妮娜什从小就对自己名字产生过疑惑——为什么她被冠以如此难记的名字,要知道她的名字甚至连发音都出自德语!若是用英语来发音大概是班内舍恩什么的。

      好了,该停止回忆了,贝妮娜什想,她轻轻推开了自己房门。房间有点乱,但算得上整洁,书架旁堆放整齐的礼物与整个房间有些格格不入。她太累了,得先睡一觉,然后……她准备去曼哈顿一趟,去给那个人买圣诞礼物。

      贝妮娜什垂眸。其实她和雷古勒斯已经很久没有互送礼物了,不仅是在这十四年间,在童年时他们就养成了这个优良习惯。至于原因,贝妮娜什早已忘却,大抵是因为双生子每次准备的礼物都高度重合吧。

      但今年不一样,她说不出是哪儿不一样,但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贝妮娜什周围的环境都有一种蒸蒸日上的气氛。上至家族产业的收益增长、下至西里斯恢复自由。总之今年她无论如何都想要给雷古勒斯准备礼物。

      贝妮娜什没能来得及细想,困意汹涌而至,她甚至连身上的玫瑰色长袖礼服都没来得及换,刚碰到床就趴着睡着了。

      ————

      太平洋掀起涌浪,澄澈的水墙像梅林施展的魔法碾过普吉特海湾的防波堤上,石砾被海浪打湿,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海鸥发出的欢快鸣叫响彻笼罩于太平洋的苍穹之中,伴随着的是男女巫师的喊叫。

      “省省吧里根,你比不上我!”海尔蒂骑着她的火弩箭疾驰与太平洋上。她身上施了幻身咒,伏马哈特看不到她,但从声音传来的方位来看海尔蒂的确将伏马哈特甩在后头。

      伏马哈特只好操控着他的光轮2001,尽力提到最高时速:“还没到最终时候又怎么会知道?”

      “五——”光影将海尔蒂的身影略微显现出来,在离伏马哈特约莫五米的前方,阳光穿透过她漂亮的身形,水上辉光的折射使她整个人身上镀了一层璀璨的鳞片。

      幻身咒不能让人隐形不见,但可以让人成为一只人形的变色龙,使其质感和颜色变得与背景贴合。但幻身咒永远逃不过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光的折射。

      “四——”海尔蒂猛然加速,往辽阔的令人发指的天幕飞去,伏马哈特紧随其后,疾风扑向他的脸颊,夹杂着海的气味、自由的气味……明明这个做法只会阻碍到这场比赛,但两个人仍沉浸在你追我赶中,无关比赛,只在乎追寻的自由。以及不知是性能还是实力的原因,伏马哈特离他的姐姐越来越远了。

      “三——”伏马哈特渐渐逼近这个越飞越高的女孩,海尔蒂扭头朝他笑着,忽而却消失在天幕中。他们已经飞到了足够高的地方,光线已经不会影响万能的幻身咒的效果了。伏马哈特猜想海尔蒂也同样看不到他了才是,趁此机会——

      “二——”海尔蒂的叫喊声仍在继续,伏马哈特做出俯冲,这次却变成了顺风,风力很大,吹的人摇摇欲坠,更别提是操纵着扫帚的人了。他顿时感到全身发烫,他就快要碰到海面时,急忙刹车,但风像是注定了要做伏马哈特的推手,哪怕飞天扫帚停止飞行,风仍在拍打着他的后背,促使他坠落于汪洋中。

      “一!”海尔蒂消除了幻身咒,她在离海面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止住了,并顺利地挡在了伏马哈特的前方。而后者虽然经历了些许狼狈,可毕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堪堪止住自己疯狂的旅程,停留在扫帚上,并用小臂擦着额上并不存在的汗。

      波特家的姑娘和他一样气喘吁吁着。“怎么样?”她笑着问。伏马哈特给她的回复是:“我不擅长动态的叙述,海尔蒂。但硬要我说的话,获悉我刚差点就要去见梅林了。”他也消去了幻身咒,将光轮停在火弩箭旁边。

      几声大笑响彻太平洋:“该回去了,里根。”海尔蒂操纵着火弩箭掉头,苍茫辽阔的北美大地已然远去,海湾与周边建立的许许多多房屋也变成了一个个密集的小点。

      “这种事情,”伏马哈特拿起魔杖敲着自己的脑袋,有一股冷冰冰的东西从魔杖敲打的地方流进了他的身体。幻身咒又重新生效了,“我当然知道啊。”

      他与他的姐姐并肩向岸边飞去,以一种很平常的速度。“所以,我还是赢了你,我就说我是最棒的吧。”海尔蒂畅然感叹,尽管没能看见人,但她的声音飘在伏马哈特右侧。

      “切,那是因为我没买火弩箭。”伏马哈特的动作有了些许停留,但很快还是向前与海尔蒂并肩。

      “那你就自己买啊,我记得贝妮表姐给你的零花钱很多。稍微攒一两个月就可以买了吧。”

      这是实话,但伏马哈特对魁地奇倒没有狂热到要自断两个月生活费的地步。他喜欢在扫帚上横冲直撞的感觉,但说起对魁地奇的热情,他还没曾斯莱特林校队连任五年击球手的养母高呢。

      “话说,”他们仍然以中等地速度回程,“不要叫我的养母表姐啊,那这样我会认为你在我面前卖弄长辈风姿的。”

      海尔蒂仍是笑嘻嘻的:“那你就暂且把我当做长辈吧,小外甥。未来还要赡养我哦!”

      “你的小外甥可不会在你病得快要死的时候日夜不停地来照料你。”伏马哈特咬牙切齿。夜幕将要降临了,阳光像一把碎金撒在浪尖上,将海尔蒂每一根发丝都照射的清清楚楚,她的整个人却还是透明的,像是在光下散发光辉的水晶。

      “那可不一定,还有,你刚刚是不是自称小外甥了?”海尔蒂哈哈大笑。伏马哈特赶忙让光轮2001加速,好离他的姐姐,或者名义上的姨母远点:“吃鼻屎味的多味豆去吧,笨蛋!”他驾驶着他的宝贝扫帚,张扬地笑着,朝对面的美人比了个不太文雅的手势。火弩箭顺势朝他飞奔而来。

      “伏马哈特·里根·布莱克!我要告诉我表姐,让她好好去惩罚你!”

      “你要是敢的话,海尔蒂·卡莫奈儿·波特,我就敢忘你床上投放痒痒挠!”伏马哈特丝毫没有示弱。

      “你可以试试,看我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海尔蒂欢乐地将火弩箭加到最大速度,伏马哈特自然也紧随其后,比赛又这么无声地开始了。

      毫无疑问的是火弩箭仍抢先一步抵达海湾,此时的普吉特海湾已经完全陷入暮色之中。西天一线橘红的残痕,照映着火弩箭流畅漂亮的尾部,即使它在降落时扬起许多砂石粒,尘土泼了伏马哈特一脸,也改变不了它性能优秀、长相完美的特点。

      如果他不是伏马哈特·布莱克的话,他当然会这么说!但可惜,他恰好就是那个被用耀眼的北落师门星来做名字的布莱克家族继承人,于是他只好嚷嚷:“海尔蒂你是地精吗?那么粗鲁!”

      “我本来就是。”海尔蒂耸肩,她又一次解除幻身咒,显然不觉得被比做地精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来自伊法魔尼地精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嘟嘟哒嘟嘟——”

      海尔蒂不顾旁人眼光——当然这里也没几个麻瓜,她挥舞魔杖,烟火中出现了举起弓箭的地精,地精的箭瞄向大洋,最终那一箭射了出去,在行驶十米左右“邦”一声化作璀璨的烟花。

      最后一缕阳光斜斜地穿过云层,古铜色的波光漂浮在海面上,晚风裹挟着咸涩的属于海的滋味。海尔蒂和伏马哈特在一声声拌嘴中走向回波特宅的道路。

      ————

      当海尔蒂与伏马哈特回到波特宅时已经很晚了,连素来不爱待在家的山姆正躺在沙发上听麻瓜收音机里播的新闻;贝妮娜什也早已来到,正在和道格拉斯——伏马哈特的生父讨论着什么。

      “你们要是再这么晚回来,”卡莫奈儿恶狠狠地说道,“就别怪我关你们禁闭了。是的——你们,包括哈特。”

      “不要说那么绝情的话嘛,不过是晚了一点……吧。”海尔蒂看着显示现在已经七点半的电子钟,在心虚的作用下,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

      “晚了一点?”卡莫奈儿挑起修剪完美的眉毛,原本拉长的脸竟挤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你管太阳落山叫做晚了一点?”她手中的魔杖似乎在蠢蠢欲动着。

      “嘿,卡莫奈儿,冷静点。你先听我们解释,唔……”在这个家里,伏马哈特总有直呼长辈的权力的。虽然贝妮娜什告诉他对原先的家人们可以保持原称呼,但出于一种深深的别扭感,幼年的伏马哈特自己不愿这么做,于是他便对所有人的直呼其名了。到了现在那种别扭感早已消失殆尽,但他还是继续运用这种权力。

      伏马哈特终究是在卡莫奈儿探究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好吧,我们确实不该因为玩乐而忘了时间,抱歉海尔蒂。”最后一句是对着他的姐姐说的,他没办法将海尔蒂那备感背叛的眼神忽略。

      卡莫奈儿叹了口气,她本身就没想惩罚这魁地奇天赋极高的俩姐弟。“算了,毕竟是圣诞夜,去享受圣诞吃饭吧。”她说,脸色重新变得柔和。伏马哈特想起了小时候他和海尔蒂偷偷称呼妈妈为“变脸怪”的日子了——这当然是个非常不值得提倡的行为。

      今年的圣诞晚餐一如既往的丰富,伏马哈特尤其中意卡莫奈儿做的法式红酒炖牛肉,壁炉里的火焰在肆意跳动,波特家的晚餐并没有什么特殊规矩,他们便一边聊着天,一边将瓷盘上的佳肴消灭干净。

      晚餐以伏马哈特七岁的弟弟保罗因感到困倦而回房结束。十二岁的山姆上了阁楼,不知要捣鼓什么东西、海尔蒂声称自己要回房间给朋友们回信,贝妮娜什借此机会将伏马哈特带去了二楼楼天小阳台上。

      “今天天气很好呢,连西雅图都能看到星星。”西雅图的科技高度发达,星空总会被霓虹灯的光芒所掩盖。而今天的的星星却横贯天际,汇聚成银河,璀璨得几乎令人窒息。

      伏马哈特轻轻地“嗯”了一声,德姆斯特朗位于北欧,每晚都能看到的繁星对他来说早已是见怪不怪了。“霍格沃茨怎么样?我是说星星。”

      “很漂亮,那可是矗立在高地的霍格沃茨啊。”

      贝妮娜什眸中闪过缅怀之色,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忽然转移话题,“我有两个兄弟,他们分别是追球手和找球手,再加上作为击球手的我。以前我们总会一起打魁地奇,尽管只有三人……但还是打得很开心。”

      “在霍格沃茨吗?”伏马哈特惊讶于养母忽然的吐露心扉。

      “那怎么可能,在霍格沃茨,我们绝对不会给别人展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的。”贝妮娜什的声音有些干涩,不知为何,他不由得将手搭在了养母的肩上,“是放假的时候,我们那时并不总待在格里莫。”

      伏马哈特记起来了,布莱克家族名下的确有许多房产,有些就位于郊外,或许他们就是在那里肆意飞行吧。他想到了通缉令上自己名义的舅舅,却是在无法想象那么一个憔悴的人打起魁地奇是怎么样的。

      “所以,要好好珍惜和海尔蒂一起肆意生长的时光啊。”

      “我会的。”

      “话说我让你出来不是想和你讨论那么悲伤的事情的。”伏马哈特不明白为什么回忆从前的童年算是间悲伤的事,贝妮娜什的仍在继续,“你不是还有三个月就成年了嘛,我以布莱克家族的名义买下了丹麦一家制作飞路粉的公司,公司规模不大,那给你练手刚好合适。”

      “您,您是想让我开始实践?”伏马哈特的声音中掺杂着几分诧异,他的确有些惊慌。虽然他自认为自己完成贝妮娜什所布置的任务不算差,但她才十六岁让一个十六岁的小孩管理一所公司,确实有些疯狂。

      “没关系,一家小公司而已,即使有损失也不大。加上北欧的飞路粉行业不像英国那样被垄断,你能在这做出一番成绩对家族收益更是大。再说,我相信你可以。”贝妮娜什的语言一如既往的坚定。

      “后天我会陪你去一趟瓦埃勒,并去熟悉一下公司以及管理业务。现在,你该回去享受圣诞节了。”

      “那您呢?还没到零点呢。”

      “我有别的事要干,先提前跟你说晚安了,伏马哈特。还有,一直忘了说的——‘God Jul‘。”(瑞典语:圣诞快乐)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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