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芳华》航行帆

8、毫无保留

　　然黎轻轻推开然初语埋在腰间的脑袋，轻声说：“初语，我没办法抛开血缘关系，兄弟就是兄弟。”
　　“看吧，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
　　“是。”然黎的手放在然初语的发旋上，手指搅着然初语柔软的头发，“别说这个了。”
　　忽然间，然黎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猛地抬起自己的手腕，之前被绑着的地方已经发青发紫，他问道：“我那个皮筋呢？”
　　“什么？”
　　“我那个黑色的皮筋呢？”
　　然初语坐起来，下了床：“我去找找。”
　　几分钟后，他拿着一根皮筋走了进来，然初语摊开手心：“是这个吗？”
　　“是。”然黎接过皮筋，把它套在了手上。然初语有点疑惑：“哥哥，为什么老要带着这个皮筋？”
　　“你谈女朋友了吗？”
　　然黎一怔，眼神黯淡了几分：“没事，小孩子别问这。”
　　然初语终于把眼神移开他的脸，攥住他哥的手腕，摩挲着上面的淤痕：“哥哥对不起。”
　　他说着，轻轻吹了口气。
　　“我没关系。”然黎不自在地收回手，打发他出去，“好了好了，出去吧，我还得做饭呢。”
　　没想到下一秒，手腕血管处被嘴唇轻轻贴上。然初语垂下眼帘，很虔诚地去亲吻然黎，带着破碎气息。
　　然黎“啧”一声，控制住力道，膝盖怼到他额头上：“快滚蛋。”

　　蓝倚这地方，今天天气阴阴的，倒没有多冷。
　　然初语带着然黎来到了一家猫咖。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然黎透过玻璃看到许多只小猫。然初语眼睛亮亮的，如果有尾巴早就摇上天了：“来玩呀。”
　　“？这有什么好玩的。”
　　然初语拉着然黎的手，推开了玻璃门：“哎呀进来就知道了。”
　　一进门，几只猫就跑到了然黎脚边，亲昵地蹭着他的腿。然黎顿时浑身僵硬了，从来没有温热的活物对他如此亲近。
　　然初语蹲下身，两只大手抱起了一只狸花猫：“哥哥，你看可不可爱？”语毕，然初语就把它窝在了怀里。
　　然黎脸红着点了点头。
　　好他娘萌啊！
　　然黎也蹲下逗起了猫，是只三花，一摸就倒地上了，任人摸。
　　“哥哥，你的表情好慈祥…”然初语眼尖地捕捉到了这点。

　　他本来就想养只猫的，但小时候是在没精力，到现在还要照顾他弟，自己都养活不来还养个小猫。如果现在再想起这个，然黎大概会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
　　闻言，他又恢复了那张面瘫脸，面无表情的，但手下动作却不停。
　　然初语哈哈大笑，凑过去快速亲了一下然黎的脸：“哥哥你太可爱了…”
　　然黎对于他日常的挑逗彻底免疫，就随他去了。

　　然初语见他没反应，便一手抱着猫，另一手按着然黎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然黎没有防范，迷乱之中被撬开了唇，被然初语灵巧的舌头舔着牙关，然黎喘不上气，推了推然初语的胸膛：“放……放开。”
　　然初语吸着他的唇，舌头又舔着然黎的上颚，两人气息交缠，然黎一咬牙，狠狠咬了一口然初语的唇。
　　然初语痛哼一声放开了然黎，刚回过神，然黎已经走远到其他地方撸猫了。

　　两人回到家已经傍晚了。
　　然黎把卫衣袖子往上撸，问道：“今晚想吃什么？”
　　然初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抱住然黎的腰，下巴垫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做什么都好吃…”
　　“那我就热米饭，然后炒几个菜？”然黎忽视了身后的“考拉”，拖着然初语去冰箱拿菜。
　　“哥哥，你真好……我好爱你啊。”然初语啄吻着然黎的脸颊、脖子，把头埋在了然黎的颈窝，“你爱我吗？”

　　又来了，然黎想问他“你是不是没完了”，但潜意识里似乎在期待他继续往下说。
　　他说：“……初语，我不想再跟你说一遍，我们只能是兄弟。”
　　然初语充耳不闻：“也可以是爱人。”
　　“你想有个家吧？你想要有人能够包容你的一切脾气吧？你想……有人能够毫无保留地去爱你吧？”
　　毫无保留地爱。
　　然黎的心脏猛地跳了跳。
　　然初语说对了，然黎没有被爱过，他只爱过两个人，第一个是妈妈，第二个是弟弟。然初语是最后一个他会爱上的人。
　　尽管文婷对他施舍几分爱意，他也能视若珍宝，但他却一直忽视了跟在身后的小不点所发出的声音，对方在说：“我爱你，我爱你。”

　　然初语的爱太过热烈，捧在手里会被烫伤，却也足够幸福。

　　于是然黎打算回身，去正视那份快要溢出的爱。
　　“我就是那个人。我爱你。”
　　然黎的动作僵住了，良久，他回过身，直视着然初语的目光。
　　他闭上眼，嘴唇点了点然初语的嘴唇：“初语，然初语……”
　　“毫无保留地爱我吧。”
　　这是他的索爱方式。
　　然初语凝视着然黎的眼眸，从瞳孔中倒映出了他的影子。
　　然初语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对方的那句“毫无保留地爱我吧”还回荡在他的耳膜。震耳欲聋。
　　忽然感觉到说出的话有些过于沉重，然黎只好退出去，说：“我……算了，别当真，我瞎说的。”
　　然黎看着他，眼睁睁看着然初语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莫非是呛着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你咋了，怎么脸红脖子粗的？”
　　“没有哥哥，我只是……太激动了……”他愚蠢的、懦弱的哥哥，终于向自己索爱。
　　紧接着，然初语又贴上了然黎的唇，吸吮着然黎的唇瓣，他勾着然黎的舌头，舌尖舔遍了然黎的口腔。
　　“好……好了！”然黎红着脸，推开然初语，“我要做饭了，出去吧。”
　　“但我想吃你…”
　　“少发骚。”

　　然初语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忙来忙去，突兀地开口：“跟我表白不用收回的，因为我会牢牢地抓住，不让你走。”
　　Never let you go.
　　“你好烦，不要说话。”
　　“好呀好呀。”然初语相当识相，手指捏起来，从嘴边划过去，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