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胆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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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初语走出房门，看见然黎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哥哥……”
闻言，然黎把手机撇到一边，朝他招招手：“坐过来。”然初语相当听话可爱地坐过去。
见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然黎也是没招，还是正色道：“你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
“哥！我……我喜欢你。”
“？”
老子他妈问这个了吗。
然黎只感觉自己被五雷轰顶，他有点欲哭无泪：
“不是，你现在年纪太小，容易把感情混淆，把对我的感情误认为是对恋人的感情……”然黎苦口婆心，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自己对然初语多么呵护，他怎么会成这样。
“况且你以后会遇到那么多人呢，对吧，你现在在青春期，有那些悸动是很正常的。但是，但是……”他突然说不出什么了。
闻言，然初语的眼圈突然红了，哽咽道：“哥哥，就因为我还没成年，你就要全盘否定我的感情吗？”他垂下头，“如果我不是你弟弟呢？你还会拒绝我吗……？”
然黎不禁思考起来，如果然初语不是他的弟弟……不对，就算不是他的弟弟也不行啊！？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然初语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但仅仅存在了一瞬间就消失殆尽了，他扑过去，抱住然黎的腰，埋在对方的颈窝处，装作闷闷地说：“哥哥，我是你弟弟，但我爱你，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从小时候，一直都是你待在我身边，照顾我，那时我不明白什么是爱，只知道我很想在你身边，我想依赖你。”
然黎不说话了。他感觉到腰上的手臂收紧起来，他哑声道：“先放开。”
然初语直起腰，望着然黎的眼眸。
然黎说：“就算你不是然初语，我也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你就好好当我的弟弟，我也会尽量地去做一个好哥哥。”
“可是我不想让你弟弟。”刚才的可怜早已隐去，然初语面上没什么表情，“我想当你男人。”
“你再说一遍！”然黎两眼一黑，恼怒地掐起然初语的脸，“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得体，又放下手，捂住了额头：“你回你屋里吧。”
“不要。”
“蹬鼻子上脸啊？”
“没有，只是想和你一起睡，今晚你不在我会睡不着……”
“睡不着数羊。”
“数然黎可以嘛？”
最后然初语还是被踹回自己屋了。
然黎心里烦躁得很，偏偏这时快到零点了，窗外炮声隆隆，烟花不断地在深黑色幕布中闪耀着。
他就在沙发上坐着，环着胸，指甲不知什么时候深深嵌入了肩膀。
一声炮响似乎将他炸回了几年前。
除夕夜，深冬的风呼呼地刮着，却进不到温馨的家里。
然黎站在桥边，萧瑟的寒风吹的他浑身发抖，河水往前方流淌，他慢慢翻过围栏，双眼望向桥下冰冷的河水。
脑中的想法催促着他迈出那一步。
他刚探出脚，却又止住。
他想到了然初语。
因为然初语，然初语支撑着他活着。
然初语只剩他一个家人，他要是死了，然初语怎么办？
那么小个小孩，没人管，爹不疼娘不爱的，要是自己没了他咋办啊。
然黎这才发觉自己也爱然初语，有亲情，也有其他卑劣的性质。
但这一切都说明着：两人支持着彼此活着。
睡觉的时候，然初语习惯性地趴着睡，胳膊垫在枕头下面，突然，一个尖角扎到了他的手。
然初语清醒了起来，俯身打开床头的灯，然后拽着尖角，把那个东西揪了出来——
是然黎给他的红包。
他缓缓地打开红包，里面是厚厚的钞票，最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祝我弟新年快乐，年年幸福安康，顺遂无忧
然初语下了床，把那张纸条夹进了笔记本。他又躺在床上，手背盖着眼睛。
他的哥哥明明也爱自己。
为什么不肯说？
然黎是个胆小鬼。
夜晚他还是爬起来，打开了他哥的房门。里面的小夜灯还开着，不过然黎似乎并没有察觉。
他静静站在门后，看着然黎脱了衣服缩在被子里，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啪嗒啪嗒的，有点助眠。
出乎然初语意料的是，然黎竟不知怎么往门口看了一眼。
他连忙合上门，大气不敢出。
然黎大概是思维有些迟钝了，他打了个哈欠，身子探出去准备关灯，因为领口比较宽松而且动作幅度大，在关灯的时候漏出了一点肩膀。
门外的然初语就看着屋内陷入一片黑暗。这才发觉身下有点胀的疼，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到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了点同学给他的药。
“哥，刚忘记了，再喝点水吧。”他这样说。
然黎还没有睡着，对他的示好倒也不戒备，接过杯子饮了一口：“谢谢，赶紧睡吧。”
“嗯，好。晚安。”
十分钟后，然初语又进了他的房间，低声唤道：“然黎？”
然黎也是不幸中招，拥有婴儿般的睡眠。
然初语便肆无忌惮地爬上他的床，抱着对方的腰，感受着他的体温。
同时他又腾出一只手，握了上去，发出细微的喘息，
隔天然黎起来的时候感觉睡裤上面有点不明液体，但怎么都想不清楚是哪来的，只好把它归结于昨晚喝水不小心滴上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胆小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