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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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电话，我空了双手走出门去。
一楼帮忙的人表情凝重的和我打招呼。他们也许在想，这个时候，我一个人，要去哪里。
我走在下班熙攘的人群里。四十多天里，我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段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小城依然生机勃勃，人群依然匆忙，没有人会在意一个面色凄然裹着黑色袖章的女孩走向哪里。
站在楚何月的房间门口，我努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敲了敲门。
我并没有告诉楚何月我现在会过来。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在。
门几乎是立即开了，映出楚何月的脸。
这张我如此熟悉如此想念的脸啊！
我站在门口，看着楚何月，露出一点虚弱的微笑。
楚何月伸手拉我进去。刚关上门，便被她一把紧紧揽在怀里。
那么温暖，那么安心。
我只觉得像是一只突然之间爆掉的气球，瞬间没有了任何气力。
眼泪一点一点漫出来。止不住，也不想止。
这么多天的痛苦绝望疲惫悲伤心酸无助，化作一场肆意的眼泪。在楚何月的怀里我放声大哭。
楚何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拍着我。
在楚何月怀里，我忽然想起，我原来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也需要被照顾被安慰。原来，这么多天的坚强和理性都只是伪装。
我觉得自己也像是一只丢掉壳的蜗牛，到楚何月这里寻找保护和安慰。
我知道，从母亲离开后我给楚何月发出那条短信开始，我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把自己和她连在了一起，不再躲不再逃。
哭得好累。
看到了楚何月，如此切实的触摸到她，之前累积的疲惫瞬间铺天盖地涌来。
楚何月帮我脱掉外套，把我安顿到床上。我立刻闻到了枕头上被子里楚何月的味道。这味道让我苏醒，觉得自己又要变回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想对楚何月说什么，被她拦住了。
“睡吧，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楚何月替我掖好被角，坐在床沿，看着我。
我细细的看她。
明亮温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好看而柔和的脸。
我有多久没有看到这张脸？有多久没有看到这双眼里盛着的温柔和关切？
我忍不住从被子里伸出手，想去抚摸面前这张我无比挂念的脸。
楚何月握住我的手，微微向前倾，贴在自己的脸上。
温热，年轻，熟悉。
我触摸着真真切切的楚何月，一时间泛起巨大的悲伤。
我无力的闭上眼，眼泪滑出眼角，瞬间的温热，再转为冰凉。
楚何月俯下身，为我擦去眼角的泪。那么轻柔，生怕弄疼了我。
“没事了。以后会好的。”楚何月轻轻的安慰我。
我不敢睁眼，怕看到她的眼睛后我又会控制不住的哭出来。
“嗯。”
“快睡吧。”楚何月轻轻抚着我的头哄我。
“别走。”我伸手握住她的，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和舍不得。
楚何月轻轻捏捏我的手，又送回被子里盖好。
“嗯，睡吧。我不走。”
“嗯。”积蓄太久的困意终于没有预警的袭来，我迷迷糊糊应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睡去，忽然想起了母亲的脸，努力睁开眼，看到楚何月正温柔的看着我。
“怎么了？”楚何月问我。
“八点钟喊我，还要回去守夜。”
楚何月点点头，又替我掖掖被角。
“快睡吧。我在呢。”
我看着她，她确认的点点头。
母亲不在了，楚何月就在我的身边。这四十几天来，我终于第一次心无挂碍的放任自己什么也不去想的沉沉睡去。
感觉到楚何月在轻轻唤我的时候，我的意识在一瞬间还处于恍惚的状态。像是之前的那些夜晚，听到那首熟悉的手机铃声而惊醒时的慌乱和不安。
那首《倔强》是在母亲住院这段时间里我给父亲和松表哥设的来电铃音。我希望这首歌给我带来哪怕一丁点力量。但是，到了后来，当晚间它突然响起时，听到那前奏的声音，我开始惊恐，我开始害怕听到那铃声。因为，在晚间响起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关于母亲的不好的消息，――这段时间里，它几乎从没有带给我任何好消息。
昨晚送母亲走后，我便换掉了这支铃音。甚至把这首歌从我的手机里删了去。我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可能都没有勇气再听这首歌。
楚何月在唤我，我能感觉到自己因为惊醒而抽搐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楚何月抚上我的脸。
这感觉让我如此放心。
睁开眼，看见楚何月温柔关切的眼。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 6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