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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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写得有点随意，但还是能够认出来。
我站在那里，看着那正一点一点淡去的三个字。忍不住伸出手指触了一下。
手指一触到镜面，立即洇出一个小小的痕。
仿佛下意识的，我伸手在底下写下了楚何月的名字，看着镜面上的六个字慢慢的拖出一条淡淡的欲滴的水痕。
如果可以的话，这六个写在一起的字，算不算我们的第一次交集。
洗头的时候我稍显意外的发现楚何月的浴室里没有那种常见的P&G的系列产品，倒是DOVE的，而且，是我喜欢的那款柑桔味。
我揉着满头的泡沫，闻着那熟悉的柑桔的味道，在想，楚何月，和我，还会有哪些相同呢？
洗好澡再进卧室的时候看到楚何月正趴着睡在大床的外边。我轻轻关上门，正打算绕到里面去，发现楚何月并没有睡着。
她看到我进来，马上把身体挪到了里边。
“我习惯睡里边。”她解释了一下。
我关了灯，钻进被子里。躺下的时候感觉到我睡的那一边非常的温暖。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楚何月要赶在我前面洗澡和睡觉。我想到几年前读到的一篇文章，冬天里，年轻的老公总是抢在妻子前先洗澡，妻子总是抱怨着他不够绅士。有一天，妻子无意中知道，原来，洗过澡的浴室室温会升高一度。他想给她多一点温暖。
楚何月也是。
我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就是答案。但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把脚探向楚何月睡的那一边。冷。她刚刚睡过去，还没有来得及焐热那一半。
“怎么了？”楚何月问我，一边勾住了我的脚。虽然刚洗过澡，但吹头发的时间已经让我的脚转为微凉。她的脚真暖。
“呀，怎么刚洗完澡脚还不暖？”楚何月说着，用她的脚捂住了我的。真暖。
我平躺着，没有拒绝这温暖。
楚何月仍是趴着，头侧向我，往我这边挪了挪。
“只有一个枕头，我们要挤挤。”
说着干脆又把头抵在我的肩上，手也环上来，搭在我的右肩。我的左臂几乎被她压在身下。 我能很晴晰的感觉到她的柔软和体温。
这种感觉很奇怪。
很多年来我一直一个人睡。偶尔在亲近的朋友家留宿，也会挤一张床，但睡在一起只会有稍稍的身体触碰。
周扬出差的时候我也在方姐家留住宿，和她睡在一起，那时我也会很亲密的挨着方姐睡，有时还会把手放在她的腰上。但是，那是不一样的感觉。像是，和一个亲近的姐姐在一起，很温暖，很放松，很安心，很家常。
现在，被楚何月环抱着，如此亲密，也会很温暖，很安心，还会有温柔。洗完澡我们的睡衣里都没有穿胸衣，我想我们都能感觉到彼此年轻温暖柔软洁净的身体。这感觉很好。
楚何月把头埋在我的头发里，喃喃的说：
“哇，洗头水的味道好好闻啊。”
我笑起来。
“我用的就是你家的洗头水啊。”
“我平时都一个人，哪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今天觉得这味道好温暖啊。”
楚何月的声调好像一个小孩子在呢喃。我把头向她偏过去，也闻到了她头上的柑桔的暖香。
“习惯么？”过了一会儿，楚何月问我。
“嗯？”我一时不知道她问什么。
“习惯这样睡么？两个人挤在一起。我觉得你应该是习惯一个人睡的。”
“嗯。一直一个人睡。”
“冬天呢？会不会冷？”楚何月问着，一边又把我的脚捂紧了一些。
“我睡前一般都会泡脚啊。不会太冷。”说着我笑起来，“像四五十岁人的生活吧？”
“嗯。”我能感觉到楚何月点了点头。她的头发拂在我的颈上，有一点点痒。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好成熟，很冷静理性，处理事情有条理，生活也相当规律。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你好小，就是一个对很多事情充满好奇的小孩。”
我刚想说什么，楚何月接着说：
“有时候你好像对所有人都很礼貌很热情，可是，又觉得你对所有东西都有距离感。”
楚何月说着，用搭在我左肩上的那只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头。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过什么样的人生？这些，我都好想知道。
我可以知道吗？”
初冬的深夜格外的安静，黑暗在屋里静静的流淌。楚何月带着沐浴露、洗头水香味和隐隐的酒气在我的身边，温热的气息就在我的耳边。
那一刻，我觉得生活如此美好，幸福就是这样，两具年轻的躯体在冬夜里靠在一起，给彼此温暖和安慰，又不会背负过多的颓废或是压力。
听着楚何月在耳边的呢喃，我感觉自己的心渐渐漾出一汪温柔，在整个空间弥漫。
我把头侧向楚何月，用侧脸轻轻的的蹭了蹭她的发。
“我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