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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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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谁?
贺辞树一脸懵,仔细端详男人的脸,陌生中透着熟悉,熟悉又陌生,名字在嘴边怎么也想不起来。
对方絮絮叨叨,小嘴叭个不停,“太医哥,你不是说今天有约不来玩吗?怎么还戴眼镜,近视了?”
此言一出,贺辞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没理会男人的问题,他试探地喊出口,“祁长友?”
男人予以肯定答复,“昂。”
得知对方身份,贺辞树也不客气了,用力揪住他的耳朵,手指着台上满地的水渍,“看你小子干的好事,赶紧给我滚过来道歉。”
要是直接让他给冼翊文道歉,这小子能闹翻天,循序渐进为上。
祁长友梗着脖子与其抗衡,“我为什么要道歉!不就是泼了几桶水嘛,他们会打扫干净的。”
在他眼里,别说是泼了几桶水,就算是把这里砸成稀巴烂,铲成平地,都没人敢站出来训斥他一句不对。
背后的家族势力就是他为所欲为的底气。
但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贺辞树,炙手可热的中医世家,以贺家为首。
祁长友甚至开始委屈,和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气愤地指向台上的落汤鸡主角,“太医哥你怎么向着外人!我泼了就泼了,你忘了吗,他就是那个我跟你说过的硬骨头,是他先对不起我!”
聒噪的声音吵得贺辞树一个头两个大,哪记得他说过什么话,印象里倒是有一个他看上的鸭子,鸭子誓死不从,刮花了他的脸,从此两人结下梁子,祁长友发誓要让那个鸭子吃不了兜着走……
等等,冼翊文就是那个誓死不从的鸭子?
贺辞树怀着忐忑的心情复述:“你说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对就是他,”祁长友还不知危险即将降临,滔滔不绝地讲述要如何让冼翊文这块硬骨头吃不了兜着走,“有我在,我看谁还敢捧着他,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祁家,有我在一天,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他继续说:“别让我知道今天是谁给他投的资,让我抓到他,我就……”
贺辞树突然打断了他,给他一次后悔的机会,再次确认,“你就怎么样?”
祁长友丝毫没有察觉,依旧放出狠话,“我就让他身败名裂,向我跪地求饶!”
“噢~跪地求饶,这么狠啊?”贺辞树笑眯眯地看着他。
跪地求饶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祁长友嘴没个把门的全抖出来,“对!谁让他招惹我,我已经明确说过,敢捧冼翊文的,无论是谁,就是和我和祁家作对。”
负责人眼看情况不对,偷偷给祁长友使眼色,见人没反应,又想偷偷出言提醒,却被贺辞树一记眼刀吓得立马闭嘴。
贺辞树大概捋清楚了情况,招手示意冼翊文下台到他身边来。冼翊文心领神会,想到一会要发生什么就绷不住拼命上扬的嘴角。
贺辞树眉开眼笑地挖坑,“祁小友,那你打算怎么让这块硬骨头乖乖的向你求饶?”
祁长友摸摸鼻子,脸上是藏不住的沾沾自喜,“我打算……”
余光走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祁长友瞬间扭头,却见冼翊文略过他,径直走向了贺辞树。
“诶?”祁长友一头雾水,他不是让人将冼翊文堵在台上吗,他是怎么下来的?
此时,他怀疑过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唯独没怀疑过贺辞树,信誓旦旦的认为冼翊文是主动下来求和的。
直到看见贺辞树温柔地笑着,与冼翊文亲密说话,“眼睛没进水吧?赶紧回去换套干净的衣服,皮衣进水没用了,脱下来给我。”
祁长友惊呆了下巴,张着嘴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你们!”
贺辞树接过泡水的铆钉皮衣,步步紧逼,“你说要让谁跪地求饶?”
贺辞树向他确认,“我?”
祁长友提着一口气,紧张到大气不敢出,吞吞吐吐道:“……太医哥,我不知道是你。”
“不知道?”贺辞树把泡水像灌铅似的皮衣甩在他身上,皮衣砸在肩上,牢牢挂住,“我砸了那么多钱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原来都是你在背后给我使绊子,祁长友,几天不见你胆子很大啊。”
称呼的突然转变让祁长友浑身一哆嗦,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额头冒汗,“我,我什么都没做。”
从小放养长大的世家公子哥,一身傲骨绝不低头,脸红脖子粗,势必要嘴硬到底。
嘴硬自有处理嘴硬的法子。贺辞树拎起皮衣袖子去拍他的脸,一下比一下重,“你什么都没干,那这是什么?”
拍到最后几乎是以袖代手扇过去,“你要怎么赔偿我?”
脸侧红了大片,祁长友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心有不甘,“我赔钱就是了。”
贺辞树扶额内心阵阵无语,手指一下下点他的脑袋,“我差你那点钱,你的脑子是摆设吗,动动你的小脑筋好好想想。”
他补充道:“若是你不能交出个让我满意的解决方案,你就等着带上你的贵宾犬一起上大街流浪去吧。”
祁长友爱狗如命,朋友圈天天晒他的狗,造型一天一换,连发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祁长友委屈极了,他知道贺辞树真干得出来这事儿。
贺辞树平时开派对都不爱带他玩,群里聊天也经常无视他的发言,一直以来都是他厚脸皮蹭上来,舔狗也是有尊严的。
遇上这么个全书唯一傻白甜,贺辞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真想哐哐两拳砸他头上。
和林深那卦的心机boy打打斗斗,对手忽然换成傻白甜还有点不适应,下手没个轻重,一会给人吓晕过去就不好了,有辱斯文。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祁长友两眼放光,一把抓住贺辞树的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大哥和我说过,贺氏现在缺少灰产……”
听着走势不妙,贺辞树赶紧打断施法,掐住他的下巴,阻止他说下去。
贺辞树快要疯了,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出说,分分钟害人于水火之中,一世英名差点毁于一旦。
他可是社会主义良好公民,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祁长友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把他给毁了。
贺辞树败了,彻底没招了,“闭嘴,你赶紧滚吧,看到你我就糟心。”
被人这样明摆着嫌弃,小弟都还在旁边看着,祁长友作为老大面子上过不去,硬着头皮和贺辞树叫板,“我凭什么滚,我没错!”
本来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就烦,这小子还不知死活主动撞枪口上来,看他真是好日子过够,活腻了。
贺辞树像拎小鸡仔似的拎起祁长友,顾及小少爷面子,他刻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再不滚,就跪着一步步磕着头爬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着,祁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少爷,是怎样的狼狈。”
这件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利,祁长友还没傻到自毁前程,贺辞树又说:“你自己在心里好好掂量,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祁长友再不识趣也该分得清孰轻孰重,受制于人只好夹起尾巴乖乖听话。
临走前,贺辞树提醒,“这事儿只能你知我知,别让你哥祁长霄知道,听见没祁小友。”
两人虽是双胞胎,但与祁长友的傻白甜不同,祁长霄生性多疑,心机刻薄。两人一个明着骚,一个暗着贱,正所谓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多谨慎总是没错的。
祁长友欲言又止,这事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祁长霄脾气古怪,作为亲弟弟他也摸不准祁长霄的态度,万一东窗事发,他一定会被祁长霄整死的。
前有豺狼后有虎,碍于贺辞树就在面前,祁长友只得含糊答应,先保住小命再说。
贺辞树就猜到他不靠谱,催促他赶紧消失,不解气往他屁股踹了一脚。
屁股受击,祁长友跑的比飞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