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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贺辞树内心感慨:主角有这样的脸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心情美滋滋,对他的神之一手颇为满意。

      身边的造型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就没干过这么轻松还能捞钱的活儿,钱就跟大风刮来似的。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忘了接下来的正事儿,以及被他们隔离在世界外的模特。

      见大家一脸痴呆默不作声,冼翊文有些心慌,扭头想照镜子,又很快被只横空出现的大手人工掰正回去。

      造型师拿出液体高光,用手指托起模特的下巴,在他的下眼影与睫毛的衔接处轻轻点两下。

      亮片的反光让眼睛看上去水汪汪的,像是美人涕泪,我见犹怜。若是亮片点多了,用不着擦,换上混血感美瞳,别有一番韵味。

      水光潋滟的眼眸里深藏着野心,擅用柔弱的外表伪装,降低猎人警惕。

      “大功告成!”造型师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贺辞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造型师确实有两把刷子,甚至怀疑造型师是不刷到过他给冼翊文拍的哭哭小视频,由衷夸道:“审美不错,合作愉快。”

      造型师阿弟笑着回:“合作愉快~”

      两人似乎在暗地里达成了某种共识,看向冼翊文的眼神中透着看肥美猎物的光。

      冼翊文顿感心里毛毛的,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

      打闹的是时候了,造型师功成身退。贺辞树抓抓头发,漫不经心地打着哈欠,“行了,我们的蒙娜丽莎,你该登台演出了。”

      他热衷于为主角取各种各样的绰号,一碗水端平,人人都有,都不白来。

      又是蒙娜丽莎。冼翊文叹气,没有反驳,默默接受了这个奇怪的称呼。

      他站起身,偏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男人同样也看着他。

      贺辞树伸手在他眼前晃,“看什么呢?”

      接着注意到他的衣服不太对劲,坐着还不大能发现,站起来灯光一照,衣服底下的皮肤若隐若现,离得近了,还能清楚看见腹肌的形状。

      这衣服居然是网纱的,现在找新衣服换也来不及了。贺辞树索性把铆钉外套脱下来,扔给冼翊文,“你这衣服不行,穿着挡一下。”

      作为交换,他拿走了冼翊文的半框眼镜,镜片无度数,顺势戴上,和他的穿搭正好凑一套。

      冼翊文收回视线,稳稳接住了皮衣,同时看到了对方手臂上瞩目的绷带,“贺少你的手……”

      闻言贺辞树低头看,怎么忘了这茬,“啧。”

      两个任务同步进行就是麻烦,白天在校园造成的伤疤,晚上就得想尽一切办法遮盖,都快遮出肌肉记忆了。

      但凡在身体留痕的行为统统禁止,纸醉金迷的夜生活过去第二天还要早起上学,如此反复,早晚要疯。

      “小伤,不用管他。”多说露馅儿,贺辞树推搡着冼翊文往外走,不给他提问的机会,“快登台吧。”

      表演并没那么快开始,冼翊文只是象征性关心,压根没往心里去,着急道:“等一下,眼罩没拿。”

      心急干坏事儿的贺辞树立马松开手,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咳,你就穿这身去?”

      冼翊文边套皮衣边看镜子,服装都是照贺辞树的要求一比一还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问:“怎么了?”

      “不行,太单调了。”贺辞树一票否决,手指轻推眼镜鼻托,觉得主角脖子上缺点布灵布灵的配饰,于是说:“把你的首饰全拿出来。”

      冼翊文照做,拉开最边上的化妆桌抽屉,里面堆满了亮晶晶的饰品,各种项链手链混放在一起,链条打结成一坨,都是团员们买来随手放的。

      冼翊文从中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珊瑚绒饰品盒,这是他专门用来收纳的盒子。

      其中的饰品不多,贺辞树瞧见了他上次送的黎明闪蝶手链,仍旧光彩夺目,像是没戴过。

      能选择的太少,贺辞树挑中了一条银色钛钢链子,链子延长得不寻常,造型也不一般。

      他拿起看,没瞧出其中的名堂,问:“这什么东西?”

      冼翊文瞥了眼,云淡风轻道:“胸链。”

      贺辞树:……
      “外穿还是内穿?”

      冼翊文粲然,“一般是内搭。”

      内搭不就看不见了?贺辞树没见识过这种新奇的花样,认为闪闪发亮的饰品肯定要戴在外面,让大家伙都能够好好看看。

      一锤定音,不容置喙,“外搭。”

      贺辞树嘴上说:“去换,我在台下等你。”

      实际行动却是来到了冼翊文口中的那间药房,药房位置离车库不远,上下班途中经过购买药包,行为合情合理。

      进门就能看见一墙的中药材柜,靠门外的货架上堆满了花草茶包。贺辞树拿起一两个放在手心里端详,都是些常见的美容养颜组合。

      他喊来店员询问,得知每周工作日她们都会煮一壶花茶,等下午学生快放学那段时间,将摆着花茶和一次性塑料杯的桌子挪到外面,免费向路人供给花茶。

      至于助眠茶包,确实在本店售卖过很长时间,但新到的货售罄后便撤下了货架。店员只含糊说针对的受众群体有限,出售效果不理想,所以不再售卖。

      但同为药店销售,贺辞树深知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当代年轻人的失眠程度可不是吹的,更有甚者花大几千去医院住院,就为了治失眠,所以说针对的受众群体有限,只能骗骗其他人,骗不过他。

      不过具体原因他猜不到,这块地理位置人来人往,挨着大厦,附近就这一间药房,何况现在又不是梅雨季,日营业额怎么都不会太差。

      生意要真不行,就只能怪这是私人药房,没有上市连锁公司有声望。

      打听完了贺辞树调头回去,刚进车库就撞上了笑眯眯的负责人。他今天心情非常愉悦,脸上的肉笑得堆起来,余光瞥见贺辞树,像看见了行走的发财树,眼里的光更甚。

      不由分说地扑上去,“贺少,你来了!我留了前排最好的位置,表演就快开场了,我给您带路!”

      贺辞树灵活躲过,两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发财树,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凑上来装熟的,多驳他对外大魔王的面子。

      “上一边去,别挨着我。”贺辞树面露嫌弃。

      带着一身的劣质烟味扑上来,换谁都得嫌弃,没让负责人a二手烟入肺钱已经是十分慷慨了。

      “好好好,咱入座吧。”负责人仍是笑嘻嘻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他一直保持微笑,巴掌就落不到他脸上来,殷勤道:“请入座!”

      负责人的大嗓门差点没把天花板掀飞,声带上装了个大喇叭,声势浩大,车库里的其他人听到动静,齐刷刷地投来好奇的目光。

      锐利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袭来,贺辞树扶额只觉得丢脸,偏偏负责人尴尬还不自知,热情地招呼他去坐前排。

      贺辞树气急败坏,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快闭嘴吧,我都要被盯成筛子了!”

      负责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朝贺辞树比了个OK的手势。

      贺辞树气愤: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非要把阳光开朗大男孩,折磨成超级无敌大社恐才肯善罢甘休吗。

      【宿主,其实你社恐点挺好的。】

      贺辞树:你也闭嘴。

      躲在车库角落的黑衣男人,偷偷观察着贺辞树的一举一动。见贺辞树落座,悄悄往车库门口挪动。

      车库顶灯关闭,顷刻间只剩下手机屏幕透出的微弱光亮。黑暗中,一支镜头默默对准了贺辞树。

      对此一无所觉的贺辞树还在沉浸式打哈欠,今晚出奇的困,眼皮子打架几乎要睁不开。

      舞台灯光缓缓亮起,冼翊文踩着音乐节奏登台,脸上蒙着丝绸眼罩,走起路来丝毫不慌,稳稳当当走到舞台中心。

      皮衣下的胸链切割面镶嵌了许多细小水钻,随着迈动的步子,在灯光下折射出不同角度丝滑灵动的光线,耀眼的反射光泽大大增强了视觉吸引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化妆时贺辞树特意吩咐过,演出曲目由他自由做主。只有一个要求,注意表情管理,全程只许冷脸表演。

      冼翊文将要求牢记在心,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往前走。

      蒙着眼睛,全身心感受音乐节奏,呼吸逐渐平稳,脑海中浮现练习时的动作,肌体渐渐与那时的重合为一。

      台下的贺辞树托着脸,心不在焉地把玩手中的皮革首饰盒。

      动作干脆利落是冼翊文最显著的特点,自创的舞步轻盈流畅富有律动感,自信从容,将他优越的体态展现到极致。

      胸链折射出的灵动光线随着舞蹈动作跳跃穿梭,隔着薄薄网纱下微微起伏的胸腔,顶起胸链一上一下,性感张力无限放大。

      这本是一场绝佳的视觉盛宴,可贺辞树怎么都提不起劲来,脑袋昏昏沉沉,以为只是普通的闹觉。

      台上的表演进入到高潮,冼翊文一把扯下丝绸眼罩握在手心,抬头缓缓睁眼,刺眼的光线下,毫无情绪波动的脸,却有着一双水亮的大眼睛。

      楚楚动人的眼眸不夹带任何情绪,平静无波,宛如寂静之地深处的一汪泉水,涓涓细流。

      这次的妆造给足了观众惊喜,负责人得了招财树旨意,带头鼓掌欢呼。霎时间,台下爆发出阵阵喝彩,不绝于耳。

      突然一束手电光线直射上台,故意落在冼翊文眼前,在他脸上晃了晃。冼翊文反应及时,迅速抬手遮挡,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照到眼睛。

      随着贺辞树站起,手持电筒的黑衣男人立刻警觉,瞬间撞开车库虚掩的大门逃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像是有备而来。

      贺辞树起身追出去想一探究竟,许久不锻炼,体力跟不上黑衣男人,没跑多远就被甩开。

      脚步一软,刚想停下歇息会,耳边传来了系统急切的呼唤。

      【宿主,不好了!主角有难了!】

      门外不速之客鱼贯而入,强制叫停演出,冼翊文被架在台上,进退两难。

      只见台下中心位置被一扫而空,站在中间的男人颐指气使地抬手挥下,身侧的小弟手握水桶齐齐泼上台。

      狭小的舞台无处可躲,冼翊文避无可避,只来得及伸出双臂护住头。

      一轮泼水结束,冼翊文淡定地抹了把脸,甩干净手。从头到脚浇的透心凉,狼狈的像刚从水池里爬上来,身上的皮衣渗水变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为首的男人乐个不停,出言不断嘲讽冼翊文,当初要是跟了他,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下场。

      那男人说:“不想受罪就乖乖向我求饶。你态度好的话,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冼翊文依旧是冷着脸面无表情,内心毫不在意,看白痴似的看着男人。
      这世界的疯子还能一窝蜂的全让他碰上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倒霉到了极致。

      贺辞树扒在门边目睹了这一幕,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穿过四散往外涌的人群,怒气冲冲地来到男人面前,刚要开口,对方爽朗的声音抢先一步出现。

      “太医哥!好巧,你也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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