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异能，称霸星系》我啃啃啃啃啃

19、第 19 章

　　“我不确定，当时情况紧急而且我受伤也很严重没法注意这些，可能是被魔方大楼的人带走了吧。”山姝含糊其辞。

　　她并没有完全撒谎，最后他们几个怎么处理周校的尸体她并不清楚，只隐约记得戚衡盈留下的那个可以发射信号的装置，除此之外，她与那些人的联系完全断掉了。

　　现在的山姝不敢贸然使用十火帮的频道与自己的手下取得联系，异能局这样的地方是否有捕获信号的装置她并不清楚，只能静观其变。

　　只是，在望向手腕的时候她注意到，手臂上的光环颜色改变了，打开显示的是异能局熟悉的页面。

　　这不是基地的光环，而是属于周校的手环，那她的手环去了哪里？

　　她克制着眼神瞄向了楚文致，如果基地的光环被发现，自己那番说辞在他眼中岂不是站不住脚根。

　　“怎么了？”察觉到山姝的神态有几分不自然，楚文致停下了话头望向了她的手腕，而后了然点头，笑得有些凄凉，“我帮你把它修好了，你可以使用了。”

　　山姝点了下头，楚文致的样子不像是发现了漏洞，那么基地的光环又在哪里……

　　心中藏着事，她另一只手搭在手腕上翻转着，似乎是为了方便手环的使用，绷带自动掠过了这部分。

　　抚摸着……她忽然在内层发现了一些异物，身子仍保持挺直，眼神向下瞄，再将手指碰上去，一点光亮钻了出来，那是基地的光环，太好了，它只是隐藏在手腕上了。

　　“那我恐怕永远都没有办法找到周校的遗体了，不过，你进入异能局的目的已经作废了，这里不是你想回归的异能局，我会向他们汇报你的伤口在恶化直至死亡，尽快将你送出异能局的。

　　“如果你还能见到魔方大楼的那些人，看在你顶替了周校，你们又算是同事的份上，请带一些她的骨灰，洒在她母亲住所外的泥土里，我想这也是周校的愿望吧。”医生的情绪一直处在低落的状态，他默默地摊开自己的双手，看着清洗过后残留的水渍，慢慢叹了口气。

　　“我答应你，只是，我并不想这么快离开异能局，能拜托你让我留在这里更长的时间吗？”咬了咬牙，山姝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她能看出灰星的异能分局已经脱离了联邦的控制，她想借用周校的身份继续留在这里探查更多关于灰星的秘密。至于十火帮的任务，可以顺带着接触，但她不会特意去做这件事。

　　她已经牵涉其中了，废了这么大力气入局，她不是那种会立刻退缩的人。

　　“我想现在我们彼此之间未必互相信任，我也不方便过问你的意图，但是你要做任何事情都必须经过我同意，整个异能局我是唯一能确保你身份不被发现的人，如果我发现你越过我做了任何事情，我都会立刻将你的身份暴露。”最后，楚文致留下了威胁。

　　山姝并没有将这个威胁放在心上，楚文致看上去不难说话，而且愿意帮助自己，他不会暴露自己的。

　　他们的商谈结束了，按照计划，为了保证山姝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楚文致特意将山姝的伤势汇报严重，而后将她留在医疗区病房内居住，避免她与其他异能局的人接触。

　　护士们已经离开了，楚文致亲自起身扶着山姝出了门。

　　一直等在外面的却风几乎失去了耐心，就在他打算做些什么的时候，总算看到了两人的身影，他急匆匆站了起来想要送自己这位仅存的长官回到房间，却被楚文致无情拒绝了。

　　楚文致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沉痛的神色：“抱歉，这位搜查官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会为她安排无菌病房以及配套仪器治疗，她暂时需要二十四小时在病房内。”

　　看着山姝浑身裹着的厚厚的绷带，却风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匆忙地点头：“好的好的，都听您的，另外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医生？”

　　“需要你们搜查三科的人在这段没有长官的日子里老实一些，医疗部很忙，没空接待新的伤员。”楚文致半开玩笑地说着，接着便指明了方向要求却风随他一起送山姝过去。

　　医疗部分为手术区和住院区两个部分，中间则是一些检查科室，也方便了伤员的例行检查。

　　现在他们穿过了交界处窄窄的青灰色走廊向里面走去，冷白色的消毒灯球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天花板，将一切照得透亮。

　　离分界处最近的几排病房都是透明的，甚至在没有人的时候卫生间都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摆放着的各类卫生用品。山姝的心向下坠了坠，这样没有隐私的环境自己想要有什么行动都太过困难了。

　　楚文致指了指其中一间病房，而后要却风帮忙带她进去。

　　进入病房后，却风率先离开了，而楚文致则站在透明层的外面观察着病房里的山姝，山姝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像是被观察着的动物。

　　紧接着她看到楚文致拿起了对讲机说道：“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需要我完成的可以按铃和我讲，记住只能按红色的那个按钮，只有那个接入的是我的线路，你也不想惹上其他麻烦吧？”

　　“那个，我可以和外界，就是，大楼里的他们联系吗？”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山姝仍旧小声询问道，目前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几个的去向，以及自己那几个不算聪明手下的安危。

　　“……你的胆子真是大，异能局上空有着整个白砂星系最强大的信号防护网，我不管你是什么信号路径，只要那边查出问题，我不供出你你都必死无疑。”楚文致有些无语，他冷声警告道。

　　“那没事了，再见楚医生。”山姝颓丧地闭上了眼，若是知道楚文致看管自己如此严格，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告诉他那么多东西。

　　只是在她满心沮丧带着缠满的绷带倒在床位盯着天花板放空大脑的时候，机会悄然而至。

　　一个小护士轻轻敲了敲门，将一个消过毒的薄板递了进来，而后站在一旁小声解释道：“长官好，听说您的手环坏了，但技术部的人员在外派，可能要下周才能维修。这是技术部派人给您送来的您的工作机，等到您身子好些了希望可以全面地进行一次任务汇报，打扰了，我先离开了。”

　　那个薄板是银灰色的，顺着传送带移动到了山姝的床边，她费力地翻了个身，手臂撑在地上靠近传送带捡起了那块板子，楚文致已经偷偷将她的一些数据换过了，尽管她无法使用密码或者其他方式来打开这台工作机，但是可以使用虹膜和指纹验证。

　　在打开了这台工作机器后，山姝半靠在床边眯着眼打量着屏幕里的界面，是她熟悉的软件和布局，看来就算这里的异能分局彻底换血，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工作模式和操作系统。

　　那也不算彻底换血啊，还是保留着联邦各处异能局一样的血管。

　　一等搜查官的身份比山姝原先的职位高一些，她耐着性子查看周校曾经完成的各类工作报告，以学习她的说话习惯，周校似乎有负责异血人的一些工作项目，位于最下方的几份文档还是吸引了山姝的注意力。

　　前面的大半部分都是冗长的来自于改造部的官方说明，这次改造名为二次改造计划。

　　奇怪，不是叫什么鱼细计划吗，至于第一次改造计划，那又是什么？

　　一边想着，山姝一边继续查看正文，内容上第一部分是探究异能产生的途径，附上了一些打了码的血型照片，乍一看上去血肉模糊，至于结论，除了得知是先天产生的外没有任何有效信息。

　　第二部分则是对平民进行实验植入较低能力的异能，例如红色光线之类常见的异能。而能源泵则是一种专供异血人补充能量的能源，在后续的实验中，研究员发现异血人似乎对这款饮品产生了依赖，即使不适用异能也必须食用它，否则无法完成正常生命活动甚至有生命危险。

　　山姝立刻想起了芹菜，那个女孩就是拥有这样低等的异能，她对能源泵那般渴求，走路也踉踉跄跄，与这上面的描述吻合了。

　　至于第三部分，在属于周校的文档中，这部分是空白的，只有孤零零一个标题显示在第一行最中间的位置。

　　是权限不够吗，还是说目前只在进行前两部分计划？

　　浏览了大量文件内容，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和思考，山姝大概推测出整个二次改造计划的内容，她的瞳孔轻轻颤了颤，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称得上是荒诞的计划。

　　无论在任何时代任何地域，这样的改造和研究都是违背人道主义的。

　　联邦为各星球本土设定异能分局本就是为了解决四处残害平民的异能者，维护整个联邦的安定。

　　灰星的这处异能分局竟然妄图制造异能者，不仅是对平民的迫害，也是对异能者和异血人的迫害，除了这一小部分计划的成员外，没有哪一方受益。

　　这样的计划无异于用新的错误解决上一个错误，若真要如此，那未来的联邦恐怕再无和平。

　　山姝很庆幸这样的计划尚未蔓延开来，在灰星也仅仅是限于主城区的小范围实验，而现在，她恐怕必须留在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来解决这次危机，否则，联邦可能就要陷入动乱了。

　　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止痛剂的药效消散了不少，浑身的疼痛让山姝无法集中精力思考，她的手指触碰到气雾剂的开关，很快，房间四角便喷出了细密的喷雾充满整个房间，确保她整个人浸润在止痛药剂的环境中。

　　不确定自己还能在这里停留多久，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要把握住，山姝暂停了浏览，开始思考与鱼细有关的第一次改造计划，她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推断，等到再次见到戚衡盈他们的时候，便可以得到印证了。

　　她不确定这台工作机是否会被监视，山姝并不敢在上面写下任何自己的想法，她重新躺下无聊地注视着周遭的一切顺便想问题。

　　根据文档中的内容，周校参与的应当是第六批次的实验，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半年前了，现在进行的批次恐怕只会多不会少，想必受害者的数量也在飞快增加吧。

　　山姝定了定神，打算大致浏览下第六批次实验体的报告。

　　这一批大约有十几个人，每个实验体大约都有几百项密密麻麻的监测数据，他们中的所有人都被植入了发射光线的异能，只不过一半人的光线是带有烧灼功效的，而另一半人则是麻痹效果的。

　　大部分实验体在初期的能力波动很大，而且不受控制。文档中的描述是这样的“虽然实验体状态波动较为明显，但与鱼细计划中的实验体而言，波动范围得到了有效控制，算是达到了阶段性成果。”

　　再向下翻找着，山姝的余光瞥到了熟悉的面孔，她心中一惊，立刻翻回去查看。

　　芹菜和白菜两个人的证件照就出现在档案中，他们的样子与现实无二，只是眼神里没什么光彩，一片灰暗，似乎对于未来并没有什么指望。

　　在实验体来源的那几行里，山姝看到他们来自于白砂星系那颗有名的垃圾星。没想到灰星的手竟然已经伸到了其他星球，这个范围扩大了，看来她必须留下来查明这一切。

　　芹菜姐弟的遭遇与自己很类似，山姝不由得苦笑着向下翻看，自己和没逃出去的陈松一样，险些成了基地的耗材，好在他们摆脱了这样的命运。

　　如此来看，魔方大楼里小团伙的产生也就有迹可循，被残害过的可怜人们自发聚集在一起，为有同样遭遇的其他人们提供一个避难的场所。

　　*

　　在异能分局的搜查员们迈入午夜俱乐部的时刻，灰霾正跟在其他人的身后从走廊尽头的画像中离开，前方带路的是白菜，而灰霾则顶着那张面具断后。

　　将机关复位后，几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些逃离。

　　灰霾单手拖着周校的身体，她的血液几乎流干了，故而这具身体很轻，他只需要注意不留下血迹便可以轻松解决了。

　　某种程度上基地中的众人都认为灰霾是第九席的人，当然，青墟本人不敢这么认为，灰霾倒是对此无所谓，在他眼里青墟只是一个合作伙伴，自己需要找到山姝，线索就在Z-428那颗星体，他理所当然地混在了十火帮之中。

　　没有其他原因，他随时都会离开。之所以他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山姝还没认出自己，他有点沮丧，但这些都没有关系。

　　灰霾在基地的自由度极大，他去哪里去做什么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他总是不在基地里，在这次任务的同时，灰霾破天荒和青墟知会了一声便在白砂星系以一个落魄魔术师的身份混入了一艘商舰，在山姝等人商舰抵达的前几分钟到达了这颗星球。

　　只不过灰霾的运气更好一些，他在灰星早就布置好的线人和他交换了身份，于是，现在的三号面具便是灰霾本人了。

　　灰霾感受着面具下油彩粗糙的触感，微微扬了扬眉毛，跟着前面的人进入了黑暗的甬道。

　　周遭实在黑暗，只是几人的夜视能力都很强，并不需要任何灯具便可以自如行动。

　　说实在话，灰霾对于山姝贸然想要混入异能局的行为很是担心，他多多少少了解灰星当前的形势，像是不断充气的气球，即使已经超负荷了，但异能局仍旧不断地施压，某个节点一定会有惨痛的后果。

　　只是，他知道他拦不住山姝，他也不打算真的去阻拦。他们两个是一样的，认定了某件事，不会因为任何人去改变的。

　　灰霾微微颔首，将目光放得很远，他们两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灰霾没有那么在意整个联邦的稳固和那些平民的生死，他不打算将自己列为荣辱与共的一个公民。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白菜的记性很好，他绷着一张发白的脸，带领着众人时而向上时而向下，终于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位置，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只是这里的气味算不上是好闻，几人纷纷放缓了呼吸。

　　“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她有没有瞒过他们。”戚衡盈叹了口气，盯着自己的手瞄了几眼，“我还是第一次用我的能力去做除了伤害别人之外的事情，很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