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异能，称霸星系》我啃啃啃啃啃

18、第 18 章

　　异能局在灰星的地位很高，不过就算如此，也并没有足够占据一整幢大楼的科室，异能局位于金光大楼的最上面一百层，市民想要在这附近的领空停滞，甚至降落在异能局的范围内，都需要办理极为复杂的手续，或者成为英雄市民拥有权限。

　　而现在，属于搜查三科的银灰色飞行器畅通无阻地在顶楼位置降落，沿着车道向前滑行，而后进入诺大的升降机前往对应飞行器停放的楼层。

　　在异能局五十层是一整层的医疗部，用于处理职员们的伤势，而这里的医疗部集齐了灰星最好的医疗团队，更多的平民无法接触。

　　驾驶员停放好飞行器，便帮着其他几人将山姝抬下车，送入了急诊室。

　　其他人都急匆匆离开了，他们还需要处理魔方大楼的后续事宜，现在只剩下这位驾驶员仍旧陪在山姝身边。

　　“你可以去休息了，这里的人手足够。”穿着防护服看上去上了年纪的医生瞥了驾驶员一眼，隔着防护罩开口下了逐客令。

　　“我想等在这里，我们搜查三科的长官，只剩下周校长官一位了。”驾驶员有些落寞地望着躺在担架上看不出身形的山姝轻声说道。

　　“那请你在旁边的休息室稍等，我现在为这位长官手术。”医生没有拒绝，略一挥手便让一旁的几位护士将担架推入了手术室。

　　驾驶员名叫却风，是搜查三科的三等探员，他呆坐在长椅上望着对面墙壁上滴滴答答的山水图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事情怎么会这样，在前几日确认入侵魔方大楼方案的时候周校拒绝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三等探员的申请，说是那批异血人十分危险，不该让他们这样年轻的生命折损在这样的身上。

　　“好吧长官。”却风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再坚持，不过，他叹了口气，除了周校长官外全军覆没，自己就算执意前往恐怕也是成为炮灰吧。

　　他叹了口气，祈祷周校能够顺利活下来，无论是出于私心或是其他的……

　　在这段很短的时间内，山姝一直感觉自己处在一片红色的炽热之中，她的大脑晕晕乎乎的，感觉浑身的部位时而涨大时而缩小，无数画面从四面八方涌来，她想起了很多从前在异能分局就任的事情。

　　关于他们第一次遇到鱼细的经历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回，天旋地转，疼痛，碎掉的手臂，队友的身体像是熟透的番茄不断膨胀爆炸，而后又冒出了芹菜营养不良的身体，还有那张惊恐的脸，他们融合在了一起。

　　噩梦一般的一幕幕在山姝的脑海里旋转着，她几乎快要吐出来了。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当时她整个人平躺在手术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大口淤血从喉咙中喷了出来。

　　医生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匆忙将被污染的手术服换掉，而后重新回到手术台前盯着山姝。

　　粗暴地将她的喉咙打开确保没有异物堵塞器官后，医生将一条管子直接捅入了她的喉管，而后冷不丁冒出一句：“看起来你伤得不重，还有血可以吐出来，看起来血管并没有全部爆掉，还能救活。”

　　山姝听清了这句话，只是她花费了一些功夫才理解了具体的意思，她有些想笑，声带和喉咙的震动让那根管子戳到了更深处，她的整个胸腔都疼痛难忍，呕吐的欲望更强烈了。

　　“别笑了，也是你命大，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执行任务就碰上了这么危险的事情。”医生叹了口气，往山姝的口中喷了些气雾剂，希望能帮她缓解疼痛。

　　紧接着，医生便沉默了下来，接过一旁助手的刀具开始操作。

　　整个治疗进行了大约两个小时，在结束手术的时候，山姝浑身都是麻药残留的肿胀木然感。

　　她浑身都缠着厚厚的绷带，就连脸上头上都满是绷带，里面还渗出了丝丝血迹。

　　“好了，等下我再给你讲具体的事宜。”医生用手背擦了下溅在脸上的血迹，单手将那只管子从她的喉咙里拔了出来，从仪器上拽下来随手丢在了废物箱。

　　在护士的搀扶下，山姝慢慢坐了起来，茫然地望向四周，冷冰冰的一切，她望向镜子中的自己，除了一双布满红色的眼睛，再无其他东西，她扬了扬唇角，这次，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好了，你的一个手下好像在等你，我嘱咐你几句话，他就会送你回去。”医生挥了挥手，整个房间的护士都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忙碌起来，处理手术过程中产生的废料和垃圾而后离开了手术间。

　　由于术中插管的操作让山姝摸不准自己是否能说话，于是她费力地举起被厚厚包裹的手指了指嘴巴，对方摘下了防护罩，点了下头，坐在了她的对面。

　　“多谢你医生。”山姝坐直身子，望向了医生，她郁闷地拍了拍自己的身体，绷带很厚实，行动起来笨手笨脚的。

　　她勉强看向了医生，与她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医生看上去上了年纪，头发已经有些泛白——在联邦的今天只有六十岁以上的人才可能生出白发。

　　医生面容平静地和她对视着，在山姝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心中的疑惑得到了答案，现在他的眼神凌厉起来，思忖着改用什么样的方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

　　“手术结束后监视器会关掉。”医生打定了注意，又望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

　　山姝心中一紧，她确信医生完全没必要和自己说这样的话，监视器关闭对医患关系没有任何益处。

　　唯一的可能性是，自己暴露了……

　　“好。”她应了一声，冷静了下来，医生暂时应当对自己没有恶意，否则他不会告知自己关掉监视器，更不会将其他护士支开，而是会在手术台上就弄死自己。

　　“你不是周校。”果然，医生一开口便让山姝险些无法控制自若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幸好有绷带遮挡着，山姝慢慢思索着，困惑地问道。

　　“你身上没有一丝异能的波动，并且，骨头和器官都不会说谎，你和周校的体型虽然近乎一样，但骨头结构和器官健康程度完全不一致。

　　“我已经将档案里周校原本的数据修改过了，看在你我同是平民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给我满意的解释，你为什么会顶替周校的身份潜入这里，你有什么目的，否则我会立刻将你的身份抖露给所有人。”医生的眼神紧紧逼视着山姝。

　　他的面容格外严肃，像极了可怕的正义法官，不同的是，医生的手中没有测谎器。

　　“我……是平民，曾经在联邦军校学习，后进入家乡的异能分局工作，在一次体能提升中失去了整段记忆，醒来的时候便在魔方大楼附近，是他们收留了我。

　　“在这次异能局的袭击中，我想这是我回到异能局的机会，所以我捡了一位和我身形相近搜查官的证件任何在搜救的时候被找到了。”没有时间留给山姝思考，她半真半假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在听了鹿白瑜等人疑神疑鬼的说法后，山姝对于灰星异能局的信任度并不算高，故而她原本打算借用周校的身份伪装一段时间，待到一切确认后再向异能局坦白自己搜查官的身份，只是现在，她不得到不用这个身份博取眼前这位医生的信任了。

　　“您能帮我告知这里的负责人吗，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搜查官编号和就职的分局，可以帮我联系那里让我回去吗？”为了让医生更加信任自己，她再次开口补充道。

　　如果医生真的答应了，自己能回去，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自己之前的疑心都是不必要的。

　　听到这一席话，医生皱了皱眉头，半晌才再次开口：“你不能给其他任何人暴露你的身份，灰星异能局的情况很复杂，他们知道你的身份甚至可能直接暗杀你。但从你顶替了周校的身份回来的时候，你就没法离开了，否则他们就会追查你。

　　“现在我尽快和你说一下周校的身份和经历的事情，你一定要记住，减少和周围人的交流互动，不要在局里乱走动，不要试图自行联系你的直属分局，更不要让异能局的任何人发现你的身份。”

　　心情沉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有骗她，灰星异能分局一定有大问题。

　　既然她暂时没法回去，也没法从十火帮和异能局脱身，不如就留在这里去探查更多。

　　山姝看出了这位医生是想要帮助自己，于是，她点了点头立刻答应：“多谢您肯帮我，我会隐藏好身份的。”

　　在医生的介绍中，周校是土生土长的灰星人，由于母亲身体状况很糟糕，她并没有接受统一的联邦军校教育，而是在白砂星系的分校来完成学业，并随时回家照顾母亲陪伴母亲就医。

　　“你要记住的是，在大部分眼中，周校的母亲已经在三年前，也就是鱼细计划被废除的时候死亡了，但是在少数和周校极为亲近的人中，他们都知道周校的母亲就在主城外早花街35号隐姓埋名的生活。

　　“你现在的状况肯定是不能接下局里任何离开主城的任务的，我会抽空去看望周校的母亲，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她女儿死亡的消息了。”提起周校的母亲，医生露出了几分哀伤的神色。

　　这是第二次了，异能局关于被封禁的鱼细计划到底是什么，山姝皱起了眉，但从名字来看，一定是关于异能者的计划，而且鱼细在其中还处于核心的地位。难道，鱼细已经从联邦监狱逃脱了吗。

　　她听着医生的讲述，不敢询问更多细节，因为自己若真的受到魔方大楼的庇护，她不可能对鱼细的那个封禁计划一无所知。

　　自从抵达灰星后的发生的一切还是太匆忙了，山姝有些遗憾，若是自己抓紧时间多询问一些魔方大楼的事情，也许就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了。

　　现在，她嵌套着数层身份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局面。

　　医生继续为山姝介绍周校的事迹，以及进入异能局后的经历的事情完成的任务。

　　“当时周校便是反对鱼细计划的主力军，她表面上反对的原因和现在的灰星的当局一样，为了保有自己现有的权力，因为那帮我们现在称作异血人的家伙太不稳定了，他们的力量很诡异，并不能很好控制。

　　“不过她反对的深层原因我不清楚，她似乎也不喜欢现行的削弱异能计划。”医生似乎默认山姝对灰星以及当局的情况了如指掌，自顾自说了下去。

　　山姝抿了抿嘴唇，她不敢提出任何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疑问，只能在脑海中拼凑着这些碎片试图更了解这颗星球。

　　现在她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这里的异能分局早已不是效忠于联邦的那个异能局了，她不了解这里，不了解这里的人民，十火帮的基地同样不了解这里，同样，联邦对此更加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正在扩张的小小的中心，它藏在最隐秘的地方不被任何势力注意。

　　“不过还是有些好消息的，虽然有些地狱，但与你相熟的第三搜查科的一二等搜查官在这次任务中全军覆没，你不必担心他们识破你的身份。”似是苦中作乐一般，医生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着说道。

　　“那个，要不您介绍下您自己，周校搜查官似乎和您很熟悉。”山姝想了想，还是询问道。

　　“我的名字是楚文致，我是平民，是从老的异能局医疗部留下来继续工作的一批职员，在异能局重组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爆发了战争，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不得不因为我的医术重用我，他们看我一直本分，渐渐信任了我，我在医疗部也有了一定话语权。

　　“周校也是在那个时期被分配到异能局工作的，她刚毕业，是个很热情活泼的孩子，就算是危险的任务也都冲在前面，即使后来的她已经是一等搜查官了，仍然凡事亲自上场。抱歉，我……”

　　楚文致停下了话头，转过脸按了按眼角，深吸一口气重新转回头说道：“她经常受伤，当时我经常和徒弟一起值班，所以也就和她熟悉了起来。

　　“她似乎从来不在乎那些伤口，也很少用止疼药剂，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为了心里守护的某种东西战斗似乎是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她实力很强，晋升很快，在她这个年纪、这样的非联邦军校主校区出身成为一等搜查官很难。”

　　山姝陷入了沉默，她认真听着楚文致的话，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证件照上那张明媚阳光的脸庞，齐整的短发和脸颊左侧的梨涡，以及刘海上发那一个创可贴样式的发夹。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年纪成为一等搜查官有多么困难，何况分校的背景完全不是加分项。

　　她大概能想象出学生时期的周校是什么样子的女孩，什么事情都冲在前面的，会热心肠解决你一切问题的女孩。而这一切性格组成的周校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依旧是那样的冲劲。

　　说到这里，楚文致长长叹了口气：“你既然能顶替周校的身份混进来，那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周校的遗体你应该处理过，能告诉我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