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作者和听故事的人 ...
-
好吧泠川，我想你说的有道理。
我会好好讲这个故事。
“你想要什么？”
“荣光？”
“自由？”
“逆转？”
“一段奇遇与成长？”
“其实都不是。”
“我说过我不讲悲剧结尾的故事。这是真的。”
“十年前起，我这里没有一个悲剧收场的故事。”
“所以你安心好了。”
“光明啊，那种东西。我不喜欢。”
“不是讨厌。是很遥远。”
所以你问我我想要什么。
我的确想了又想。
想到头痛了。
然后想，为什么是个喜剧我却要这么想。
但是我在想的过程中改变主意。
我会好好讲的。
即使我什么都不要。
米思的名字，是错过。
她错过很多事。
这是一个生来就在失落中成长的孩子。
但她从不觉得自己人生充满遗憾。
其实大家总是无形中对主角天生就有傲慢与偏见。
只是因为有这样故事存在。只是因为她们存在。
莱拉一开始就是有这样的偏见，她自己知道，所以她说。有所失去的是她。
这个故事的形式不会改变。
这是情景剧。我喜欢。
阅读会被感染。
嗯。我说过啦。
我会给这个故事一个完整的故事线，它不再是我从某个时间点上掐下来讲述的故事。
但它也是一个完结后再讲述的故事。
所有这些故事，都是角色的人生番外。对莱拉来说是。因为角色在她笔下诞生同时也死去。那之后的故事，都是番外。是角色的，也是她的。
所以你会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哈。原本我只是想讲点黑色幽默小故事，作为爱丽丝那边的填充。
你好像很难过。
为了不让你难过，我开始创造我的奇迹。比让魔法少女拯救世界还荒诞离奇。
反正世界最后被拯救了。随便造作没关系，那么就让这个最初的开始更加荒诞癫狂好了。
来和我看新的故事吧！
本来这里我不想提到的。我可以当做我们都忘了。
但是……幻想走向真实的过程。
我在森林，山中。
现实夹缝没有一个不该存在的生命。
我翻山过河。
终点，走向死亡。
每个人结局都是死，难道会死去就是一个悲剧了吗？
那我这么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重复的悲剧。
没有人会乐意听，这不过是又一些无聊故事。
启程，然后走向终点。
所以呢，重要的是我在死水河里捞出点东西。
我不是淘金人，也不是冥河的死神。
只是个走一路忘一路然后死了的某个人。
活在某个宇宙。
我让一些生命离开某个世界。
最终成为另一些人笔下离开世界的生命。
世界无我。
我即是深渊。
哈哈哈哈。
世界是我的眼睛。
我在看你。
你在看我给你变魔术。
我接受。
喜剧不就是这样，荒诞开始。
难不成要我写主角在乡间路上策马奔腾送信，就此开启一段伟大冒险历程吗？你想想，这是多少故事的开头。
那就让我给你讲个颠倒的故事。
最后我们的主角才开启她的送信旅途。
这不好吗？
4抢劫成功被抓了
“唉，我们还是要营业，这边有事，现在我走不开，暂时不能去你家。”
公主和米思站在路边，对面是上次天灾倒塌区域。
“你真要今天就去抢劫？”
米思一个劲点头。
公主发愁了。有没有……有没有那种比傻瓜还傻，一年到头总被骗钱还一往无前的超级大傻瓜……
绞尽脑汁地想……真的没有吗？！
“那我想到个人，她正合适。”
公主刷刷刷给米思画出张地图，再把纸翻过来画上人像，“你去找这个人，我把地图和人像画在上面，看看地图能不能看懂？”
米思看了看。
地图分成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画得很清楚。有一个大大箭头指出她该往哪边走，还有一栋大建筑被圈起来。
“看得懂，谢谢你！”
年龄成谜的魔王兴高采烈踏上旅程。
“别忘了东西，你的坐骑！”公主赶紧拉住米思，把椅子塞给她。
“差点忘啦。”
米思背起椅子，“这不是我的坐骑，是我的武器。”
“你坐在它上面，怎么不是？”公主反问。
“这样吗？”米思觉得哪里不对，“但我也要背着它才行……”
“你真是好运，魔王一般都有坐骑爱宠，要经历驯化过程，而你有一把椅子，随时随地，想坐就坐！还能当武器。”
连公主都由衷觉得这把椅子很好。
米思无言点头，背过身按照地图往回走。
“记住了，往那边走，看见一栋大房子去敲门，开门那个人是我家旁系的姨！平时最乐善好施，你跟她说，她一定乐意帮你！”
公主不忘叮嘱。
夜色中，两人对彼此挥挥手，一人率领队伍走进救灾区域，一人向马路对面走去。
地图上画的很清楚。上下左右四个方向。
啊。在这里拐弯。
这个图案……是一颗树？
米思放下地图。面前，是一团灌木。
灌木，是树。
继续走。
走过一条路，
是树。
走过一条路，
是树。
夜已经很深了，路上没有人也没有灯。
抽签刚结束，虽然职业还是原来的职业，但身份还没有稳定，没有人会这么晚还在路上游荡。
一小团影子拿着地图，穿过大街小巷。
啊，是这条路！到了！
米思走啊走，边走边看地图。
大房子，大房子……有了。
停下脚步。
眼前是大房子。很大。
上面还有招牌，可是太黑了看不见。
是大房子。真的很大。也很气派。
一定是这里。
敲敲门。
如果开门的是女性，和画像上一样，就对了！
这么想着，米思把地图翻过来看背面的人像画。
咦，人像画倒过来了。
把地图上下颠倒，她看看……
公主可能是所有画功都用来学习怎么绘制地图，
画中的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是人类的样子。
除此之外，什么看不出来。
但是，她已经找到地方，所以人像画认不出也没关系！已经知道对方是位女性，一定没错！
脚步声来了！
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内侧，在打开门瞬间，确认对方是女性，米思做好准备自我介绍。
“我是掌管不幸的魔王，这是我的武器，请让我抢劫。”
她之前没有提到武器，好像没有威慑力，这次把武器也说出来了！
“让我先确认，你抢劫我？”开门的女性看见是小孩子，蹲下来说话，
“你还只是个孩子，人们说童言无忌，但你拿着武器，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吗？”
被盯着看，米思小鸡啄米般点头。
“是的，是的。”
不知道会不会抢劫成功，好紧张。
“嗯。好的。那我想，你抢劫成功了。需要些什么？”女性语气温和。
不愧是公主的阿姨，乐善好施呜呜呜……
“上顿吃了压缩罐头，打算去抢劫些水。”
米思实话实说，这是她的全部计划。然后……然后随机应变。
女性站起身，不知在门后找什么，拿出棒棒糖递给米思：“抱歉，我这里只有自来水，你吃糖。”
不是水……糖也行啦！完全没问题！
不劳而获做坏事成功了，她迈出第一步啊啊啊哇……
米思感动得想掉眼泪，“呜……成功，成功了！”
“抢劫吗？”女性问。
“是的！”
女性从门后拿出一杆长柄提灯，熟练伸到招牌底下，示意米思往上看，同时询问：
“现在，你再看看。嗯，你是识字的，对吗？”
“督……”米思跟着提灯挪动念，“察……处？”
“请进。”女性微笑着打开门，“欢迎你来，小犯罪者。”
公主的阿姨是督察！
……？
米思想来想去，没想明白这两件事到底哪里有联系。
督察阿姨让她写职业和身份，
米思写了魔王。
督察阿姨拿着钥匙出去了。
米思想了又想。
督察阿姨回来了，带着她往后边走。
“不要欺负这个孩子，按照规矩她需要在这里住一天，我会盯着你们。”
“不是吧！小孩也抓，你还不是不是人？！”
“她承认她是抢劫犯，也带着武器，为什么不能抓？”
“你那是欺诈执法！”
然后，她坐在关押室里，坐在她的椅子上。
四周是栅栏，栅栏对面很多人围着她。
一，二……
一共七个人。
“行了，别盯着那小孩看。”
严厉女声在人群外响起。
“是，老大！”
七个人退开缝隙，露出后面的人。
长发青年女性翘着腿，正靠在墙边看一本书。
虽然姿势不正，但披着头发，看起来很有书卷气。
那书拿倒了。
“你好像我妹妹，小孩。”女性看她一眼，“跟我说说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书拿倒了，姐姐。我是照着地图走来的。”
因为自己拿倒了地图，米思对倒过来的东西特别敏感。
女性把书扣在桌上，“督察说你是魔王。你是不是不识字，不然怎么来这里？”
“识字的。”米思说。“我识字。”
可能是给她画地图的公主学得是抽象派画法。以至于地图上下颠倒过来完全不影响照着走。
米思看看那边一屋子八个人，忍不住问：“你们……你们是谁？”
“我们都是强盗！新身份！”一个人抢答。
“白天我们跟着老大问路，”
“老大说那有栋大房子！”
“上面写了不认识的字……”
“住在那里的人一定很有知识！”
“我们去问哪里是商道让我们抢劫——”
女性跳起来，一个手刀拍在手下头上，“要叫首领。我是首领，再说一遍你们是我的手下，督察来了也要这么说，给我把责任推给我，不然你们会被关更久。”
这些人，除了那位首领整洁些，大家全都……破破烂烂。
就像埋在废墟里的人，被挖出来时衣服破了。
最后一个没说话的手下小心谨慎发问：“老大，莫非，我们几个全是笨蛋？”
是不是笨蛋不好说，但是……应该……应该是文盲。
米思好像知道为什么督察要问她识不识字，
一晚上遇见八个文盲，换成谁都要怀疑人生……的吧。
“你才是笨蛋，我不是。”首领重新拿起书，把姿势摆正，“我已经会写十几个字了。”
“可是那位督察几个过肩摔就把我们撂倒……如果不是老大敲督察处的门……”
首领把书拍在桌上，
“这几个字那么复杂，我还没学到，而且有问题的不是我。”
“那是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问。
“让格斗冠军来当督察，怎么想都是管理处的问题吧。”
“督察是格斗冠军？！”“老大你又不识字怎么知道！”
“笨啊，我看过报纸上照片！”
首领终于愤怒，发出一声哀嚎：“说得对，可能我们都是笨蛋……”
“别担心啊老大，一百天后我们就能出去了！”
“可一百天后身份也变了！”
“没关系，老大。”“就算身份会变，可是没准督察处会被天灾砸烂，我们……”就和亲人一样死了。
手下话还没说完，首领的书已经按到手下嘴上。
首领这次没有打人，轻声说，“闭上你的嘴。”
“我们，不会死的。”
米思听得入迷，想起来这么偷听不太礼貌，再往旁边一看，那位体型结实的督察阿姨就搬把凳子坐在门口盯着她们，不笑也不说话，没有一丝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作者和听故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