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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端倪 ...
南暮抱了一摞干草愣在原地,与黑幺四目相对。
又是他!
本以为擦干净床再铺上些干草就可以休息了,没想到这冤家夜深人静有床不睡竟然也出现在林子里,南暮直觉他又要找茬,顿时头疼。
黑幺手拿一柄短刀在指尖打着旋,脚下一步一逼近,眼里全是挑衅。南暮面上丝毫未动,心中却还是打起了鼓。
“小哑巴,这么巧。”
黑幺话刚说完,南暮眼中似光闪过,接着他将怀中干草向上抛去。黑幺还在莫名中,就被扑倒在地。南暮一手搂着黑幺的脖子一手拽着肩,二人双双就地打了几个滚,没入了林子深处的藤草荆棘里。
干草刚落地,林子不远处走来了两个身影。
——
黑斧连拖带拽,将一个大活人重重的丢了出去。
“哎哟。”齐三险些翻了个跟斗,他艰难的摸索着坐直身体,“吓死我了,下手这么重,幸好地上都是干草。”
齐三一边喃喃庆幸一边按捏着疼痛的地方,终于想起来骂人,“黑斧,你干什么,想找死吗?你虽在黑风山管事,若是无视黑风村的规矩私自胡来,传到仗哥那里,一样不会饶你。”
“仗哥?你去找仗哥,这么点小事,仗哥会亲自管吗?”黑斧说话大着舌头,显然是喝了酒。
“你的确是仗哥亲信,但是像你今晚深更半夜这样胡来,真的以为仗哥会偏帮你吗?别忘了,我也是跟随仗哥左右的人,断不会平白让你欺负了去。”
“哼,哈哈哈……”
黑斧笑得有些癫狂,但是齐三只当他喝醉了,并不想理会,起身要走。
“你说得对,说的对呀。跟随多年,同甘共苦又怎样,还不是和你这个桑山上随手擒来的桑农一样。黑风山管事?能管什么事?做做长工,打打杂,跑跑腿,如此而已。果真有什么重要的事,仗哥是不会想起我的,他首先想到的只会是那几个峰主和小头领,还有那个没规矩没脑子的黑趾。我么,即便再怎么为黑风村,为仗哥着想,他也不会看到。”
齐三才看出黑斧是被挤兑了,心有不平。
“你黑斧也有被人挤兑欺负的时候,呵呵,真是新鲜。”
“很新鲜吗?”黑斧见齐三揶揄,气得更厉害,两步上前又揪起齐三的衣襟,推搡着道:“你告诉我,是不是连你也知道仗哥会吉拜礼的行动?你说啊。”
齐三本来就瘦弱,被黑斧前后拉扯晃悠,时不时胸口还挨了拳头,他觉得五内翻涌,骨头就要散架了。
“是!是!我知道,我不光知道,我还要防止底下不安生的人知道。万一哪个蠢货泄露了风声再捅到大当家那里,黑风村就完蛋了,所以我不光是知道,我还被仗哥刻意留在这山上,就是为了盯住底下这些人,防止有谁不老实,坏了大事。”
虽是夜里,就着月光且近在咫尺,齐三能明显看出黑斧脸色难看至极。
齐三转怒为笑,索性又添了把火道:“想必你还记得我是何时来山里的吧,就是仗哥召集所有人回黑风村的那天,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现在我肯定也在黑山顶上,围着仗哥转呢。”
“可笑。可笑。可笑!”
黑斧怒喝一声,齐三再次鸡仔一样从他手里飞了出去。这次他没那么好运,跌落的地方不仅没有柔软的干草,取而代之的还是扎人的荆刺。他叫苦不迭,又爬了起来,本想小心扯了缠在身上的藤蔓,隐约间像是听到什么声音,他下意识想到了蛇蝎毒虫,便管不得那么多,立即弹开了。
“可笑的本就是你黑斧,大半夜酗酒闹事,不由分说将我从睡梦中薅起来。看来仗哥还是有先见之明,这山上的确不太平,总有不安分的人滋事,我既然在这里充当他的眼睛,也有义务为他扫清后顾之忧。”
“你想怎样?”黑斧不服气,但是又生出了怯意。
“哼。”齐三冷哼一声,“明天你自会知道。”
齐三一瘸一拐漠然离去,黑斧居然没有再做纠缠。
“明天,呵呵呵。”黑斧望了望天,又哭又笑嘟囔几句后,踉跄倒地不省人事。
——
平静的草从像是炸开了一样,飞溅起藤蔓枯枝杂草和泥土。黑幺一个翻身将南暮掀到地上,南暮来不及起身已经被黑幺压制住。
“!”
“慌了?”黑幺掰开南暮抵在二人胸前的手按向头顶,“你方才就是这个姿势,趴在我胸膛拿我当肉垫,还捂我嘴,差点憋死我。”
听黑幺翻着刚刚发生的旧账,南暮翻了个白眼后不再看他,盯着脸旁的一颗草叹气。
“你什么意思?看什么呢?”
草。南暮心道。
“别看草,看我。”黑幺将南暮脸捏正,又凑得更近,“我姑且原谅你,今晚的事就算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过帐我还是记着,你要是不老实,别怪我拿出做土匪的本性向你讨债。”
威胁完了,黑幺目光在南暮面具上逡巡了片刻,终于起了身朝黑斧走去。
南暮坐起身松了口气,看了眼黑幺背影,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在黑幺方才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喜悦。
“过来搭把手。”
黑幺架起黑斧的上半身,看向了南暮,见他没动作,道:“这可是咱的土匪弟兄。小哑巴,虽说你是新来的,可要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南暮仿佛立刻接受了黑幺的说辞,真就走过去帮忙了,一头一尾,黑幺和南暮抬着黑斧往柴房走去,离开前,南暮朝满地干草扫了一眼。
柴房第一张床,黑幺和南暮将黑斧安放在上面。南暮拍了拍手,长舒一口气又往外走。
“站住。”
谁站住?反正南暮没停下。结果就是被黑幺强制拽了回来。
南暮捏了捏手腕,看样子是被拽疼了。黑幺已经关上了柴房的门,整个人倚靠在门上霸道的问:“干什么去?”
南暮看了他一会,似乎在想什么,忽然他慢慢朝黑幺走过去,待走到跟前,伸出手轻而快的从的黑幺发间取下一根干草。
黑幺有点莫名,只见南暮将手里的干草晃了晃,又指了指最里边的床。
……
“咳。”黑幺轻咳了声,叫做良心的东西忽然痛了一下,“你……”
屋内的人尚未掰扯完,窗外闪过一道亮光,黑幺不由分说将南暮推到自己的床铺上。南暮跌坐着,一头雾水的看着黑幺。
黑幺哪里去管别人的反应,手上没停的扯过薄被给南暮盖上,强势将人摁着躺平。
“闭眼,别出声。”
柴房沉寂了不一会,火把的火焰摇曳着出现在窗前,光亮铺进半个房间,等到脸上的光感消失,南暮侧过脸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黑幺正躺在原本属于他的简陋的床上,一手枕着头,一手搭在腰间,动也不动竟睡得香甜。
******
黑风村的早晨不知道是始于什么时候,因为南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只好独自走进了山中。后山的景象令南暮有些恍惚,土匪们各司其职,每个人手中都有固定的活计,一时间真叫人不思其解,若是这样,为何还要给自己加上土匪头衔?
“你没活?”
南暮顺着声音,看到了已经醒酒的黑斧。
“他可是黑趾带上山的,他能有什么活。”旁边人接茬,话里难掩酸气。
黑斧干脆走了过来,“虽说你是黑趾带上山的人,若是没有旁的任务指派给你,你就得在这里规矩干活。”
“嘿嘿,斧哥,你可仔细着点,给他派活,得挑挑,哈哈哈。”
笑声从四面飘过来,声音不大,也很刺耳。黑风村还是一样,所有人心照不宣,想看斯文书生气的南暮干粗活。
黑斧凶狠的扫了周围一圈,然后冲南暮皮笑肉不笑,闪开身躯指了一个方向,“你,去锻木。”
黑幺正在慢悠悠的打发时间,见这事与自己有关,干脆停了。
“黑幺,你带着他干。”
这活计的确很适合斯文的南暮。
“来,拉锯啊。”黑幺勾了一下手指,轻佻的说。
南暮当真走过去,表现得无从下手,这反而让黑幺有点愧疚。“你,把着另一头,像我这样。”南暮蹲下身照做,黑幺一只手撑握在圆木上,另一只手带动着锯条在木头上吱吱呀呀的磨起来,木屑从切口的缝隙里飘洒而出,山上一切照旧,每个人都专注于手中的活,南暮逡巡了片刻,心中再次泛起之前的感慨。
“黑斧果然是个管事的好料子,上到李仗的想法,下到每个人该分派什么活,活又干得怎么样,他都心中有谱,真是黑风村不可或缺的人物。”
不可或缺,却也不甚重要。
“不过……”黑幺压低了声音,“这都不重要,对许多人来说,活下去才最重要,不管是在山里干活,还是在山下抢劫,都只是生存之道而已。”
是穷途末路的生存之道吗?
两人都放缓了锻木的速度,黑幺抬起一只脚踩在没有裁断的圆木上,附身凑近盯着平静的南暮,“那你呢。身处这里什么事情对你来说比较重要?”
黑幺将锯拉向自己,没松劲,南暮拉不动了,终于抬起头直面黑幺的发问。
“或者我该问,你看着也没什么用,在这里,又以什么为生存之道呢?”
南暮眼神清澈,挺直身体凑近黑幺。就在黑幺以为他要给出答案的时候,南暮嘴角肉眼可见的挑了挑,却没注意南暮双手均握住了锯条,倏忽发力一拉,木头断裂,黑幺脚下踩空,重重的向前摔去。
“咳……”黑幺艰难抬起头,摔得不疼,只是胸口撞得猛,一时没接上气。他斯哈着吸了两口凉气,很快便缓了过来,他缓过来了,但是他身下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
黑幺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跌在南暮身上,一只手还扣着南暮的腰。
“你……”
南暮应当是磕得不轻,憋着气,咬着唇,直到黑幺撑起身,他才重重喘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咬得重,离得极近,黑幺注意到南暮的唇是淡粉色,下唇水润又稍稍泛红。
看够了吗。南暮轻推了下黑幺的肩,随即撑开手掌手举到黑幺面前,黑幺明白这是让自己拉他一把。黑幺动作利索,爬起来时握住南暮的手就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
“干嘛呢你们?又被我瞧见了吧。”
黑幺和南暮正掸着灰尘,虽对来人面生,却听出了声音,这是昨晚举火把巡视的小土匪。小土匪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打量了半圈走到黑幺身边,指着他道:“贼心不死,你又在欺负人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他是黑趾兄弟的人,你要是再敢放肆,我……”
“怎么回事?”
小土匪立即止了声,众人也齐齐循声看去,见李仗和黑趾身边跟着齐三,三人正朝林中走来。小土匪换脸如翻书,一溜小跑过去。谄媚道:“仗哥,黑趾兄弟,人在这呢,这个……哎哟。”
黑趾一掌拍在小土匪脑门,将人推到一边,只认准南暮所在走过去道:“昨夜无事?”
南暮微微点头。
“你随我去趟黑山顶。”黑趾少见的好好说话,只是看向南暮的眼神带着玩味。黑幺将这些细微之处尽收眼底,表情默然。
黑趾本来打算走了,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瞥了眼黑幺,扬声道:“管得了闲事却管不了部下,仗哥,为你着想的人可真是身兼数职到心力交瘁啊,若黑风村人人都这么顾头难顾尾,我看着大当家的吉拜礼也别应承了,现就可去负荆请罪罢。”
黑趾带着南暮扬长而去,李仗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仗哥。”黑斧大踏步走到李仗身边,抱拳跪了下去。
“黑斧,你这是?”
“黑趾兄弟说得对,黑斧近日没有敦促吉拜礼事宜,导致进展缓慢,还望仗哥恕罪,黑斧甘愿受罚。”
“……”李仗没想到黑斧不仅没有对黑趾的阴阳怪气做辩驳,还主动请罪。吉拜礼进展的确是李仗今日想要敦促的事,他对这速度不满意,但这不能怪黑斧,全因大计未落,他心中急切。“罢了,近来山中事多,吉拜礼大事当前,其余的事都可放一放。黑斧兄弟先别请罪,你抓紧督促黑风山所有弟兄们完成吉拜礼的事,办漂亮了,有赏。”
黑斧恭敬的拜道:“不敢,黑斧定全力以赴,必不会叫仗哥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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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喜欢权谋,喜欢胸怀天下者被世间情感所困,彼此陷入极致拉扯的故事,于是《豢虎记》便在我酝酿许久之后终于动笔了。文臣和武将之间惺惺相惜,却因仇恨不得已站在对立阵营的无奈。后辈之间的爱情、友谊,因为恩怨和立场而不能袒露心声的苦闷,皆在大程王朝走向坍塌后迎来裂变。我喜欢好的结局,所以裂变后是一切美好情谊的重生,结局会是he.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