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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闹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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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
鸣人单手插腰间,大衣大范围地摇曳着,嘴边叼着一根草,大大咧咧地走在街市中央。车水马龙,人声熙攘,热闹非凡。
“卖山枣咯,纯正地道的山枣!”
吆喝声吸引了鸣人。
鸣人稍微蹲下身,蓝眸子仔细在枣前晃了晃,像要把枣子看出一个洞。
“先生,什么是山枣啊”
那老板穿着一生黑,点了点圆黑的小眼镜,斜过身。
“小伙啊,你可知那祸壁山”
“这山枣啊,便是那山上的林子里结的果”
鸣人好奇地闪了闪眼睛,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相传那山里都是关的祸害人间的妖怪,那林子就是吸食妖怪的血而结出果实的。这枣啊,得来可费功夫啊”
“这位小伙,我看你命中缺此物”
鸣人眼睛更亮了。
“要不要买一斤尝尝”
鸣人眼里暗了暗,拿了几个枣子在手里把玩。
“那先生,你可知那祸壁山在何方”
此人推了推小眼镜,另一只手在胸前摆了摆,然后指向了鸣人的身后。
“在那方,小伙可是要独自前往?那边带上几斤枣吧,食后能让你精力翻倍”
“哦?当真?”
“我可是依稀记得他正位于你的后方呢”
见鸣人认真的样子那人一顿,不禁冒了冷汗,慢慢地转过身去,见此情形,鸣人用衣物兜起一堆枣就跑,见身后没人没山,老板转过来,鸣人已无影,摊前的枣儿反而少了不少。
“抓小偷啊!!”
鸣人拐进一条窄巷,嘴里还叼着刚顺来的枣。枣皮被利齿咬破,酸甜汁水在舌尖炸开,他眯起眼,听见身后追来的脚步声杂乱无章——那摊主显然不习武。
“祸壁山……”他咀嚼着这个名字,随手将果核弹向墙角。暗处忽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稳稳接住果核。
“三殿下好雅兴。”佐助从阴影中踏出,衣襟上还沾着昨夜洞穴里的尘灰,眼底却燃着冷火,“偷果子比逃命要紧?”
鸣人咧嘴一笑,指尖蹭过嘴角的果汁:“佐侍卫这是担心我?”话音未落,佐助的苦无已抵住他咽喉,力道比昨夜更狠三分。
“血玉阁的‘赤部’倾巢出动,连大蛇丸都亲自追查你的下落。”佐助压低声音,“你却在市集招摇——找死?”
鸣人忽然抓住他持苦无的手腕,拇指摩挲过那道陈年疤痕——五年前佐助为他挡箭留下的痕迹。“你明明能一刀杀我,偏要追来提醒……”他凑近佐助耳畔,“舍不得?”
佐助猛地撤手,却见鸣人突然变脸,一把将他推开!
“嗤——”三枚毒针钉入鸣人肩头,针尾泛着诡谲的紫光。巷口屋顶上,三名赤部杀手无声显形,为首者阴笑:“叛徒宇智波,阁主有令,活捉重赏!”
“鸣太子…可是赏上加赏!”
佐助瞳孔骤缩。这毒针他再熟悉不过——赤瘟改良版,中者经脉尽断。可鸣人竟像没事人般直起身,肩头肌肉蠕动,毒针被生生挤出,“叮当”落地。
“你们血玉阁……”鸣人扭了扭脖子,金色咒纹自衣领下蔓延至脸颊,“就这点能耐?”
杀手们尚未反应,鸣人已如鬼魅般闪至眼前。他五指成爪,直接掏穿一人胸膛,血淋淋的心脏还在掌中跳动!佐助怔在原地——这根本不是人类的速度。
剩余两人转身就逃,鸣人却咧开嘴,舌尖竟分叉如蛇信:“跑什么?”他张口喷出一股黑雾,那二人瞬间化作白骨!
黑雾消散后,巷子里只剩佐助与鸣人对峙。鸣人舔掉手心血迹,歪头看他:“现在,佐助还觉得我是‘巫族’?”
佐助剑尖微颤。昨夜洞穴里的鸣蛇印记、今早诡异的自愈能力、此刻非人的杀戮——碎片逐渐拼合。他忽然想起古籍记载:“鸣蛇现,大旱至,食人骨血肉而化形……”
“你是……”
“祸壁山的‘妖怪’嘛。”鸣人笑嘻嘻打断他,金纹褪去,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过——”他忽然逼近,将佐助抵在墙上,鼻尖相触,“十年前乱葬岗救你的少年,可半点不假。”
远处传来号角声,皇城禁军正在搜山。鸣人松开佐助,退后两步,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血玉阁要杀我,皇室要抓我。”他逆光而立,影子如巨蛇般扭曲,“佐助,你选哪边?”
剑锋凝霜,映着佐助晦暗不明的眸光。檐角铜铃忽被夜风惊动,叮当声碎了一地清寂。
鸣人玄衣染血,袖口金纹如活物游走。他忽抬手指向皇城方向,朱漆宫墙在暮色中如凝血般刺目。"佐助可曾想过,"他声音轻若游丝,"为何血玉阁的密令总能先禁军一步?又为何....."指尖掠过自己颈侧狰狞旧伤,"十年前祸壁山的火,偏烧不尽那些药炉?"
佐助腕间青筋隐现。他想起每次任务归来时,阁中那盏总亮着的鲛灯;想起大蛇丸摩挲玉佩时,玉上蟠螭纹与宫制一模一样的走势。
夜枭凄鸣划过。
"三殿下这是要我赌上宇智波全族的性命?"剑穗朱砂坠子簌簌发抖,像极了那年乱葬岗雨中瑟缩的幼童。
鸣人忽然欺近,袖中滑出半块残玉——与佐助贴身的玉佩严丝合缝。"当年给你这玉时..."他气息拂过佐助耳畔,"上面可没有血玉阁的标记。"
“你若想与我为盟,那蛇窟…”鸣人打断,“若佐助分不清儿戏和敌者,那又何以为盟”
“至于蛇窟,只江湖晃眼之术罢,你又不是未察觉出”?鸣人将身一转,贴近佐助。
“而玉血阁……你又何为不懂?”
远处禁军火把连成赤蛇,鳞甲碰撞声渐近。
佐助的剑尖垂下半寸,在青石板上划出细碎火星。他看见鸣人袖口暗绣的鸣蛇纹,正诡异地吞噬着衣上血迹。
瓦当上残雨滴落,在佐助脚边溅出小小的血洼。他盯着水中渐为扭曲的月影。?
幼年兄长曾言:这世上的局,从来都是连环扣。
剑归鞘时,惊飞了檐下一对栖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