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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三月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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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张的学习中,华高迎来了月考。
八校联考,联考试卷由教育机构出题。非选科试卷由本校老师自己出题。考试时间定在周四周五,白天用来考选科科目,晚上用来考非选科试卷。
温舒然已经连着一个周在宿舍灭灯之后在厕所里熬夜背书。
考前,夏挽晴实在看不下她的黑眼圈了,连忙劝说:“宝,其实你没必要背那么晚的书,一场考试而已,我们没必要为了这一场考试而熬坏身体。”
正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学习本身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如今为了学习把身体熬坏了,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温舒然笑着说:“我没事,我要是不背的话,我心不安。”
夏挽晴说:“你平日作业都老老实实完成了,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背书,考试肯定没问题的。”
温舒然这段时间为了背书,已经熬了很多个夜了。本来华高的学习强度就很高,她晚上回来还要加班背书,每天早上困成狗了都。
夸张一点说,两包咖啡泡下去,人都可以直接当场去世了。
温舒然知道夏挽晴在关心她,但是她真的会因为不背书而感到心神不宁。她笑着婉拒:“挽晴,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真的担心我考不好,我不喜欢这样内耗,所以我宁可去背书抚平我的情绪。”
温舒然在大家洗漱完了之后,抱着台灯进了一间厕所背书。
她们的宿舍有一个宽广的阳台,有两间厕所。温舒然跟宿舍的人说好了,自己在一间厕所里面背书,如果有需要可以敲门叫她出来。临近考试,大家的压力挺大的,宿舍里也有人跑来跟温舒然一起背书,但是没多少人能坚持下来。
温舒然不喜欢熬夜背书,她初三的时候就是每天晚上抱着历史和政治书一本一本背下来,导致后面严重失眠。她发誓高中一定不怎么干,但是她不想被踢出二班,只能再用这种笨方法去背书捞分。
除了对考试天然的紧张之外,她还心动于二班每个月八百块钱的补跌。有了这个钱,她就不用跟父母开口要零花钱了。这个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她不想下学期被踢出二班,那就的保证自己的成绩保持在年级前四十。
真是压力山大啊。
路景钰也没闲着。
他现在被年级主任和各科老师关照,每天都被请到办公室里写试卷,研究考题。
考完试回宿舍,温舒然洗漱完就迫不及待上床睡觉。本该是直接睡过去的,但是一沾床她就睡不着了,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叹气。
整个宿舍都安静得死寂。
温舒然原本想闭目养神,但是闭眼之后脑子活络得更厉害,于是只能睁眼看天花板。
等值日老师离开之后,忽然有人开口:“你们睡了吗?”
接着一声又一声“我没睡”“我也没睡”,随着温舒然最后一句“我也没睡着”,这宣布着宿舍六个人都没人睡着。
夏挽晴从床上爬起来,说:“闷死我了。”
李木欢侧身看着宿舍外面,闷声说:“好无聊,睡不着。”
林琴说:“我也睡不着,要不我们聊会天吧。”
她们宿舍最近有夜聊的习惯。
李木欢问:“聊什么?”
林琴说:“聊现在,过去,或者未来。欢欢你对着门口,你看看老师。”
夏挽晴靠在墙上,看着窗外说:“我这里能看得清外面,我也当个侦察兵吧。”
林琴说:“OK,辛苦两位了。”
李木欢轻轻挑眉,问:“我的辛苦费呢?”
林琴问:“你要多少?明天我去银行贷款给你。”
李木欢:“一个亿,行不行?”
张希雨说:“你把我们全宿舍卖了都没一个亿。”
林琴说:“先写欠条行不行?”
张希雨好没气地说:“班长,你就宠她吧。”
李木欢星星眼:“按大拇指的那种?”
林琴说:“按你脑门上都可以。”
夏挽晴说:“班长,别惯着她,烧点天地银行就可以了。人民币太奢侈了。”
李木欢气呼呼地说:“你到底站哪边?”
夏挽晴翻白眼:“谁有理我站谁。”
大家相互笑了笑。
张希雨忽然说:“我想染发。”
“染什么发色?”
“红色?”
“你要当精神小妹啊?”
“什么嘛,我想染高层次的。”
“我也想染,我还想烫发,烫个大波浪。”
“我想谈个甜甜的校园恋爱。我姐说,上了大学根本就找不到对象。”
“那也有个喜欢的人先吧?”
“也是,总得先有个crush。”
“我们宿舍现在就温温有对象了,剩下的都单着。”
“不不不不,我也有。我对象是市一中的。”
“卧槽?”
“藏的够深了!”
“……”
“三月三去干嘛?”
“上坟啊!”
“你们那边上坟那么快?”
“对啊。”
“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想躺着不动,不想上山上坟,所以我大概率只上一些在路边的祖坟,那种埋在山顶,敬而远之了。”
“你之前不是说小时候你最喜欢去远山了吗?”
“害,年轻的时候身子骨好,现在不行了,每天坐在教室里十五六个小时,我屁股死了,我强健的体魄也跟着死了。”
六张嘴,你一言我一语,乱成一锅粥。
温舒然享受这种放松交心,同时也在庆幸新宿舍隔音够好。
最后的最后,林琴下了死命令:“不行了,该睡觉了,不然明天困死了。”
*
成绩出来之后,温舒然考了606,班级排名12,其中她的历史和政治最为出挑。历史考了97,政治考了96。
夏挽晴惋惜地看着她的数学成绩,遗憾地说:“你数学太差了。”
温舒然一愣,看着答题卡上写着的92,摸了摸耳垂,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觉得我这次还超长发挥了。”
她对数学没有太大要求,及格就行了。
夏挽晴被气到了,不满地说:“你就这点出息吗?”
温舒然连忙抓住她的手,求饶哄她:“我错了,是我不思进取,我改我改。”
夏挽晴看向她,温舒然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又可怜兮兮,她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忽然内心咆哮,心想,路景钰那家伙平日里吃得真好。
温舒然以为她觉得自己不够诚意,又举起三根手指,连声保证:“我知道学习态度有问题,肯定改。”
她上课有发呆的毛病。但是夏挽晴就是个卷王,写题又快又准,不允许她发呆偷懒,每次都拖上她一起预习、写作业。可以说,她有这次的超常发挥,还是托了夏挽晴的福。
夏挽晴轻轻咳了咳,一本正经地说:“那你还不快拿你的数学纸卷给我帮你分析分析?”
温舒然连忙供上自己的数学纸卷。
夏挽晴检查了一遍,陪她一起再算了一遍错题。
下课了之后,温舒然看到路景钰站在二班前门,她走了出去,与路景钰聊了几分钟。温舒然在上课前回到座位上。
夏挽晴凑近过来,表情有些难为,但是又想问。她犹豫了一会,问:“你男朋友考了多少?”
温舒然说:“694。”
夏挽晴哦了一声,像是不感兴趣,她又沉默了很久,问:“那那个谁呢?”
“啊?”温舒然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时锦?”
夏挽晴瞥了一眼温舒然,很快别过眼去,轻轻嗯了一声。
看着她傲娇的样子,温舒然忍不住大笑:“你要问就问了嘛,还绕那么大圈子。”
夏挽晴脸黑了一会,忍不住问:“她到底考了多少?”
温舒然说:“好像是656。”
夏挽晴顿了顿,吐槽道:“她怎么回事,不会是谈恋爱谈傻了吧,就考这个分。”
温舒然弱弱地说:“那不是挺高的吗?”
夏挽晴不开心了,立马说:“比我低,不行。愧她还是学理的。这个蠢货,等会我就去她面前嘲笑她。”
温舒然退了退,心想,大佬之间的较量就是不一样。比高了不服,比低了不行。这哪里是死对头,分明是冤家。
*
正逢三月三,广西放假。
路景钰去上坟了。
温舒然诧异:【你们那么快就去上坟了?】
路景钰:【是啊,你们家没去?】
温舒然:【没有,听我妈说,估计要到清明,我外婆家那边也是清明才上坟】
路景钰:【那你是去那边上坟?】
温舒然:【我去外婆家吧】
【不过可能是先上完我奶奶的坟,然后再跟我妈一起去上外公的】
黎禾和舅舅给她打电话了,她肯定是要去的。而且她从小就不在宁乡长大,对宁乡也没有多少感情,并不期待回去。
路景珮从外面走进门,看到路景钰一个人坐在家里沙发上,手里捧个手机傻笑。她走过去,脚步声哒哒响,那傻小子一点反应没有。
“干嘛呢?”路景珮坐在沙发另一端,随口问道,
路景钰说:“玩手机。”
路景珮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玩个手机嘴角翘上天去。”
路景钰:“.......”
路景珮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哈哈大笑。
路景钰无话可说,也深知自己怼不过。
路景悦从外面走进来,一来就跑到路景珮旁边坐下:“姐,我们等会去拍照,怎么样?”
路景珮说:“行啊。”
路景悦一脸欢喜,忽然瞥见路景钰的发型和衣服,忍不住吐槽:“路景钰,你那头发丑死了,头发都长成什么样了,你能不能去剪剪?还有你那一套衣服,哎呀我,丑死了。”
路景珮挑眉说:“是吧,我也觉得他衣品烂透了,说了还不听。他就没几套衣服好看。我给他挑还不乐意穿了。”
路景钰:“.......”
路景悦嫌弃地看着路景钰,毫不客气地说:“就你这傻屌样,居然还有人喜欢你。真是稀奇。”
路景钰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立马说:“喜欢我怎么了。”
路景悦说:“人家女孩子眼瞎呗。”
路景珮说:“对啊,又不会做饭,脾气又倔,喝酒又喝不了,衣品也烂。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两个姐姐你一言我一语,三言两语给路景钰挑了一身毛病出来,话还没说完呢。堂哥路景皓顶着一头金黄毛进来了,两个姐姐瞬间转换攻击对象。
路景悦心痛,不忍直视:“哎呀,哥,你那一身头发真丑啊。原本那张脸还能看,现在这个头发,哎呦喂,简直是老了十岁不止。”
路景珮盯着他的束脚裤紧身裤,吐槽:“我都跟你说了n遍了,让你换了你的紧身裤,丑死了。”
路景钰默默退出战火。
路景皓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疑惑:“真有那么丑?”
路景悦说:“包真,还不如你的寸头帅。”
路景皓刚想拿出火机点烟,路景悦应激反应尖叫:“卧槽,路景皓!你给我滚啊,要抽烟你滚出去抽烟。”
路景皓无语地看着她:“有那么夸张吗?”
路景悦说:“拒绝二手烟,从你我做起。你要抽烟,你滚出去抽。妈的,我一直闻不了烟味,你又不是不知道。”
路景皓听着她的脏话,皱眉,训斥道:“女孩子不要说脏话。”
路景悦立马说:“好,我不说脏话,你离我远些。”
路景皓拿着烟出门去抽了。路景悦看着那一头金黄毛离开,立马对着路景珮说:“姐,你知道吗,我上次在学校里走,然后迎面走过来一个男的,妈的,我真他妈服了,我刚走到他旁边,那傻逼就往另一边吐烟,然后那个风直接吹得我满脸都是。妈的,我靠啊,我差点想打死那个傻逼。”
路景珮说:“只能说奇葩很多,接受物种多样化。”
另一边。
路景钰在寻求温舒然安慰:【我姐说我衣服丑】
温舒然:【不丑啊】
路景钰刚打完【她们一直在吐槽】这句话,温舒然来了一句:【可能是审美不一样】
温舒然:【我姐也嫌我衣服丑】
路景钰:【不丑啊】
温舒然的衣服都挺好看可爱的。
温舒然:【我回去看了一眼我初中的衣服】
【确实丑】
【我姐当年吐槽的时候,我也没在意】
【哈哈哈哈】
【我们的审美可能跟她们不是一个水平的了】
路景钰语塞。
温舒然继续说:【不过我们当下觉得什么好看就穿什么好了,当下的感觉胜过一切】
路景钰心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