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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更喜欢你了 ...

  •   路景钰给温舒然递了张纸条。

      温舒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有人骚扰你?】

      男生的字端正,笔锋却很锋利,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暴怒。

      温舒然惊于他的观察力,但是也为赵安那种人感到恶心。她回:【差不多吧,不用理他,sb似的】

      路景钰拿回纸条,看上那句“sb”陷入沉默。他不了解别人,但他了解温舒然。

      她不是那种随意发脾气的人。

      她知道奶茶是谁送的,问都不问,直接把奶茶扔了,甚至还不顾形象骂了一句“恶心”,所以这个人明显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觉得不适的事情。
      这句“sb”更像是她给那人的评价。

      路景钰眸光凌冽,往那边方向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收紧了笔,眼神愈发冷漠。

      路景钰:【是谁?告诉我,行不行?】

      温舒然:【告诉你干嘛,这种人,恶心透顶】

      路景钰对她有一定的了解,她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观点。于是他问:【你告诉我了,我以后才能避免跟这种人相处】

      温舒然心想也是,回道:【赵安,你以后理他远些】

      路景钰看到这个名字,回头看向赵安,赵安坐在座位上,老老实实的,安分的有人不像话了。他攥紧了手指,眼中带着一丝狠劲。

      路景钰:【好】

      温舒然看到这里,没再回了。

      这种人,恶心透顶。
      没什么好说的。

      看一眼,她都嫌自己眼睛脏了。

      mad,这个年头,什么牛马神魔都有。真是猎奇。

      朱词静看到他们的互动,凑近温舒然,好奇地问:“你和路景钰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怪怪的?你们有鬼啊。”

      温舒然一顿,犹豫地看向她,抿了抿唇,沉默片刻之后,她轻轻说:“你喝的奶茶是他送的。”
      既然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温舒然就不打算再继续隐藏下去。大大方方地承认这段暧昧,也相当于给彼此一个相互了解的过程。

      朱词静愣住:“什么意思?”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奶茶,又一脸懵逼地看着温舒然。

      温舒然眼珠子转了转,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我桌子底下的东西都是他送的。”

      朱词静愣了愣,说:说不上来是震惊,还是被隐瞒的不开心。她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你,你们……在一起了?”

      温舒然轻轻摇头:“没。”

      朱词静沉默半响,哦了一声,又说:“那你们怎么回事?”

      温舒然想了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换了一个词说:“他在追我。”

      朱词静微微瞪大眼睛:“追你?”

      温舒然点头。估计可以这么算。

      “可以啊,”朱词静顿了顿,神色莫辨地看着她,“那你怎么想?”

      温舒然看着她,沉默了很久。她回头看了路景钰一眼,在草稿纸上写上:回宿舍告诉你。

      朱词静说好。

      一晚上,两个人表情各异。温舒然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没注意朱词静频繁看了她几次。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温舒然说:“上个周吧,你还记得我桌子上第一次出现零食的时候吗?”

      朱词静皱眉,不确定地说:“周日的时候?”

      温舒然点头:“对,就是那天开始,每天早中晚在我桌子上放零食和饮料的人是路景钰。也就是在上周六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可能喜欢我,呃,我不知道怎么说吧,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是喜欢的,再加上那天,我不是送了他水果回礼吗?当时姜理跟他伸手要,他不给,反倒是自己藏起来了,也不能这么说吧,有点贬义,哎呀,我讲的有点乱。”

      温舒然抓狂地去撩头发,在后脑勺挠了两下,语速又快又稳,干脆利落地说:“就这么说吧。路景钰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是我送他所有的东西,他对此都有很大的占有欲,不允许姜理动,你懂我的意思吗?”

      朱词静木着脸点头。

      温舒然手指不停在动,继续说:“然后我就怀疑他喜欢我,占有欲太奇怪了。我就跑去问他表妹,一班的江时锦,你还记得吗?”

      “记得。”

      “我就去问她,路景钰之前有没有喜欢的人。就是之前有学姐跟他表白,他不是说有暗恋的人吗,我一直以为是他初中认识的人。后来时锦说没有,我就怀疑他喜欢我。我还没有确定,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就给我送东西送信,我懵了。”

      朱词静皱眉,疑惑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有点尴尬,”温舒然顿住了,低着头说,“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段感情,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路景钰。然后上周不是有篮球赛吗?作业又多,我根本闲不下来去思考这些问题,回宿舍就那点时间休息放空,跟你打打闹闹就过去了,哪里还能想得起那点烦心事?后来我不打算跟他纠缠,我觉得这事就算过去了,也就没必要再说出来了。”

      朱词静看着她,眼底有些破碎的受伤。

      温舒然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挽着她的手,撒娇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嘛,我不应该瞒着你。主要是事发突发,我还没反应过来。”

      朱词静掉了几滴眼泪,委屈地说:“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跟我说。”

      这种事情,她难道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跟她分享吗?她们每天都在一块,她居然不告诉她。

      温舒然心虚。但是她知道自己有问题,滑跪道歉:“对不起静静,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调节我自己的情绪,主要是太乱了,我根本料不到他会喜欢我。这太可怕了。”

      温舒然温柔地擦去她的鼻涕和眼泪,一脸去看一:“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不会瞒着你了。”

      朱词静要的只是她的态度,温舒然态度良好,她也就不气了。她自己擦了擦眼泪,说:“那你下次不要瞒着我了。”

      温舒然站直,一秒敬礼,一脸严肃地说:“遵命,长官。”

      朱词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开之后,两个小女孩挽着手又开开心心聊到一块去。

      *
      路景钰得知了名字,就更好处理这件事情了。

      他一放学就回宿舍堵人了。

      赵安刚回到宿舍,路景钰走到他前面,盯着他,居高临下地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赵安看着他,眼神慌乱,却强撑着镇定,勉强扯出一抹笑:“你说什么?”

      路景钰伸手抓着他的衣领,眼神凌厉:“你觉得呢?”

      赵安惊恐地看着他。

      路景钰语气淡漠,眼神平静,又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温舒然那么一个要面子,脸皮薄又礼貌善解人意的女生,能让她不顾形象地骂骂咧咧,绝不是一件小事。

      赵安说:“我就发了一张自拍!”

      路景钰不信,反问:“就这样?”

      赵安说:“是!”

      路景钰松开他的衣领,忽然活动了一下腿,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赵安招了:“我发了一张腹肌照!”

      路景钰低头看着他的腹部,眼神冷漠,冷笑:“就你?”话音刚落,他忽然握紧拳头,往赵安脸上打了一拳,“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但你到底是去恶心她,还是想恶心我?”

      他喜欢温舒然这件事情,在九班男生这里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们宿舍上周刚闹了点矛盾,赵安就去骚扰温舒然,说不上到底是为了恶心谁。

      赵安感觉到嘴里有血腥味,用手碰了碰嘴角,看到手上的血时,震惊地看着路景钰。他没料想过路景钰真的会动手,再扭头一看,姜理坐在门口的行李箱上,头依靠在门边,平静地看着他们。看似看热闹,实则是替路景钰看风。

      而黎源站在自己床边,赵安看过去的时候,他挠了挠头,目光平静自然地落在他跟路景钰身上。
      显然,黎源和姜理站路景钰这边。

      剩下的人都是各忙各的,个个装作视而不见。赵安一下子就心凉了。碍于面子,赵安梗着脖子说:“你想打架吗?”

      路景钰冷笑:“好啊,周六下午在体育馆那边,谁不来谁是孙子。”

      *

      第二天,温舒然和路景钰从办公室里拿了一张选课的题目来。

      赵安迎面朝着他们走过来,温舒然原本视而不见的,但余光却惊奇地看到赵安脸上的伤。

      温舒然愣了愣,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偏头看向路景钰,问:“路景钰,你是不是动手了?”

      路景钰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温舒然皱着眉说:“真的吗,那他脸上怎么有伤啊。”

      路景钰说:“昨晚从床上摔下来了。”

      温舒然怀疑地看着他,又说,“我怎么觉得他在害怕你呢。”

      路景钰随意扫了赵安的背影一眼,淡淡地说:“可能吧。”

      温舒然点了点头,没再问。

      路景钰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她说:“下次有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说。”

      温舒然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跟你说什么?”

      路景钰说:“像这种人的骚扰,我可以帮你解决。”
      穷山恶水出刁民,对于厚脸皮的男生来说,温舒然表露的那点厌恶不痛不痒。

      温舒然顿了顿,认真地说:“可是我用不着你解决啊。我只是厌恶这种行为,可这并不代表我就做不了什么。我又不怕他,我只是懒得理他,不想因为这种人浪费时间而已。”

      路景钰怔愣住,忽然转头,低头看向温舒然的方向。

      温舒然平静地看着他,继续说:“他没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我料他也没胆做别的,所以我漠视他就好了。但如果他对我做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也不会怕他的。大不了就是两条人命。”
      任何骚扰形式都是骚扰,但是对于她而已,这种骚扰还不至于让她浪费时间去跟这种人大闹。她的时间都很宝贵的,这种人顶多能让她在想起来的时候恶心一下。

      这个世界破破烂烂,社会鱼龙混杂,人性肮脏龌龊。这几年爆出的新闻里,总有那么一群qjf、ns和xsr的畜生专挑一些弱小群体来下手,以此满足自己见不得光的私欲。他们不是在报复社会,只是持强凌弱,同时也在笃定被欺负的人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不痛不痒的刑牢更让他们无所畏惧。

      女孩子们一般都很吝惜羽翼,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选择极端的方式去反抗。可一旦她收到了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和伤害,她会毫不犹豫反击,哪怕是死。

      路景钰脑子宕机了一下,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温舒然话里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如果有紧急情况,她只会玉石俱焚。他忽然抓着温舒然的手,语气着急而慌乱,喊道:“温舒然。”

      温舒然瞪大双眼,连忙甩开他的手:“你干嘛!”她左右看了一圈,快步向前走,离路景钰远远的,她留下一句:“我可不想写检讨书。”

      华县明令禁止早恋,要是被抓到,不但要写检讨书,还要叫家长。要是让黎芝和温家壮知道,她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路景钰看着她的背影,脑子乱糟糟的。她不害怕,但他害怕。人不是老死的,而是随时都可能会死,谁也料不到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可他希望她这一辈子平安顺遂,寿终正寝。至于那些糟心事,他一点也不希望她沾染。

      她的眼眸干净而有力量,笑容阳光明媚富有感染力,她身上蓬勃的生命力给身边人带去了无限的温暖。她的人生该一路生花的。

      温舒然把分科的试题调研发下去,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路景钰回来之后,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激动冲动,请先跟我联系,好吗?

      温舒然心想,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不测,等她联系到路景钰,她尸体都要凉了。
      她含糊回了一句:知道了。

      路景钰又回:别不当回事,我在意你,关心你的安全。

      温舒然怔愣了一瞬,脑子麻麻的。她没有回路景钰信纸,眼睛看似盯着白板,实则已经走神了很久。

      晚自习过半,路景钰又递了一张信纸过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如果无法反抗,请先保住自己的生命,不要冲动。

      温舒然看着这封信,一面想笑,一面又止不住去想那些烂事。

      人的求生欲极强,如果不是绝望崩溃到底,谁会想放弃生命啊。

      昨晚赵安被打的事情,班上没透出一点风。赵安也没闹到老师那边去。但温舒然还是得知了路景钰周末要跟赵安打架的事情。

      温舒然没忍住把路景钰拉到走廊上,她左右看了一圈,语气又快又急,低声问他:“你疯了吗,你干嘛要跟他约架?你跟这种人约架干嘛,他的人生止步于这里,你的人生也要烂在这里吗?你到底懂不懂得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你的前途,你的未来,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

      温舒然平复了一下心情,下一秒又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压制不住的气愤,继续说:“亏得你劝了我一晚上让我知道生命可贵的道理,可你自己呢?你知不知道打架这种事情,轻则破皮,重则丢性命啊?你是不是蠢啊,为什么要跟这种人约架?”

      路景钰眉梢眼角带着荡漾的笑,他轻轻一笑:“你关心我啊?”

      温舒然原本提着的心忽然松了下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气愤和无语,忍不住骂道:“你是有病吗?你的关注点怎么那么奇怪?”

      路景钰低头看着她,眼眸里温柔又认真,说:“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考量。”

      “什么考量?”温舒然一听就开始皱眉,“这种人又不值得你去浪费时间。你跟他较劲什么,不仅浪费时间,还可能影响前程。”

      路景钰其实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但他想到他父亲说的那句“枯木逢春花又开”,他眸光闪了一下,笑着说:“立立威。”

      温舒然一顿,眼神茫然:“啊?”

      路景钰说:“他们看我不爽很久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摇来几个人。”

      温舒然震惊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他脑子进水了,甚至想把他脑子里的水倒出来,让他清醒清醒。
      她说:“你要一打多,你疯了?”

      路景钰说:“怎么可能一打多。我在华县生活了那么多年,又不是没有兄弟。”

      温舒然皱着眉说:“可是有的人不是真兄弟啊,你怎么就确定你结交的兄弟就是真兄弟呢。”

      这个世界真真假假,人性更是复杂。有的朋友,不指望能在你出事的时候可以两肋插刀,只希望别在背后捅一刀。

      路景钰听出她语气里的关心,他看着她,忽然想伸手摸摸她的头,手却在半路停下来,然后收回来。他轻轻一笑,说:“那不正好可以认清身边的人了吗。”

      温舒然皱着眉说:“可是代价很大啊,你叫的兄弟都不来的话,你一个人怎么办?”
      潜在的风险那么大。万一他的兄弟真的不来怎么办?

      路景钰顿了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恼地笑道:“我应该还不至于混那么惨吧?”

      温舒然还在替他担心。

      路景钰忽然低头,凑近她。那么一张大脸靠近她,温舒然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撤了几步,她心有余悸,反问她:“你干嘛?”

      路景钰与她平视,双目温柔而有神,笑着说:“怎么办,温舒然同学,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温舒然一顿,看了他一眼,立马转身就走。

      气死她了。

      自生自灭吧。

      她好言相劝。他却只想着别的。

      什么更喜欢她了。
      啊啊啊啊啊——

      救命,路景钰讨厌鬼!
      他怎么可以顶着那么一张好看的脸跟她这么表白的!

      啊啊啊啊——
      美色误人啊。

      她视线落在他薄唇上的时候,居然产生过一瞬间的幻想。

      她才不要亲路景钰。

      满嘴谎话的讨厌鬼!

      另一边,路景钰温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再抬头看月色,寥寥星光闪烁,夜色更添神秘感。这让他想起一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其实最开始他跟赵安约架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脑子不太清醒,跟大多数人一样,他当时想的都是给他点颜色看看。可是昨天晚上,他失眠到半夜,在某一瞬间,他忽然想到自己要干的事情。

      他未来会回到华县,帮助家乡脱贫致富。

      路建国同志说:只要是已经种下去生长出来的禾苗,农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在想,如果种子一开始就是坏的呢?

      他不建议当个化肥,但前提是种子是好的。做错了事并不可怕,他要赵安真心实意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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