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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夏乔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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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高的晚自习是要上课的。
二中的晚自习也要上课，温舒然没有觉得奇怪。
晚上一共三节课，两节上课，一节让他们写作业。高一有九门课，免不了要有很多作业。
没有时间怎么办？自己挤。
要不就熬夜写。
让温舒然觉得更狗的是，华高十分钟的课间时间都有明确的课程安排。
狗，真是狗的没边了。
不过，她还是该睡的就睡。
课间不睡觉，难道上课睡吗？
咳咳，其实她上课也睡。
尤其是物理课和化学课。
物理课已经成了她高攀不起的课程。化学课也进化成她不认识的样子了……上到摩尔质量的时候，她人已经傻了吧唧。
根本看不懂一点。
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她的理科思维好像被夺舍了。看课本有时候看懂了，但是知识一点也不进脑子里，简直过无痕。
更绝的是，她旁边这位哥们，自学成才。人家老师在上课，他桌上就摊一本课本和一本练习题。练习题写的飞快。
温舒然：“……”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那么大。
不过，她以前也没觉得物理和化学有那么难啊！唯一让她安心的是，数学还能听得懂一星半点。
*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
温舒然回到家，夏乔意打了视频电话过来。夏乔意是她初中挚友，一个班的。中考结束之后，她被家里勒令去了市一中读书。
特别是填完志愿之后，夏乔意知道她们宿舍都去了华高读，哭的稀里哗啦的。简直不忍直视。
她一边洗菜，一边跟夏乔意聊天。
夏乔意一脸愤然地说：“温舒，你听我跟你说！我们高中晚自习不是有三节课吗，一节课一个小时，然后周二的时候，我写了一晚上的物理，把加速度改日弄清楚了。嗯，好，我开始去刷题了，呵呵呵呵呵呵，你猜怎么着？我选择题错了一半！”
温舒然说：“安啦，我也差不多了。写十题错五题。写得我都怀疑人生了。”
夏乔意说：“我们初三的时候，学长学姐不是回二中看老师吗，物理老师特意请了他的得意门生回来给我们讲讲高中生活。当时我们听到他们物理靠了二三十分，我们当时还觉得离谱！这下好了！感同身受！这物理还真不是人能学的懂得！”
温舒然一脸木然：“我这个周四节物理课，睡了两节。”
哦，睡到半路还被路景钰摇醒了。她差点没打死路景钰。
过了两三秒，温舒然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镜头：“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
夏乔意疑惑：“我说什么了？”
温舒然说：“你说你写了三节晚自习的物理。”
夏乔意点头：“对啊。三节晚自习。”
温舒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以置信地问：“你们晚自习不用上课？”
“不用啊，”夏乔意愕然，发出尖锐声，“上什么课？华高晚上还要上课啊？！”
温舒然心死，一面麻木地说：“是啊，还要上课，都没什么时间写作业，我只能一边听课，一边写作业。物理课和化学课，我一节课都听不懂。”
夏乔意翻了一个白眼：“果然就是小地方，事情多。”
温舒然煞有其事地点头：“我认同。不过有一说一，一中待遇看着还挺不错的。”
夏乔意说：“嗯，就是时间太紧凑了点，感觉很累，我有点没有适应过来。而且这边没有你们，一个人怪不习惯的。”
“想我们了？”
“嗯，算吧。”
“什么叫做算吧，想就想了呗，我又不会嘲笑你。”
“呵呵，你不会才怪。”
温舒然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垮下来，又说：“华高还安排了一张课间时间表，哦，对了，还有午自习。”
夏乔意骂道：“神经。”
温舒然叹了一口气，说：“夏乔，接下来三年都是这种生活，突然好想死啊。”
夏乔意说：“那你去死，我给你烧钱。”
温舒然：“……”
夏乔意翻了一个白眼，说：“下次别说这种话，怪装的。”
温舒然瞪了她一眼。
夏乔意讪讪一笑，转了一下镜头，镜头对准了一个红绿灯。她说：“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温舒然疑惑：“中心步行街？”
夏乔意说：“嗯哼。我要去吃烧肉，抚慰我身处异乡的破碎心灵。”
温舒然说：“那很好了。你记得吃得开心。”顿了顿，她又问，“你一个月多少钱，敢敢这么花。”
夏乔意说：“八百啊。”
温舒然脑子转了一下，又问：“够花吗？”
夏乔意说：“还不知道。但是这个月不是开学吗，我爸送我来的时候，给我买了生活用品。还多给了我两百块钱。我预估了一下，是够我吃顿大餐的。”
温舒然问：“你们食堂一顿多少？”
夏乔意说：“我早餐的话，一杯豆浆2块，一个肉包2.5，一个茶叶蛋2.5。一顿7块吧。不过我早上有时候不是要喝牛奶吗，一瓶牛奶3.5-4.5。那差不多就是9块左右。午饭一荤一素6.2，两个荤菜是7.2，两个素菜是5块。但是你要想吃点不错的，就那种特色菜，都是要十块钱起步的……”
温舒然认真听着，洗完菜之后，她就把菜搁置一旁，去冰箱里找了个果吃，坐回木制的沙发上。
夏乔意说完之后，温舒然说：“那跟华高的价格也差不多。”
夏乔意嗯了一声，问：“你呢，一个月多少？”
温舒然说：“六百。”
夏乔意震惊：“啊？”
温舒然解释说：“一个周一百五，一个月一个周，那就是六百。我是按周拿的。不过我跟你情况不一样，我周六是回家吃的，你还得出来觅食。”
夏乔意哦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够花吗？”
温舒然手上一顿，缓缓说：“目前来说，不够。”
“嗯？”
“可能还在青春期，我饿的好快，我需要备点小零食在教室，虽然华高不允许带零食进教室，哦，对，我跟你讲，华高有一个很恶心的操作，那就是带零食进教室，要是发现就扣个人分，不知道那个分是干什么用的，反正我就是无语吧。”
“神经病吧。”
“我也觉得，可能就那句话吧，小地方，事情多。干啥啥不行，非要学人家衡水制度，我们又没有人家的资质，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一会跳几个就老实了。哦，对了，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备点小零食。”
“对，我每天都要备点小零食在教室，我晚上还要去吃夜宵，我一天开销基本就维持在三十块钱左右。要不是我自己有点钱，我差点去吃土了。”
“你不跟你妈讲这个问题吗？”
温舒然沉默了几秒，干巴巴地说：“你也知道的，咱家境就那样，跟我妈提这个，实在是有点为难我了。”
夏乔意静默片刻，试探性地问：“那问问你姐姐要？”
温舒然说：“我姐的助学贷款还没还完呢，她自己也是一穷二白。”
夏乔意倒吸一口凉气，又问：“你有小金库吗？”
温舒然摇头：“没有，手上有点钱的时候都往家里添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了。”
她见不得家里那么乱。乱七八糟的，根本不像个家的样子。
夏乔意说：“那你怎么办？”
温舒然理所应当地说：“饿着呗，忍忍就过去了。”
对面沉默了。
温舒然安慰说：“好了好了，我也就饿一两顿。”
“我这个月应该还有点，我借你的？”
“不要，我抽不出多余的钱还你。”
“没事，等你有的时候再给呗。”
“那也不要。安啦，我有需要会向你们借的。这不是还能活得下去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忽然咆哮起来：“我靠靠——温舒，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暴富啊，我不想过这种苦日子了，还要每天计算生活费怎么花！啊啊啊啊啊啊！我们怎么那么可怜啊。“
温舒然笑道：“要不你去买张彩票试试？”
夏乔意一秒正经，振振有词地说：“拒绝赌博，从我做起。”
温舒然吃完手里的水果，又问：“你到了没？”
夏乔意说：“在公交车上呢——不对，你嫌我烦了？”
温舒然说：“那倒没有，只是我饿了，我得去做饭了。你应该不忍心看我这个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女饿死家中吧？到时候新闻报道：惊！华县温某惨死家中！竟然是因为跟朋友打视频电话，来不及吃饭！我告诉你，这样的话，你就是间接杀死我的人。”
夏乔意捧腹大笑，过了一会，又说：“你直接去你妈那边吃碗粉不就好了？”
“周末出来，我还是吃顿好的吧。”
“你要自己做饭？你确定不会把自己毒死？”
温舒然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不是吃过我做的饭，你怎么还没被我毒死呢？”
夏乔意嘻嘻一笑，又说：“那你先去做饭，我也准备到地方了，我挂了。“
“嗯，拜拜。”
挂完电话之后，温舒然放了广播剧在旁边，干脆利落地去冰箱拿猪肉出来切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