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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闯府 ...

  •   萧竏大喜,急命武大搜查遗落香囊之处。

      一行人赶往厢房,从里面翻出一大堆女子学服,并无其它发现。

      武大猜测,“殿下,这许是谁家小姐换衣时落下的。”

      萧竏大失所望,拆了香囊。

      香囊中放着多种草药碾成的碎末,是以香囊弥漫着一股药香。

      萧竏确定,这股药香,百变小生身上并没有,但他还是命太医进行鉴定,辨认其中药草。

      几名太医合力列出一份药单,告知萧竏囊中药多是跌打损伤、活血化瘀一类,掺杂了花香。

      狗之所以叼它,是因为那处衣物上遗留的伤药味,与药囊中的草药有相似成分。但两者皆是常见草药,并无特殊之处。

      佩戴香囊、药囊这等装饰品,从老至小皆有,大同小异,本无过多可关注之处,偏偏萧竏太谨慎。

      他发现制作药囊的锦布乃宫中特供,一路追查,查到宫中同色布料早些时候赏赐给武安侯府。最终查出,药囊出自权子衿之手。

      萧竏请走了权子衿。

      权子衿年岁小,平日府中、学宫两处活动,再无其他交际,这会儿突然被带刀侍卫“请”进秦王府,整个人吓傻了。

      她害怕萧竏,从心底惧怕,踏进大殿的脚控制不住的发软。

      大殿堂中高高悬挂着一副猛虎图。那张开的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好似要吃人。

      萧竏居于其下主位,阴骘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来人方向,比那虎眼还要骇人。

      权子衿跪地,头垂的很低,双手叠在膝上,发出极其颤抖的声音,“见过秦王殿下。”

      萧竏俯身倾向她,用对待孩童的语气问:“你怕我?”

      权子衿急忙摇头,脑袋几欲埋进肚中,细声回:“我只是怕老虎。”

      萧竏轻笑,“知道为什么请你来?”

      权子衿再次摇头。

      萧竏丢出香囊,“这是你的?”

      香囊砸中权子衿手背,滚到黑瓷地砖上。一晃而过的海棠花纹样,粉色的锦布,正是她送给顾瑾柠的那只药囊。

      权子衿微微抬头,认真辨认道:“是我的。”

      萧竏一连串发问:“为何做药囊,送给谁?”

      权子衿攥紧双手,回:“我是因为哥哥好斗鸡,玩乐时难免磕碰受伤,便想着做只药囊送他。本打算那日学宫考核后给他,可不知掉哪了,想着重做一个,就作罢了。”

      萧竏发笑,靠回椅背,阴恻恻的看她,“抬起头来。”

      权子衿挣扎着抬头,一对上萧竏发邪的眼睛,瞳孔发颤。一张秀丽小巧的鹅蛋脸此时煞白煞白。

      萧竏摇摇头,指道:“你撒谎。你送权子初药囊,为何要粉色布料,海棠花案?”

      权子衿忍着害怕回答:“因为哥哥常念叨,与他同玩的公子们都有爱慕者相赠信物,爱取笑哥哥无人献殷勤。所以我才做粉色,叫他日常佩戴时,也神气神气。”

      权子衿的回答极尽真诚又合情合理,完全无可质疑之处。

      但,这不是萧竏想要的结果。

      萧竏无声的审视着她,凌厉的目光化作利刃,在她巴掌大的脸蛋上凌迟。

      权子衿感受到那无声的痛,身体不住的颤抖,脑袋已然发白空洞。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只得尽力咬牙坚持。

      萧竏剜出她的毅力与倔强,心道这个小丫头能在强压之下口齿清晰,逻辑缜密,很不简单。

      往往没有漏洞便是最大的漏洞。

      武安侯府的人,究竟能倔到什么地步?

      萧竏恢复高高在上的姿态,“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真话。这药囊不是给权子初的。”

      权子衿坚持,“是给哥哥的。”

      萧竏循循善诱,“权子初含着金钥匙出生,是将来的世袭侯爷,这辈子要什么有什么。你一个姨娘所生的丫头,生来就低人一等,默默无闻。但论才学胆量,你可比他好太多,你难道就不嫉妒,不气愤?”

      如此明显的挑拨,权子衿怎能听不出。以往只听秦王阴毒狠辣,今日一见,果然心黑如墨。

      阳光穿透窗棂斜照砖上,黑色的地砖油亮,倒映出萧竏那张可憎的嘴脸。

      权子衿颔首,平静的回:“爹爹、夫人待我视如己出,哥哥与我感情深笃,我没有不满意的。”

      她满意,萧竏很不满意,他只要他想要的答案。

      权家,不过仗着顾文修夫妇救驾身死,得了圣上庇护,世袭侯爵。武安侯这些年外强中干,早没有当年驰骋沙场的风采。

      可那个老匹夫,仗着功高年迈,处处与他作对。他不搞垮权家,如何心安?

      “权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刑法的残酷。若是执意不说实话,可是要严刑逼供的。”

      萧竏铁了心要利用权子衿,拿住权家把柄。

      没有问题,就制造问题,屈打成招向来是最好的办法。

      “表姐!”

      权子初猎豹一般冲进望凝阁,“砰”的推开门,急吼吼大叫,“表姐,你在哪儿?”

      窗边斗蝉的顾瑾柠吓了一大跳,问:“干什么,猴子似的。”

      清荷追进屋抱歉,“郡主,权少爷跑的太快,奴婢没追上。”

      顾瑾柠摆摆手示意她退下,收了墨玉蝉盅问:“什么事?”

      权子初急得直跺脚,“表姐,子衿被秦王抓走了。”

      顾瑾柠眉目微凛,“什么时候事?”

      权子初道:“半个时辰了。从学宫直接带去秦王府。那秦王什么人,我着急啊,赶紧来找你了。怎么办怎么办?子衿胆小,会被吓哭的。”

      权子初快要哭了。

      瞧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儿,顾瑾柠略有几分嫌弃,“我看是你先被吓哭吧。走吧,跟我去要人。”

      顾瑾柠拍拍权子初肩膀,大步流星出屋,召集了十来名侍卫,浩浩荡荡往秦王府赶。

      正午的日头打在人头上,炙热而又浓烈。

      十几匹骏马过街疾驰,踏起千万尘土飞扬,肆意不羁。

      “吁~”

      马群在秦王府门前停下,黑色烫金的“秦王府”门牌,霎时灰蒙蒙一片。

      门前护卫被这阵势吓一大跳,尚在惊愕中,顾瑾柠下马,大步踩上玉石阶,踹上朱红色的大门。

      “给本郡主开门!”

      话罢,不等护卫动手,顾瑾柠又是一脚,硬生生踹开了门。

      “不好了,不好了。”秦王府管家连滚带爬的赶来禀报萧竏,“殿下,不好了,郡主带人来了。”

      萧竏出殿,便见顾瑾柠气势汹汹奔来,身后跟着十几名侍卫。

      “表妹,你这是何意?”萧竏明知故问。

      顾瑾柠反问:“秦王殿下,你是何意啊?”

      萧竏笑道:“不过寻常审问,问完便放回府去。表妹何必大动干戈,伤和气。”

      “审完了吗?我来接她回家。”

      顾瑾柠一副今日必须带走人的架势。

      萧竏念及顾瑾柠身份,多次忍让,可她变本加厉的与他对着干,实在可气。

      “表妹,审问有流程,急不得。况且牵扯到贼子一案,我不敢怠慢呀。”

      顾瑾柠冷笑。

      “贼?你说她一个十来岁不谙世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姑娘,和贼有关?你在说笑吗?拿人拿脏,拿一个小姑娘顶罪,太没脸了啊。”

      顾瑾柠强行进殿,横扫一圈,挑了椅子坐下,放话道:“今天,你不交人,我就不走了。”

      “要审,我陪你啊。”

      顾瑾柠的强盗行为激怒萧竏。他警告,“你知不知道,单凭你带人持刀入王府,就可以定你的罪。”

      顾瑾柠无所谓道:“那又如何?让皇帝姑父再打我一顿,入狱反省。还是你也扣我一顶与贼子私通的帽子,拿我顶罪?”

      她是谁?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京都内外皆是她罩的。

      “秦王殿下,我不想打架。就理论理,你审问完,我接人,皆大欢喜。你扣人不放,便有点说不过去了。你说呢。”

      “我表妹虽年幼胆小,皮嫩脸薄,但打小实诚。你好生问她,她必知无不言。说不定提供了什么有用的线索,还能立功,何乐而不为?但是嘛……”

      “秦王殿下若使用屈打成招那一套,可就麻烦了。毕竟我外祖父最护短。”

      萧竏的确准备屈打成招,拉权家下马。顾瑾柠来的太快,坏他好事。

      一旦事情闹大之前,权子衿不肯画押,一切便很难处理了。

      一旁的权子初也叫:“就是。我祖父最见不得小辈受苦。秦王殿下,你赶紧把人放了。”

      萧竏把注意打向权子初。

      “权公子,并非我有意为难,你妹妹意欲与人私相授受,又不肯供出对方。时值贼子横行,我担心她被贼子蒙骗。”

      权子初叫:“胡说,我妹妹最是规矩。没证据别乱说。”

      萧竏丢给他药囊,“这就是证据。”

      权子初反驳:“这算哪门子证据。这药囊,她做来给我的,怎么就私相授受了?我和她是一个爹生的,你别瞎说。”

      萧竏追问:“确定是给你的?”

      权子初毫不犹豫地回:“当然是。”

      他嘴一瘪,自责的快要哭了。

      “都怪我平日在她耳边唠叨,说别家公子都有人送,就我没有。她说她给我做,还问我要做什么样的。我说能显出是女儿家的就行。她听进去了,当真给我做了。还贴心给我做成药囊,许是上次斗鸡的事吓到她了。”

      “都怪我不好,是我害她被人冤枉。”

      权子初抽抽嗒嗒的要抹眼泪,顺手扯了顾瑾柠的纱袖抹。

      “表姐,我就说子衿乖巧,不可能做坏事。秦王殿下因为一个药囊冤枉她,太可怜了。”

      顾瑾柠抽出袖子,暖心的安慰,“好了,说开了不就行了。秦王殿下通情达理,自不会冤枉好人。你先前急吼吼的找我,我还以为天大的事,赶紧带了人就来,害我险些冲撞了秦王殿下。”

      她冲萧竏抱歉的笑笑,“误会,都是误会。秦王殿下宽容大度,一定不会计较吧。”

      顾瑾柠这番软硬皆施,有理有据,精准的拿准了萧竏心理。

      她赌他不敢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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