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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掌控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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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之辞弹步后撤:“我没干什么啊,你不要讹人。”
老僧没讹人,他身体一下子坏了,僵僵的,腿无法再动弹,瞬息间老了几个度,老年斑如雨后春笋连连冒头,肌肉痉挛收缩只剩一层包骨的皮,嗯嗯啊啊惊慌唤人。
旁边年轻僧人熟练抬他离开原地。
巫随与凌之辞对视一眼,变出针叶暗飘到老僧身上。
这个寺庙,问题可真是大了去了!看来不能只顾无敌霸狗,要放长线钓大鱼,将无敌霸狗与红线生物,以及背后的肮脏交易全捅出来。
尝寿寺没红的时候,理应有三十来个常住人口,因为偏东南的三十几间厢房明显齐备,有人居住的痕迹,如今却被收拾收拾拿出来当客房了。
当了客房,也不是给一般游客住的。
据凌之辞观察,能住进那三十多间客房的,都或多或少与寺内几个老僧熟识,蒙头遮身,鬼鬼祟祟,见不得人。
举止间,那些人露出的戒指、手表等配饰,识图能轻易搜出,要是正品,千万起步。
千万在凌之辞看来不是什么,但有些配饰有市无价。
凌之辞好歹有个当大官的哥哥,知道能随身带这些饰品的,钱对他们已经只是带好多零的数字,重要的是门道。
至于是什么门道,凌之辞就不知道了。
他跟巫随在“VIP厢房”蹲了小半天,没获得更有价值的信息,准备离开。
离开时,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在年轻僧人的簇拥下匆匆进“VIP厢房”。
擦肩而过时,凌之辞闻到了浓郁的香水,香得发臭,但都盖不住他身上腐烂的味道,夏天中变质饮料的那种酸臭味,会招致无数苍蝇飞虫。
凌之辞胸间一闷,前倾着身子捂嘴,险些当场吐出来。
巫随当即带他离开此地。
凌之辞鼻子太灵,实在是被恶心坏了,闻到臭味后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他习惯了做人,总觉得长久的不睡觉休息浑身难受,刚好借此休整休整,找僧人要了间普通厢房。
凌之辞原以为寺庙里的厢房会古朴,像电视剧里的那种:一个木头桌,一个木头床,一张草坐垫,人往垫上一坐,敲敲木鱼,六大皆空,连饭都不怎么吃。
厢房中木鱼确实有,不过是全自动的,还是招财猫样式,吉利喜庆得很;整体与一般酒店区别不大,是个有独立卫浴的大床房,只是刻意在墙上挂了佛经、贴了佛家名人轶事;开了窗有广播经文入耳,还能遥遥望见一尊大佛的背影……谁知是佛是坟。
厢房大差不差,角落处还有积灰,房间是仓促整理出来的,连针孔摄像藏得都不严实,尽数被轻松找出。
凌之辞又看了其他没人的房间,一样的布置,招财猫木鱼都是同一批产的,生产日期就在前两天。
床肯定是不如家里舒服,但凌之辞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洗漱完从包里拿了身干净衣服换上,往床上一躺,原本想睡,一看巫随就又来了精神——其实他已经不大需要睡眠了。
“大佬~”凌之辞在床上半坐半跪,微微仰头,期待望人。
巫随挑起半边眉,主动上前,在床边坐下。
凌之辞眼睛一亮,猛扑上去,整个人从后方攀上巫随,双膝紧紧夹着身前劲瘦的一截,脑袋从巫随肩上探出咣咣亲人脸。
“不要等什么三百年了,我现在就想要你。”凌之辞手上发力,想将巫随按倒。
巫随配合倒下,身体陷在厚重的被褥,抬手止住凌之辞更急切的动作:“佛门之地,白日宣淫,不好吧。”
恰巧钟鸣鼓响。古老的钟鼓被巫随弄坏了,入耳的是电子钟鼓,既不悠扬又不憾心,跟噪音无别。
凌之辞看向声音传来处,急急起身关了窗拉上窗帘,又扑到巫随身上,岔跪着,手肘撑在巫随两肩,故意捏着嗓子可怜巴巴:“我想要你,就给我吧。”
如此姿势,如此距离,体温都纠缠,巫随对他的欲望心知肚明。
催情的香爆发开来,巫随脑子也有点热,但理智尚存。
“不可以。”巫随残忍拒绝,“自己解决。”
凌之辞咬咬唇,双手不老实,用上点力气扒拉。
巫随胸襟褶起,皱乱的纹理埋于凌之辞不安的手下。
巫随不抗拒。
凌之辞当即了然,唇角高高扬起:“哦~你害羞!没事,剩下的交给我,你享受就好了。”
害羞?巫随眸光一暗,直勾勾观察凌之辞。
他确定凌之辞是真的渴望。
不能再错下去了。
巫随迷晕凌之辞。
凌之辞晕了,但并不安稳,他的身体还在冲巫随叫嚣。
断断续续的清新花香,无比强势,无孔不入。
巫随紧紧闭上眼,扶着额,呼吸粗重,身上黑气有一缕没一缕地往外溢,弯弯绕绕全缠上凌之辞。
潭昙给了凌之辞一个附加的能力:毒。
不是常规可以作用于其他生物的毒,是能让自身气息更为锋锐的毒。
通过隐匿的图腾,加以一滴心头血连通,巫随本来可以畅通无阻地吸食凌之辞的净化气息,现在多了些阻碍,倒也防不住他,但是……好烦。
他本来压抑得住心头烦躁,却被凌之辞勾起难言的反应,瞳孔缩缩放放,红得像要滴血。
巫随从界封扯出黑袍,这才想起与之搭配的鬼面送了出去,又将黑袍甩飞。
黑袍一路扑扇,振振抖响,撕裂空气,重回界封。
邮差包口抖抖,唐析景送的木偶爬出,用的是凌之辞的样子。
“喂!你***想干什么?**你**别动他……”
木偶话没说完,被巫随身上溢出的黑气掀飞包裹,化作一颗黑球,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回了包中。
巫随心情真的不美妙,他就坐在床边,沉着脸,静静看凌之辞酣睡。
凌之辞睡得深了些,香气淡下,欲望消解,红润的指节舒舒服服微微蜷——刚刚还在巫随身上作威作福。
巫随半敞的胸膛重重沉了一下,突然冷笑一声,有些气。
其实……是可以的。
他可以与凌之辞耳鬓厮磨,纠缠不休,只是顾忌凌之辞年纪轻轻,不晓事理,如此单纯,要是不明不白地被自己掌控了漫无尽头的一辈子,对他实在是不公。
可是……是他非要来招惹自己的!这对自己难道就公平吗?
巫随是愿意为了凌之辞退让忍耐,以一个长辈的身份。
但是……巫随舔舔唇:我确实是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一个长辈万万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我也没有太禽兽吧。巫随想着:是他勾引在先,他想纵情爱欲之欢,我只是起了配合的心思。
巫随手指一勾,隐匿许久的细长花木枝叶图腾重现于凌之辞脚裸,更为贪婪,更为嚣张,却气定神闲,徐徐缠绕上凌之辞半边身子。
凌之辞无知无觉,沉沉睡着。
黑气凝出三根长针在巫随手边,他用其中一根引出心头血来,滴到凌之辞唇上,当即滑进口腔。
同时,两根长针分别扎进凌之辞耳垂,一边一个,而后化为圆润的形状,不再尖利。
只是针周洇出点血。
巫随擒起凌之辞下巴,手上强硬,一根长针扎进,于舌根贯穿。
凌之辞不会感到痛,因为巫随利用白檀封了他的痛觉,即使经历略显凶狠的一番对待,他还是睡得沉。
巫随俯身,顺着图腾抚摸,珍而重之,如对待一件华贵脆弱的传世白玉瓷,喃喃说:
“我只喂养你三滴心头血,我只启用三根本命钉,我不囚困你的灵魂,我只掌控你的肉身。你是可以脱身的,我给你三百年时间想清楚,要不要……。”
巫随要人臣服,彻彻底底的臣服,只是觉得说出来,太残忍。
……
“这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吗?”巫随盯着凌之辞的脸,低语。
……
纯黑的耳钉最顶端凝成的是一点红,也可能是映射的血色,随凌之辞晃动脑袋,艳红的光闪闪砾砾。
凌之辞还没彻底清醒,已经溢出些哼哼,轻皱着眉睁开双眼,有些迷茫。
“大佬……”凌之辞认出眼前人。
巫随:“张嘴。”
凌之辞泛起水的眼珠轻转,顺从启唇。
某种弹弹软软的东西充斥,渐渐聚成球状,吐不出也咽不下。
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舌上有异物。
凌之辞指指唇。
巫随长鞭一甩,缠上凌之辞双手。
凌之辞说不了话,也无法放肆动弹,任由巫随摆弄,反抗不得。
直到月半斜,巫随其实还没玩够,可惜凌之辞太过脆弱。
他只好作罢,将人清洗安置好,私心为凌之辞套上了自己干净的大衣。
凌之辞迷迷糊糊,隐隐感觉到好像是被带去清洗了,不知道具体有没有,反正意识稍清醒点时,他侧趴在床上,身上有些单薄的厚重,散发着熟悉的白檀香。
他一睁眼,正见窗大开着。
山中的月亮大又亮,灼灼又冷冷,在巫随股掌间。
巫随单屈着腿,坐在窗上,指尖细长一根,顶端燃着橙红的火星,白灰的烟雾从上漫出。
他注意到凌之辞醒来,转过头来,神色餍足,烟雾从唇齿喷薄。
氤氲着的烟气朦胧了工细的面孔,凌之辞看不清巫随,不知为何,他觉得巫随有些陌生。
然而他只是懒懒想:老巫公会吸烟啊。
他被折腾得太狠,他太累了,连思考都费力,只是这一个想法,就用尽了他的精力。
他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