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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真心 ...

  •   高湛此话既为疑虑,更是带着逼迫性的试探。

      他的手紧紧箍住李祖娥的腰肢,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变化,那双眼眸更是紧紧盯着李祖娥的神色,似乎想就此看穿她的心来。

      李祖娥却用力推开他,背过身去不看他:“我还能离开你到哪里去?”

      她似乎也觉得委屈至极:“这天下如今都是你高湛的。”

      “我的儿女如今都在你手里,我…我一介弱女子又能去哪儿呢?”

      她边说边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撇过脸去,一副垂泪欲泣的模样,声音也带着哽咽:“我只不过怜惜绿鬟跟了我那么多年,不忍她晚年凄苦。是不是我在你眼里,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的?既然如此,陛下不如把臣妾也一并处置了,省得…省得日日惹你猜忌和不快…”

      她这番话明明是在发脾气表达不满,然而语调却又放得极软,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整个人也在烛火和温泉水气的氤氲下呈现出一种破碎的美感。

      如同原本那置身朦胧云雾中生得端庄清冷、宝相庄严的神明美人突然被人拉下神坛,沾染了凡尘的气息,那本被人瞻仰的、不容亵渎的清冷也如同完美的瓷器般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流露出本不属于她的脆弱和无助来,却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令人心动的反差。

      那晶莹如清澈露珠一般的泪水悬在睫羽上将落未落的模样,混着那带有委屈的娇嗔语气,就连是心肠再硬的男人此时见了恐怕都要心软三分,更何况如今的高湛。

      他心头一颤,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下意识就坐到她旁边将她拥进怀里,去吻她那颤抖的泪睫,去确认这尊被自己亲手拉下神坛、此刻正因自己而落泪,因自己而流露出破碎之气的神祇是否真真切切的被他拥在怀里。

      “好了。”

      高湛简直被李祖娥这副模样迷得彻底昏了头,心里那点儿疑虑也都压了下去,抱着她边吻着她的眼泪,边柔声安抚她:“朕依你就是,不过就是个奴婢罢了。”

      为了转移李祖娥注意力,高湛甚至亲自动手给她卸下钗环,将她抱入温泉水中,温热的池水也无形中缓和了先前那紧绷沉重的气氛,给两人多添了几分缱绻缠绵之气。

      高湛从身后环着她,将吻从她的颈侧一路往上,最后落在她唇上,两人唇齿交缠,辗转缠绵,水汽氤氲着他的面庞和眉眼,让他在此刻显得格外温柔。

      李祖娥无力地倚靠在他的怀里,微微仰头,半阖着眼眸承受着他那炙热却又沉重的爱欲和情意,整个人也仿佛置身于灼热的火里,又像是处在轻飘飘的、看不到边际的迷雾里。

      她那如绸缎般柔软的青丝尽数散落在高湛的怀里,缠绕于他那滚烫的掌心之上,池水涟漪微漾,四周垂下的鲛绡纱幔无声地拂动着,两人纠缠的身影在水雾和纱幔之中若隐若现。

      而此时的凤仪宫内,和士开正宿在胡长清的凤榻上颠龙倒凤。

      直到星光皆隐,殿内云雨方才初歇。

      胡长清慵懒倚在和士开的怀里,指尖在他胸膛处画着圈,眉眼处流露出满足,愈发显得风流妩媚。

      “今日宫宴上,本宫瞧那兰陵王生的…果真是美如天神、风华绝代呢,一曲剑舞,惹得那些小娘子简直都看直了眼。”

      在一个男人怀里去夸另一个男人,无疑是挑衅,胡长清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了眼去瞧和士开的反应,眸里带着笑意。

      和士开自然早就留意到了宫宴上胡长清对高长恭的注意,此时又见她主动提起,便立刻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声音闷闷的,流露出恰到好处的酸意和委屈。

      “哪是那些小娘子看直了眼,分明啊是娘娘看直了眼。臣看娘娘如今眼里瞧得、心里想的怕不都是那个兰陵王了?”

      他故意撒了手,侧过身去背对着胡长清:“也是,臣一介庸人,只会些谄媚功夫,哪儿比得上兰陵王殿下英武…臣方才卖力伺候,原来啊,都是白费功夫。”

      胡长清被和士开这副拈酸吃醋的模样逗笑了,竟又凑过身来,靠近他脸颊。

      “怎么?吃醋了?”

      和士开道:“臣哪敢吃娘娘的醋~”

      话虽这样说,他却闭上眼睛,颇有些因醋负气的感觉。

      胡长清见他如此,非但不怒,反而轻笑一声:“你这刁奴,本宫不过夸了别的男人两句,你便醋成这样?那兰陵王再怎么好看,舞得再好,也不过是陛下和本宫助兴的臣子罢了。哪像你…”

      她的手轻轻捏住和士开的鼻子:“能登堂入室,在本宫的凤榻上尽忠。”

      她故意咬重“尽忠”两个字,语气里带着得意和调侃。

      和士开突然翻身将胡长清压回锦被中,轻蹭她的鼻尖:“臣就是心眼小,容不得娘娘眼里有旁人。”

      胡长清笑着吻上他,两人又缠绵了好一通,和士开要以不适合通宵留宿为理由离开,胡长清却抱住他不肯撒手。

      “怕什么?横竖陛下又不会来。”

      她冷哼着:“他呀,如今眼里只瞧得见他的皇后嫂嫂,哪儿还看得见你我呀。”

      说起这事,她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阴郁和怨恨之气,一边把玩着和士开的手指一边开口。

      “说起来,那李祖娥可真是好本事,竟哄得陛下给高宝德寻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还想着让她儿子去青州就藩,哼。”

      和士开的手抚过她的长发,听胡长清突然提及此事,声音里也逐渐褪去情欲过后的那股慵懒和松懈,显露出平时的冷静来:“这门亲事倒不会有太大问题,那尉家势微本分,尉世辨虽然聪慧,但…聪慧之人最会认清形势,顺势而为了,臣瞧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只是太原王嘛…”

      他微微垂眸望向胡长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去青州就藩之事,如今不是已经如娘娘所愿,泡汤了么。”

      胡长清从他怀里直起身来:“只是暂且搁置。说不定今晚那李祖娥一哄,陛下明日便又改了主意呢。”

      “本宫原想的可不是只将他圈禁几个月,没想到…哼。”

      她冷笑一声:“若一日不除了他,本宫便一日不得安心。那小子性情桀骜,又顶着个先帝嫡子的名头,引得多少人暗中觊觎,心思浮动,想要打着他的幌子来生事,陛下如今顾及旧情,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迟迟不肯下狠手!若本宫不用些手段,他岂能狠下心来?倘若拖的久了,他定成祸端,本宫这也是为了陛下好。”

      和士开安抚道:“娘娘所思极是。臣知道娘娘是为了陛下和太子,为了大齐江山着想,只是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陛下刚登基,朝政未稳,若就此诛杀侄儿,定失人心。就算使其悄无声息暴毙…也难免会引得人心揣测,于社稷反而…”

      胡长清蹙眉,不满地打断他的话。

      “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等那小子日后羽翼丰满,威胁我儿的位置吗?”

      和士开将胡长清揽在怀里,轻抚她的发丝缓缓道:“太原王虽为先帝嫡子,然而其性情莽撞冲动,沉不住气。先前宫宴之事便足以说明,其实若真想除了他,并不需要费多大力气,更无需你我亲自出手,只需…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

      胡长清不解地望向他,和士开微微一笑,压低声音。

      “太原王经宫宴一事,心头定然已经屈辱到了极点。而陛下对他看似宽容,其实也已是杀意凛然,今日可以饶他一次,两次,可若是将来若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威胁到他和那位文宣娘娘之间的感情、甚至江山社稷呢?陛下又岂会再纵容下去?”

      和士开的话让胡长清的话若有所思。

      作为皇后,作为母亲,她首先考虑的就是儿子高纬的地位,确保她自己的地位和儿子的太子之位能够不受任何隐患的威胁。

      那高百年虽然也是前朝太子,却还年幼,而且自高演去世后,那元氏又还算安分低调。

      可是高绍德就不一样了,他作为高洋嫡子,如今年龄渐长,难免不会有那些念着高洋的势力而蠢蠢欲动,何况如今高湛又对李祖娥痴迷的厉害,这更是让胡长清心里产生了强烈危机感。

      因此她免不得考虑起这事来,胡长清突然想到一事,便将身子贴了过来,双手攀上和士开的肩膀道:“本宫听说,前些日子,太后娘娘特意召见了那李祖娥,而且这高宝德的婚事和高绍德就藩之事,可都有太后的旨意,你说…太后什么时候也这么为李祖娥着想了?”

      “太后娘娘哪是为了文宣娘娘着想。”

      和士开笑了笑,眼眸色里流露一缕暗色:“她分明是为了陛下和娘娘着想啊。如今陛下和文宣皇后之事闹得天下皆知,太后…”

      他顿了顿,垂下眸:“…想必也是一番苦心吧。”

      “哦?什么苦心?还是为了本宫和陛下着想?”

      胡长清冷哼一声,语气里很是不满。

      “若真是为了陛下和本宫着想,她就应该先将这些事儿同本宫商量才是,如今本宫才是六宫之主,她怎能直接越过本宫呢?还有没有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和士开笑道:“我的娘娘呀,有关那文宣皇后的事儿,您不直接插手才是最好的。若是您直接插手,处理不好,到时候难免在陛下和太后那儿落下埋怨,您现在又何必去搅这样一滩浑水呢?臣之前和您说过…”

      和士开贴在胡长清耳畔。

      “那文宣娘娘和陛下之间,隔着忘不掉的仇,解不开的怨,他们啊是孽缘难解,镜花水月一场空,长久不了的。娘娘您啊,只需要顾好咱们的太子殿下,静待时机,顺势而为,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威胁您的位置。”

      胡长清笑了。

      “哦?李祖娥和陛下是孽缘难解,那你和我,是什么呀?”

      和士开被胡长清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娇嗔和试探的话问得微微一怔,随即眸底漾开更深的笑意,反手握住胡长清攀在自己肩上的手,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如同要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捧到她面前。

      “娘娘与臣么…”

      他那双呈现淡淡蓝色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湖泊,里面映着胡长清那娇美的容颜,语气低沉又诚恳,姿态恭顺且依赖。

      “臣不过是倚仗娘娘这棵大树才能得以存活的…区区藤蔓罢了。”

      和士开在她耳畔低语,声音沙哑而蛊惑。

      “藤蔓无根,若是离了大树,便只能匍匐在地,任人践踏,枯萎而死,是娘娘赐予了臣阳光雨露,让臣得以攀援而上,见到这世间繁华。”

      胡长清轻笑,问道:“藤离了树便会枯萎而死,那树若是离了藤呢?”

      “树若是没了藤蔓的装点和依附,岂不是也失了那份独一无二的、盘根错节的风姿?”

      和士开道:“娘娘是那参天大树,而臣…只想做那最贴近您心脉的藤,为您挡去不必要的风雨也为您…汲取这深宫里所有滋养。”

      胡长清被他这露骨的目光和言语撩拨的心头发热,指尖划过他俊朗的脸颊。

      “哦?只是装点和依附?”

      “可本宫怎么觉得…你这藤蔓,野心不小,怕是恨不得把这大树,从头到脚都紧紧缠住,融为一体才好?”

      和士开低笑一声,竟就着她的手,轻轻吻上她的指尖,灼热的气息一路向上。

      “藤缠树,树养藤,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死相依。”

      “臣的根须,早已深入娘娘的土壤,臣的枝叶,也只为娘娘而繁茂,只有在娘娘的庇护之下,臣才能…恣意生长。”

      他猛地将胡长清压倒在身下。

      “所以,凡是碍了眼的,臣都会替您清理干净。您想要的,臣会为您双手奉上…你我之间,早就不分彼此了,不是吗?”

      胡长清呼吸微喘,纤细的指尖轻轻挑开和士开的衣襟,望着他媚眼如丝。

      “那便让本宫看看…你这根藤…今夜能缠多紧。”

      而李祖娥从昏睡中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被高湛紧紧圈在怀里。

      高湛早已醒了,正盯着她看,一只手不安分地轻轻抚摩着她洁白如玉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见李祖娥睁开眼,他立刻就把脸凑了过来唤道:“阿姊…你醒了…”

      这熟悉的温热气息迎面而来,让李祖娥身子下意识一僵,但很快又让自己身子放松下来倚靠在他怀里。

      只见高湛眸里流露出一丝欣喜,语气又变得恋恋不舍的。

      “朕明日就要离宫春祭了…朕真舍不得…要不,阿姊,朕带你一起去?要不,朕不去了?”

      “朕真是一刻也离你不得。你说你究竟有何魔力?”

      说罢,高湛又情难自禁地低下头去想亲吻她的脸颊。

      李祖娥略一偏头:“别开玩笑了。”

      高湛笑道:“朕是认真的。阿姊,朕…真的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恨不得…”

      他轻轻咬了一下李祖娥的耳垂:“时时刻刻都在你身上。”

      高湛的呼吸沉重又灼热地洒在她的脖颈处,密密麻麻的,紧紧地抱着她,语气也变得黏糊糊的,开始犯那股带着孩子气的委屈,又夹杂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阿姊,你就舍得吗?”

      “半个月…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都见不到朕…”

      李祖娥被高湛炽热的气息和露骨的话语缠得喘不上气。

      她偏过头去,试图避开他不断落下的细吻,又轻轻推了推他,有些无奈:“陛下…春祭是大事…岂能儿戏?”

      她等这个机会也等了很久,只是…如今高绍德去青州就藩之事暂且搁置了,若她真在这时候离了宫…

      高湛会放过绍儿吗?

      李祖娥想到此,心里顿时有些心烦意乱,若是离宫,她放不下高绍德,可若是不走…

      高湛却也像是敏锐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子。

      “阿姊在想什么?在朕怀里,还敢分心?难不成…”

      他微微眯起眼眸,神色不满。

      李祖娥瞧见他那骤然变化的语气和幽深的眼眸,心里一惊,刚要解释,便听见高湛开口,语气危险。

      “阿姊在想高长恭?”

      李祖娥心头一松,简直哭笑不得,没想到他竟然还惦记着吃自己侄儿的醋:“胡说。”

      高湛见她神情,不满地轻轻掐着李祖娥腰肢上的软肉,身体也欺得更近,几乎像山一样往下压下来,语气里是浓浓的醋意和委屈。

      “哼,朕胡说?”

      “你昨晚看他看的眼睛都直了,朕才没胡说呢。你都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朕。”

      李祖娥被他这醋意滔天又无理取闹的样子弄得无奈,腰间软肉被他掐的又疼又痒,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困在怀里逼得避无可避,只能抬手轻轻抵住他的胸膛。

      “陛下!…你…你讲不讲道理?那是你的侄儿,我不过是…是欣赏他的舞姿,哪儿来你说的哪种眼神了?”

      高湛见她这闪躲的模样,回想起宫宴上她那望着高长恭的模样,心头醋意更盛了。

      “有什么好欣赏的!”

      “朕的剑舞比他差吗?阿姊若喜欢,朕现在就可以舞给你看…”

      李祖娥被他那言语里的占有欲和强烈的侵略性弄得气息也有些紊乱了:“别闹…”

      高湛爱极了她这副模样:“那阿姊说…朕比他好。说,你只看朕。”

      见她不肯搭理,高湛用牙齿轻轻啃咬着她娇嫩的唇瓣,幼稚的、不依不挠地追问,有些含糊的声音里又流露出些许威胁的意味。

      “说,朕要听。”

      李祖娥知道若不顺着他,也不知道究竟还要缠到几时,便只好开口,带着些许羞耻神色:“你…你好。”

      “只看你。”

      高湛瞧她这副模样,轻笑一声,紧逼的态度稍缓,眸底的欲色和情意却更浓,语气里带着期盼低声道:“那朕不在的这些时日,阿姊也会想着朕、念着朕吗?”

      李祖娥抿了抿唇,竟主动将头埋进他颈窝,轻轻应了一声。

      高湛感受到她的主动亲近,简直欣喜若狂,愈发将她那柔软的身子紧抱在怀,耳鬓厮磨,低声呢喃着。

      “朕也会,朕也会想你…想你是否安好,想你夜里是否会睡得安稳,想你…想你会不会乖乖地等着朕回来…”

      李祖娥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心头一颤,却默然没有做声,忍受着高湛的手游离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微微闭上眼睛,咬紧唇。

      她听见高湛的声音低低传来:“阿姊,朕真的…很爱你。”

      李祖娥突然眼里有些发酸,竟有股汹涌的泪意想要涌上心头,连她都不知道这股情绪究竟因何而起。

      而这股突如其来的酸楚漫上又被她很快压了下去,她感受到自己的耳垂被高湛轻轻吮吸着,感受着高湛的身子如囚笼般禁锢着自己,感受到他的呼吸也正一点点侵蚀、占据、吞没着她的世界。

      高湛浓重的喘息声喷洒在她的耳畔,声声温柔呢喃里又带着令人恐惧的痴迷。

      “阿姊…阿姊…”

      “再为我生个孩子吧。”

      李祖娥浑身一震,仿佛从那场恍恍惚惚的梦里清醒过来,高湛微微抬头,柔和的烛光洒在他那张年轻的面庞上,他那双凤眸里如同盛满了期待的星光。

      “若生了儿子,朕马上立他为太子,若是女孩,她亦会成为朕最宠爱的公主。”

      他在她唇边落下一吻,虔诚又温柔,如奉她做神明般:“阿姊,为朕生个子嗣吧。”

      李祖娥动了动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如同有一只手正死死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想说不要,想说不可能,却又怎样都说不出口,只是茫然地望着高湛的脸庞,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

      高湛低头看着她的眼眸,明明那双眼眸就如同山林间的溪水般澄澈见底,却又好像是这北齐深宫那般让人看不到尽头。

      那双黑眸中,似乎只映着他高湛。可是,他又似乎永远都看不清,那隐藏在下面的,究竟还有多少真心?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嗓子有些干涩,低下头来又亲了亲她的唇角,轻声道:“阿姊,好吗?”

      三分眷恋,三分委屈,三分期待,还有一分,是威胁。

      “阿嫂,阿嫂——”

      他曾经那稚嫩天真的脸庞穿梭在那些破碎凌乱的记忆里,仿佛与如今俊美的容颜、年轻的身体重叠在一起,李祖娥突然自胃里泛起一股恶心,而高湛却突然俯身一把拥紧了她的身子,再度吻住了她的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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