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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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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娥纵容他的恶趣味,但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束寻音所期望。他没有想到的是,很快,辛禾郡主的风评反转了。
“听说她只手就抱起了尚书家的公子,还冲进火海把他救了呢!那赵公子抱上就不撒手了,非要吵着嫁给她!”
“真的假的?还是那个刁蛮的赵公子吗?”
“谁说不是呢?我家老夫人前些日子也带着少爷去英王府上拜访了,少爷回来说那女人不懂城里的规矩,在自家院子里露着胳膊举石锁习武,把刚好上门的少爷看得脸上发臊!”
“你家少爷指定是怀春了。他不是最喜欢这一款?”
京城中的任何一句流言蜚语,都要在襄王府的地盘上走一遭,束寻音自然不会错过这些消息。他有一种挫败感,自己认定了的“劣质品”,如今却被视作宝贝,世人真是有眼无珠。那羌娥能有什么好?不过是城里人图个新鲜,乐意陪她玩玩罢了。
他看不起辛禾郡主,即便如此,他也不允许旁人觊觎他的东西。于是,束寻音专门把羌娥叫过来,问:
“你最近和赵府的公子走得很近?”
“……谁?”
她脸上全是茫然,甚至不知道他意有所指。束寻音见她那副呆样,不禁感到心满意足,好在这人还是个傻的。
“你是不是习武?我——我这儿有一副上好的金疮药,留在自己手上也没用,倒不如行你个方便。”
“呃……谢谢王爷?”
“你脱了衣服。”
辛禾郡主表现出了抗拒。
“本王是要看看你的伤口,别想太多。我这药见效快,不出两天就有结果。”
虽说北方人粗犷些,也不是不懂礼数,所以束寻音还有些担心她拒绝。不过,羌娥的包容度比他想象中还要高——她竟然真的脱去上衣,只留下一层束胸在身上。
她真脱时,束寻音还有些不好意思去看;等再一扭头,他便直直地被那一身紧实的腱子肉勾去了视线。小臂上凸起的青筋蕴藏着潜在的力量,劲瘦的腰身和线条分明的背肌看得他口干舌燥。麦色皮肤上,是大大小小的、深浅不一的伤口,多数都已痊愈,有的形成了永远的疤痕,为这具躯体增添一种美感。
……束寻音早些年听同窗说,骑马的人腰力好,在床上那事超越常人。他不自禁地想象这腰身骑在自己身上……他立刻面红耳赤,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王爷?”
羌娥按照他的要求坐下,等候他的指令。束寻音回过神来——不成,这女人不过是他的狗,哪有狗骑主人的道理。
“你坐着,本王自己动手。”
这药涂得他心猿意马,手上是有些粗糙的质感,却能摸得到对方的体温。手下的肌肉摸起来硬硬的,即便他施加些力量,对方也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任由他上下其手。
药膏抹开后散发出一股幽香,在两人之间弥漫,一时的沉默令气氛更加窒息。束寻音用完了药,刚准备将瓶子放回去,却不慎打翻了桌台上的琉璃花瓶。
花瓶倾倒,里面的水洒了出来,被羌娥眼疾手快扶住,但冰凉的水还是倒了他一身。
“啧。”
他看了眼濡湿的衣袍,指着那块水渍对辛禾郡主说:“给本王擦干净。”
“……?”
羌娥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这儿只有她两人,不必做戏给旁人看,所以她没必要听襄王的话。但束寻音昂着头,扬起下巴骄矜地等候着她的服务,还用试探的眼光打量她的反应。
她沉默了片刻,转过身点了点头:“知道了。”
说完,她居然当着襄王的面解下缠胸的布料,俯身用那块布擦拭他的衣裳。
束寻音瞪大眼,差点像只炸毛的猫一般跳起来:“你!你——你转过身去!你耍什么流氓?!”
他立刻别过脸,闭上眼睛把胳膊横在身前挡住她,一个劲向后退。然而身后就是墙壁,羌娥将他环在双臂之间,故意贴近他说:
“怎么了王爷?还要继续擦么?”
“够了!……本王自己会擦,你离我远点。”
“那药还继续涂吗?”
她此刻已经紧贴上束寻音的身体,体温顺着单薄的布料传来,十分滚烫。她的呼吸也非常灼热,扑打在他脖颈的皮肤上,仿佛是一种强制侵略。
好浓的香味。
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是谁先开始,两人的身影逐渐重叠在一起,变成纠缠不休的重影。束寻音的手被反绑住压在身后,价值不菲的衣衫凌乱地垂挂在腰间,一头乌发随意地散落在床上。他有些鄙夷地看向羌娥,即便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要摆出目中无人的架子。
“……不准吻我,听到了吗?本王喊停,你就得立刻停下。”
“当然,不如王爷与我做个约定。”她莞尔一笑。“您定一句暗语,只要您说出它,我就会立刻停下。”
听起来就像是狗哨,束寻音欣然同意,他以为是那种说了立刻让狗乖乖摇尾巴的指令。“那就……「跪下」,就这个如何?”
“自然可以。”
有了暗语,他满意地准备被人伺候。束寻音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有些紧张;好在羌娥的身体对得起他的期待,至少让体验不会太糟糕。
当然,这是他最开始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
羌娥蒙住他的眼睛,然后从燃烧的烛台上取了一根蜡烛。她倾斜烛身,让滚烫的蜡滴落下。束寻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某处传来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呃!”
三两滴烛泪接连落下,烫得他喉咙间发出凄惨的哀叹。她望着浑身颤抖的束寻音问:
“……王爷可还要继续?”
束寻音咬了咬牙。
“继续……没让你停下。”
她吻了吻他的耳垂,服从地继续他的命令。
约摸过了两……三个时辰,束寻音也不记得第一次是多久。他累得中途昏了过去,又被刺激着醒来,连时间也分不清了。听下人说,他一直晕到被羌娥抱着去洗了身体,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酸着腰从榻上爬起来。
虽然腰肢酸爽,却身心畅快舒坦,他醒来后还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会儿。
“这土包子也不是不开窍。”束寻音想着。“还知道用身体讨好本王,就是玩得挺花。”
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两人应该可以有近一步的关系——他光顾着思考这些,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定下的规矩。等羌娥再来府上,束寻音装模作样地摆出架势好一番铺垫,最终委婉地托出了自己的决定:
“本王抽空思量,你我已有肌肤之亲,关系不复当初。襄王府许久没有一位女主人掌事,可惜蠢人太多,脏了我的眼睛。你虽然愚钝些,心性质朴,倒也说得过去。倘若有本王的势力在朝中相助,想必英王受到的阻碍也能小不少。”
话里话外,都急着转正。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真正轮到自己丢脸的来了。辛禾郡主一脸懵——不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她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试探性地发问:
“……女主人?我?抱歉王爷,我的思想比较保守,在下更希望能与自己相爱之人相守一生。”
这下该束寻音懵了。
“什么意思?”他忍不住提高声音质问。“你是想说你对本王毫无感情?”
“当初是王爷您说,绝不可以真的爱上您,我一直以此为戒。”
她那认真的模样,旁人看了会感动,束寻音此刻却看得脑袋冒火。
“你已经和本王有了床笫之私,你是想说那是逢场作戏吗?!”
紧接着,他听到人生中最两眼一黑的发言。
“……王爷大概是有些误会我了。”羌娥顶着歉疚的表情说着最欠揍的话。
“我以为王爷会喜欢那种事的来着,毕竟京城许多公子都很喜欢我的手段,说和我做很有乐趣——既然大家都会开心,我也就经常满足他们的要求。但是,我也不会对每个床伴都有感情;如果非要把这种事扯上情爱关系,那我也有点……太花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