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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舆论3 ...

  •   楚聿还未走远,段临便跟了上来,他一把按住楚聿的肩膀:“别走了,再走可就走远了。”

      “不看着她,追我作甚?”楚聿慊弃撇开他的手,段临见他慊弃,道:“你还慊弃我,若不是春娘,我才不跟过来。”

      “说吧,你和乡君闹别扭了?”段临也不管他慊不慊,直接勾着他的肩膀低声道:“白日说话不方便,等到晚上你别走,我们一起喝喝酒,你喝我看着你喝。”

      他推开楚聿,拍了他一下,转身离开。

      楚聿一脸冷淡走出东宫,刚走出去就被楚停云身边的人拦下带去了甘露殿。

      谢姰正在甘露殿中帮着楚停云择花,楚停云见他来便招呼:“有事找你,坐下一起择花吧,你可小心些莫要弄坏了花。”

      楚聿垂眸点头,宫女端来凳子放在了谢姰身边,楚聿小心看了眼谢姰,皱着眉道:“阿姐,你叫我来,难道就是让我来择花?”

      楚停云抬头:“有别的事情,不多这一时,你坐下咱们唠唠嗑也好。”

      楚聿表现实在不像平日,若是平日一见到谢姰他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可今日楚聿却不敢抬头看她。

      楚停云目光在二人之间游弋,谢姰放下手中的一枝花,将一侧的一把花剪递给楚聿。

      “非循。”

      楚聿浑身一颤,只觉得眼中泪水就要落下。

      他宁愿谢姰恨他骂他,都不愿意她对他如此冷淡。

      “乐安.....”他没有去接剪刀,想要对她说话,可谢姰已经将剪刀放在一边,转过头去。

      楚停云也停下动作:“你们这是怎么了?”

      “娘娘,正事要紧。”谢姰也将剪刀放下:“还是尽早将人找出来的好。”

      楚停云看着两人,站起身挥退宫女,道:“罢了,你们的事情我不过问,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聿儿,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协助乐安,金吾卫军营少在京中,生面孔多,比起京中的人来,不会让人过多怀疑,你也无须问什么,抽调人手过来听乐安的吩咐就是了。”

      楚聿拱手:“是。”

      “好了,你们两个在这里我的花都要枯萎了,都回去吧。”

      谢姰福身带着折露往前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还站在原地的楚聿,道:“可要一同回去?”

      楚聿猛地抬头,攥着手紧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分明没有隔多少的距离,楚聿却分外揪心,两人快要走出宫门的时候,偏巧燕溪山做了不速之客,从一侧走过来揖礼:“乐安。”

      “今日的公务完成的这么早?”谢姰轻笑。

      “明日是休沐,因此今日下得早了一些,你怎么在这里?”燕溪山声音柔和如晚风。

      可在楚聿听来却刺耳得很,他迈步插在二人之间,死死盯着燕溪山:“你要做什么?!”

      他难得站的离燕溪山近,陡然闻到燕溪山身上独特的竹叶香,这股香味很独特。

      楚聿近日本就不清醒,陡然一闻到,他脑中理智彻底断线,怒目圆睁一拳打在了燕溪山脸上。

      燕溪山是个文弱书生根本没有力量抵抗,一道血痕从他嘴角流下,他倒退几步单手擦去血迹,看向楚聿。

      “将军,这是何意?”

      谢姰往前径直路过楚聿,看了眼燕溪山的伤势,转过头看楚聿:“你要做什么?”

      楚聿苦笑两声,紧盯着她的眼睛:“他身上为何有你的竹叶香?”

      他颓然往后跌退好几步:“是了,他是你的故交,那我呢。”

      他惨然看她:“我算什么?!”

      他紧咬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谢姰,我算什么!”

      “若是不喜欢这桩婚事,为何当初不拒绝我?”

      此处离宫门有些距离,三人之间的声音不大,又没有过路的人也无人听见,谢姰看他:“天子赐婚,我如何拒绝?”

      楚聿脸上的苦涩一下子撤去,苍白空洞覆盖他的脸与眼睛,他别过头擦去泪水:“原来如此。”

      “我懂了。”

      他转身离开,脚步踉跄走上几步似乎就要摔倒。

      谢姰看着他往东宫走的背影:“你制香的本事倒是很好。”

      燕溪山擦着血迹,柔声道:“乐安可是在怪我?”

      谢姰回头看他:“我马车上有紫玉断续膏,一会送来给你,莫要破相了。”

      “自然。”

      谢姰扫视他,他添了伤口,多了几分柔和的脆弱:“你不怕,哪日我也这么对你?”

      燕溪山拱手垂头:“我早已是囊中物了,只是盼此囊中只有我一人而已。”

      谢姰抬步往前走,路过燕溪山时道:“看你表现吧。”

      “决不让乐安失望。”

      谢姰先走,燕溪山才抬头望着楚聿消失的背影,他擦去最后一丝血痕,勾起嘴角。

      该让这个废物将军彻底消失才是。

      乐安的身侧,只该有他一人,任何占据她视线之物,他都要铲除干净。

      楚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东宫,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夜色似乎提早降临在他身上,他进宫没有带灯笼,因此也看不清前面的路,只是凭着记忆跌跌撞撞撞在了东宫大门上。

      直到段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楚聿才睁开眼睛,察觉现在不过是正午,正午的阳光直愣愣的铺在他身上,他却觉得好冷。

      “傻了?”段临皱眉看他。

      楚聿愣愣道:“她说,她并不喜欢这桩赐婚。”

      “莫要在这说,你既然又来了,就跟我进去吧。”段临让人拉起他,带着失魂落魄的楚聿回了主殿。

      楚聿跌坐在一旁,春娘与段临对视一眼,问道:“你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吵架?”

      楚聿没说话,哑了嗓子:“我没力气了,你的酒在哪,我喝些暖暖身子。”

      春娘给段临使了个眼色,段临蹙眉:“要喝也不能在这喝,春娘还病着呢,你去隔壁喝。”

      他让人将仅剩的几坛酒送去隔壁给楚聿,春娘拍着他的手臂:“你去问问。”

      “他喝够就没什么了。”段临懒得去。

      “他这样颓废,我看不是没事,你去问问宽慰宽慰他也罢,而且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好吧。”段临起身去隔壁。

      楚聿正靠着软榻,支着腿一边看床榻一边喝酒。

      不久前,她们还躺在一起,她还那样亲近的喊他的名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一切就翻天覆地了呢?

      段临撩开袍子坐在他身侧:“你与乡君究竟怎么了?你们不是感情好着呢吗?你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

      “你惹她不高兴就过来向我取取经嘛,我也天天惹春娘不高兴,现在不还是和春娘好好的?”

      楚聿饮下一坛子酒,侧过头看他:“怎么取经?春娘爱你,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离你而去。”

      “可她,她说,不愿意做我的妻子,我怎么办?”

      楚聿流泪:“我该怎么做呢?”

      段临一惊,蹙眉:“你是不是听岔了,怎么会呢?乡君可不像是一点都不喜欢你的。”

      “怎么会听错,她亲口说的,只是赐婚,无法拒绝。”楚聿又抱起一坛酒倒入口中:“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呢?宁愿看那卑鄙小人,都不愿意看我吗?”

      分明,只要多看他一眼,他就心甘情愿的俯首了不是?

      “什么意思?”段临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有别的人也喜欢乡君?”

      “她难道看不出来那个故交的眼神,都要黏在她身上了!”

      “我只是气不过,我只是气不过,她难道不是我的妻子吗?为什么我不能告诉那人她是我的妻子?”

      酒液浇在楚聿身上,他猛地爬起来,将自己摔在床榻上:“乐安。”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吃醋了,我听话,你原谅我,我不打人,只求你看我一眼。”

      他将自己完全埋在被子里,段临听得迷糊,又不敢细问,只好将剩余的酒抱出去,将殿门关好。

      好在这几日主殿附近没人,他赶忙回自己屋中,将此事告知春娘。

      “这可是大事。”段临皱眉:“难不成乡君真的移情别恋了?”

      “怎么可能。”春娘掐住段临的手臂一扭:“你别乱说话。”

      “哎哟。”

      “乐安对非循并非一点情意都没有,我看是他自己嫉妒心起,容不得也不许乐安与其她人来往罢了,他的性子你难道不清楚?不仅粗莽,心眼还小。”

      “难道,你看见我与别人在一起不吃醋?”

      春娘才刚说完,段临就堵住她嘴巴:“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我可赖定你了,你怨他就怨他,莫要连累我。”

      春娘拍开他的手,皱眉:“他自己爱钻牛角尖还怪在了乐安身上,若是我我也不愿意理他。”

      “这些话若是让别人听见,定会误会乐安,你我都当没听见,你派人送他回将军府去,告诉他,要是他这样对待乐安,就算乐安移情别恋也是他活该。”

      段临怕她又要说些让他吃醋的话,赶紧道:“我派人去将军府,让乡君着人来接他罢,你可莫要再说我了。”

      春娘别过头哼气:“快去,你们男子都一个德性,有什么事情都先怪罪女子,却不想是自己的错,我们又不是活该要受你们的气,这爱又不是男子的施舍......”

      段临暗自叫苦,又骂楚聿没事钻什么牛角尖,赶紧道:“你可别骂我了,我一会就回来听训,先让人送他回去。”

      春娘暂时放过段临,段临赶紧派人去将军府找人,好在初一在府中,驾车将楚聿接了回去。

      今日的酒格外醉人,楚聿躺在马车里一路都在低声喊谢姰的小字,马车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路过许多亮着灯的府邸。

      其中一座宅邸中,昏暗的侧厅里,侍从将灯挑亮,上首之人从一侧出来坐下:“沿街的铺子,是谁的?”

      四人中一人起身:“没敢用名下的铺子,是托人租的。”

      “铺子已经卖出去了。”上首的人拿起茶碗,以茶盖拨开浮在茶面的叶子,浅啜一口。

      那人一惊:“卖出去了?卖给了何人?”

      “搬走的时候可留下了什么东西?”有人抓紧问。

      “应是不曾,那两间铺子不过是一个引子,无伤大雅的。”

      “无伤大雅?”上首人轻笑:“那两间铺子连地契一同出售,又开了同样的茶铺与成衣铺子,甚至连装潢摆设都一样,你说这是无伤大雅?”

      “那日与她同去的只有谢家那个乡君,难不成是谢家?谢家要做什么?”

      “谢家鲜少插手皇城的事情,不如问问自己,这事情是否料理干净?”茶碗当的一声放在桌上:“不管如何,这茶铺与成衣铺有问题,我明日去查看一二,在没有消息之前,切忌不可有动作。”

      “是。”四人齐应,上首人起身,衣摆一晃消失在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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