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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微醺6 ...

  •   他的拳头还未落在燕溪山脸上就被人拦住,谢姰抓住他的胳膊,道:“楚聿。”

      楚聿回头神色立刻柔和下来,甚至委屈瘪着嘴唇,可怜巴巴朝谢姰走了两步:“乐安没看到,他方才是用什么眼神看你。”

      方才谢姰在看别处,楚聿便以为她没看到不知情此事,只觉得谢姰是被眼前这个卑鄙小人蒙骗,被他诓骗至此,表面上说是庆贺生辰,实则是满足燕溪山这个卑鄙小人想要靠近谢姰的卑鄙野心!

      “什么?”谢姰疑惑看向燕溪山。

      燕溪山垂眸:“是我的不是了,生辰之日未请小将军来,只请了乐安难免让小将军误会。”

      他一幅可怜垂泪模样,加之身上衣衫随意宫绦松垮,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看得楚聿咬牙切齿。

      哪个好人家的男子会穿成这副模样来见人?

      “狐狸精!你还敢诓骗乐安?!”楚聿攥紧拳头,一边看着谢姰,一边恨恨咬牙盯着燕溪山。

      “将军怎么可以如此说我?”燕溪山抬眸,水色泛滥:“乐安,是不是我如此失礼之举让将军误会了什么?”

      “我只是因为昔年的恩情,想要与乐安叙旧。”

      他话还没说完,楚聿便呸了一声,骂道:“满口胡言!你这模样,分明是想勾引乐安。”

      谢姰无奈笑了一下,将楚聿推出亭子:“好了,莫闹,怎么越说越奇怪了。”

      她看向燕溪山,知道他是故意的,便道:“你也莫要说了,天色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送乐安上马车。”燕溪山快步走到她身侧,惹得楚聿额头青筋直跳,他一步跨在两人之间,对着燕溪山冷哼一声,回头委屈看谢姰:“我一人在府中害怕,乐安怎么一直不回来?”

      楚聿突然插进来,燕溪山不想靠他太近,便主动后退一步,扫眸过楚聿那张脸,他突然道:“将军从哪弄来的野猫,竟然叫猫抓了脸?”

      楚聿回头瞪了一眼燕溪山,这个人只是站在这里,就叫他倒尽胃口。

      不过燕溪山这句话倒是让楚聿想起自己费尽心思的伤口,他低下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靠在谢姰肩膀上:“乐安,我从马上摔下来了,好疼。”

      谢姰还未说话,燕溪山便嗤笑道:“看来将军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从军习武之人竟然也会从马上摔下来。”

      “那是因为有人暗算我!”楚聿在谢姰肩上转头,冷睨着燕溪山,他目色一凝:“是你?!”

      “是什么?”谢姰单手将他的脑袋抬起,将他的脸转过来,见他伤在下颌,伤口红肿渗血,模样怪难看的,便道:“既然受伤了,就该好好休养。”

      “是啊,若不好好休养,这张脸可就要破相了。”燕溪山勾唇,目色柔和看着朝他看来的谢姰:“乐安,湖上风大,我们回去吧。”

      他的话说得好似他才是正主,而楚聿不过是一个外室。

      楚聿紧紧攥着手,手臂颤抖,咬牙切齿忍耐着要一拳打扁这个卑鄙小人的冲动。

      可当他看到谢姰转过头看他时,眼中所携带的几分冷淡之色,他的冲动瞬间冷淡下来,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他遍体生寒骨架似乎都在打颤,一颗心更是被揪成一团废纸:“乐安。”

      楚聿小心翼翼开口,却被谢姰打断:“莫要闹了,受伤了就该修养着。”

      他不自觉摸上自己下颌的伤口,眼中泪水蓄满似乎就要落下。

      谢姰在慊弃他的伤口。

      就算他再怎么不懂人情但面对心爱之人,他轻而易举便能猜到。

      他突然想起她们成婚之时谢姰说的话。

      她,最重色相了。

      豆大的泪滴从他眼中滚落,他却不想然谢姰看到便别过头走到木桥上,将自己的脸隐在夜色之中,闷声道:“我们回去吧,乐安。”

      谢姰看了一眼楚聿的背影,又感觉到有人在扯着自己的袖角,她抬头就见燕溪山清润如水的眼睛。

      “今日虽是我的生辰,但能见乐安我实在是欢喜,也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并未避着楚聿说话,因此楚聿将此话听得分明,他转过头恨恨盯着燕溪山,却因为角度未看见他攀着袖子往上触碰谢姰指尖的手。

      谢姰并未理睬燕溪山不规矩的手,她轻笑:“什么礼物?”

      燕溪山虽然舍不得放开谢姰,却还是松手转身从小榻后取了一只藤条编织的花篮。

      篮中盛满了芍药,芍药绚烂,在灯笼下绽若夏日连片高叠的云层,他捧着那一篮花到谢姰面前。

      他声轻柔响起:“这是我托人从江左随园采来的芍药,加急送的,只是不论在怎么加急也怕难留住花上露水,若是失了颜色,还请乐安莫慊。”

      谢姰见惯了金玉锦山,却极少会有人大老远的只为她送上一篮江左的花,她心中一动,接过花篮道:“你如此心意,我怎敢慊。”

      “只要乐安开心就好。”燕溪山眼眸半阖,像是即将要睡去的人,那半阖的眼里满是令人昏昏欲睡的柔情。

      这幅情景落在楚聿眼中,几乎让他要抓碎一侧的亭柱,他咬牙切齿,却又因为怕谢姰慊弃自己不敢上前,只能愤恨盯着燕溪山,狠声道:“狐狸精!”

      燕溪山没理他,谢姰看了眼酸气与嫉妒直往外冒的楚聿,将篮子递给了折露,又看燕溪山道:“风大,你衣裳单薄,我马车上有一件大氅,便取与你挡风吧。”

      “好。”燕溪山快速应下,只怕她后悔。

      楚聿深呼吸,忍下心中一切不痛快,颤抖着声音道:“乐安。”

      谢姰转眸看他,朝他伸出手:“好了,莫要耍脾气了,我只是和溪山在此叙旧,你又吃哪门子的醋?”

      楚聿皱着眼瘪着嘴唇委屈看她一眼又收回眼睛,只将手递过去放在她手中,谢姰拉着他的手走出亭外又松开,回头看燕溪山:“走吧。”

      “好。”

      折露快步走在前面,谢姰三人慢步走在后面。

      楚聿走在最前面,谢姰走在中间,燕溪山则走在最后。

      楚聿时不时回头看谢姰,若不是木桥两人并排走很危险,他便要放慢脚步与谢姰一同,燕溪山则加快步子走到她身后,任由她冠上轻纱随风扫在他脸上。

      谢姰走得不快也不慢,暗自察觉两人的小心思,笑了笑。

      难得闲暇,明日她可就要开始忙了。

      直到下了木桥,三人才站在一处,折露已经将花篮妥帖放在了马车上拿来了大氅递给谢姰。

      谢姰将大氅递给燕溪山:“这是我一直放在马车上以防万一的,之后有机会再还我吧。”

      这件衣服没什么特殊的,从前是谢环为她准备的以防她出门突然冷了穿,江左天气时而无常,她也只用过两三次,上面没有谢家的标志。

      大氅是外披衣物通常会做的大一些长一些,燕溪山身量与楚聿相似,只是他更瘦一些,这件衣裳披在他身上正好,也不会被人误会为是谢姰的东西。

      燕溪山将大氅抱在怀中:“好,我洗净后送来还乐安。”

      楚聿咬牙:“可一定要记得还回来才是。”

      燕溪山给了他一点眼神:“将军喜欢收养野猫也就罢了,怎么还要管乐安的事情?”

      “若是我定然是不会随意插手乐安的事情,免得让她不开心。”

      “你!”楚聿举起拳头,谢姰看了眼他:“楚聿,好了别闹,回去吧。”

      楚聿甩手,背过身去,谢姰朝燕溪山点头:“回去吧。”

      “好。”

      三人一路沉默,直到登上马车,楚聿一上马车就委屈趴在谢姰怀中,抱住她的腰,在她腰间蹭了蹭,谢姰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好了,别闹了。”

      “你觉得我在闹?”楚聿埋头闷闷不乐:“你为他庆贺生辰,怎么不为我庆生?还接受他的东西,还慊我。”

      “慊你什么?”谢姰将他扶起来,手直接按在他下颌伤口,楚聿伤口猛地被刺激,他抖了一下,含泪看谢姰:“好疼。”

      “你也知道疼?是谁教你往伤口上抹辣椒水的?”

      楚聿心虚撇开眸子,将视线落在对面的帘子上:“乐安,我,我只是想,想你多看我一眼而已。”

      他红着耳朵又钻回谢姰怀中,抱着她的腰小声道:“你多看看我好不好?今日我一天没来找你,你都不想我吗?还跑来和这个狐狸精喝酒。”

      他语气满满的全是醋意,谢姰也任他钻在自己怀里,只是揉着他的脑袋道:“好了,莫要闹了,他的生辰我怎么能不去?”

      “他一个人自江左来,我是他在京中唯一认识的人,你莫要乱吃飞醋。”

      楚聿刚想出声反驳说自己不是吃醋,是厌恶燕溪山那个令他作呕的眼神,可燕溪山的声音从门帘外传来,将他打断。

      “乐安。”

      楚聿猛地坐起来,咬牙按住帘子,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狼。

      卑鄙小人,他也配叫谢姰的小字?!

      他一定要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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