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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私会(2) ...

  •   哪知驸马回得淡漠,语声转冷,告知公主先行睡去:“ 不必了,公主回房安寝吧,在下与这婢女再找一会儿,找不着飞虫便继续看书了。”

      驸马在赶人走,公主自是能听出的。
      仅是心有郁结难排解,顿了顿,公主忽道:“本宫不知怎地,今晚夜不能寐,想等驸马来秉烛夜谈。”

      “在下看完放在案角的书册,恐是要到后半夜,公主无需等了,”谢令桁寡淡地回着话,再意有所指地添上一句,“何况公主早应允过……“

      “一诺千金,又怎能中途自食其言。”

      公主应允他何事,竟纵容驸马妄为于府邸。
      孟拂月一头雾水,听不懂弦外之音。

      “本宫明白,只是话夜而已,只是想同驸马说说话,不做别的……”语声低低柔柔的,楚漪思来想去,忽而作罢,“罢了,驸马不愿,本宫便先睡了。”

      言罢未再走前,公主离了书室,顺便将门扇阖紧,再不多扰。

      临走前,楚漪再次一瞥,视线掠过那婢女的裙角,停滞片霎,想来是要和驸马多聊聊。

      起初看上的,是驸马的俊朗容颜与潇洒气度,可这人若怀有异心,她楚漪便立马弃之,谈不上有何真情。

      室内寂静,又回到了几刻前的景象。
      墙角娇影悄然动了动,从他清怀钻出,确认着公主已走远。

      谢令桁静静地看她,低眉淡笑:“有我护着,你这么害怕?”

      “大人让公主……应许过何事?”仍感十分困惑,她转了转眸子,大胆一问。

      闻言不气不恼,他却也没怪罪,如实答她:“三年之内不行周公之礼,不享红帐之欢。她若有所需,大可去养面首,我不介怀。”

      三年……
      故而他是想用三年之时攀附公主与权贵,就此平步青云,达成他的昭昭野心?
      她尤感荒谬,如此,公主竟也允了。

      “纵是这样,公主也应?”孟拂月诧异地抬眉,怔然问向他。

      他轻蔑一笑,从容反问道:“公主死心塌地,对探花喜爱至极。这般深情,不要岂非浪费了,我该好好利用不是?”

      凉意直直地袭来。

      这疯子是彻彻底底地利用着公主,觉宣敬公主喜爱,便借此高枝而攀。
      她听着心乱,楚漪姐姐被闷在鼓里,还不知枕边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鬼。

      除了他想要的,他断不会给半分真心。
      公主未看清此人,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谢令桁瞧她颦眉寻思,果断扯回她思绪,敛声语道:“我还未要够呢,自己坐到书案上去。”

      忘了适才他还未尽兴,光想公主,都未顾上自己的处境……

      她两手发颤,镇静下心绪,照他所言走到书案边,将散乱的书册整齐地叠放在桌角。

      然后,她静默地坐上,极尽乖巧地等着他来“宠幸”。

      她心上想着,快些告终,她好就着月色,回孟府美美地睡一觉,今日就不需再提心吊胆。

      平缓地一坐,孟拂月面无神色地开口,色若死灰:“大人,妾坐好了。”

      一刻钟前给予的方帕已掉落于地上,沾了少许灰尘,怕是不用了。他思索片刻便失了耐性,轻蹙双眉,欲让面前的姝色自己看着办。

      谢令桁不耐地瞅她一眼,冷淡道:“巾帕脏了,你自行想办法。”

      那……那该用何物?

      她蓦地朝下看去,眸光定格在裙摆处,随即伸手,奋力撕扯下襦裙一角。
      不等他说话,她了然地将其含于口中,再见他极是轻柔地抚上青丝,毫不留情地占据下。

      “月儿乖……”
      以着安慰的口吻道于她耳畔,他嗓音也变得喑哑,随之一寸寸地占有:“等我夺到朝权,夺到荣华富贵,我都送给你。”

      谢令桁凝思半晌,像在做着交易般和她道:“我只给月儿,月儿也只能将拥有之物都给我。”

      名声被毁,还遭人背弃,如今爹娘不信她一字,非要嫁这疯子做妾,她还拥有什么……

      她所剩无几,两手空空,唯有破旧的身躯支撑,其余的早就没有了。

      双目空洞几瞬,她微颤着手取下衣布,惆怅地言道:“我拥有的……已被大人毁得干净,我还有什么可给的……”

      “失去的那些不属于我们,将来所得才归我们所有,”他答得振振有词,拥她入怀,几近柔和地问于她耳旁,“月儿,你想知我有多爱慕么?”

      话语虽柔,其力道却是不减分毫。

      “唔……”

      孟拂月含着泪塞回绸布,泪水不住地滑落桃面,险些哭红了眼。

      晃神之际,她感到男子吻至她耳边,低声诉说道:“我让你慢慢知晓。”

      此后一二时辰,书室内时不时飘出桌椅晃动声,颇为轻微,却持续了很久。

      房外守夜的奴才不知驸马独自在内做何事,知他性子有微许怪异,便不敢多问。

      月华斜照,院中花影随夜风轻摆,偶有书卷从案台砸落,扰得枝头上的惊鹊扑翅而飞。

      二人缠绵了几时,原本理好的籍册七零八落地散于地,应要重新收拾了。

      瘫软在男子怀中的姝影缓慢起身,沉默地理起残局。

      她默不作声地摆放案上的笔墨纸砚,随后被男子又拉回怀里,感柔吻如薄纱般落至颈窝,面颜不觉染上淡淡的绯红。

      瞧着她不自觉地泛羞,谢令桁面露喜色,似对她尤为满意,轻声嘱咐着:“夜已深了,你收拾一下就回府去,还与来时一样,莫让人发现。”

      他思前想后,忽地忆起乞巧在即,又温声道:“半月后便是乞巧,你以孟家女的身份随我上街去,我赠你花灯。”

      要赠花灯也该是赠与公主去,驸马与她同游街市,岂非乱了套?
      她抿唇不语,猜测不出他是何意,终是忍不住好奇张口。

      孟拂月谨慎地启唇,顾虑起公主会去何处:“那可是乞巧,我随大人去街市,公主又该去哪?”

      “她一同去。”话音一落,她便听他笃然道。

      “你作她失而复得的故交,我得我想要的,”言此微顿,谢令桁蓦然轻笑,笑意里带着刀锋般的冰冷,“至于对孟家,对公主道何说辞,你自己想。”

      居然要与楚漪姐姐一道去过乞巧?她整个心再度被提起,慌张得说不出话来。

      她知晓他说的“想要”是何等举动。
      与他们夫妻同行,还不可被公主察觉,这简直难上加难,但又无力抗衡。

      谢令桁不经意瞥眸,望向她的脖颈,白皙玉肌上留了好些吻痕,皆是他方才遗落的。

      此番回去还需遮遮掩掩,似莫名带给她一些困扰,他啧啧了两声,佯装歉疚道:“都很是小心,怎还留了痕迹……”

      静立在身旁的女子杏眼桃腮,低垂着眉眼听他使唤,那双清淩淩的眸子微微敛下,眼眶里有水波流转。

      谢令桁只瞧望几眼,便又感私欲涌现,那不可控的欲念再次浮现……

      对这抹芙蓉玉色觊觎了太久,而今她当真归他所有,还听命他子夜前来,他想了一霎,心起趣味,唇角缓缓勾起。

      “本想作罢放了月儿,但好像又被月儿挑起了。”语落,他兴致盎然地走向椅凳,安然坐下,说道。

      “方才是我服侍的,这回换你来。”

      她骤然一愣,谢令桁轻拍腿上的玄袍,眸色逐渐加深:“你来我往,眷侣之间才最亲密。”

      驸马还不打算放她……
      孟拂月只觉有闷雷响于心间,打得她猝不及防。

      “过来坐这里,我期待月儿不遗余力地伺候。”
      他紧紧地盯着此道婉色,藏着他那如狼似虎的野心,欲将她一点点地吃干抹尽。

      她轻轻地应了声,算作回答。
      再依照他所语,她恭顺地走到他面前,轻褪本就凌乱的衣裳,慢慢地坐了下去。

      今夜月色太过凉寒,尤其是走在巷道,冷风直灌入衣襟,可让人打着冷颤。

      不过,除她以外,应也没人会在这时辰走于深巷中。孟拂月拖着步子,忍着浑身酸疼,丢魄失魂地回孟府。

      今夜的偷欢,她算是应付过去了。

      伺候了多时,现下的她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全身酥软乏累,走了半条巷,忽闻有公子在身后唤她。

      “孟姑娘?”

      那嗓音清越,她已听得熟悉,回眸望时,容公子果真闲游在小巷。

      公子愕然,她亦感惊讶。
      二者四目相对,未想能于夜半在深巷相遇。

      “这时辰,姑娘怎在此处?”容岁沉疑惑地瞥她走来的路,犹豫地问着,“姑娘……是刚从公主府出来?”

      容公子……
      唯有容公子能救她。
      唯有此人能带她出城,能帮她摆脱那恶鬼的束缚。

      脚下是悬崖峭壁,她要紧攥这根救命毫毛,誓死都不放手!

      “容公子,我……我饿了。”
      窘迫非常地裹了裹衣襟,孟拂月嚅嗫般低语,落魄得如同一个当街乞讨的姑娘:“可我忘带银两,公子能借几个铜板,向那酒家点几盘小菜吗?”

      所见的女子发髻散乱,身着下人之衣,出门还未带钱袋,当下正眸含盈盈水光。
      他顿生怜惜之意,想走也无法放任她不顾。

      话里提到的酒肆坐落于巷角,那酒馆微亮着光,里头的掌柜阖上账簿,似要打烊。

      公子不知所措,她就上前,颤着眼睫,无助地扯他云袖。

      眼里打转的清泪像是下一刻便会掉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私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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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来说几句话。该文猎奇,其中花轿不是男主劫的(也没那权力),男主是趁人之危。公主会另有驸马,私下听男主坦白过,二人没感情会很快和离,后期会制裁男主,会理解女主,依旧威严不卑微。 高高在上的完美男主太多了,该文男主又坏又low,前期的确是借了公主的势,洗白不了。但坏人他有多面性,有情感会悔悟,也会尝试去变好,接受不了的宝们勿进。
    ……(全显)